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幕後黑手是誰?
化工廠爆炸與港口毒氣洩漏事件引起社會各界嘩然,媒體大篇幅報道,省部門高調介入,雖然事後皆因個人因素導致事件發生而沒有轉導媒體炮頭至席氏集團頭上,然而化工廠與港口貿易皆屬于席氏子公司,席氏聲譽雖然受到影響較小,可破皮流血還是避免不了的。
送走省部官員,席藍癱坐在辦公椅內,疲憊不堪的按揉太陽穴,她已經有将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回到席家大宅,除了奔赴各個政府部門,召開媒體見面會,針對各項賠償做出挽救措施,其他時間都在席氏開內部各式會議,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
林秘書抱着文件進入,見她一臉疲憊,整個人精氣神就如垂暮老人,難掩心疼地道:“總裁,要不要上去休息會?”
席藍睜開眼看她,片刻後點頭:“也好,有事打電話上去。”
林秘書點頭,望着她起身疲憊不堪地走進專用電梯,嘆了口氣。這半個月來的席氏的天空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烏雲,幸好他們的總裁妥善處理保住席氏的公信力,否則這席氏的天恐怕就要變了。
席藍上到三十二樓,瑤光、玉衡、開陽一如既往地守在三十二樓等候。
“主上。”
席藍擺擺手:“我現在只想睡覺。開陽,我走不動了,抱我進去。”
這樣的使喚一如最初的他們,熟悉得讓人想落淚。當初主上每每處理公事到很晚,累的不想動的時候就會叫開陽送她去寝宮。
開陽上前默默地将席藍抱起,神智已經陷入半迷蒙中的席藍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呵,開陽抱起來真舒服,天樞瘦瘦高高的我還真不敢叫他抱,就怕一不小心壓倒他,天權、玉衡像木頭,塊頭大,就是太死板,天玑無趣得很,還是開陽最可愛。”
開陽嘴角咧得大大的,跟在後頭的瑤光斜睨玉衡一眼,就見被主上評價太死板的玉衡黝黑的臉龐浮上一層暗色。
開陽将席藍放在床上,一接觸到柔軟的床鋪,席藍便進入深沉的夢鄉。
三人圍在床邊望着床上睡着的人,瑤光心疼得不得了:“主上真的累壞了。”比當初身為一國之主還累。
玉衡跟開陽對視一眼,嘆了口氣,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心疼。
“可惜我們幫不了主上。”他們是武夫,要是天玑跟天樞在就好了。
瑤光也跟着嘆氣,一時間偌大的房間裏無一人出聲。
Advertisement
許久之後,瑤光轉身朝廚房走去:“我去準備一些吃的,主上這一睡可能要到晚上才會醒來。”她得趁這幾個小時的機會弄幾樣主上愛吃的食物。
然而還沒等到天黑,也就一個小時不到,一道電話鈴聲便将席藍從沉睡中催醒。
“我是席藍。”
“總裁!晶華飯店外送發生食物中毒事件,共一百三十六人已經全部送往醫院。”電話那頭,林秘書說道。
所有睡意不翼而飛,席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隔了許久,才沉聲道:“派人去盯着。”
那邊林秘書應了聲,挂斷電話。席藍緩緩坐起身來,瑤光、玉衡、開陽在電話鈴聲響起那刻便圍聚在床前。
“主上?”例行,還是瑤光先開口。
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抱胸俯瞰腳下,許久之後,嘴角冷冷勾起,臉色陰沉,目光冰寒徹骨。
“看來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想要整垮我。”一次兩次還能當做意外,然而接二連三地發生影響惡劣的事件,就不能不令人懷疑事件背後有人在針對席氏。
是誰呢?席藍突然感到很好奇。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席藍沒有回頭,玉衡直接按下免提鍵。
“總裁,秦董事長有急事要見您,已經上三十二樓。”
“我知道了。”席藍淡應一聲,身後的玉衡立即去開門迎接。
秦振海面色嚴肅地踏出電梯,大步進入席藍的私人領域,不見往常商海大佬的氣度,瞥一眼玉衡,再望向站在席藍身側的瑤光跟開眼,左手緊握成拳,眸光微動。
“秦伯伯,您怎會……”滿面微笑瞬間僵凝,驚愕地瞪着突然跪拜在地的男人。
“天權拜見主上!”秦振海五體投地,聲音略帶哽咽。
除了開陽,所有人都驚住了,瞪着眼前西裝革履卻拜跪在地的商界大佬,啞口無言。
振海集團是新興集團,雖然沒有席氏馮家這些大富人家上百年的底蘊,可是在商界無人敢小觑振海集團,甚至那地位已經迫近老門老戶的百年世家。可任誰也想象不到,這樣一位鋒銳人物會跪在一個二十歲女孩的跟前,稱呼其為“主上”。
“秦伯伯,您……”半晌後,席藍回過神來,快步上前就要将他扶起。
“請主上治罪!屬下不敢。”秦振海膝蓋挪後,避開席藍的攙扶,額頭依然緊貼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屬下該死,醒來卻不曾來拜見主上,請主上治罪屬下!”
瞪着自己扶空的手,席藍愣了半晌,才猶自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你真的是天權麽?”她曾經叫秦伯伯的人竟然是她的侍衛長麽?
“屬下該死,主上,請您治屬下的罪!”
席藍眼睛泛紅,為了避免他再次避開,只得站直身來:“你又沒做錯什麽,快起來,玉衡、瑤光跟開陽都在,不想與他們見見嗎?”
“主上!”年近五十歲的大男人哽咽了、哭了,“屬下沒有臉來見主上——主上!”心頭積累數月的痛悔付于重重一磕、再磕、第三磕……連帶着也磕疼了另外三顆心。
“天權!”瑤光哭着撲上去抱住他,不讓他再磕頭,“不要磕了,你的心我們都懂,主上更懂,不要磕了!”
秦振海——天權垂眸低頭,那張英俊儒雅被歲月善待依然能夠加快女性心跳的臉龐上除了悔恨便是痛悔。
“那不是你的錯,天權。”終于,席藍說話了,蹲□子,握住他的手,“你不用自責,領兵攻打的人只是一個與你生在同一族的族人,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是天意弄人。”
“天權沒有管好族人就是天權的錯。”
“傻天權,”席藍含淚笑他,“就算你管好你的族人,那些人不死心也會想辦法找其他人來叛我的。”
天權沉默,心結依然難解。
開陽看不下去了,上前就是一拳将他撂倒在地:“夠了!悔恨的不只有你一個,我們也恨也後悔,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我們就得避開主上永遠不出現?天權,不是每個人都跟我們七人一樣心向主上,你這樣自我苛責有什麽屁用!像個縮頭烏龜!天權你不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天權,不再是我們那個好兄弟!”
席藍一手握住天權的手,一手拍撫罵完別過頭擦眼淚的開陽:“好了,天權,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大家都忘記吧,不要每個出現都要哭一哭,對我而言你們能在我身邊安好無恙,一切就都值得了。”
“主上……”四道聲音一同響起,都語帶哽咽。
“夠了哦你們,不許哭。”席藍瞪着他們,一臉戒備。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地笑了,跟着相互擁抱,最後一起撲向席藍,瞬間而起的笑聲将那一聲驚笑給淹沒。
許久之後,客廳老位置,這回多了個人。
開陽撇着嘴打量玉衡跟天權,受不了地搖頭:“你們是怎麽投胎的?竟然年長我們二十來歲近三十歲。”
天權玉衡一同哼聲,懶得理他。
瑤光再接再厲:“以我的年紀,我得喊他們大叔、老大叔。”說完,捂嘴悶笑。
天權玉衡瞥悶笑的小姑娘一眼,不高興地撇開頭彼此對望,最後慘不忍睹地移開目光,心裏冒出同一個念頭:真老。
席藍搖頭嘆笑,不想四人繼續打屁下去,問道:“天權,你來席氏不會只是為了與我相認吧。”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天權面色一整:“主上,屬下懷疑有人在背後針對主上,或者可以說是針對席氏。”
“我猜到了,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故,怎麽看怎麽不正常。”席氏建立數代,大小風波不少,卻沒有一次像眼下這般接二連三發生大事件。“我現在就在想到底是什麽人看我日子過的太順遂想給我攪點風波。”
“我們連反擊的機會都找不到,敵暗我明,真他媽的不爽。”開陽咕哝。
席藍勾唇笑:“那就按兵不動,我倒要看看對方能攪出什麽大風波來。”
天權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屬下會密切關注。”
席藍望向他,然後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權,謝謝你回來。”
天權再次紅了眼眶:“主上……”
開陽捂住眼睛,哀嚎一聲倒在沙發裏:“受不了,真讓人受不了,多大的人了還哭。”
天權惱羞成怒揮拳撲過去,開陽身手敏捷地翻離沙發,下一秒兩人就動起招來。玉衡瞧得眼饞,沒過多久也湊上一腳,三人嘻嘻哈哈打成一團。
席藍與瑤光相視一眼,無奈嘆氣。
“這三個人加起來一百好幾十歲了,還這麽幼稚。”瑤光嘀咕。
席藍瞄一眼腕表,起身準備離去。
“主上!”
瑤光見狀趕緊跟上,那打成一團的三人聞聲立即結束打鬥也跟了上來。
席藍回頭望着他們:“快六點了,各自散了吧,瑤光跟我回席宅。”半個月不曾回去,不知家裏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