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康一怒為珍寶
第四章玉康一怒為珍寶
“實在太不像話了!”老夫子又是重重地敲了下戒尺。
齊剛本來仗着人高馬大,又有些腿腳功夫,即使對着江玉康和尤權兩人也沒吃什麽大虧,只是肚子被挨了兩拳,到最後卻被江玉康偷襲成功,鼻梁給弄斷了,到現在還是流血不止。
江玉康也很是狼狽,衣服袖子被撕破不說,嘴角也有血跡,眼圈還被揍得烏黑。
尤權也和江玉康一樣,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顯得很是可笑。
“你還不快把你家公子帶回家。”老夫子對齊剛的書童說道。
書童揉了揉被揍的嘴角,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齊剛半拖半拉的移出去。
“江玉康,夫子一向認為你乖巧懂事,沒想到你這麽不知上進,竟然學市井無賴一般好勇鬥狠。”老夫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也的确沒有想到引起學堂争鬧的竟然會是江玉康。
陸珍寶心痛地看着江玉康,她也沒想到一向讨厭動武的江玉康會因為自己而和別人打架,這讓陸珍寶或多或少有些開心。
江玉康低着頭,一副聆聽教訓的模樣。
“那麽,你們知錯了嗎?”老夫子繃着臉,問道。
尤權揉了揉鼻子,乖乖的服軟道:“學生知錯了。”
江玉康卻悶聲回道:“學生沒有錯。”
老夫子瞪大眼睛,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拔高了聲音問道:“你說什麽?”
“學生沒有錯。”江玉康這下擡起頭,堅定地回道。
“好,我倒要問問你,是誰先動手打架的?”
“是學生。”
“那我再問你,是誰在夫子叫停之後,還動手的?”
“是學生。”
“即便如此,你還認為自己沒有錯嗎?”
“是。”
老夫子氣得不行,走到江玉康的面前,怒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江玉康剛想伸出手,陸珍寶便擋在江玉康面前,打斷道:“我不許你打江玉康,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老夫子從袖口抽出陸珍寶給他的三百兩銀票,一股儒家子弟的酸氣湧上心頭,憤憤道:“還給你,現在你給我讓開。”
陸珍寶還是不避不讓,倒是江玉康略帶命令的口吻說道:“陸小姐,請你讓開。”
陸珍寶很少見江玉康這樣嚴肅的表情,于是回道:“你別傻了,先生這可是要打你的。”
“先生是長者,自然有權責罰學生。陸小姐,今日我不便陪你去聽曲了,你還是和如如去吧。”
老夫子聽江玉康說話懇切,心中的氣落了大半,于是将戒尺放下,問道:“玉康,為師且問你,你因何與齊剛起了沖突?”
“他言語間沖撞了陸小姐,學生再三阻止不過,只得動手教訓他。”
“他言語冒犯陸小姐,與你何幹,你和陸小姐究竟是什麽關系,竟讓你為了個女子就破壞同窗友誼?”老夫子甚是不以為然。
“先生所言差矣,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坐視弱質女流被人欺淩,更何況...更何況陸小姐是學生未過門的妻子。”
這是江玉康第一次在衆人面前說出陸珍寶是他的妻子,陸珍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了,只覺得內心裏仿佛被人澆灌了蜂蜜一般甜得膩人。
老夫子聽完,雖然不是很贊同,這個所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是言語上的輕佻,怎麽比得上同窗的友誼。但也能夠理解江玉康所為的原因,更何況江玉康是戶部侍郎的獨子,自己沒必要在插在這件事之間,于是道:“這件事你和齊剛都有過錯,你回府之後自行禀告江大人把,老夫就不再處罰你了。”
“謝謝先生。”
老夫子點點頭,見學堂被弄得亂七八糟,這課自然是沒法上了,于是道:“你們幾個把學堂打掃幹淨,就可以回去了,真是氣死老夫了。”
老夫子搖着頭,背着手離開了。于是全部學生都炸開了鍋,和江玉康交好的學生都圍住江玉康,很是八卦地問道:“玉康兄,真沒想到這位陸小姐是你的妻子。”
江玉康輕嘆一口氣,糾正道:“她還沒有過門,還不是我的妻子。”
“就你這個維護勁,還說不是你妻子呢。你看,陸小姐聽到你這麽說都不高興了。”
陸珍寶害羞地躲到江玉康的身後,“江玉康,我...”
江玉康想陸珍寶今天肯定受了驚吓,心裏有些憐惜,于是對好友說道:“你們別再開玩笑了,還不收拾學堂,等會夫子看見了一定有得罰了。”
“你擔心什麽,我們的書童已經開始做了。”這些大少爺指了指正在忙碌的下人們,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那...我就先走了,各位慢聊。”江玉康沒興趣再和這些八卦的少爺們多說,邊說邊往後退,還不忘給尤權使了個眼色。
尤權攔住同學,架在走在前面的兩個人的肩膀上,笑道:“哎,咱們不是說好了今兒個要去鬥蛐蛐嗎,跟着他們做什麽。”也不由分說,就把他們帶到後院去。
江玉康拉着陸珍寶一路小跑,直到陸珍寶小聲地說了句。“別跑了,他們沒有追過來。”
江玉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上抓着陸珍寶的柔荑,又看到陸珍寶含羞的神情,吓得把手甩開,倒退了一步,道:“陸小姐,對不起,我失禮了。”
換做平時,陸珍寶一定會對江玉康的迂腐破口大罵,但是陸珍寶看着江玉康為了她臉上淤青,還怎麽會說出責備的話。她抽出自己的手帕,小心地幫江玉康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
“嘶~”江玉康皺了皺眉。
“會痛嗎?”陸珍寶見江玉康有些痛楚的模樣,溫柔地對着江玉康的嘴角吹了吹。
江玉康看着在自己眼前放大的陸珍寶的臉,那呵氣如蘭的氣息,那難得一見的溫柔,讓江玉康的臉不争氣地紅了起來。
“呀?你的臉怎麽紅了,該不會是發燒了吧?”陸珍寶越發擔心起來,舉起手摸了摸江玉康的額頭,卻和自己手掌的溫度差不多。
“呵呵...”如如在一旁看着兩人的動作,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珍寶不滿地斜了眼如如,有些不悅道:“如如,江玉康都受傷了,你還在笑什麽!”
如如吐了吐舌頭,道:“恐怕江少爺正享受着呢。”
江玉康的臉更紅了,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陸小姐,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弄得臉上都是傷,要是被江伯父和江伯母知道,可怎麽辦?”
“陸小姐不必為我擔心,若我将事情的原委告訴爹娘知道,相信他們不會怪我的。”
很久以來陸珍寶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江玉康叫自己‘陸小姐’,但是今日陸珍寶還是覺得那一句句的‘陸小姐’分外刺耳。于是陸珍寶有些扭捏地說道:“江玉康,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