第22章 考核
孟清念一時回不過神, 她認識他？
她怎麽成他嫂子了？
她媽給她安排了結婚對象她不知道？
孟清念有些亂，冰涼的秋風吹在她臉上都沒讓她清醒。
她拿起手機給她媽發短信。
“媽，你擅自答應我跟別人的婚事了？”
葉婧涵沒有及時回消息, 孟清念只能揣着疑惑往塔臺走。
走過航站樓進入塔臺，孟清念在電梯撞見風姿卓越的寧維，她輕眨眼向她遞來一個暧昧的眼神, 孟清奇怪地看向她, “怎麽了？”
晚上值班的人并不多, 電梯裏只有她和寧維兩個人，寧維眼眸勾笑地看向她，眼裏有着猜不透的深意，“交男朋友記得帶出來吃飯。”
孟清念疑惑地看向寧維, 寧維知道她身邊的異性朋友屈指可數, 願意外出社交的次數也少的可憐。
怎麽突然這麽說。
孟清念笑着打趣，“前提是要我有可發展的男性朋友。”
寧維嗔笑地看了她一眼, 留下意味深長的表情, 随着電梯門的開啓走了出去, 孟清念心裏打鼓，寧維的神色太像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但瞞着不說。
可她最近确實沒有頻繁交往的男生, 除了..謝南骁。
走出電梯孟清念忽然反應過來, 昨天頻率的機長, 要認謝南骁為幹爸卻問她的意見, 今天路過謝南骁身邊, 跟在他身後的空少偷偷摸摸地喊她嫂子。
她豁然轉身看向早已關閉的電梯, 寧維說的男朋友是謝南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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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念站在電梯口久久不能回神, 他們怎麽覺得她會跟謝南骁在一起, 跟謝南骁相處的時間，他們不是在掐就是在掐，兩人的關系也是最近才開始緩和。
就算最近才緩和，他們也不能快傳出她和謝南骁在一起吧？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充斥孟清念的腦海，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她緩慢走進休息室，看見唐蕊坐在小圓桌旁翻看雜志，陳瑤和吳靜瓊坐在沙發兩端互不相望，各做各的事情，中間空出來的位置能塞下四五個人。
孟清念看出兩人鬧矛盾，她沒有湊熱鬧去管閑事，她安靜地走到儲物櫃放好包，拿着耳麥走到唐蕊身邊坐下。
唐蕊見孟清念神色淡淡，對這對鬧僵的姐妹沒有任何好奇，她心裏抓撓的緊，想到明天就要考核，她不敢将陳瑤和吳靜瓊的八卦放在明面上說。
唐蕊戳戳孟清念的手肘，示意孟清念看陳瑤和吳靜瓊，孟清念擡眼看過去，神色沒有太大的起伏，略微掃了眼就收回視線。
唐蕊心裏急，剛好手邊有筆紙，她拿着筆在紙上刷刷寫道：“吳靜瓊不是陳瑤的忠實彩虹屁吹捧者，今天她怎麽舍得跟陳瑤鬧矛盾了？”
害怕有心人抓空子，唐蕊還特意用了陳瑤和吳靜瓊的名字縮寫。
孟清念掃過紙上潦草的字，将視線再次落在陳瑤和吳靜瓊身上，吳靜瓊喜歡王勳，她不願意幫王勳，吳靜瓊肯定會試着去找陳瑤。
兩人鬧的這麽僵，估計陳瑤也拒絕了吳靜瓊的請求，吳靜瓊被陳瑤傷透心，徹徹底底看清陳瑤的面目，才不願意跟陳瑤繼續相處下去。
唐蕊見孟清念反應不大，她撕下剛寫好的紙，收進口袋狀似無意地說道：“王勳的處理結果出來了，調不調崗要看他這次的考核，如果他這次考核拿到全優就能繼續留在塔臺。”
孟清念沒有開口說話，她看見吳靜瓊的眼眶肉眼可見的有些紅。
唐蕊繼續道：“這次考核多了對個人素質的考核，這項考核會綜合平時表現和塔臺領導同事的評分。雖然占比不多，但王勳想要全優這些分數就對他很重要。”
剩下的話唐蕊沒有說完，但從吳靜瓊的表情來看，孟清念也能從剩下的話推斷出來。
考核文件下來之後，上級不僅提點這段時間都收斂點，好好管好自己，做好本職工作。
也提到這次個人素質的考核，要實事求是審評，如果不小心被抽查到與真實有誤，會将其個人素質考核全部歸零。
陳瑤知道她跟顧東旭關系鬧僵，已經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敢再亂來。
吳靜瓊想要陳瑤靠着她在男生那邊的人氣，幫王勳說說好話，讓他們給王勳的評審好點。
明天就要考核，陳瑤怎麽會去做這麽危險的事。
而且這件事還上了新聞，陳瑤更加不敢亂來。
更何況如果上級對王勳的評審不好，她呼應這麽多人對王勳贊許有加，分數跟上級天差地別，到時候她要怎麽收拾爛攤子。
對自己百害無一利的事，陳瑤不會願意做。
吳靜瓊應該跟塔臺的人幾乎都打過招呼了，這是置領導的話不顧頂風作案。
吳靜瓊再這麽下去也很危險。
孟清念發現陳瑤憤恨盯着她，她移開目光任由陳瑤打量，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陳瑤再怎麽看她，她也不會有什麽表示。
休息室陸陸續續有人走進來，他們看見冷戰的陳瑤和吳靜瓊，心裏都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現在有記者将這件事報道出去，雖然全篇沒有提空管，但領導肯定會重視。
他們跟王勳關系再好，也不會拿自己的工作當賭注。
距離交班還有十幾分鐘，大家都坐在休息室細聲聊天，孟清念注意到同事的目光，不僅流連在陳瑤和吳靜瓊身上，有時還會落在她身上。
想到之前的推測，孟清念篤定他們在猜測她跟謝南骁的關系，她也不想解釋，她昨天也在頻率解釋過可沒人聽，他們只相信自己的揣測。
淩晨航班稀少，孟清念換班下來，吳靜瓊緊随其後跟下來叫住她，“清念。”
孟清念回頭看向她，吳靜瓊臉色有些愧疚，她走到她身邊，歉意地說道：“以前對不起。”
孟清念心裏下意識對她設下防備，不動聲色地等着吳靜瓊接下來的話，她之前已經拒絕過幫王勳，吳靜瓊再次請求幫忙，她也還是會拒絕。
她沒必要去處理這種出力不讨好的事，更何況還是以往針對自己的人。
吳靜瓊見孟清念無所謂的模樣，苦笑一聲，眼神茫然地看向旁邊緩慢說道：“之前我茫然追崇陳瑤，覺得陳瑤人美聲甜還好相處，使勁地跟在她身後吹彩虹屁為她出頭，沒想到在她眼裏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或許之前我為她出氣的所作所為在她眼裏都是笑話。”
“我知道她外表熱情，內心對人很冷漠，我只是想我對她那麽好，她對我應該也是一樣的，沒想到友誼也經不起試煉。”
“我現在看清了，我為我以前對你做的所有不好的事道歉。”
吳靜瓊再次真誠道：“對不起。”
孟清念沒有出聲，她其實能理解吳靜瓊因為這件事大動肝火。
吳靜瓊不是難過陳瑤不幫她，是發現她很珍重陳瑤，陳瑤卻對她可有可無，極為不平衡的友情讓她産生心理落差。
讓她幡然醒悟，也許陳瑤這個朋友不該繼續交往下去。
也讓她愧疚，以前為了陳瑤對她做的那些事。
吳靜瓊沒有等孟清念的回答，轉身離開之際，她腳步微停還是道：“聽說謝南骁家裏不普通，如果你想跟他長久走下去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猝不及防的轉折讓孟清念腦袋空了一下，她無奈說道：“我跟他沒有關系，也不存在跟他長久走下去。”
吳靜瓊沉默了會兒，道：“那就當我最後一句話沒說。”
吳靜瓊前腳剛離開，陳瑤後腳走到孟清念身邊，嘲諷她，“孟清念，你不幫吳靜瓊就不要把我拉下水。”
孟清念沒有理會她轉身離開，陳瑤加大音量叫停她，“我知道事情發生當天，吳靜瓊找你幫過忙，你自己不幫還讓她找我幫忙，你什麽意思！你明明知道這件事不是想幫忙就能幫。”
孟清念轉身看向她，耐着性子跟她說話，“如果她是唐蕊，就算唐蕊不開口我也會拼勁全力去幫她，但我跟吳靜瓊有什麽關系？她為了幫你出氣，整天對我陰陽怪氣，我不是聖母白蓮能原諒欺負自己的人，還眼巴巴湊上去幫忙。”
“陳瑤，你搞清楚，吳靜瓊是你朋友，她為你做了那麽多事找你幫忙也是應該，你自己為了保全自己，跟她吵架撇清關系，現在還怪罪我拖你下水？”
“就算我昨天不提你，吳靜瓊還是會找上你！”
孟清念越說越氣，她是真看不上陳瑤自私攀比虛榮的性格，“沒有誰能單方面無條件對你好，你只想壓榨吳靜瓊，讓她捧着你為你做事，但壓榨太狠了，是條狗也知道眼前的主人不是個好東西，想要跑！”
說完，她也不管陳瑤會怎麽看她，轉身離開不再搭理她。
考核的時間分兩天，孟清念考核在第二天，她在家裏睡足精神，晚上才拿着唐蕊給她發的資料粗粗閱覽一遍。
這些考核知識都刻在她腦子裏，孟清念掃過資料腦海裏就清晰地浮現知識脈絡。
不用過多反複背誦記憶就能熟記于心。
考核當天，已經考過的人也沒有放松警惕，在成績出來之前，誰都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确定自己能夠通過考核。
唐蕊基礎知識不算太好，她以往記得的知識差不多都忘了，重新撿起來還是有點緊張。
自從進入考核室開始，她坐在孟清念身邊不停地碎碎念，将有關塔臺的知識點不斷重複，以達到記憶的目的。
陳瑤坐在不遠處看見唐蕊緊張的模樣，她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恣意地跟身邊的男生交談，完全沒有考核壓力。
唐蕊在孟清念耳邊嘟囔，“啧，跟誰不知道她能考過考核一樣。”
孟清念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吳靜瓊和王勳，王勳對自己的專業知識儲備并不是很自信，考核還沒有開始，他就坐在椅凳上不停地抖腿。
吳靜瓊擔憂地看着他，不停地在開玩笑逗王勳開心讓他放松心情。
可哪有那麽容易，王勳費盡心思考進首都塔臺，現在一場考試能決定他工作的得失，他背負的壓力無論如何都讓他開心不起來。
孟清念轉眸看向陳瑤，陳瑤像無事發生一般，怡然自得地跟身邊的人交頭接耳。
吳靜瓊聽到陳瑤的笑聲，本就悶着氣的心更加惱火，她出聲譏諷，“某些人挺自信，前兩天還說為我擔憂沒來得及準備考核，我看現在準備的挺充分啊。”
“怎麽？裝不下，不裝了？”
陳瑤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不悅，她調整好狀态正想說話，吳靜瓊直接打斷她。
“賣可憐裝為我好那套就不必了！好歹當了兩年朋友，你什麽德行我心裏還是有數。”
陳瑤面色鐵青強行維持着笑，考試快要開始她也沒辦法跟吳靜瓊在考核室掰扯，她裝作憂傷地說了一句。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吳靜瓊沒有給她一點臉面，嘲諷道：“你變臉呢？前一秒還跟男人談笑風生，下一秒就垮着臉說你也沒辦法，川劇都沒你會變。”
唐蕊忍不住笑出聲，她輕聲跟孟清念耳語，“看起來很爽是怎麽回事。”
孟清念也抿着淡淡的笑，她看着也很爽。
陳瑤氣的七竅生煙，現在在公共場合她好歹要維持自己的形象，只能忍下這口氣，沒有跟吳靜瓊過多計較。
考核來的快也去的快，輪到上司同事評審，孟清念都很公正的給出自己的評價。
看到王勳的名字，孟清念猶豫之下，還是給了很高的評審。
考進塔臺不容易，她也不願意看着同事因為一次失誤，白費了之前所有的努力。
最後能不能留下來，就看他自己了。
考核成績是在周五出來的，王勳最終還是被調離了塔臺。
吳靜瓊心裏難受，好幾天都沒有找回狀态。
陳瑤見吳靜瓊心情不好，她故意在吳靜瓊面前晃蕩，跟其他朋友假惺惺地說是王勳自己沒有珍惜好這次機會。
孟清念冷眼旁觀着，陳瑤逼人上絕路，總有一天會自食其果。
陳瑤轉眸掃見孟清念，一改往常怒氣沖沖的模樣，臉帶笑意挑釁地看着她，她走到孟清念身邊，自信滿滿地說道：“聽說你跟謝南骁在談戀愛？”
沒等孟清念說話，陳瑤低聲笑道：“那你估計要傷心了。”
“謝南骁啊，說不定也要停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