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背你
年豐細心地縫着接口,祈雨只管拆線嘴裏叨叨叨個不停,年豐覺得他要回頭問問溫彬這麽多年是怎麽忍下來這個碎嘴老太太的……
兩個人拆了五個特大號的袋子做成了一個長方體的簡易小帳篷,兩個人一人提着兩個角回到剛才的位置,祈雨指了指裏面:“你進去,我在外面給你把着,你在裏面慢慢弄。”
年豐做好防護嗯了一聲提着勘察箱鑽進了黑帳篷,魯米諾溶液一噴上去,沒等多久,地上大片大片的藍光亮了起來,年豐慶幸魯姆那的氣候少雨,這些痕跡得以最大限度保存下來,否則雨水沖幾輪什麽都找不到了。
大片的痕跡年豐一點沒有放過,用盡了各種工具把所有血跡搜刮了下來。
“好了。”黑色帷帳裏傳來年豐悶悶的聲音。
祈雨挪開帷帳:“你別動,你蹲了那麽久腳肯定麻了,我來收拾東西你別動。”
祈雨把帷帳疊整齊說以後還能用別浪費,然後把年豐的勘察箱一起拿回了車上。走回來年豐一手撐在地上蹲着沒動,他伸出手要拉年豐,年豐一把拍開他的手。
“我沒那麽弱。”
年豐逞強似的猛一起身,麻痹還沒緩過來的雙腳一軟,膝蓋一彎跪了下去,祈雨往前垮了一步,伸手摟住了年豐的背,前跨的腳彎曲用膝蓋頂住了年豐的膝蓋。
年豐沒跪下去直接趴在了祈雨身上,下巴杵在祈雨的右肩,臉刷一下紅了:“你幹什麽?”
“我松手你就下去了,你別動……”
年豐手上試圖掙脫祈雨的掌控,想要脫離這個尴尬的姿勢。
“艹,你真的別亂動,你再亂動咱倆都得躺下去……”祈雨臉紅氣粗地說,剛才只顧着阻止年豐跪下去,沒想到這麽尴尬的姿勢。偏偏年豐還不老實的左扭右擠……
他被年豐蹭得從身到心都很尴尬……年豐似乎也發現了某種不妙,僵着身體不敢動也不敢再言語。
祈雨撐了年豐一會:“你腳試試動動,有感覺了嗎?”
年豐立起腳掌用腳尖點在地上動了動:“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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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放了啊……”
祈雨慢慢撒手,年豐彎腰撐在膝蓋上,敲了敲小腿:“好了,沒事了。”
兩個人上車一路沉默,快到院裏了,祈雨問年豐準備安排誰去送樣本。年豐想了想說不能再安排祝仕添了吧,可是馬文和林钊兩個人都走了也不合适。
祈雨以前哪會想到檢驗這麽麻煩,他以前最遠也就是開車一個多小時兩個小時就能送檢,他嘟囔了一句這地要是有DNA檢驗就好了,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要不我給你建一個?”年豐笑着說了一句。
“拉倒吧,還你給建一個,說得跟你多有錢似的,那麽多儀器你買得完麽?”
“買不起……”
“讓小包子和馬文去吧,現在基本嫌疑人已經确定了,小包子的工作差不多了,讓兩小的去。”
車停穩,祈雨悶不做聲推開車門跳下車,溫彬從外面進來看見祈雨緊繃着臉,以為找抛屍現場不順利,想想也是這麽多天了哪還那麽容易能找到證據。
他走上前攬着祈雨的肩頭安慰他,別氣餒別那麽悲觀,省檢不是還沒最後說不行麽。祈雨說抛屍現場找到了也提取到了血液樣本,這次挺多的而且沒下雨只是風幹了應該行。
溫彬一把推開祈雨:“那你跟老婆死了一樣這麽喪,虧我還操心你。”
祈雨呸了他一口:“我現在是不能罵你這句話了,你就嘚瑟吧。”
年豐站在車後備箱整理東西,看見溫彬搭上祈雨的肩頭眉頭皺了皺,再看見溫彬推開祈雨眉頭松了下來,再然後看見兩個人說說笑笑走進了辦公室。
這次送上去的血液标本在第二天下午傳回了檢驗結果,和周文峰的唾液樣本的DNA一致。祈雨在辦公室和大夥商讨怎麽抓周文峰,弄回來的詢問突破口,現有的證據鏈不夠完整,如果周文峰口供狡辯要狠費一番功夫。
曲瑞川和溫彬跟了周文峰幾天,周文峰生活一切找就,可見他的心理素質很好,怕不是那麽容易交待。而且周文峰的工作的派送點外面四通八達,他随時都騎着小電三輪到處跑,如果打草驚蛇他跑起來可比祈雨他們快多了,很多路,汽車根本過不去。
祈雨揪着後腦勺的頭發,怎麽把周文峰合理的請回來。
坐在板凳上閉着眼睛打盹只留了聽覺的包思齊說夢話似得嘟囔了一句:“年法醫收過包裹,就說年法醫包裹裏有問題,叫他來了解情況可以叭?”
祈雨一巴掌拍在包思齊頭頂:“你居然把主意打到年法醫頭上了?”
“我就随便說說,我們這就你兩收包裹多……我不是有意的。”包思齊立刻解釋,說起來往年法醫身上說事是有點不合适。
“做刑警要堅持立場,只要不是違法亂紀有好的辦法為什麽不用?不要怕得罪人!”
包思齊瞌睡徹底醒了,為什麽說什麽都要挨罵?
“這個辦法很好,我們來研究下年法醫收的包裹有什麽問題,怎麽被我們發現的,然後怎麽樣讓周文峰乖乖跟着回來接受調查?”
四個人合計了一番,決定還是讓曲瑞川和溫彬上門,先詢問然後查詢,最後叫周文峰回來協助指認。
曲瑞川和溫彬走前面溜溜達達朝周文峰工作的派送點走過去,祈雨和柯呷帶着派出所的片警再次開始沿街巡查,遠遠的注意着溫彬那邊的情況,一旦周文峰發現不對要跑,人多好圍捕。
周文峰正站在派送點門口的小三輪邊上整理今天沒送出去的快遞,看見溫彬他們來,他伸手擰了一把鑰匙,一只腳踩在了踏板上。
溫彬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周文峰,忙吶?”
“嗯,準備再出去送一次快遞。”周文峰把手裏的快遞往前伸了伸。
“找你打聽點事。”
曲瑞川站在車前,手肘撐在車把上整個上半身搭在車上,壓低嗓門說。
周文峰沒吱聲,曲瑞川繼續問他:“你前兩天是不是往我們院裏送過包裹?”
“送過,你們法醫的,姓年吧?”周文峰沒擡頭,依然埋着頭在整理三輪車上的包裹。雖然上面就七八個包裹,他已經來回翻過一遍了。
“知道裏面是什麽嗎?”溫彬問。
周文峰猛地一擡頭:“我可不偷包裹裏東西啊,你們別亂說啊,我怎麽可能知道裏面是什麽?”
“是這樣的,有同事反應那個包裹裏可能裝了違禁品,我們現在沒有确實證據不能随便抓人,所以能查得到這個包裹從哪裏來的嗎?”
“能。”周文峰放下手裏的東西帶着兩個人走進室內,在電腦裏的快遞系統裏點了幾下,選定了一條記錄點開,年豐的包裹重量快遞路線簽收時間清楚展示出來。
溫彬指着起始記錄:“雲鳳省處理中心轉國內是什麽意思?”
“這是國外的包裹從雲鳳入境的。”周文峰解釋。
“那就對了,但是他把這個東西放在了一堆差不多的盒子裏,我們沒辦法确認,你能幫我們去認一下嗎?”
周文峰見這事說到現在跟他好像沒什麽關系,放大了膽子問他們查到了什麽。溫彬吞吞吐吐的把他們編好的話說了一遍:年法醫的同事舉報年法醫前幾天收了個神秘包裹,裏面可能是違禁物,國內不允許服用銷售那種,同事發現這個事情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不止這一次。他收到後就藏了起來,同事懷疑他依靠邊境有不合規的行為,所以給他們舉報了。今天年法醫出去了,所以他們準備去找一下,讓周文峰幫忙指認。
“阿福的案子你們結了嗎?”周文峰突然問。
“沒人認領,等上面看怎麽處理吧。”
“那你們等等我。”
周文峰把三輪車推進店裏,拉下了卷簾門閘鎖好了和溫彬他們走回了刑偵隊,進了院門,兩個人把周文峰的手臂抓了起來,祈雨走在後面褲兜裏手機震了一下,他掏出來上面顯示了一句話:“車架裏的血樣DNA和周文峰的樣本,橋上的血跡對比一致。”
“行了,直接帶審訊室吧,妥了。”
周文峰聽到身後祈雨的話想跑,兩只手臂被一左一右牢牢控制住由不得他掙紮,半拉半拖弄進了審訊室。
周文峰這次進來可沒有了香煙茶水的待遇,屁股還沒坐穩,祈雨的問題已經一個接着一個抛了出來。
“5月31日晚上你在哪裏?”
“最後一次見阿福是什麽時候?”
“去沒去過磨坊村西面的水庫?”
周文峰有條不紊的回答,5月31日收了工去了附近村裏和朋友喝酒打牌,玩了一通宵。最後一次見阿福沒注意時間,很久以前了,沒去過水庫。周文峰不僅說出了具體到哪戶玩牌喝酒,還把當天一起喝酒的人名字都報了出來,也提供了電話號碼,說可以去問他們。
包思齊拿着電話把5月31日晚上和周文峰一起喝酒的幾個人都叫了過來,對方一聽說周文峰被懷疑殺人了,忙不疊跑進刑警隊來作證。幾個人證明,他們經常和周文峰一起喝酒打牌,那天周文峰沒什麽事,他們從下午就開始喝酒,一直喝到晚飯開始玩牌,玩到十點過又餓了,然後大家吃宵夜喝酒,後來大家都喝醉睡着了。睡到半夜起來接着玩牌的,一直玩到早上八,九點周文峰說要去接快遞才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6-0418:00:00~2021-06-0512: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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