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果然,許顏說得倒是對的。
陳卓然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蘇醒過來的。方姨也不知道上上下下的走了多少趟,見着陳卓然醒了過來,也有些後怕的說道:“菩薩保佑,卓然,你終于醒過來了,你不知道把我給吓得——我先去給你泡杯蜂蜜茶來醒醒酒吧。”說完便轉身去了樓下。
陳卓然探了探發燙的額頭,大腦也異常的脹痛。
他是過于放縱自己了。
只不過是那樣的推斷太過于神傷。
所以那天親見着許顏懷孕的樣子,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這邊。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心頭有太多的情緒需要宣洩。
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這裏的地下酒窖。
這個酒窖還是他們結婚前臨時改裝出來的。不過是他聽到許顏和宛清有次随意聊到以後的生活。
“顏顏,你這麽快就訂婚了,結婚也就不遠了。想想好快啊,你說說看,對以後的生活有沒有目标追求憧憬什麽的?”
“好像沒有。”許顏起先是意興闌珊的回道。
“怎麽會沒有呢?都快要結婚的人了怎麽這些具體的念頭都沒有的啊。也不一定是目标啊什麽的,簡而言之就是對以後生活的憧憬啊,比如說我吧,最好以後找個東北範的男生,大男子主義點也沒關系,家裏藏點女兒紅,興致好的話兩人邊看武俠劇一邊把酒言歡。家裏有條件的話再弄幾把寶劍啊什麽的收藏品,兩個人興致好的話可以練上幾招,這樣好像日子很逍遙啊。”宛清說着說着就星星眼發散起來了。
“顏顏,快說你的,我也來參考下我的品位是不是比較出衆獨特呢?”宛清說這時催着許顏發表意見。
“我以後的生活,希望有個大大的院子,院子裏有顆大大的榕樹或者香樟樹什麽的,夏天的時候可以在下面乘乘涼,冬天的時候在下面曬曬太陽。哦對了,還要有個小資情調的酒窖,裏面藏點什麽紅酒的,也不不一定拿來喝的。有空的時候和家裏的那位下來晃蕩晃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日子差不多就圓滿了。”他記得那個時候的許顏說時,一臉的憧憬之意。
其實他也有過那麽一會會的不确定,她說到這時臉上的安寧之意,是不是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而已。
不過那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
他向來對自己自信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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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婚期越來越近,他也明顯感受到她的緊張之意,緊張之下還略微帶着點抵觸的情緒。是他太心急,他一直告訴自己,他會有足夠的耐心等到她愛上自己的。所以只要他能夠替她辦到的,他都不遺餘力的費盡心思要去辦到。
家裏的格局本來連設計師都說已經不太适合再臨時弄個酒窖出來,他便不惜血本把原先的地下儲藏室加大加寬改造了成酒窖,又在最快的時間裏把他能搜集得到的酒都七七八八的索羅到了這裏。
他帶她去看的時候,滿是期許的望着她,滿以為她會開心的。未料到她只是随意打量了下,仿佛是為了應付他的滿滿期許,才寡淡的說了句“挺好看的”,便再無下文。
他都有些詫異,她是不是忘記她曾經說過的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了?即便忘記也沒有關系,他終有一日會走入她的心田,做她心上的那個人。
可是直到那日看着許顏竟然有了另外一個人的孩子時,他才突然想到,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的地老天荒而已。
他從來就沒有走到過她的心上去過。
所以,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有了答案。
他不應該再這麽執迷不悟下去的。想得愁苦,他不知不覺中便開酒喝了起來。這樣喝喝睡睡,睡睡喝喝的,也不知白日黑夜的,忽然有覺醒來,想着有件事情忘記了,借着酒意,又醉醺醺的去書房裏拿了小楷過來,在那副字帖後面寫上了最後一句話才把它挂回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麽意義。
不若就這樣什麽都不想,一醉到天明。
陳卓然按着太陽穴,還是有些凸凸在跳着。方姨此時已經端了蜂蜜茶過來,說道:“卓然,都說蜂蜜茶解酒的,先喝一點吧。”
“我知道了,謝謝。方姨你先忙去吧。”陳卓然把茶水接了過來應道。
方姨有些猶疑的看了下陳卓然,點了點頭這才出去了。
陳卓然望着地上的涼席,又望了望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為什麽他還是有種錯覺,恍如她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前一刻,還輕柔的拂過自己的臉上,帶着她手上獨有的滑膩,便不想再蘇醒過來了,寧願一直沉浸在那個真真假假的夢境裏。
可是眼前,他想着,再也沒有意義這樣下去了。
想到這,陳卓然拿起蜂蜜水喝了一點,這才起身朝樓上走去。
才走到房間裏,他便拿出手機。
“我是陳卓然。”他先開口。
“有事嗎?”那端的餘海平估計還是在醫院裏,想必是那天臉上的傷勢還沒怎麽褪下來,講話時,聲音都有點含糊。
“顏顏懷孕了,你有空的話去看看她吧。她一個人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陳卓然說道後面,聲音不由自主的低沉下去。
“你——你說什麽,顏顏她——她懷孕了?”電話那頭的餘海平其實反應更是激烈,大聲說了前半句,許是扯到嘴上的傷口,電話裏也發出一點的嘶嘶聲。
“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告訴你,但是餘海平,請你一定要讓顏顏幸福,算是我求你的唯一一件事情,你要什麽條件都可以。”陳卓然在電話裏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等會——你說什麽,等等,你說顏顏她懷孕了,可是前陣子我只是負責把顏顏送下到她現在住的小區而已啊。她說要安靜點不想被人打擾,我都還沒有過去看過她。你确定她懷孕了?我想,孩子應該是你的吧?那時她說讓我過去接下她,只是讓你安心點而已,并沒有其它的意思。”餘海平娓娓說來。
電話這端的陳卓然心內毫無預兆的又被扔了個重磅炸彈,不過這次卻不同往常。
一語驚醒夢中人。
回想起好幾次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還有那次怒火攻心時連連念道,“你什麽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還有最後一次走前的告別,“其實我們都互有虧欠,便算是扯平了吧!”那時的他也沒怎麽去琢磨她的意思,此時想來,卻是早有預兆的了。
更何況,剛好那陣子她也是反胃的厲害,他一直以為她身體心理不适造成的,完全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其實是根本沒有信心朝這方向去靠。
而他,這陣子被自己庸人自擾的完全不在狀态,這才如此的遲鈍起來。
饒是他這般沉穩的性格,此刻也終于壓抑不住心頭的狂喜再次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餘海平确認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誤傷你的事下次再向你道歉。”陳卓然說完迅速的挂了電話,從衣櫃裏随便拿了衣服換穿起來,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在一樓客廳裏碰着方姨,方姨随口問道:“蜂蜜茶喝了嗎?”
“喝了。挺好喝的。”陳卓然随口應道,繼而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方姨也不知道陳卓然這是怎麽了,才一小會的功夫,臉上這神情與先前可是天壤之別。她服侍陳卓然也有些年頭了,還是第一次見着他這般喜上眉梢的感覺,想着想着還是又走到門口,朝着陳卓然的車子喊道:“待會開車慢些開,酒勁都還不一定退去了呢。”
“方姨,我知道的。”陳卓然說完後才把車窗重新搖了上去。
許顏今天過來上班後,心內就有點莫名的不踏實感。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難道自己不久又要辭職了?可是這次再辭的話,她差不多就好回老家安胎了。許顏有些糾結,顧自想的出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神的緣故,遠遠的她似乎聽到陳卓然的聲音。
“顏顏——”她繼續拖着腮幫沒動。
“顏顏!”未料到下一刻陳卓然便現身在了自己的面前。許顏猝不及防的被吓了個大跳,站起來邊拍着胸脯邊結結巴巴地問陳卓然:“你——你怎麽過來了?”
“顏顏,我們出去說吧?”陳卓然一把拉起許顏的右手便要朝外面走去。
“這裏說就好了。”許顏努力要從陳卓然手中掙脫開來,不過她哪裏掰的動陳卓然,她見着旁邊的同事都已經投過來不解的目光,趕緊在陳卓然身邊小聲說道:“快放開,要不然同事看了會很奇怪的。”
“你和我一起出去說吧,這裏不方便。”陳卓然說時甚至連手都微攬上了她的腰側,貼在她的耳邊說道。
“我不要出去。”許顏一口回掉。
“顏顏,我都說我錯了,咱們吵架都這麽久了,你還不理我?”未料到陳卓然故意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許顏覺得旁邊的同事早已經豎着耳朵再聽了,這年代,同事的八卦之心都是滔滔不絕的,這才毫無辦法的跟在陳卓然身邊一起朝外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據說很快就有肉了,補償下執着滴陳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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