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許久不見甚想念
第六章寶兒學禮儀
第一天,陸珍寶沒來,江玉康很開心。
第二天,陸珍寶沒出現,江玉康把手中的的漢學看了一半。
第三天,陸珍寶還是沒來,江玉康和尤權登山吟詩。
第四天,陸珍寶還是安坐家中,江玉康上街逛到了陸家門口。
第五天,陸珍寶依舊沒有出現,江玉康張口又張口,踱步又踱步。
第六天,陸珍寶還是在家中,江玉康唉聲嘆氣,看了眼若無其事的南兒,又瞧了眼手中的書本。
“啊,書倒了。”江玉康不動聲色地擺正書本,清了清嗓子,喚了一句。“南兒...”
南兒早就看出江玉康的不妥,卻故意裝作不知。“少爺,您還要什麽嗎?”
“這個...嗯...”江玉康支支吾吾,卻怎麽也不知道把話題引到陸珍寶身上。
南兒總算慈悲心起,放過了江玉康,說道:“少爺,你是不是想問陸小姐?”
江玉康立即把書放下,問道:“是啊,你知道?”
南兒搖搖頭,道:“奴才哪裏知道陸小姐的情況,只是看少爺這幾天魂不守舍,就連上學堂都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所以猜想少爺一定挂念陸小姐了。”
“我怎麽會挂念她,她不來煩我我就謝天謝地了。”江玉康怎麽也不肯承認這幾日的反常是因為沒見到陸珍寶的緣故。
南兒知道江玉康死鴨子嘴硬,所以也不打算繼續難為他,直接說道:“自從少爺為了她打架之後,她就沒有來找少爺,該不會是被陸老爺責罰了吧。”
“啊?”江玉康越想越有可能,于是道:“那我們去看看寶兒吧,這件事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而此時的陸珍寶在哪裏呢?
陸珍寶這五天的确都呆在陸府沒有出去過,不過這不是她自願的,自從那天陸員外知道陸珍寶不顧閑言碎語跑到學堂找江玉康,就氣得不行。不過一向寵愛女兒的他,自然也不會體罰,只是擔心日後嫁到江家,以陸珍寶這樣的個性難免會吃虧,說不定還會被江大人嫌棄。于是請了幾個教習嬷嬷教導陸珍寶禮儀。所以,這五日來,陸珍寶受盡了荼毒,可謂苦不堪言。
“陸小姐,請起來再練一次。”李嬷嬷把一碗水放到陸珍寶的頭上,要陸珍寶保持平衡走路。
陸珍寶顫巍巍地站起來,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彭’地一聲,那塊瓷碗在她的腳邊陣亡了。
陸珍寶慘叫一聲,坐回椅子上,累道:“李嬷嬷,我已經練了三個時辰了,讓我休息一下吧。”
李嬷嬷不茍言笑,手中拿着戒尺,在桌上拍了一拍,道:“陸小姐,雖說我們開始學女子禮儀已經有三個時辰,但小姐動不動就喊累,要休息,其實還沒練足一個時辰,陸小姐,若還是這樣,別怪李嬷嬷...”
陸珍寶站起來,毫不畏懼道:“怎麽,你還敢動手打我不成?”
李嬷嬷搖搖頭,道:“我自然不敢打小姐,但是如如身為小姐身邊的貼身丫環,卻只知道陪小姐嬉戲,實在該罰。”
如如咽了口唾沫,趕緊跪了下來,扯了扯陸珍寶的袖口,可憐兮兮地說道:“小姐,你要救我。”
“好啦好啦,不就是頂個碗嘛,有什麽了不起的。”陸珍寶憤憤地站起來,嘴裏還不服氣地抱怨道:“可惡的江玉康,竟然這麽多天都不來找我,等我出去了,非得讓你幫我抓一百只蝴蝶不可。”
所以,當江玉康出現在陸珍寶的眼前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奇景,陸珍寶‘哎呀’一聲,瓷碗再次應聲倒地。
“江玉康!”陸珍寶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叫道。
“陸小姐,說話不可大聲,要平要緩。”李嬷嬷适時在旁邊糾正道。
江玉康看了眼房中的淩亂,很是不解道:“寶兒,你這是在做什麽?”
陸珍寶扁了扁嘴,很委屈地看着江玉康,道:“你再不來,我就要被折磨死了。”
“這位大娘是?”
“老身姓李,是陸員外請來教陸小姐禮儀的。”
“教禮儀?”江玉康很想笑,但看到陸珍寶一副要殺人的表情,還是憋住了。“李嬷嬷好,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和寶兒單獨說一會話?”
李嬷嬷早已聽到陸珍寶叫他江玉康,也知道他就是陸府的乘龍快婿,更何況陸員外吩咐過,只要江家有人來找就讓陸珍寶出去,所以自然沒有阻攔。“那陸小姐就暫時休息一下吧。”
江玉康把衆人都支開,問道:“寶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還問呢,就是那天你走了之後,我爹狠狠地訓斥了我不應該不知禮儀到學堂找你,又說什麽不能太寵着我,所以第二天馬上請了三個教習嬷嬷來,說沒讓三個嬷嬷滿意,我就不準出府,不是叫我背書,就是叫我頂碗,連我笑得大聲點,她們也要管,這幾天我可真是被折磨死了。”
“原來如此...”江玉康點點頭,看着陸珍寶難得吃癟的樣子,心中覺得很是好笑。
“玉哥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的性子?”
“你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因為我爹說我這樣的性子沒有男人會喜歡的,以後等你長大了,就不會再找我玩了。玉哥哥,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不喜歡我經常去找你嗎?”
陸珍寶越講越委屈,眼中很快盛滿了淚珠。
“哎呀,你怎麽說着說着就哭了。”江玉康拿出手帕,溫柔地替陸珍寶擦了擦。“你的性子這般活潑,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可是,你好多天都沒來找我,以前也都是我去找你的。”陸珍寶控訴江玉康的罪行。
“好好,都是我的錯,要不然我和陸伯父說一聲,讓他不要再讓你學什麽禮儀了。”
“真的?”
江玉康看陸珍寶高興了,哪裏還會說假的,自然又拍着胸口保證。“當然,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玉哥哥,你真好。”
江玉康其實有苦難言,正因為他是女兒身,卻又不得不和陸珍寶定親,所以陸珍寶對他越好,他就越過意不去。他對陸珍寶始終懷着一份負疚感。久而久之,他對陸珍寶學會了謙讓,凡是陸珍寶想要的東西,他都會盡力去辦到,凡是陸珍寶的要求,即使是無理取鬧,他也會答應。而江玉康越是這樣,陸珍寶就越是離不開他,就越是想對江玉康好。于是這樣就好像形成了惡性循環。
陸珍寶已經把江玉康視作了自己未來的丈夫,而江玉康已經對陸珍寶的所有要求都無法拒絕。
“玉康,你這是讓我把三位教習嬷嬷都辭退?”陸員外很是不理解江玉康提出的要求。
“陸伯父,還請您成全。”
“是不是寶兒這孩子強迫你的,玉康,你千萬別太讓着她...”
“不是,是侄兒真心的。寶兒她天真浪漫,實在不應該被那些繁文缛節束縛。”比起平常人家女子的畏縮懦弱,江玉康更為欣賞陸珍寶的處事随性,所以江玉康這番所言,倒也是真心實意。
“玉康,她如今年紀還小,所以調皮些并無不妥,但若是長大成人,仍像這般不知禮儀,待日後嫁到你們家,豈不是惹人笑柄。”
“陸伯父多慮了,若日後寶兒嫁到我家,侄兒必當視寶兒如珍如寶,還請伯父重新考慮。”
陸員外笑道:“玉康對寶兒這般好,伯父還有什麽好反對的。寶兒,以後你就不要跟着那三個嬷嬷學禮儀了,只是你言行還是要注意些,別讓玉康在外面沒了面子。”
陸珍寶高興地摟住陸員外的脖子,在陸員外的臉上親了一下,道:“謝謝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