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報案
年豐深吸一口氣,把桌面收拾幹淨,年少的喜歡不過是不負責任說說而已,成年人的喜歡不僅僅是情感生理的沖動,更需要具有并肩前行的能力才能足以匹配對方。
所有懊惱失落的情緒先收起來,日子還長,未來每天都在來,他們能夠隔幾年再次重逢不正說明,他們的緣分一直未斷嗎?
溫彬和林钊起床去鎮上吃完早飯逛了一圈,在路邊集市買了幾袋新鮮的熱帶水果。溫彬付錢時摸到錢包想起來,他昨天順走的祈雨的錢包居然忘記還了。而那個“小財迷”祈雨居然沒找他要,昨晚幹嘛去了?太不正常了!
溫彬和林钊提着水果走回院裏,遠遠看見辦公室門大敞開,走進辦公室祈雨趴在辦公桌上,渾身散發着半死不活氣息。
溫彬走跟前敲了敲桌面,祈雨一臉沮喪擡起頭:“幹嘛?”
祈雨一張嘴聲音有氣無力溫彬吓了一跳,探了額頭,溫度正常:“你昨晚幹嘛去了?偷牛去了嗎?怎麽這個樣子?”
祈雨搓了搓臉,還沒想好怎麽說自己幹的傻逼事情,比如很大可能又把法醫給得罪了……
門外傳來了哭哭啼啼的聲音。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啊……”
“我兒子丢了啊!!”
一位穿着打扮樸素的中年婦女哭哭啼啼跑進了辦公室,溫彬把手裏的袋子遞給林钊,叫他拿上去順道幫忙把曲瑞川他們叫下來。
祈雨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體,拉過旁邊的椅子:“女士,您請坐慢慢說,您兒子多大了?什麽時候丢的。”
“15歲了,昨天丢的。”
“15啦?會不會是同學朋友家玩去了沒告訴您?都找過了嗎?”溫彬問。
“找過了,找過了,都沒有了,這可讓我怎麽活啊!”婦女一句話沒說完又開始哭。
“您叫什麽名字?您兒子什麽名字?怎麽不見的,您仔細說說,我們先記錄……”祈雨頭疼得要炸了,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婦女點點頭:“警察同志,你态度真好,你肯定能幫我找到兒子。”
婦女叫王雨丹,今年38歲,她失蹤的兒子是老大叫袁恒智,今年15歲在雲孜牧華讀初二,放暑假剛回來不到一星期。
她還有個小兒子今年6歲,快上小學了,袁恒智回來後每天督促弟弟識圖認字做算術,一學就是一整天。
老二年紀小,讀幼兒園也是放羊式,天天被哥哥這麽折騰,開始還新鮮,兩天後受不了了看見課本就開始找事,反正就是不認真學。
昨天午飯前,兩兄弟又因為下午的安排吵了起來,一個認為上午學完了下午應該玩,一個認為你上午根本就沒認真下午必須用來學習。弟弟年紀小講道理肯定講不過哥哥,哭哭啼啼去找媽媽告狀。
王雨丹哄完老二吃完飯,飯桌上和大兒子吃飯時批評了大兒子幾句,大兒子據理力争完全不認為自己錯,她說了兩句重話,說老大一點都不知道讓着弟弟,白長十歲了。
袁恒智挨罵了氣不過沖出了家門,她也沒管,到了傍晚吃晚飯時候袁恒智還沒回來,她也沒理,直到快到睡覺點了還沒見到人,她才慌了。
袁恒智小學三年級才轉去雲孜牧華讀書,在這邊有一些關系好的同學朋友,每次回來都會一塊玩耍。她以為兒子中午出去找朋友去了,玩夠了知道回來,可是袁恒智從來沒有這麽晚不着家過,她大半夜挨家去找才得知袁恒智暑假回來後都沒去找這些同學玩過。
她心裏越來越慌,一整夜沒合眼捱到今早起身給老二弄完飯之後趕去了鄉下自己爹媽也就是袁恒智外婆家,一看還是沒人。
她心中着急轉頭跑進了這裏找警察。
“有照片嗎?溫彬問。”
王雨丹捏了捏口袋:“沒帶。”
祈雨打開戶籍系統,敲敲打打之後系統內跳出了一個戶籍地為雲孜牧華,名字年齡都符合王雨丹描述的居民信息。祈雨把屏幕轉給王雨丹:“這是你兒子信息吧。”
“對對對!”
包思齊和曲瑞川走進辦公室,祈雨正在詢問王雨丹家庭住址,王雨丹說完,包思齊補充一句:“你家旁邊是不是有家生意很好的涼拌菜?”
昨天溫彬沒花祈雨的錢,但是饞蟲都被祈雨勾起來了,食堂的飯瞬間不香了,幾個人幹脆步行去買了一堆涼拌菜和熟食,晚上在宿舍吃了個過瘾。
“對,他家租的是我的鋪面。那一棟樓都是我的!”
包思齊立刻有點後悔自己多什麽嘴,說到涼菜店,祈雨想起了昨天那個差點撞到他們的少年,那一眼沒看清的容貌倒是和這個證件照有點相似,不過證件照是小時候的了,現在肯定長大了。他和王雨丹核對了袁恒智的身高,出走時穿得衣服,确定了他們昨天買完菜遇到的那個少年确實是袁恒智。
“你先回家等消息,我們把照片打印出來,馬上出發去詢問,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你兒子跑哪去了。”
王雨丹止住哭聲千恩萬謝離開了刑偵隊,祈雨拿着打印出來的照片,分給大夥,說了他昨天碰到袁恒智後對方離去的方向,建議大家先沿着那個方向沿街走訪。
袁恒智家算是鎮子中心,昨天離去的方向有三條小街,兩組人花了很長的時間挨家挨戶走訪,詳細描述袁恒智的身高體型,直到下午兩點過才有了一點眉目。街尾有兩個店鋪老板娘,說抱着孩子在門口坐着的時候看見過一個穿紅色運動短褲的男孩往山裏走了。
“山裏?”祈雨皺眉,一個人這麽熱的天跑山裏去做什麽?
“嗨,山裏走進去有個水潭瀑布,那些皮孩子可愛去裏面玩水了,挨罵都不聽的……”
祈雨和溫彬聞言心裏咯噔一下,多少小孩放假不知深淺下河玩水丢了命,這袁恒智只有人看見他過去,沒人看見他出來別真是掉水裏出不來了吧。
溫彬把另外兩人叫來彙合,祈雨給柯呷打了電話告知了這個事情,希望他那邊調點人手過來,他們先去水潭如果沒找着人,可能要進山尋找。
柯呷一聽又有小孩跑山裏水潭方向一晚上沒出來,忍不住罵:“這些熊孩子一個個都不怕死的,一到放假學校反複叮囑,挨家發宣傳,還是要去,一年總有淹死的都吓不退那些娃。”
柯呷罵完詳細的告訴了祈雨那個水潭怎麽走,反複叮囑祈雨到了千萬別貿然下水,等我們的人來了再說。祈雨帶着幾個人按柯呷提供的路線很快找到了水潭,兩個光屁股半大的男孩子正泡在靠近岸邊的淺水區裏玩得不亦樂乎。
“不讓玩水還玩!”祈雨罵着從腳邊撿起兩個石塊準确砸在了兩個小孩身邊激起了半米多高的水花。
兩個小男孩笑嘻嘻跑上岸,抱上衣服就跑,祈雨一手揪住一個。
“哪家的?在這玩多久了?有見着別人嗎?”
兩個小孩笑嘻嘻說沒有,沒看見他們剛到。祈雨忍不住教導主任上線又把兩個孩子批評教育了一番放走了他們,一邊往水潭邊走,一邊脫去上衣。
溫彬見狀趕緊脫衣服跟上,包思齊忍不住說:“柯所不是讓你們等嗎?”
“等不及了!”
曲瑞川小跑到水邊伸手在水裏撥了一把:“你們活動充分再下去,這水太涼了!”
水潭在半山腰上方有茂密的樹林遮擋,陽光只能照過來一點點,山裏的潭水常年溫度低,很多小孩不知深淺在裏面玩久了引起肌肉痙攣導致出事。
祈雨和溫彬兩個人迅速活動肌肉關節到微微發熱,一前一後像兩尾魚跳進了水裏,水面上除了偶爾一串泡泡一點動靜沒有。
曲瑞川和包思齊蹲在岸邊盯着水裏,水質很清澈,但是中間很深看下去水呈墨綠色,兩個人偶爾冒個頭呼兩口氣繼續紮下去。
兩個人在水裏來回尋找了十幾二十分鐘确定搜遍了每個角落浮出了水面,剛上岸,柯呷帶着人趕到,看到濕漉漉的兩個人忍不住批評。
“叫你們等等,這水下情況複雜,你們貿然下去萬一出事我咋交代?”
祈雨一抹臉上的水套上褲子滿不在乎的說:“嗨,不是沒事嗎。下面沒人,我們确定了,看來要往山裏走了。”
柯呷說的水下情況複雜确實,水潭裏有很多茂盛的水草,如果小孩腳被纏住很難有力氣脫身,也難怪每年都會有出事。祈雨頂着濕漉漉的頭發跟着柯呷他們往山裏走,柯呷聽說要搜山又牽來了幾只警犬。
走了十幾分鐘還沒見到任何蹤影,祈雨忍不住問柯呷,這山裏還有什麽?
“裏面還有個據說很靈驗的山神廟,我沒拜過啊!”柯呷說完立刻表明自己是唯物主義。
山裏面有個岩壁上的天然洞穴裏供奉了一尊石頭雕刻的山神像,據說非常靈驗,求財求子求學業求姻緣只要你想得到的,這裏都能許願。每到初一十五自發進山拜祭的人不少,他們還要派人手來盯着免得居民焚燒祭品引起火災。那個洞穴距離地面大概有個一米多高,內裏空間比較大,冬暖夏涼,很多皮孩子也喜歡翻進去玩。
如果袁恒智昨天在山中留宿,最有可能待的就是那裏。走了二十幾分鐘來到了柯呷說的山神洞,煙熏火燎痕跡嚴重的山神像擺在洞口,身後是黑乎乎的洞穴,祈雨看見石像沒多寬的縫隙問柯呷:“這點寬度我們怕是鑽不進去吧?”
“不用,裏面其實也沒多深,就能躺兩個小孩,照一照就可以看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6-1917:59:59~2021-06-2011:59: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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