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洲有些臉紅,酥癢般得往後退去,卻被他一把圈住,認真地在她的耳垂上不輕不重地一咬。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們會有這樣親密的舉動。
小巧圓潤的耳垂紅得滴血,像是血玉一樣漂亮精致,潤玉氣血有些翻湧,忍不住又吮在舌尖,輕輕含着。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愣神,在想什麽?”
低低的嗓音就響在耳邊,像是醇厚的佳釀,聽得她有些醉醺醺,汀洲出口的聲線有些不穩:“我在想,這陣子水晶蝦餃和拔絲糖藕陛下想是快吃膩了,該是時候換點什麽別的點心,陛下可有想吃的?”
“鮮花餅吧。”
汀洲一顆心沉到了水底。
膳房的人告訴過她,鮮花餅是水神最愛,已有多年沒做了。
他還是沒有忘。
同樣的,即使現在耳鬓厮磨,似有些濃情蜜意,可他一貫在她眉心留下一吻,然後與之前無數的夜晚一樣,報着她睡去。
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
瞧,今夜依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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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換代後,空閑下來的神位早已有人補上。
天界有了新的風神,新的火神,新的夜神,花界長芳主牡丹也領了花神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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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水神。
水神錦覓乃幽冥魔尊之妻,為神魔大和,天帝保留水神神籍。
那個錦覓啊……
先花神乃六界第一美人,真真是豔冠群芳,據說水神仙上比起其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娘娘生得極美。”
鏡中的女子盡态極妍,眼角眉梢無一處不是活色生香。
可就算是這樣,他有過半分心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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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水神錦覓呢?
汀洲轉頭看着身邊的人,這位邝露仙子司六界甘露之職,卻常常在休沐之日來璇玑宮為她梳妝打扮。
這中間的心思,她也不是不知道。
邝露驚疑不定,愣在那兒一時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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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天界,想要知曉天帝、魔尊和水神那過去的恩恩怨怨,邝露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仙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娘娘……”
也許很少有人知道,邝露是真心喜歡這位天後娘娘。
她曾見過上一任天後那種風華絕代的驕傲,她的容貌與她的個性一樣,那是一種明麗到近乎熾豔的長相,傾國傾城。
可眼前這位娘娘,且觀她舉止從容,且看她處事不迫,性子又是極好的,天宮諸神散仙,甚至是小小的侍從,誰人不愛戴。
最重要的是,對陛下,她事必躬親,有純粹的真心實意。
那錦覓啊,訂婚前夜與當時的二殿下行夫妻之實,即便後來的婚禮沒有禮成,可她怎能帶着一紙婚約又上了那人的床。
邝露什麽都知道,陛下也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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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将她當寶捧在手心。”汀洲淡淡地說。
他傷害利用過她,便也不計較她的背叛。
想必潤玉對錦覓是真的喜歡極了。
“邝露,從今以後,你不必再來璇玑宮了,何必自降身份做這些事。”
女子還未上妝,不施粉黛,容華妍妍,一雙明眸好似早已洞察自己的心意,邝露有些自慚形穢地低下頭。
她原本就準備要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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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天後娘娘脖間的吻痕時,邝露就知道自己再無機會,一丁半點兒也沒有了。
白雪紅梅。
她很難想象,陛下是帶着何種柔情在娘娘肌膚上種下這樣的美景,一吻一朵,抑或是流連悱恻,落下一連串的紅痕。
他不喜人近身,也不會主動近人身。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是短篇,沒幾個字的,随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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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洲後來真的去學做了鮮花餅。
她于廚藝上頗有心得,她常行走人間偷師一兩招,回東海伺候偶爾貪嘴的父王。
随着先天帝與天後的神逝,花界重返九重天,天宮裏真正的百花終年不敗不謝地開起來。
她刻意挑了些香氣馥郁的花朵,前前後後在膳房裏忙活了好幾日,終于将入口香甜的鮮花餅時鮮出爐,第一時間捧到了天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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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潤玉也不是真的詢問,擡手拿起一塊餅,嘗了一口。
汀洲留意着他的反應,見他稍擡了眼簾,清淡的容顏暈開一抹笑容。
“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被咬過一口的糕餅遞到她面前,露出一瓣梨棠餡,空曠的議事主殿裏仆從仙侍一一低下了頭。
汀洲臉頰微紅,就着他的手,輕輕咬上一口。
年輕的天帝眸中帶着悠遠綿長的星光,倒映昳麗明豔的她,像是被蠱惑一般,汀洲一口一口,吃掉了這塊被吃剩的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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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娉婷的身影往殿外走去,待那一截素雅的紗裙一角徹底消失在實現中,潤玉方才收回目光,繼續着桌案上奏折的批改。
至于那鮮花餅,天帝想,嘗起來并沒有他的天後身上那味道芳香。
天後美得沒有任何煙火氣,卻又美得充滿煙火氣,璇玑宮自從有了她之後,倒是越來越暖,不再冷冰冰地像個寒窖。
他從不在夜晚躺的那張床,有了她,也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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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洲晚些時候才知道勤政殿的情況。
一盤鮮花餅,除了當着她面吃的那一口,剩下的,天帝半點沒動。
“下去吧。”
“是。”
既然和水神做的不像,何苦跟她說“味道不錯”。
這鮮花餅,往後不做便是了。
女子仰起頭,盡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饒是這樣,終究有一道淚痕劃過眼角,剔透的淚珠落在地上,滾成一顆圓潤的明珠,散發着皎潔的金輝銀光。
“公主,您的眼淚這般金貴,可不許叫外人知曉您滴淚成珠。”
自她成年後,很少再哭了。
可心口又酸又澀又痛,由不得她不流淚。
天後并不難當。
難當的,是做潤玉的妻。
愣了半晌,她苦笑一聲,彎腰拾起拿顆珠子,捏在掌心碎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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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拂入,汀洲立在門口看那庭院中袅娜的花。
那株昙花被她細心呵護得極好,夜開晝伏,花開不敗。
她也曾暗自竊喜,他的夜晚是摟着她安眠枕帳至天明,而非品賞那遺留的孤芳。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罷了,反正自覺察心意開始,汀洲就決定,愛他,是她一個人的事,原本就不需要他的回報。
這麽多年,他的際遇是那麽的冷清,終日裏寂寥寥孤身一人。
天宮的熱鬧從不屬于他,六界的繁華百态他亦不會參與。
汀洲想,她的夫君是高高在上的天帝,高處不勝寒,能在同樣的地位上陪伴他的,也只有她。
“站在風口做什麽,也不怕着涼。”
腰上環上一雙大手,下一刻她整個人被天帝從背後擁入懷中。
神仙當然不可能怕着涼,汀洲假意掙紮了下,也順着他胡言,“明明是陛下身上比較涼。”
“你身上暖。”潤玉緊了雙臂,像是真的汲取她身上的暖氣。
說來是奇,父帝生性火陽,他既随了他的龍脈,偏又體質寒涼,而汀洲是東海的公主,身為水族卻體暖如春陽。
就是這般的暖啊,觸手生溫。
姻緣府的話本上,将女子稱之為“溫香軟玉”,潤玉深以為然。
六界朝貢上來最好的暖玉都被他放進了璇玑宮,可那些毫無靈性的頑石,哪及得上他的天後半分。
潤玉猶記得新婚之夜第一次觸碰到她,那份暖意直到現在還留在他的指尖。
他是對的。
母親曾吟人類的詞,“五月南塘水暖,吹斷,鯉魚風。”
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母親未婚夫女兒的她,出生在太湖的她,明明還是尾不更事的小魚苗卻趕跑了欺侮他的紅綢鯉魚,生該就是他的妻。
少年心事羞于口,她是他年幼時見過最好看的魚。
作者有話要說:
1.應該算是先婚後愛,一見鐘情準确來說并不是,潤玉只是找個人搭夥過日子。
2.大概是,自己注定是做不了魚的,那就要找條最好看的魚。
3.他倆現在就不在一個頻道裏面,以後會慢慢同步。
4.牢記這是短篇,很快就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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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長日漫漫。
汀洲在一日又一日中堅持她的情感。
白日裏她處理宮務,閑暇時騰出手來送點東西到天帝那裏。
夜晚時辰還早,與他并肩腳踏星漢;若是晚了,璇玑宮內留一盞明燈等他回來;偶爾摸到偏殿陪他批閱奏報。
要論帝後夫婦實質性的名副其實,汀洲也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
她可是做好了持久的準備,畢竟神仙最不缺的,就是長時間。
事情只是來自于再普通不過的一次洗浴。
剛巧被他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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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洲是條錦鯉,魚類中最是嬌貴難養的那種,之所以能在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