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連總,你好狠
丁晚出生的年代并不太平。
人口買賣,秘密送子躲避罰款之類的荒唐事日日都在發生。而丁晚又因雙性的緣故,被遺棄的概率不可謂不大。
連靖很想替父母解釋,卻不知道以什麽立場。
在他的記憶中,“小妹”走丢的那天,父親母親像瘋了一樣,發動所有人去找卻都沒有結果。連靖當時只知道是“小妹”貪玩走丢了。而事情的真相,父母臨終前才告訴他,小妹是被人販子活生生從母親懷裏搶走的。
“也許,他們并不是有意的呢。”連靖緩緩道,“虎毒都不食子。誰會真舍得把孩子扔掉。”
“不知道。”丁晚搖搖頭,“這麽多年,找起來也很困難。”
連靖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丁晚打斷:“您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您是——”丁晚頓了頓,“不打算要晚晚了嗎?您有新的……”
“不準瞎猜。”連靖無奈,徑直用手捏住丁晚的嘴唇不讓他胡亂言語,“我不要連翊都不會不要你的。”
得到承諾,喜悅瞬時湧上心頭。可因這話題引起的憋屈的勁兒怎麽也過不去。他湊到連靖面前,嘴唇游離在連靖耳廓,小聲道:“靖哥……我想要……”
“要什麽?”連靖明知故問。
“要您。”丁晚的喘息混着熱氣鑽入連靖耳廓,一直縮在被子裏的手也大膽地探入連靖的睡袍,手指輕佻地在連靖腹肌上描摹,“要您操我。”
說完,他便握住連靖的陰莖,手指抵着馬眼摩挲,疲軟的柱身立刻精神起來:“晚晚給您操……您別不要我……您把晚晚操尿好不好……”
這一刻,連靖心裏的那些禮義廉恥似乎都化作了雲煙。
去他媽的親生兄弟,血緣關系。這個秘密既然他已經背負了這麽多年,那不妨就讓他繼續背下去。
丁晚就只是丁晚,和連家走丢的連嶼沒有任何關系。未來不管連翊對丁晚如何,他一定會拿出如今十倍的心意去對待丁晚,将他寵成自己的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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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份燙手的親子鑒定報告也被連靖鎖在了書房的保險箱裏。
時間一轉眼到了七夕節前後,各大電商平臺都瞄準了這個商機早早地做起了節日營銷。包括朋友圈的朋友們也開始熱議到底送什麽禮物更能讨對方歡心。
連翊也陷入了這個疑問。
兜兜轉轉,他終于認清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原來不希望丁晚被其他人惦記,看到丁晚和他哥親密接觸心裏會發酸,想和丁晚一直待在一起,想看丁晚因自己而露出的表情之類的種種心思,都源于他對丁晚的占有欲。
這種占有欲的學名叫喜歡。
他喜歡丁晚。
連翊很想蹭七夕節這個古老的節日熱度,向丁晚表白。花和蛋糕之類的都太俗,他對丁晚除了身體上的了解又太少,實在摸不準丁晚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身邊倒是有幾個朋友給他出謀劃策,只是臭皮匠終究是臭皮匠,提出的想法根本沒有可行性。最後幾個人一商量,覺得送戒指就挺好,表白求婚一條龍,直接走上人生巅峰了。
連翊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只不過在他偷摸給丁晚挑戒指的時候被他哥發現了。當時連靖輕飄飄地給了一句:“晚晚喜不喜歡你都不知道,定制戒指可沒法退貨。”直接把連翊給問自閉了。
最後,送戒指這一條提案也被連翊給pass了。
風風火火折騰了小一星期,不光送什麽禮物表白沒确定下來,連翊還被他哥連總安排出差三天,正好把七夕節給安排了出去。相隔兩地,還表個屁的白啊!
這很難不覺得是不是他哥專門想出來報複他的小伎倆。
連翊心裏憋屈,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床上不會疼人。
臨出差前一晚,他幾乎發了狠肏丁晚。連靖工作忙得就差連軸轉,不光沒心思報複連翊,更不願參與三人行,早早地就睡下了。一覺醒來淩晨四點,隔壁房間兩人還在酣戰。後來據丁晚自己交代,連翊把他操射了三次又操尿了一次,看他真的射不出什麽東西了才戀戀不舍地放過他。
縱欲過度的後果就是丁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七夕節都過了一大半了。他迷迷糊糊摸出手機發現連翊給自己打了十幾個電話,他以為對方有什麽急事,忙着撥了回去。
“翊、翊哥。”丁晚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叫床叫得太狠,聲音嘶啞得不能聽,“您給我打電話什麽事?”
“啧。”連翊擰眉,心道這小騷花兒到底長沒長心,明明在床上人浪水又多,怎麽下了床就這麽冷漠,“怎麽說話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沒。”丁晚無奈,“以為您有急事。”
“是有急事。”連翊不悅地哼了一聲,“你太能睡了吧!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丁晚小聲嗫嚅,他很少關注節日什麽的,但連翊此刻情緒不好,他不能直說不知道,于是忙把手機開免提翻出日歷查看,“哦,是七夕節,翊哥。”
“想不想要禮物?”
連翊的笑聲混着電流聲從一千公裏以外傳來,丁晚不由得一愣:“您,給我準備了禮物?”
“那不是廢話。”連翊說,“我那麽喜歡……你,這節日能不送禮物?”
喜歡你三個字在嘴邊逡巡了許久,最終脫口時連翊竟覺得心裏大石落地。他的情意已經剖白在丁晚面前,無論丁晚回應與否都不會改變什麽。
丁晚接受最好,丁晚不接受那他就會把丁晚綁在身邊操到接受。
“是什麽禮物?”丁晚有些激動,長這麽大他很少收到禮物,之前裴星會送給他一些小玩意兒,但礙于Eden的制度,丁晚從未真正收下過。
“你下床自己去看,電話別挂。”連翊說,“去書房,桌子底下有一個保險箱。”
此時此刻,如果連翊能夠預見到丁晚打開保險箱會看到什麽,他一定會收回這句話。
“密碼是0815。”連翊繼續說,“記住了,這是我的生日。打開了嗎?”
“打開了。”丁晚如實道。
保險箱分三層,入眼的皆是一些文件夾,合同書之類的。丁晚不敢亂動,一直在等待連翊的下一步指令。
“最上面那層,往下翻有一個牛皮紙袋。”連翊說,“打開它,裏面就是你的禮物。”
書房很靜,又開着免提,連翊清楚地聽到一聲文件掉落的聲音。
他補充道:“保險箱裏都是我爸媽留給我和我哥的房子、底商什麽的,你看上哪個我去找我哥要。”
“不、不用了。”丁晚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翊哥……禮物我很喜歡。我還有事,就先挂了。”
說完,丁晚沒等連翊反應便把電話挂斷,緊接着手機就被他扔到了牆角。
命運也許就是那麽喜歡捉弄人。
人們越是想要遮掩的秘密,最終都會以各種意想不到的形式曝光出來;越是想要為人知曉的事情,卻不曾真正的流傳。
連靖把鑒定報告放入保險箱時,也沒想到連翊會把送給丁晚的表白禮物藏在保險箱裏,更不會想到丁晚抽出牛皮紙袋時會把這份報告帶出來。
文件落地,最後一頁的結論明晃晃地擺在丁晚面前,紮得丁晚眼紅心痛。
一時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又或是眼睛出了問題看錯了內容。
連翊的禮物是什麽丁晚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他拿起這份報告從頭通讀。裏面的專業術語或長或短繞得他頭暈,反複讀了好幾遍終于到了最後,結論非常不留情面。
不是做夢,也不是眼花。
他和連翊真的是雙胞胎兄弟,而他喜歡了這麽久的靖哥,居然也是他的親哥哥!他的親人居然就在他的身邊,而他們卻成了如今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包養關系。
和他的身體一樣肮髒、畸形。
丁晚一直保持着雙手抱膝的姿勢團在書房的角落裏,腳邊擺着那份他不想面對的親子鑒定報告書,直到連靖下班回來。
“晚晚,你怎麽跑這來了。”發現房間沒人,連靖順着燈光找上了樓,入眼便是丁晚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面色蒼白,眼圈紅腫,丁晚哭到流不出眼淚,淚痕早已幹結在了臉上。
那一刻連靖甚至想抽自己幾個耳光,為什麽要把文件拿回家來,為什麽不在決定隐瞞的那一刻把報告銷毀。
“晚晚,有什麽事咱先起來說,好嗎?”連靖走上前去想把丁晚攙起來,“地上涼,對身體不好。”
連靖甫一伸手,丁晚又下意識往牆角縮了縮。
兩人便這樣尴尬地僵持在原地。連靖一直在說些什麽,許是解釋這份報告,又或是道歉之類的,聽進丁晚的耳朵裏都好像失了真,他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從發現這份報告到現在,他的心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好玩嗎?”過了約摸半個小時,丁晚終于開口。
“晚晚……”
“操自己的親弟弟,好玩嗎?”丁晚又問了一次。
“晚晚,對不起。”連靖的語氣幾乎是懇求,“是我不該不告訴你,我是真的沒想好要怎麽跟你說,而且你說你不想找父母所以我就……”
“沒想好要怎麽說。”丁晚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靖哥!哥!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喜歡你!”丁晚哭得歇斯底裏。
我喜歡你,這麽美妙的字眼,放到此時的連靖和丁晚之間像極了詛咒。
“你有沒有想過我……當我知道和我天天上床,對我那麽好,好到我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的人居然是我的親哥哥,我該怎麽辦?”
“我是個變态!”丁晚用力地吼着。
“不,晚晚,你不是……”連靖撲上前去将丁晚抱住,但是人到絕望之時迸發出的力量往往無窮大。
丁晚第一次掙脫了連靖的懷抱:“說出來多惡心啊。我居然喜歡被自己的親哥哥操。”
“我本來就是一個又長雞巴又長逼的怪物。”
“現在你又讓我知道……我還是一個喜歡自己親哥哥的變态。”
“連總,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