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審問
浴缸一路上一直在感動的嘤嘤嘤,裏頭也不知道是什麽成分的液體到處亂濺,搞得一路上都是濕漉漉的。要不是因為浴缸的體積變小了,顧蘅覺得自己這會兒大概已經渾身上下的都得濕透了。
現在雖然飛濺出來的只是小小的幾滴,但是胸前這裏濕一小灘,那邊掉一滴,看着也不像個樣子。
顧蘅一開始還縱容着她嘤嘤嘤,到後面實在是受不了了,她終于小心的說了一句:“行了行了,別感動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何況我也不光光是為了你,我對那件事情本身也非常在意。”
孩子死在了浴缸裏。
血被抽幹了---要血幹什麽?血能帶來什麽好處?
怎麽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更重要的是,幹這事兒的韓子清據說還是覺醒者公會裏的人。
除了最基礎的同理心之外,顧蘅也覺得有這樣的人留在一個在現在的地位等同于靈氣複蘇之前的政府機關裏執政,她心裏實在放心不下。
要是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算了,既然有幹預的能力、現在又有這個機會擺在她的面前,她就把這件事放在了談判的天平上。
顧蘅很想知道,凡事都講利益的顧會長,會不會為了他現在想要的利益而背叛他原本的同盟,會不會為了得到她許諾的‘好處’,就出賣他原本想要包庇的對象。
不過,她對某些人的節操一點也不懷疑。
別問,問就是沒有。
顧蘅有些感慨的摸了摸浴缸,低聲說道:“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得到真相了。”
旋即,她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醫生現在怎麽樣了,他們提到了醫生……奇怪,那天我一直擋在醫生的面前,他們怎麽會突然想到醫生?該死……”顧蘅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她想到了相當不好的情況:這些人該不會把醫生也抓了當人質吧?
手無縛雞之力還因為救人受了很嚴重傷害的醫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啊!
“該死……”顧蘅并不知道自己這個叫做貸款焦慮,一想到這個這個可能性,她立刻焦灼的在狹小的房間裏踱來踱去,幾乎快要把一整個房間給轉遍了。
她并沒有意識到的是,所有的異靈在她越腦補越多,越想越擔心,越來越焦慮的同時都不約而同的靜默了下來。這一下子就變成了沒有一個異靈出聲說話,全在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暗示一個問題:額……他們該不該跟主人說,醫生其實,完全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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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安靜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偏頭假寐。
他的氣色看上去依舊帶着一種不太健康的蒼白,神色淡淡的,閉着眼睛的時候,側顏帶有一種全然無害的溫柔內斂。
剛剛走進大廳的異靈是已經在海心監獄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九尾狐,她此時是一個豔麗女子的形象,但看着醫生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敬畏。
等她走到近前,醫生睜開了眼睛:內裏一片清明,顯然,他根本沒有睡着。
他平時看人的時候眼角微垂,唇角上揚,帶着笑意的臉上一派春風和暖,但此時眼眸冷如冰封,唇角微微向下,九尾狐渾身一顫,幾乎不敢和他對視。
以前監獄裏的人都知道,醫生雖然解救了無數同伴,但他能救人,就能殺人---那些被他救出來以後還敢陽奉陰違甚至不聽號令的,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哦不對,他們異靈是沒有墳頭這個東西的,大概是吹到風裏渣渣都不剩的那種程度吧。
九尾狐顫聲說道:“顧小姐被帶回了顧家。他們在逼問她關于如何契約這麽多異靈的能力。顧會長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
醫生的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但不同于先前的冷肅,他此時的笑容裏多了幾分興味盎然:“她怎麽說?”
九尾狐摸不透他的心情到底是好是壞,她小聲回應:“她答應了。但是……”
“嗯?”醫生挑了挑眉。
“她問顧會長韓子清的情況。”
“哈哈哈哈。”醫生忽然笑出了聲。
這一回,他臉上的寒意終于徹底消融。
他點了點頭:“讓它們保護好她的安全。不管怎麽樣,必須保證她的平安。”
九尾狐顫顫的點了點頭---她才不想知道這家夥為什麽笑成這樣呢,不管他是在笑還是在裝睡還是在沉思,在她眼裏都還是那個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就能把人家皮都給全部扒掉的大魔王,看過他翻臉無情的那一面,九尾狐一點也不想挑戰醫生的權威。
至于這一任監獄主……
啧,挑起了大魔王的興趣,她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自求多福,多給自己上幾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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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定遠市,顧蘅這才意識到,海心監獄異靈逃竄這件事,給定遠市的整體氣氛蒙上了一層極為厚重的陰霾。
她之前在定遠市住過一段時間,也許是因為覺醒者公會就坐落在這裏的緣故,定遠市的整體居住氛圍還算不錯,和靈氣複蘇之前相比,也還能算得上秩序井然。
雖然偶爾會有一些案件發生,但是惡□□件的概率總體不高。
但是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滿大街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異靈防治指南’,居民們讨論的都是“萬一有異靈來攻擊了怎麽辦”,“楚市基地剛剛被一個異靈搞得天翻地覆”,言談之間,對異靈充滿了恐懼、怨恨、憤怒。
随着覺醒者公會的飛行器落在停機坪上,有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沖過人群來送了一束花。
送花的對象是顧玉。
她有些驚喜的拿過了鮮花---雖然在過去的這一年裏,被打造成了救星和英雄的顧玉收到過很多很多的花,但是當着顧蘅的面,顧玉還是覺得這束花格外的美。
她有些驕傲的瞟了一眼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顧蘅,俯下身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語氣溫和的說道:“謝謝你啊小妹妹,為什麽要送花給姐姐呢?”
顧蘅清楚的聽到了小女孩兒脆生生的聲音:“媽媽說,要感謝姐姐守護了我們城市,守護了我們這麽多的人,姐姐你未來還會繼續守護我們的,對不對?”
“當然,”這句話顧玉已經被訓練着說了無數遍,幾乎是脫口而出,“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榮幸。”
小女孩兒有些羞怯的重重點了點頭,同時若有所思的注視着的她的顧蘅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亮晶晶的淚花。
顧玉撩了撩自己的秀發,對着顧蘅輕“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我是不明白,你怎麽會把自己和那些異靈分到一邊去。怎麽,羨慕啊?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顧蘅沒想到自己只是多看了兩眼也要被冷嘲熱諷一波。
她懶得和顧玉打嘴仗:浴缸在出事之前,難道就不是人類了?
當然,她并不是否認異靈當中會有那種天生反人類反社會的瘋批,但是就像人類裏也一樣有物種多樣性一樣,異靈裏也有像醫生那樣溫柔體貼,從沒有幹過壞事的種類。
分到一邊怎麽了?
顧蘅腹诽了一小會兒。
她不說話,落在顧玉眼裏卻成了心虛。
顧玉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那邊齊越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他的臉色是黑的,張口就是一個爆炸性新聞:“韓家被滅門了。”
***
顧蘅在趕去韓家的路上忍不住先問了一句浴缸:“不是你幹的吧?”
浴缸好像說過在解禁之後她已經弄死了韓子清,但是他們都覺得,韓家的事情絕對不止韓子清一個人是什麽嗜血狂魔這麽簡單。
收集孩子的血液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不查清楚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就不算給死去的孩子找到了一個真相,也并不足以告慰死者。
所以浴缸雖然在取回血液的時候殺掉了韓子清,可并沒有順路“斬草除根”。
當時既然沒有,那麽現在的滅門慘案,自然也不會是浴缸做的了。
果不其然,浴缸特別委屈的迅速回答:“不是我!”
他們很快的趕到了韓家。
顧會長早就已經到了這裏。
他的臉色也很難看----他衡量過兩方的價值,這一次,他并沒打算包庇韓家。
不管韓子清取小孩子的血是有什麽好處,都不及顧蘅手裏能收服多把異靈武器裝備的誘惑大。
顧會長毫不懷疑,只要他有數把高級武器裝備在手,立刻就能成為真正的‘大權獨攬’,等到那個時候,他就不需要再搞權力制衡,也不需要再玩弄權術,甚至一點都不會再受制于人!
只要稍稍權衡利弊,顧會長幾乎是立刻就得出了這件事的結論,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邊剛剛下了決不包庇,不惜代價也要滿足顧蘅的決心,下一秒鐘韓家就全體死光,現在眼看着線索全斷,什麽交代什麽交易,全都成了空談!
顧蘅走進了韓家。
她并沒有在意顧會長難看的臉色,而是仔仔細細的在韓家所有的受害者身邊停留了一會兒,一個一個的檢視了過去。
很快的,顧蘅和浴缸得出了一個共同結論:“他們的血……也一樣被放幹了?”
一模一樣的作案手法。
一模一樣的死亡方式。
到底是一種巧合,還是有人借着這件事,想要表達什麽?
顧蘅擡起頭來,正對上顧會長的臉。
在意識到對方眉梢眼角的黯淡是因為擔心拿不到她答應的好處之後,顧蘅露出了略帶微妙的笑意:“這件事,大概真的不能算我食言?”瞧,這難道不是上天都不想要她和顧會長他們做交易?現在線索都斷光了,韓家的人也死的精光,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顧會長眯起了眼睛。
他意識到自己的手裏的确是沒有什麽太多的籌碼了。
她原先在意的東西,現在都不在意了,以前看重的,現在都當成了過眼雲煙。
顧會長陰恻恻的冷冷道:“那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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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考慮考慮,自然不是字面上的‘好好考慮’這麽簡單的意思。
這一次的‘好好考慮’,在顧蘅油鹽不進的冷漠表現之下,也變得激進起來。
顧會長把她丢進了一個地牢裏,四面漆黑,一點兒光都沒有。
這是軟的不行,交易不成,就來硬的了?
顧蘅咕哝了一聲“怎麽就只有這麽點老套的本事”,然後就被不由分說的推了進去。
顧玉在小小的窗口外頭帶着惡意的冷笑起來:“你就好好呆在裏面思考一下吧,我的好姐姐!”
她可還沒見過多少人能抗住小黑屋的---多半是不要幾個小時就得瘋了。
顧蘅在黑暗裏閉上了眼睛。
她在意識裏吩咐19號:“喂,19號,放點電影來看看。”
“???”
19號:我特麽就這麽點功能?
供你在小黑屋裏放電影用的?
不是,我能直接給你直播世界上任何一個有電的攝像頭監視器,結果到了你這裏,我就只剩下放電影這麽個效果?
“……”苦逼的19號在監獄長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只好認認真真的當起了放映器。
顧蘅在黑暗裏看了一部又一部,她是很久沒有過這麽輕松惬意的時刻了。
甚至在看某部愛情電影的時候,顧蘅還小聲的、感慨的咕哝了一句:“要是醫生在這兒就好了。”
一個人看電影沒人分享感言,偶爾還是會有一點點寂寞的鴨。
她看喜劇片看的咯咯咯,看愛情片看的嗚嗚嗚,小黑屋裏的聲音經過了鐵皮,傳到外頭去的時候難免有些失真,聽上去就變成了低低的“嗚嗚嗚”、“嗡嗡嗡”,一直站在門口甚至站的有點兒腿酸的顧玉側耳聽了聽,到底還是不敢太過分,只怕把她活生生逼瘋了,忍不住敲了敲鐵門喊道:“你想通了沒有?想通了求饒我就放你出來!”
剛剛在看哭戲才開始掉眼淚的顧蘅被她驟然一句尖銳的喊叫打斷了剛剛才入戲的心情,一秒出戲之後,顧蘅忍不住喊了一聲:“吵死了你,好煩啊!”
“????”顧玉被噴了一句,差點沒跳腳。
她當下崩了臉,也顧不得自己原先答應了父親的話了:既然顧蘅還這麽硬骨頭,她管她瘋不瘋啊!
顧玉索性出去吃了頓飯再回來,只是這次等她再回來側耳傾聽的時候,裏頭的聲音卻是一點都沒有了。
顧玉心顫了顫:糟糕!該不會出事了吧?
她是知道小黑屋的厲害的---只容一人躺着甚至連起身都不能的小黑屋對于很多人來講都是恐怖的棺材,等到關上了門和窗之後的窒息感,更是能讓絕大多數精神良好的人迅速滑落往崩潰的深淵。
哪怕是經過了專門訓練的間諜和軍人都不見得能扛得住這一關,畢竟人的精神比□□更脆弱,單純的痛苦或許可以抵抗,但這種精神上的攻擊,卻很難單純的依靠意志忽略。
顧會長已經叮囑過她必須寸步不離:畢竟能契約這麽多把武器裝備的方式實在太過珍貴,要是顧蘅瘋了或者自殺了,那對他們,對全人類來講都是一個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
顧玉恐慌的一把打開了小黑屋的門,急匆匆的探身進去想看一下顧蘅的狀況。
頭剛剛探入,顧玉只覺得頭皮一麻,她長長的頭發被人從後方一把媷住,摁着就往地上撞。
力氣大的幾乎像是鐵鉗。
更恐怖的是,小黑屋的門竟然“砰”的一下就關上了!
顧玉瞬間爆發出一聲又長又慘烈的嘶吼。
“啊!!!!”不不不,外面的其他人暫時被她支開了!
外面暫時沒有其他人啊!
她自己都出不去了!
也就在她眼睜睜看着門關上開始瘋狂尖叫的時候,把她摁在地上的那雙手湊到她耳邊陰森森的、語氣卻笑嘻嘻的說道:“小玉,咱們就一起呆在裏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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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半瘋狂了。
她被摁在冷硬的床板上,被迫和顧蘅擠在一個像是棺材一樣的夾層裏一整個晚上。
她先是以為死死摁住自己無法動彈的是鬼,在知道了身邊有人但顧蘅故意在吓她之後,顧玉才意識到,這裏的環境竟然如此難以忍耐。
度日如年。
不,度秒如年。
所以當外面的人發現顧玉不見了,意識到出了事匆匆忙忙開了門把她們都放出來的時候,顧玉已經陷入了一種歇斯底裏的狀态,反而是同樣和她共處一室而且比她在那個環境裏呆的更久的顧蘅,伸出細白的手指撫了撫自己的長頭發,很淡定的瞥了一眼還在尖叫的顧玉,一臉的無所謂:“別叫了別叫了,好吵啊你。”
“……”
匆匆趕來并且看完了整一幕的顧會長停住了。
他很快的意識到:顧蘅的确已經成為了一顆油鹽不進的銅豌豆。
顧會長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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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齊越走進顧蘅被關押的房間的時候,顧蘅已經無聊到打了個呵欠了。
她懶洋洋的瞥了一眼這個依舊相當俊秀的男人,有些不理解的問道:“我說你們不累嗎?一個個輪着過來勸我,從大到小,現在連你一個外人也要過來指手畫腳的勸人了,有這功夫,咱們多找找跑掉的異靈不好嗎?多穩穩人心做點兒正事不好嗎?跑來我這兒跟我輪番談話,不是純粹就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齊越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作為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齊越心裏有種微妙的優越感:他覺得,自己是比顧會長和顧玉更了解她的。
了解她的嘴硬心軟,料及顧大小姐傲慢外表下的溫柔。
她以前也是這樣的,不管嘴上有多嫌棄他們兩個的婚約也好,在行為上,不管何時何地,總是護着他的。
現在兩個人的婚約雖然解除了,但他至少還是希望她能過的好的。
齊越坐了下來,柔聲勸道:“阿蘅,你不要再犟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你交出籌碼,顧伯父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顧蘅這一次真的是不理解了。
她呵欠打到一半收住了,張着嘴詫異的瞅着面前一臉理所當然,‘我是為了你好’的男人---實際上,自從兩個人的婚約解除之後,她已經幾乎完全沒有再想起他了。
并不是對他背信棄義的行為沒有恨意,而是她覺得懶得計較。
但這并不代表着,這人現在自己撞到她面前來,她還能繼續選擇無視。
顧蘅絲毫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你們還有完沒完?什麽收服異靈的籌碼,我告訴你,沒有訣竅,沒有秘訣,想要獲得更多的武器裝備,只有一個方法。”
“是什麽?”齊越忍不住湊了過來。
“對他們好。”顧蘅的眸子閃閃發光---她說的可全都是大實話,“能有多好就有多好,像供祖宗一樣供着他們,然後說不定哪一天,你就能感動了其中一個,滿足了它的心願,然後從此就有了武器裝備了。”
“荒謬!”齊越勃然變色---他先前還以為顧蘅是真的念着他們年少時候的情誼在他面前願意吐露一些真相,但現在看來,她是真的不見黃河心不死,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是沒有絲毫服軟的念頭!
她是不是覺得到了這一步,還能繼續拖延下去?
齊越幾乎是痛心疾首的苦口婆心:“阿蘅,我是看在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上,最後一次來勸勸你……”
“情誼?”顧蘅沒等他說完,就粗暴的撕下了這一層溫情脈脈的面紗,“是你背着我和顧玉滾上床的情誼,還是你和她在背地裏吐槽我不解風情不及她溫柔小意的情誼?”
齊越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并沒想到顧蘅現如今變得如此尖銳又不講理,這字字句句的,全是不給人留絲毫情面的尖銳。
但在拂袖而去之前,齊越最終還是鐵青着臉跟她做了最後一次确認:“你是真的什麽也不想說?”
顧蘅認真的說道:“我沒有別的訣竅,就是對它們好。”
“……”齊越頓了頓,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沒有人試過?第一任監獄主,脾氣軟的幾乎連生氣都不會,就是個包子性格,進去不到一個月,屍骨無存!對他們好?阿蘅,你要編謊話,也編個像樣點兒的謊話!”
顧蘅先是一愣,然後微微彎起了眼睛。
她冷不防的問道:“所以,你們打算怎麽樣呢?”
齊越聽到她問的這句話之後終于冷靜了下來。
他看着顧蘅的眼睛,最終冷冷說道:“若你堅持這就是你的答案,那麽我們也不能再包庇你了。身為監獄主,私放了整個海心監獄的囚犯,這是背叛人類的大罪。之前是顧伯伯替你壓着所有的輿論壓力和審判壓力,但如果你對人類毫無貢獻,那麽我們就只能……對你的罪行進行公審。”
他看了一眼顧蘅,看她似乎仍然在笑,咬牙道:“我今天來,全是為了你好!你既然不領情,那麽公審就在明日了!你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