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半個月之後我溜進史昂叔叔的房間裏稱體重,發現自己長了4磅。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咬牙切齒的鼓勵自己一定要控制體重,但當我踏出史昂叔叔房門的時候,餐桌上不一例外的擺滿了美味珍馐。穆連衣服都懶得換就坐下來大嚼特嚼,而哈迪斯還在廚房裏忙着什麽。
“喲!米羅!快來吃啊!”
穆滿手油光的招呼我,我艱難的對自己說,不行,一定要克制,克制!可是雙腿還是自動靠近餐桌,然後坐在椅子上就起不來了。
今晚的主菜是意大利蘑菇炖肉丸,我看了眼正在和意大利夾心餡餅搏鬥的穆,手指不受控制的握住了勺子。
“米羅,為什麽不吃?”
哈迪斯端着甜品走過來,我一看他手裏的東西,就徹底淪陷了,意大利巧克力外殼冰激淋球,有軟式排球那麽大。
算了,我用勺子将盤底的薄荷醬汁澆到蘑菇上,在心裏赦免自己今晚的罪過,明天再考慮控制飲食的問題吧。
第二天我掙紮着硬是在哈迪斯起床之前出了別墅。
“我的天啊,我真的不能再吃那麽多了……”
我抱着星期五的脖子訴苦,馬兒點點頭,似在同樣訴苦,因為我明顯變沉了。牽着星期五出了馬廄,我本想去羊圈,可一轉念,又打消了這個主意,今天我不想放羊,我想去另一個地方。
我對星期五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做賊一樣趕着它跑遠。心裏想象着等他們醒來發現我沒有去放羊,又不見蹤影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星期五在霧霭中一路小跑,将我帶到那片楓葉林。現在的楓葉紅得滴血,美的異常。
“好了,星期五,乖乖等在這裏。”
星期五立刻閉上眼睛補眠,看來它也不喜歡早起。我獨自一人穿過火紅的楓葉林,掉落的葉片在我腳下沙沙作響。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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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頭對着初升的太陽深呼吸,秘密基地裏的寶貝們看來被費依照料的還不錯,但是有些缺乏營養,沙質的土地就是這點比較讓我頭疼。一個人在這片窪地翻耕了泥土,又給寶貝們上了些有機肥料。費依說的不錯,今年的雨水不多不少,所以我很放心,不用再給它們澆水了,玫瑰花開得也很健康,看來也不需要除蟲打藥。
有些期待了呢,收獲的時刻。
待了大半天,我才帶着滿身的汗漬騎着星期五往回走,剛到半路,就瞅見一輛炫酷到爆的跑車擱淺在路邊,而那個開車人的發色好像法國薊。
“米羅——!米羅!快幫幫我!”
果然是費依,我就沒猜錯,只有他這個不長腦子的人才會開着底盤不超過十厘米的名貴跑車到這種滿是馬糞和碎石的鄉村小路上。
“喲,先生,要幫忙麽?”
我騎在星期五背上好笑的看着發絲淩亂的費依,他正想盡辦法打着發動機。
“米羅!你還說風涼話,你就不能幫我看看什麽地方出毛病了!”
費依脫了襯衫下了車,站在馬前直比劃,這回星期五都在笑。
“我說費依,這是第幾次了,你能不能不要開這種車到農場來,要開也換輛越野車,你又不是沒有。上回是法拉利,這回是蘭博基尼,下回你是不是要換保時捷啊?”
“我那輛寶馬X5送去保養了啊……唉……一時忘記了而已……”
費依頹廢的蹲在車胎前,叼出一根煙。
“我在場的時候請不要吸煙。”
我友好的提示他,他白了我一眼,很委屈的說:
“不抽不抽,我就是煩的不行……”
我跳下馬繞車走了一圈,惋惜的搖頭勸他:
“別想了,沒救了,排氣管被剮斷了,你只能叫拖車。”
“不是吧!”
他雙手抓着自己的頭發狠命的扯,我重新上了馬,開玩笑:
“那我先走一步了啊。”
“哎哎……”
費依忙拉住缰繩,慢聲細語的懇求:
“米羅,看在我幫你照料那塊地的份上,你就不能載我一程麽?況且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什麽事?”
費依走近兩步小聲說:
“米羅,我覺得今年的不要用橡木桶發酵了吧?”
我皺皺眉頭,把手伸給他:
“上來吧。”
費依樂颠颠的騎上星期五,坐在我身後,馬兒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家走。
“去年的不是用的橡木桶麽,你覺得不好?”
費依摟着我的腰,闡述意見:
“橡木桶是發酵麥子和玉米的,味道有些重,我覺得……”
“楓木怎麽樣?”
我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麽木頭可以替代橡木桶,随口說了一個,費依在後面直咂嘴:
“楓木……不行……楓木太澀了……”
“唔……那你得讓我想想……”
我正沉思費依帶給我的問題,耳膜中就聽見一聲大吼:
“米羅!你小子死哪兒去了!”
費依在後面掩面笑的抽筋:
“史昂這麽把年紀了底氣還這麽足……”
“這不是回來了麽……”
我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下了馬,又把費依抱下來,忽然覺得背後有陣涼風,回頭去看,原來是哈迪斯。
“嗨,今天過的好麽?”
他冷眼瞧了瞧正在撣土的費依,一把把我拽到旁邊,低聲問到:
“米羅,你早上怎麽早飯都沒吃就走了?”
“哈迪斯,”
我也壓低聲音,挺起胸脯:
“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我長了4磅,4磅!”
說着我還伸出四個手指做出4的手勢:
“我真的不能再這麽吃下去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變成水桶的!”
哈迪斯怔了一會兒,又問:
“他是誰,怎麽到這裏來?”
“啊?費依啊……”
我飛快瞧了瞧正在和史昂叔叔争論什麽的好友,突然惡作劇心理大發,于是我沖哈迪斯微微一笑,跑過去摟住費依的脖子大聲說:
“他是我的情人啊!”
“死米羅誰是你情人!”
費依一腳把我踹開,我捂着肚子佯裝很痛苦:
“你怎麽翻臉不認人啊……”
“喂,你們兩個別鬧了……”
穆扛着鐮刀走過來,用僅用我們幾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還一個勁沖我們使眼色。
“沒看見有人要暴走了麽,他暴走了我們的晚飯怎麽辦?”
“你說哈迪斯啊……”
我順着穆的鋤頭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說:
“那不是正好,我可以實施我的‘節食’計劃。”
再去看那個人,我才發現他的眼睛完全隐藏在了陰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史昂叔叔猛力一拍我的肩膀,吼道:
“臭小子你害我擔心了一整天!今天晚上的晚飯你做,算賠禮道歉!”
我捂着耳朵大義凜然的望着史昂叔叔。
“做就做,只要你敢吃,我就敢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