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希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黎落睜眼至天明。早早就起床坐在露臺上發呆,天邊的霞光萬縷,争先恐後奪目而出。她不想下樓,不想和高希碰面,耳邊回旋他的問題。
一直未見她下樓,老詹便上樓來敲門,口氣恭敬:“黎小姐,今天我們得早一點去醫院,您起了嗎。”
黎落開門,老詹賠笑:“今天專家會診。”
黎落點頭,下樓,老詹也跟着下去。高希坐在廳中看報,手邊是一杯咖啡,空氣中飄散着濃郁的咖啡香味。
聽到腳步聲,他稍動了下眉,繼續他的早報。盡管他不看她,黎落還是感覺自己被一道目光緊緊鎖住,她做什麽都不自在。
八點他們出發,老詹開車,兩人坐在後座。高希閉目養神,黎落望着路邊的風景出神。
老詹也不說話,車裏異常的安靜。車子颠簸了下,黎落偷偷斜了身旁的高希,他悠然自得的閉着眼,很享受的樣子。
忽然老詹出聲:“老板,待會兒夏先生和夏太太去醫院探望老爺子。”
高希眼皮都不動一下,也不知在想什麽。
老詹也忍受不了寂死般的沉默,為了活絡氣氛,老詹問:“黎小姐,祈福寺怎麽樣。”
“很好,很有古韻。”黎落不明就裏,腦子略略搜索印象中的祈福寺,無詞形容那種感覺。
老詹笑,口氣驕傲:“那是,老板出資翻修,若不是這樣,那座寺廟爛的恐怕只剩遺址了。”
黎落詫異,高希出資翻修?随即想起夏琳說她和高希在那裏相遇,登時明白了。
高希緩緩睜眼,目光犀利地掃了前排一眼。老詹透過後視鏡收到高希警告的眼神,知道自己廢話了,悻悻閉嘴。
這一路上再無人開口,到了醫院又一陣忙碌,專家會診,黎落不懂,也插不上手,只能守在高旻文身邊靜心等待。
高希和專家交流高旻文的病情,無心顧她。後來病房外來了一對衣着考究的男女,黎落在門口透氣。來者看見黎落,男的禮貌性詢問:“請問這裏是高旻文先生的房號嗎。”
黎落還未答話,老詹串出來,口氣比對自己恭敬幾分:“夏先生夏太太你們來了,老爺子就在這間病房。”
“聽夏琳說今天專家會診,我和夏琳媽媽過來看看。”
聽着他們客套,黎落默默退至一旁,老詹忙着應酬無暇顧及黎落。現在有人守着,無事可做她便尋去主治醫師那裏,撞上高希和幾位模樣正楷的人一路交流,随後握手道別。黎落默默站在一旁,不料其中一位男子無意瞧見走道一頭的黎落,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
黎落無心細究他的眼神,對着他微微點了點頭,靜靜等着他們離開。高希送走他們就朝黎落走來,黎落自然不想和他單獨相處,待他走近,她就說:“夏先生和夏太太來了。”
高希目光幽深,黎落急忙別了眼,怕他這種肆無忌憚的眼神。她略一側身,就想從他身邊走過。
“為什麽換了。”
黎落不明所以,遲疑:“換什麽。”
“5號更适合你。”說完他沉默,空氣一時有些尴尬。
黎落心如擂鼓,跳得太快就要破出來了。她抿着唇,急急地逃開。高希心一沉,對自己的行為也甚為不解,她用什麽香水幹他何事,為什麽聞到她身上另一種香味,他會介意。
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他很快得出一條十分合理的解釋。她做過小姐,但嫁給了他父親,如今就是高家的人,高家的人就該循規蹈矩,而不是朝三暮四。這些她都不具備,他不高興也情有可原。
這套說辭,他很滿意。
他去和夏先生夫婦見面,夏先生解釋夏琳不來的原因,說她感冒得厲害。
“待會兒我去看她。”高希順着夏先生的意思。
“你那麽忙就不要分心操勞她,感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你累壞了她又要埋怨我了。”夏太太望着未來女婿,很是滿意。
又一番客套,夏先生夫婦告辭離開。
黎落晃了一圈回來,高希站在門口。黎落心驚,老詹不是說他會很忙嗎,中午就得趕去參加一個座談會嗎,現在了為什麽還不走,不會專程等她吧。
黎落心下凜然,腳步也不覺放慢許多。高希不耐煩地等着她走近,然後問:“去醫生那裏了?”
“是。”黎落不相瞞。
她确實去主治醫師那裏詢問情況,也為确認白露所說的中毒真假,這一問黎落更膽戰心驚,是誰如此狠辣,這樣不動聲色的置人于死地。她想着都覺後怕,也不明白既然所有人都懷疑她,卻沒人動她,是不是真如高岩岩說的那般,因為她手中的股份?
越想越懼,倘若他們知道她根本不曾接受贈予,自己的小命還能保住嗎,高希還會派人保護她嗎。
不确定的未來,黎落感到茫然和無措。
“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黎落低頭,她要的結果,她要的結果……忽然,她驀地擡頭,瞪着高希。高希臉上有幾分似笑非笑。
“不是我。”
“我憑什麽相信你單方面的說辭。”
“你也不敢确定是我不是嗎,不然我現在早不知死在哪個角落了。”黎落勉強鎮定。
“我說過不會讓你死得舒服。”看到黎落臉上煞白,他目光複雜。
黎落推門走進去,身後傳來他的問話:“那個人是誰?”
她陡然震住,痛恨他窮追猛打,她深吸氣:“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不會只有一個人。”
于是,高希臉色更不好看。
她不止一個男人,他當然知道,她這樣講出來,高希的心莫名煩躁。
黎落關上門,無力地靠在門背面,心神懼怕。他就不能忘了這件事嗎,就算她對不起高旻文,也是她和高旻文的恩怨,就因他現在以高旻文監護人自居嗎,既然這樣,何不同意她的離婚請求,大家都落得清淨。
當晚,高希喝得醉醺醺回來,黎落在燈下看書,他破門進來。黎落當場就給震住,張嘴欲呼叫,他雙手撐在她兩臂後的牆上,熱氣撲灑她臉上,黎落的心莫名一蕩,擡手抵着他。
“你要做什麽。”她強作鎮定。
他迷離地眼盯着她看,眼裏發出危險氣息。
黎落怕懼,一時摸不清他的意圖,只能強迫自己鎮定。面對高希,面露狼性的高希,她哪還能鎮定。
他勾起她的下巴,寬厚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黎落一顫,緊閉嘴巴,下颌的痛疼提醒着她,她要推開他,要立馬離開這裏。可眼前的他就如一堵牆,她用力推他未果。黎落心驚,怎麽辦,萬一他……
她往後縮,吞咽口水,他卻一點點地靠近她。黎落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也虛得緊。
“你醉了。”黎落低頭,趁他微微失神,她撥開他的手掀開被子欲下床,腳還沒着地就被高希攔腰抱起放倒床上。他撐着臂,低着眼牢牢地盯在她臉上。
黎落驚恐,腦子閃過灰色的畫面,那個掙紮和苦苦哀求也換不回失去理智的那個他一點人性。
她聲音發抖:“你要做什麽。”
黎落知他喝多了,要她與一個醉鬼理論,好比對牛彈琴。
“你認不認得我?”黎落企圖走懷柔政策感化他。
時間靜谧,只有壁鐘滴滴答答的轉動。黎落一直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死,高希沒給她機會,低頭截住她的唇,帶着酒味撬開她的嘴。
黎落吃驚,欲呼叫卻是遂了他的意願,一張嘴舌尖就給他纏上,一陣纏綿窒息的吻,黎落驚慌絕望。
她清楚,自己不能放任他胡作非為,何況他喝醉了,待他醒來,必然會定她勾引之罪,她還擔不起。眼下這樣,他壯實的重量全覆她身上,無論如何她也推不開他。
黎落焦慮……
嘗到了葷味的男人自然不去理會那些牽絆,他們腦子裏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解決生理需求。若不然,哪裏來那麽多的出軌。
黎落踢打他,他不耐地壓住她的腿,在她柔軟的肌膚上盡情的煽風點火。黎落無法,他胯/下勃/起的昂揚抵着她,熱量源源不斷的渡過來。她驚惶,幾乎要淌出淚來。
他呼吸粗重,一手托着她胸前的沉甸,頭埋進她的另一側,含住她顫抖的尖端。黎落渾身一震,幾乎要尖叫出聲。
不得已苦苦哀求,好話說盡,道理說盡,他顯然是醉了,竟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黎落急得破口大罵,饒是這樣,他卻不打算放過她。黎落也知道,他醉了,醒來就根本記不得這些事,可她還清醒着,怎麽能……
當那如烙鐵的硬物頂着她,企圖鑽進去時,黎落急中生智,勉強閃避開,手顫顫巍巍地握住他的命根,他好像很享受她的服務,止住攻伐。
借着他分心之際,黎落躲開他,狼狽地逃出去。她在門口,虛軟的靠着牆,努力地平息急狂的心跳。
狂熱的心漸漸慢慢平靜,忽然傳來聲音:“黎小姐,老板他在嗎。”
擡頭就看到老詹一臉焦慮等待着她的回答,黎落心尖一顫,不确定老詹是不是看出了什麽,又或許他根本就是明白的。
“老詹。”
“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嗎?”
“睡不着,你?”黎落裝着無事。
“老板喝醉了,我讓廚房弄了一碗醒酒湯,也不知老板睡了沒。”
她一時拿捏不準老詹這句話是不是試探,只能裝作坦然,指着對面的卧室,“是嗎,那我幫你送過去。”
老詹感激,高希喝醉了脾氣很大,一般情況下,醒酒湯都是廚子頂着被狠罵的危險,今天廚子感冒,高希的生活起居,他不敢大意。
“也不早了,你休息吧。”
老詹欲言又止地望着黎落。
她疑惑,“還有事嗎。”
“老板脾氣不大好,萬一……”
“沒關系,我好歹算他長輩,他總不會為難我。”
老詹也認為有道理,也不啰嗦,就在黎落轉身時,老詹忽然說:“黎小姐你臉色不好,我給你叫醫生來看看。”
黎落陡然一僵,差點打翻手中的盤子。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黎落深深吸了口冷氣,果斷點頭,老詹辦事果然迅速,立馬聯系醫生,之後他犯難:“黎小姐,老板他睡覺的時候最忌諱被打擾,你自己小心……”
“沒關系,他喝醉了。今天這事,別讓他知道,他不大喜歡我。”
老詹尴尬,還是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