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2)
,況且實在邋遢不整潔,讓人碰都不想碰。
在這一帶出了名的混不吝,是當之無愧的校霸。
為何南姝根本不把禹逸飛放在眼裏,原因很大一部分情況是因為嚴濤,前者再如何也有好家世的限制,後者極度缺乏管教,真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百無禁忌,什麽都做。
似乎是有所感知,南姝一轉眼就發現了嚴濤,對方用球瞄準了她。
一瞬間,就好像是回到了那個大雨磅礴的冬天。
“你憑什麽撕了我的獎狀?還想舉報我?你有證據那作文是你寫的麽!”
如果不是看到獲獎作文的展示,南姝還不知道是同桌抄了她的作文,并撕毀了她的報名表,如今一萬塊的獎金也被同桌收入囊中。
南姝走投無路了,這是唯一能給秦貴娣看病的錢。
南姝拿鋼筆刮破了她的臉,尖叫中有女生趁此打過來,班上亂成一片。
這一天,班上就像是爆發一場狂歡,霸淩者搖旗吶喊,歡呼游街,群體性的暴力令人無力。
被南姝拒絕過的嚴濤是帶頭者,他的小弟們負責滿口污言穢語,嬉皮笑臉,露出人性最醜陋惡毒的模樣。是醜角,是最令人惡心的一個陣營,卻沒人來管管他們。
女生們站在他身後,幸災樂禍,時不時煽風點火,尖酸挖苦,恨不得讓這熱鬧再大一點。絞盡腦汁地出主意,到底如何才能真正毀了南姝。
“女生最知道女生怕什麽了,你們照做準能讓她哭!”
“阿庚呢?他不是總愛擋在你面前麽,他進局子了,你怎麽辦唷!“
“不就是為了點獎金麽,靠你那身材,晚上怎麽也能有人翻牌子吧。”
“天下這麽多玩法,她總有跪着求饒的時候哈哈哈,這種女的就是欠打,欠教訓,多打着玩弄幾次,就長記性了。”
“她那個媽有什麽用,去夜總會學豬叫嗎?”
“對哈,給她去去味,整天跟豬睡在一起,多惡心!”
南姝被按在雪地上,冰冷的未知液體潑在她身上,生理期的劇痛讓她全身水腫,加上天寒地凍中,她控制不住地抽着身體,腹部好像也被凍得沒了知覺。
面前的這一群又一群的人,臉上是各色各樣的醜陋和不堪,有人冷笑,有人鄙夷,有人暢快,他們肆無忌憚地挖苦,施暴者在歡呼中得寸進尺,為了讨好觀衆們想出千奇百怪的妙計。
南姝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魚,在疼痛中麻木。
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屈辱,沒有憤怒,沒有悲傷。
眼中灰茫茫的,仿佛這荒唐的人間。
恍惚間,嚴濤從記憶陰暗的角落,站在了今時今日不遠處的看臺。
他還是那樣醜陋的面龐,看到南姝,眼中迸發出興致盎然的精光,就好像回到了那場在他引導的群體霸淩時,大展雄風的模樣。
嚴濤舉起手中的球,對底下轉過頭來的少女扔了過去。
那球在天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準頭極好。
嚴濤嘴角險惡地咧開,從前被拒絕後丢失的自尊,即便是在那日也沒能找回來。變本加厲的折磨,或許能聽到南姝求饒,只有看她哭看她下跪,他才能真正揚眉吐氣。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不也是手無縛雞之力,能被任意對待的女人麽?
就算是對她怎麽樣了,她能報複得了自己多少?
這短短的瞬間,嚴濤似乎已經在思考如何才能對南姝絕對征服。
然而,嚴濤的笑容很快凝固在了臉上。
一只白皙的手,從南姝身後伸出來。
“砰——”一聲悶響。
掌心穩穩地将那籃球接住。
然後瞬間,指尖如利爪猛收,籃球如卑賤的頭顱,痛苦哀嚎,幾乎要被捏爆。
青年眼眸陰沉,平靜地站在慢慢騰起的黑風裏。
一時風雲巨變,天昏地暗。
黑雲壓城,飛沙走石,好像腳下裂口一條口子,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只惡鬼修羅,爪子刮着地面,幽靜的眼睛像槍·口,盯住了目标,深不見底的瞳仁裏,湧動着将人生吞活剝的狠意。
這狠,與嚴濤這無知無畏的狠是不同的。
是真正的摧毀,真正的殘忍,真正的血光與浩劫。
嚴濤撞上那陌生男子的眼睛,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在此時本能地咯噔一下,腳一軟,往後退了一步。
他第一次有了逃的想法。
青年将那籃球在地面拍了幾下,似乎思量着人的千萬種死法。
球一下下撞擊着地面,嚴濤似乎能聽見那砰砰砰的聲音,或許是他的心跳,也或許是死神的催命符。
忽然間,那青年朝他疾馳而來。
仿佛帶着對那一日,群體暴力的罪惡狂歡,恃強淩弱的畸形樂趣,因妒生恨的滑稽報複……
讨伐,審判,處刑!
傅驚野好像在這一刻,撕下了這無用的僞裝。
原形畢露,他再次成了那整個潼城都談虎色變的怪物。
殺氣凜凜,
向無知的惡人們,
撲咬而去。
作者有話說:
傅驚野:潼城最強貴公子,血統優良的拳王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