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有餘悸
“哦哦,是這樣啊。”
“嗯嗯。”我點點頭,說道:“老板娘,您還不知道吧,我小的時候經常來你們這吃早餐呢,你們家以前的時候每天都會在門口擺攤賣早點。”
“是啊,姑娘,沒有想到你還是我們家的老顧客呢!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能回來,到我這酒館來坐坐。”
我笑着沖她點點頭,問道:“老板娘,怎麽不見你的丈夫啊?”
這個時候老板娘的臉色有些難過起來,我通過老板娘的臉色隐約已經猜到發生什麽事了,只聽老板娘說道:“我老伴兒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我嘆了口氣,安慰了老板娘幾句,老板娘招呼我先坐着,自己進屋去給我弄東西吃了。
印象中,這家的糯米酒特別好喝,這次我又特意要了糯米酒,還是原來熟悉的味道。
當我喝到第四杯的時候,喬佑熙出現了,直接走到我的對面跟我打招呼,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又變漂亮了。”
“你也是啊,又變帥了,還長高了。”我調侃道,目光掃了眼他的衣着打扮,意外的是他今天竟然穿着一套阿迪達斯運動裝,利落的短發,深邃的雙眸,使得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個陽光大男孩一般。
寒暄了一番後,他問道我下一站要去哪裏,我回答當然是去祭奠我的母親了。他聽後一直沉默着,許久,他開口問道我:“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當年我偷喝你的女兒紅一事?”
我喝一口糯米酒,然後笑着回答他:“這麽多年了,你還記得啊,我早就給忘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是喜還是憂。
喬佑熙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為我們逝去的童年幹一杯!”
“幹杯!”
酒過三巡後,他說道:“我要不要去送你?”
我盯着他問道:“送我去哪?祭拜我母親嗎?不用了,這麽過年了,我習慣自己一個人了。”
“嗯。”見我 這樣要求,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我繼續找着話題,問他現在在做什麽工作,他說他在一家汽車公司上班。
我心裏一驚,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另一張男人的面孔來。“怎麽你也在汽車公司上班?”
“怎麽了?你也在汽車公司上班嗎?”他問道。
我搖搖頭,“我一個朋友也在汽車公司上班,我在一家雜志社當主編。”
“這麽厲害啊。”他沖我舉杯。
“厲害個毛線,月光族。”
“工資雖少,但是樂得自在對嗎?”
“聰明。”我說道。
他點點頭,說道:“挺好的。”
末了,到最後,他問道我:“這麽多年了,你該不會還是自己一個人吧?我的意思是像你這樣的大美女,追你的人是不是要排還幾條街?”
我輕笑,沒有立刻回答他,心裏猜想着他這句話到底是幾個意思,畢竟也是過來人,加上之前女兒紅一事,我依然是心有餘悸,且不說當年喬佑熙的行為是出于什麽目的,但是在我心裏壓根沒敢往那方面想,畢竟我和他,現實上是親人。
“那是自然,所以我還在等啊,等那群男人什麽時候能分出個勝負來,我好嫁給那個人。”
“你這個方法倒是絕妙。”喬佑熙賠笑道。
“那當然,物競天擇,适者生存。”
我們兩個人又喝了幾杯,我便起身告辭離開。
從董記酒館出來,我便坐上了去舅舅家的公交,舅舅家距離董記酒館還是很遠的,坐車也要來回倒三趟車,在路上輾轉了約莫一個半多小時,我才到了舅舅家。
舅舅家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叫杜斐然,大我三歲,女孩叫杜雲歌,比我小兩歲。杜雲歌和我關系很好,我跟她也是無話不談,我倆與其說是姐妹,倒不如說是閨蜜更貼切一般。杜斐然就不一樣了,他從小就不喜歡我,長大了也是一樣,印象中他是從來不主動和我說話的。
我到了舅舅家,出門迎接我的是杜雲歌,我倆一見面就抱在了一起,寒暄了幾句。
舅媽熱情地出來招待我,倒是不見舅舅的影子,還有杜斐然的影子,我問道他們哪去了?
舅媽臉色看起來有些傷心,杜雲歌告訴我舅舅住院了,杜斐然在醫院裏照顧舅舅。
我提議要去醫院看望舅舅,杜雲歌跟上來要跟我一起去,其實我知道她是怕到時候醫院裏我碰到杜斐然的尴尬。
到了醫院,我們直接去了舅舅的病房,舅舅的病房裏沒有看到杜斐然的影子,只有舅舅在病床上躺着。
舅舅看到我來很激動,我扶着他倚靠在墊子上。
“念念,工作都挺好的吧?”
我點頭,回答道:“舅舅你放心吧,我挺好的,工作也順利。”
舅舅嘆了口氣,點點頭,目光裏有些傷感,我知道他看到我又想起我的母親了,他喃喃的說到:“你媽要是活到現在該多好,你都這麽大了,她能看到你出嫁了。”
“舅舅,別傷感了,我都釋然了,您再這個樣子我媽也會不高興的。”
杜雲歌在一旁打圓場,這個時候,病房的門開了,我本能的扭過頭去看,就看到杜斐然手裏拿着幾個洗好的蘋果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斐然哥。”我跟他笑着打招呼,果不其然,杜斐然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甚至在舅舅的面前,他連回應我的一句話都沒有。
“斐然,念念跟你打招呼呢,你為什麽不理她?”
舅舅的情緒激動起來,杜雲歌也很為難,連忙上前安撫着舅舅的情緒。
杜斐然依舊沒有理我,放下手中的蘋果就推門走了出去,剩下我們三個人在病房裏尴尬着。
我對杜雲歌說到:“你好好照看着舅舅,我出去一趟。”
我推開門走了出去,急匆匆地趕上杜斐然的步伐。
杜斐然面對着一個窗口吸着煙,他的背影很高大,但是看起來有些落寞孤寂。
“杜斐然,你還是老樣子。”我說道。
杜斐然彈了彈手中的煙灰,依舊看着窗外的景色,沒有理我。
“杜斐然,你這個樣子,難堪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爸爸。”
杜斐然回過頭來,眼睛一眯,說道;“喬念茲,你是什麽東西敢來教訓我?”
我微微一笑,說道:“教訓你我的确不夠格,但是起碼有一點我覺得我還是有資格的,那就是我活的沒有你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