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無情
奶糕吃飽轉悠着往謝南骁身邊走，謝南骁睨了眼奶糕，正欲伸出手觸碰它，孟清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過奶糕，拽進自己懷裏。
謝南骁忽的看着孟清念笑了聲，轉過頭繼續聽劉國戚念叨。
啤酒送過來了，劉國戚邊喝酒邊跟謝南骁說這些年發生的事。
喝的有些多，劉國戚也沒有再那麽顧忌，他神情興奮地說道：“骁哥，你跟念念真有緣。”
孟清念在廚房煮水，謝南骁掃過孟清念的背影，順着劉國戚的話道：“怎麽有緣？”
“你還記得你在大院裏救過的小孩嗎？”
劉國戚的話在謝南骁腦袋裏繞了兩圈，他看向拿着水杯往客廳走的孟清念，篤定地說道：“孟清念？”
劉國戚樂的雙眼微眯點點頭，“對！”
“但你不讓我說這件事，十幾年來我都沒有跟誰提過。”
謝南骁忽的一笑，意味不明地看着孟清念說道：“那還真有緣。”
孟清念擡眸對上謝南骁的視線，不知道他為什麽對着她笑，孟清念側開眼躲開謝南骁的目光，重新拿手機回顧東旭的消息。
她站在原地不再動，顧東旭明着暗着約她幾次，她都不願意出去，顧東旭借團建的機會讓她出去聚餐。
塔臺的團建沒有意外情況必須參加，顧東旭不是邀請她，而是在通知她。
孟清念官方地回道：“收到。”
顧東旭看見孟清念回過來的兩個字，心像被撕裂開，孟清念真的一步步在拉開兩人的距離。
忽然間，顧東旭想給孟清念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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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也這麽做了。
手機響起震動，屏幕界面被通話接聽界面占據，孟清念盯着那個名字，思索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
她不僅是她的師兄還是她的上司。
“喂。”
“念念。”
孟清念平淡地應道：“嗯，有事嗎？”
面對孟清念的質問，顧東旭停頓了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他該怎麽說，說念念你最近怎麽跟我疏遠了，是不是因為陳瑤的事？
如果她說是呢？那他又該怎麽說？
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可他做錯了嗎？
顧東旭聽到話筒裏傳來男人的笑鬧聲，他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外面還下着瓢盆大雨，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跟孟清念說話。
“念念，你現在還在外面？”
孟清念掃了眼興致越來越高的劉國戚，平淡道：“沒有。”
顧東旭的心一下掉到谷底，他笑着試探問道：“今天家裏有朋友來？”
“嗯。”
顧東旭臉上的笑越來越僵硬，“男生？”
孟清念悶着聲音再次應道：“嗯。”
顧東旭還想再問是誰，驀然間顧東旭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家裏有勺？”
劉國戚想試試花甲的湯，夜市沒有送勺，謝南骁懂禮貌地起身給劉國戚拿勺。
謝南骁離孟清念過近，她都能聞到謝南骁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她眼盯盯地看着他，這是兩人第一次沒有争鋒站的這麽近。
她望入那雙清明的眼，仿佛陷入深海泥潭，掙紮不出來。
她拿開些電話，跟他指明放勺的位置。
“廚房靠右第二個櫃子裏。”
謝南骁移開視線，掃過孟清念的電話聯系人，向廚房走去。
孟清念移回手機，耐着性子詢問道：“顧主任還有什麽事嗎？”
顧東旭良久才問道：“謝南骁是不是在你家？”
拿勺返回的謝南骁聽到電話裏提到自己的名字，他眉尾微挑。
孟清念的電話漏音啊。
孟清念注意到謝南骁的目光，她沒有隐瞞推脫，實實在在地應道：“是。”
顧東旭裏苦澀翻湧，孟清念不是讨厭謝南骁，謝南骁怎麽會在孟清念家裏？她跟謝南骁是什麽關系？
她也喜歡上謝南骁了嗎？
繞了一圈顧東旭還沒有講工作上的事，孟清念不再等下去，率先結束話題，“顧主任沒有事的話我先挂電話了，朋友還在等着。”
等待兩秒，沒有再聽見電話裏有聲音，孟清念果斷切斷電話，坐會剛才的位置繼續啃她的饅頭。
邊啃邊喝水。
謝南骁忽然說道：“饅頭遇水也會膨脹。”
孟清念擡眸看向他，嘴裏還塞着沒有咽下去的饅頭，所以？
她吃兩個饅頭喝兩口水，饅頭就在她胃裏膨脹起來了？
孟清念沒理會他，随着饅頭越吃越多，她逐漸放慢速度，謝南骁睨了她眼，拿過孟清念面前的饅頭吃。
孟清念訝異地看向他。
剛剛是誰咄咄逼人讓她将饅頭吃完，現在居然主動幫她分擔。
孟清念藏下思緒，或許只是想吃了而已。
随着時間越推越遲，孟清念面前的饅頭越來越少，二十串裏有十二串都是謝南骁吃的。
孟清念疑惑不解，謝南骁怎麽突然這樣？
孟清念對謝南骁沒有感謝，反而升起警報，他想要幹什麽？
謝南骁擡眸掃向孟清念警惕的表情，輕笑了一下，他拿過最後一串烤饅頭，骨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地撕着饅頭喂雪團。
劉國戚喝了不少酒，精神越來越振奮，大有在孟清念家裏喝到天亮的架勢，他掃了眼時間随口道：“今天就到這裏吧。”
劉國戚停住，他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11點多了。
他憨厚地笑道：“跟你們見面太開心了，喝着喝着就忘了時間，那今天就先到這裏，改天再聚。”
謝南骁掃向孟清念，她怕是不想再跟他聚。
他嘴角勾笑，順手将包裝盒塞進大號塑料袋裏，讓劉國戚拿下樓。
“我送你打車。”
孟清念幫着收拾，提着一部分垃圾跟上劉國戚的腳步，“我也送你。”
走到門口，劉國戚阻止道：“你一個女生別下去了，危險。”
孟清念下意識看向謝南骁，謝南骁撞上孟清念的視線笑了。
孟清念看清楚謝南骁眼裏的嗤笑，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眼，她對謝南骁的警惕太過，劉國戚一說起危險，她就想起謝南骁。
劉國戚接過孟清念手裏的垃圾，叮囑孟清念幾句，讓她關上房門窗戶才安心地跟謝南骁往樓梯間走。
他邊走邊道：“骁哥，晚上雨大出事的幾率高，你住在念念隔壁要多注意她哪裏的動靜，發現不對及時去幫忙。”
“你還沒有念念電話吧？我把念念電話發你微信上，等會兒也會把你電話發給念念，她先發現不對就給你打電話，她來不及給你打電話，你就打電話過去。”
孟清念門還沒有關上，清清楚楚聽到劉國戚的話，心裏有些無奈，她覺得謝南骁的危險指數更高。
謝南骁像是聽見孟清念的心聲般，“比起小偷殺人犯，她更怕我。”
孟清念：...
還真猜對了。
劉國戚驚愕地看向謝南骁，認為謝南骁在說不着調的話，他暈着頭強行将兩人的電話發到對方的微信。
孟清念将家裏收拾一遍，洗完澡出來在客廳裏玩了會兒手機，才聽到隔壁的關門聲，她轉眸看向陽臺外的雨，忽略劉國戚給她發的電話號碼，給劉國戚發去消息。
“安全到家回個消息。”
發完消息孟清念轉身回卧室睡覺。
踩點趕到塔臺上班，孟清念來不及跟休息室裏的人寒暄，匆忙拿着耳麥上管控臺。
今天是她跟陳瑤交班。
孟清念将耳麥插進輸入插口，聽着陳瑤指揮飛機，确認自己的耳麥沒有問題。
陳瑤見是孟清念跟她交班，平時就嗲的聲音現在更是甜膩嗲味，甚至還跟機長聊起來。
“艹，這妹子聲音好甜啊。”
陳瑤清甜的笑了兩聲，“謝謝哥哥誇獎。”
“妹妹，不用謝。”
電頻裏響起另外一道聲音，“艹，我心酥了。”
陳瑤笑的更加刻意，不經意間還挑釁的擡眸看向孟清念，孟清念靜靜地看着她表演，并不發表一詞。
“塔臺，聯航2210申請起飛。”
得到誇獎的陳瑤，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指揮上，她得意地向孟清念炫耀，能用多甜多嗲的聲音就用多甜多嗲的聲音。
“聯航2210，同意起飛，塔臺。”
正當陳瑤以為對面要誇她時，一道嚣張不耐的話，響徹整個頻道。
“能不能正常點。”
孟清念沒忍住笑出聲，這麽低沉嚣張的聲音，也只有謝南骁那尊大神。
不止是孟清念笑，孟清念聽見頻道裏也響起一陣細碎的笑，她彎着唇角沒有去看陳瑤。
這時候陳瑤惱上心火，最不願意看她出醜的人就是她。
她要是轉頭看過去，陳瑤肯定更惱怒。
陳瑤确實不爽，她忍着脾氣沒有發，甜甜地笑道：“我的聲音就是這樣的啊。”
謝南骁沒理會他，低沉的聲音暗藏威懾，“要不要我給你主管發封郵件。”
陳瑤的聲音瞬間變得正常，戒備地說道：“謝謝，不用。”
電頻裏再次響起細碎的笑聲，孟清念嘴角的笑容也越擴越大，他們這行發郵件的意思等同于投訴，謝南骁準确的拿捏住陳瑤的命脈。
其他人笑的開心，陳瑤氣的抽出耳麥轉身就走。
就連做戲都不願跟孟清念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