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見沈延洲的目光落在了洗漱臺上,江思菱清咳了兩聲, 随口解釋:“我順手買的。”
才不是和他有長期同居的打算呢, 只是為了偶爾的方便。嗯!就是這樣。
沈延洲挑了挑眉, 并不做聲。
江思菱卸好了妝,就越過他, 進去卧室裏, 坐到梳妝臺前開始護膚。腳剛擡進去,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書桌上的背包——沈延洲剛剛帶進來的背包。
她轉頭看了眼正雙臂環胸, 站在她房間門口淡笑着的男人。
知道她想問什麽, 沈延洲先出聲回答:“我順手放的。”
雲淡風輕地模仿她剛剛的語氣。
江思菱:“……”
她看他就是故意的!宣誓領土權?!
這不是暧昧的暗示,已經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兩人已經突破了那層關系, 此刻再在一個屋檐下相處, 江思菱不可能想不到會發生點兒什麽。只是……她只是禁不住緊張。而且, 她不知道這種事兒該從哪一步開始進行?氣氛該烘托到哪裏才算是合适的時機?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在梳妝臺前坐下, 一邊拆開瓶瓶罐罐開始往臉上塗抹,一邊不免好奇,問他:“你們男人護膚的步驟是什麽?”
女人, 一般就是從爽膚水、精華肌底液、保濕精華再到眼霜、面霜, 一整套程序如果真的認真走下來,起碼要十五分鐘。
她看沈延洲的皮膚也很好,所以就随口問問。
反正這麽尴尬的夜晚, 總要聊點兒什麽別的話題。
沈延洲幹脆地回答:“洗面奶、面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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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簡單?
江思菱不禁笑了, “你代言的産品你都用過嗎?”
還是說只要閉着眼誇, 跟着念廣告詞就可以了?
她記得沈延洲代言過不少大牌護膚品和化妝品, 而且因為他的代言,很多産品和色號都賣斷貨過。
沈延洲:“化妝的時候會用。”
他喜歡精簡護膚,雖然種類、程序不多,但是……産品價格昂貴而且适合膚質。無論什麽産品,最重要的就是适合。
見他還一直杵在門口盯着她,江思菱終于投降:“你去洗澡吧。”
他一直這麽盯着她,她沒辦法專心。
“嗯。”
沈延洲走進來,從他的雙肩包裏翻出……一條內褲。
江思菱看過去的瞬間就慌忙移開了視線,她驀地就記起初夜那天,他也是只穿了一條內褲就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此刻,她更連餘光都不敢再看他,光是回想起那幅畫面,她都不自覺開始腦補,臉紅心跳得快自燃了。
“你……”她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不會打算只穿一條內褲出來吧?”
沈延洲理所當然地反問她:“男人在家都這麽穿,不然呢?”
江思菱:“……你外面再套一條褲子啊!”
雖然她并不是沒見過他只穿着內褲的樣子,但那是……那是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清醒,也沒力氣顧得上。這會兒,彼此都還很理智,他要是只穿着一條內褲在她面前晃蕩,她真的會噴鼻血的!
沈延洲低頭看了眼自己,“只有身上這條褲子。”
他來得匆忙,只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
江思菱循聲看過去,視線刻意避開了他拿着幹淨內褲的那只手。
沈延洲身上穿的是條西裝褲,晚上睡覺穿着确實會不舒服,而且還會褶皺得不成樣子。
只是,她還沒出聲,沈延洲就又低聲笑了:“穿了也得脫。”
江思菱:“……”
這倒也是。
算了,算了,由他去了。
而且,看了,她又不吃虧。
******
趁沈延洲去洗澡的時候,江思菱關上了房門,還故意反鎖了。
因為……
江思菱從衣櫥裏找了好幾遍才翻出來那套自從帶回來之後就一直都沒穿過的性感內衣,是品牌方送的,正紅色的蕾絲內衣套裝。
對江思菱來說,內衣的要求只要舒适就夠了,反正只有自己能看得到。但現在有了男朋友,而且又……發生了關系,好像……不一樣了。
得更加注意形象了。
正紅色的內衣,一旦搭配淺色的上衣就會非常透,所以江思菱平時并不穿。
以前從來用不到,現在……
初夜那天,是在上海,沈延洲家裏。
去上海,是Max臨時決定的。
江思菱毫無準備,以為當天去當天回,所以就穿着當時去公司練舞的寬松連衣裙就去了。後來,不想讓時間都浪費在上海到北京的火車上,所以她留在了上海,和沈延洲回了家。
也就有了後來的一切。
雖然沈延洲剛剛說了句大實話——“反正穿了也得脫”,但是……這樣做應該會有種彌補初夜的儀式感吧?
而且聽品牌方說這套內衣會很誘惑,銷量很好。
記得當時,江思菱讪讪地接下,心裏還嘀咕了句——她能誘惑誰啊?
她在穿衣鏡前往身上比了下這套內衣,只是這樣而已,她的臉色就快要紅過這內衣的正紅色了。
江思菱褪下身上寬松的家居服,露出雪白精致的胴體,腰間隐約的人魚線勾勒着曼妙的線條。
她對自己的身材還算滿意,畢竟這半年都在減肥中度過了。
幸好沒白練。不然她在沈延洲面前很難有自信了。
江思菱換上這套內衣試穿,尺碼正合适,至于品牌方口中所說的魅惑感……
她對着鏡子上下看了看,又側身看了看。自己怎麽看都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就是不知道沈延洲看了,會不會有想象之中的效果。
她在內衣外面又重新套上了家居服,待會兒就穿着這一套去洗澡,出來的時候給沈延洲一個驚喜。
嘻嘻。
******
她剛穿好,就聽沈延洲敲了敲門。
江思菱走過去開門,有些驚訝,“這麽快?”
擡眸即是男人裸露的胸膛,他當真只穿了一條內褲出來。
江思菱從上往下看過去,視線卻只敢停留在男人曲線分明的腹肌上,不敢再往下看半分。
沈延洲勾了勾唇:“時間寶貴。”
江思菱:“……”
她沒記錯的話,他說明天早上六點就要離開了。
時間寶貴?所以……他不會是想折騰一夜吧?!
她遲疑地擡眸看他,眼底有稍稍的退縮。
沈延洲讀懂了,苦澀地笑了笑,“我以為你要把我關在外面。”
江思菱:“……不是。”
她剛剛在換內衣,怕他忽然進來撞見而已,但沒想到他那麽快就洗好澡了。
她什麽也沒帶就要走進浴室,“我……我去洗澡。”
“嗯。”
沈延洲的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頓了頓。
******
進了浴室,江思菱開始後悔把這套內衣翻出來穿了。
萬一……效果好到沈延洲真的折騰一夜,那最慘的還不就是她自己?!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可是……就像他說的,時間寶貴,所以只想給彼此留下最深的回憶。
算了,拿都拿了。
鏡子裏,江思菱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她再出來時,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
走到主卧門邊,她對着沈延洲說:“我……我洗好了。”
江思菱手扒拉着門框,垂着腦袋,眼神都不知該飄向哪裏。怎麽說出口才覺得這句“我洗好了”那麽……像在暗示和邀請?
沈延洲起身,卻淡淡道:“睡吧。”
江思菱:“嗯?”
她瞬間愣怔,他怎麽忽然這麽冷淡?
沈延洲站到她面前,卻并不看她的眼睛,平靜地丢下一句:“我去客卧。”
“……為什麽?”
為什麽他突然說要去睡客卧?他剛剛不是還說時間寶貴?他們不是一直在為了此刻而準備嗎?
沈延洲聲音壓得很低:“我看你并不習慣。”
他經過她身邊時,江思菱反手揪住了他的手腕,她抿唇問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沈延洲沒有立即回答。
那就是了。
一定是因為她剛剛反鎖了門,可是他不知道……
“我……關門是因為……”江思菱想要解釋,卻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只是想急切地向他表明:“我……我沒有不願意。”
沈延洲還是一言未發。
江思菱緊咬着嘴唇,拉過他的手,就往她的家居服扣子上放,帶着他的手引導他解開扣子。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大膽。
直到家居服的一整排扣子全部被解開,江思菱內裏穿着的紅色蕾絲內衣便顯現了出來。
沈延洲看過去,聲音很啞:“特地為我穿的?”
“……嗯,”江思菱鼓着嘴,點了點頭,有些委屈,“我說了我沒有不……”
她沒有不願意。
可話還沒說完,她就被沈延洲反扣住手腕壓在了門邊。
吻,旋即鋪天蓋地落下來。
江思菱剛剛循循引導他解開了她的家居服扣子,此刻身上只有一件不蔽體的內衣,更是方便了他在她身體上的探索。沈延洲的手沿着這件內衣邊緣撫摸,又在她雪白的胸前輕攏慢撚。
他的唇貼着,稱贊了句:“很美。”
“但……我更喜歡這個。”
話音剛落,他便挑開了她內衣背後的衣扣。
江思菱的上身再無所遮蔽,完完全全呈現在他眼前。
再美的外物,也只是陪襯,不及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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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洲當真折騰了一夜。
剛睡下去還不到兩個小時,他就起床要離開。
江思菱連眼皮都睜不開了,只依稀記得他在她額前落下的一個吻。
“乖,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好。”
她實在沒有力氣起床送他。
聽到他在外面關上大門的聲音,江思菱确定他走了,就又放心地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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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江思菱清醒過來的,是Max的奪命連環call。
一開始,她一個都沒接,甚至連伸手按成靜音都覺得費力氣。可Max實在是一個接一個沒停,江思菱才把手機貼到耳邊,迷迷糊糊對着那端喂了一聲。
“還沒起床?”
“什麽事啊?”
“你的延哥哥,被爆緋聞了。”
江思菱一下子被驚醒,從床上坐起了身,“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