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七(3)你我來日方長
徐陵住在了陸司行的老宅,寧朗朗的東西還沒搬過去,她準備着一個星期之後搬到磨山的那棟房子,于是還住在了自己房間,楊姨總覺得她快要走了般,每天給她做很多吃食,吃得她異常滿足。這日,她剛從老宅子回來,陪着徐琳喝茶,然後想給陸司行送愛心午餐。
楊姨從洗衣房裏拎出了一件衣服,問道:“朗朗,你衣服裏的紙條還要嗎?”
寧朗朗趕緊過去看,是那日慕容寫給她的房産地址,心上一計,将紙條塞進兜裏,“楊姨,你晚上做豐富一點,我要給去給司行哥哥吃。”
她帶着小哈開車到紙條上的地址去,心想着,要是自己打不贏對方,最起碼笨狗還是能抵得上一個男人的戰鬥力的。不過可惜,她把紙條上所有地址都走了個遍,油箱裏的油都沒有,一點發現都沒有。
小區保安讓她進的房子,她敲門好半天都沒人回應,保安不讓她進的高級公寓,她就蹲在門口朝不同的人打聽,結果證明,她家陸司行潔身自好,沒在外面養小姑娘。
她異常高興,找到一家加油站,加滿油,然後回家取了楊姨打包好的保溫盒,帶到陸司行的公司。他們才剛結婚,但是陸司行自己當老板的,總有些忙不完的事情,再加上寧朗朗也沒提度蜜月的事情,他自然以工作為重。寧朗朗抱着保溫盒一路上去,遇到好多還在忙碌的職員,看着時間,快要下班了,時間還不算晚,她坐在陸司行辦公室外秘的沙發上等着他下班。
秘書認識寧朗朗,她一從茶水間裏出來便看到了她,不由笑道:“寧小姐,又過來給陸總送愛心晚餐呢。”
寧朗朗有點奇怪,她都和陸司行結果了,別人卻還不知道信兒,她這陸太太的身份還怎麽擺得正啊。于是她象征性的扭動手腕,卻發現自己的左手上沒有戴戒指。就是啊,陸司行求婚連婚戒都沒有送她,當時結婚就是一陣兵荒馬亂,誰還記得這檔子事兒。可就算是寧朗朗自己沒想起來,算她的錯,寧朗朗也不高興,抱着保溫盒站起來,“以後叫我陸太太。”
徒留秘書驚愕的表情在背後,寧朗朗氣吞山河的推開陸司行的門。
他的辦公室不算氣派,最起碼跟慕容的比起來,他這只能算是簡單主義。地毯,兩面落地窗,一個弧線型的辦工作,後面靠牆的一個書架,裏面全是各式各樣的書。他的辦公室裏,也有一套泡茶的工具,寧朗朗以前每次來,都會給他泡好茶再走。
陸司行不會泡茶,每次會客時,都是請秘書在茶水間泡茶,茶包再好也比不上寧朗朗的手藝,所以陸司行有時候會特意打電話把寧朗朗招過來泡茶。
寧朗朗進去,将保溫盒放在了陸司行面前的辦工作上,瞬間香氣四溢。
“有蓮藕湯。”他頭也不擡,面前碼了一疊專業書,左手邊還有幾個文件夾,忙得只用鼻子去嗅嗅問道,“放到茶水間去,等會再加熱。”
“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
陸司行随意用筆點點文件,“下班點是針對外面那行人,我今天還要加班。”
“那又應酬嗎?”
“有啊。”他幹脆的回答。寧朗朗立馬厥了嘴,一把抱過保溫盒,準備就坐在他對面,一口一口吃給他看。
“不準吃,你吃了我還怎麽應酬你。”他擡頭。
寧朗朗趕緊又放下保溫盒,把自己的座右伸到他眼皮子底下,“你看!”
陸司行繞過她的手,把目光放在文件上,“有什麽好看,小胖手。”
“我們都結婚了,你連個戒指都沒有。”
“你不也沒送我嘛!”
寧朗朗不高興,“那能一樣嗎?”
陸司行被她鬧得頭疼,于是敷衍她:“等會把你應酬了,我帶你去挑。”
這姑娘太好哄,她立馬安神的坐在沙發上,玩自己的手機,不吵不鬧。才十分鐘的時間,他剛處理完手邊的文件,外面又有人送進來幾份,楠木的厚重大門被推開時,外面的喧雜聲不絕地湧入。寧朗朗把頭伸出去瞄了一下,看樣子他們是下班了,好多人正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秘書一把門關上,寧朗朗就跑過去,“你先休息會兒?”
陸司行看了送進來的文件,不急着要,幾份策劃書罷了,他随意看看了解下狀況,于是轉戰到沙發上,等着寧朗朗伺候他用餐。西芹百合、清炒豆幹、紅燒茄子、可樂雞翅,還有蓮藕排骨湯。寧朗朗最喜歡的就是蓮藕排骨湯,過年時總愛會臘排骨煨湯,只有她總吵着非用新鮮的排骨,她說不新鮮就沒有那味道。
米飯和菜碟都被放置好,只能他舉筷子,他随手關上文件,卻突然看到文件上的一個地名,想起了下午保安給他的電話。于是他無意的問:“百步亭的房子還不錯吧?”
寧朗朗正嚼着茄子,傻乎乎的點頭,“不錯,複式套房,小區環境也好,不過那房子是不是就随便裝修了下,看上去都沒人住。”說完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立馬咽下茄子,掩飾道:“童桐在那邊有套房子,她請我過去看了下。“
“童桐的房子怎麽都好久沒人住呢?”
“她不是想着以後生了孩子住那邊嘛。”
陸司行不再逗她,等到兩人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幽幽站起來,從一個櫃子裏取出幾把鑰匙,丢在她面前,“要看就大方的進去看,別讓保安再給我打電話說有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從對面的房子裏拿望遠鏡偷看。”
寧朗朗一口湯嗆進了食道裏,趕緊用紙把嘴巴捂住,費力的把湯水咳出來,哎呀,她都不好意思擡起頭來面對他了,但是她還是小氣的把所有鑰匙都撈過來,塞進了包裏,嘴裏還要振振有詞,“有幾個地方都沒看真切,明兒再去看一次。”說着趕緊起身收拾桌上的殘骸。
陸司行見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文件他沒有心思再看,眼睛一瞟就能看到她好看光潔的脖子,還有彎腰間纖柔有度的腰肢,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熱氣,把他薰得又朝她靠近了幾步。他就站在寧朗朗身後,啞着道:“你知不知道我還有個官邸?”
寧朗朗被他吓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倒退幾步,卻被陸司行一把拉到懷裏,她擡頭就能看到他的臉,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她聽見這個男人說:“要不要上去看看?”
傻姑娘立馬把自己賣了,傻乎乎的點頭。
陸司行突然笑了,這個時候的寧朗朗覺得他特別好看,高大又俊朗,還對自己笑得如此魅惑,整得讓她的魂兒都丢了。于是魂兒都丢了的寧朗朗,就這麽被陸司行拐到電梯上了頂樓。
頂樓就是陸司行的官邸,當初魯泰建這棟大樓的時候托了陸司行的關系,建成之後為了示好,就把這座官邸送給了他。他工作忙或是懶懶的哪裏都不想去時,就住在頂樓。電梯一到,寧朗朗啧啧兩聲,只覺得他太過奢華了,套層結構,涼面的落地玻璃窗,波斯地毯鋪滿了每個角落,就算是個點蠟燭的小碟子,都是英國進口骨瓷的,別提那意大利的地鑽,梨花木的家具了。
寧朗朗裝模作樣的查看每一間房子,“你要是養個小蜜在上面,大家都不會知道,真方便啊。”
陸司行拎着一瓶酒跟在她後面,“敢問夫人發現了點什麽?”
寧朗朗高興的抱住他,“大爺表現不錯,小妞給你笑一個。”
一杯紅酒杯遞到她面前,寧朗朗二話不說,一口全吞了,末了還随意把水晶杯丢在一邊,對着陸司行傻笑。陸司行就跟個蓄謀已久的罪犯一樣,見她這個樣子,一把推她道床上,全身壓了上去,對着她就親吻起來。
這一刻,寧朗朗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陸司行從沒有哪天是像這幾天一樣的溫柔,他從來都是涼薄的,不講情面的,他從不顧及別人的想法,淩駕于萬物之上。寧朗朗很少見他又情緒波動,不管是高興的還是難過的,就算是笑,他都笑得沒感情。可是今天,陸司行縱容她,還對她,有欲望。
“你怕嗎?”陸司行問。
寧朗朗毅然的搖頭,“我不怕。”
這句話就跟芝麻開門一樣,徹底打開了陸司行肆無忌憚的潘多拉之盒,他手法快速的脫去寧朗朗的衣服,與她糾纏在一起。
如果沒有那道電話鈴,也許寧朗朗日後都會覺得自己很幸福,就算陸司行只是給了他這麽一點甜頭而已。可是,偏偏沒有。那道鈴聲就跟緊箍咒一樣,把她這個寧猴子掐得死緊,緊到她日後想起來,都心悸。
只是此時的寧朗朗,還不知道那道鈴聲代表什麽。
鈴聲響起來,陸司行還厮磨在寧朗朗的脖頸間不願起身,只是鈴聲催的太急了,他最後只的翻身做起來,點了根煙,接聽了電話。
寧朗朗聽不到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只知道陸司行一根煙的時間過後,他只是拍拍她的腦袋,整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寧朗朗在官邸裏洗澡換衣睡了一覺起來,已經月上樹梢,陸司行卻還沒有回來,她只得穿好外套,回到辦公室那層樓,取了保溫盒,下到停車場,取車離開。
一個星期,寧朗朗絲毫沒察覺陸司行的不妥,倒是能到搬家那天,他約着兄弟五人去新家溫鍋。老大魯泰沒想到還能做一手漂亮的菜,而且是川菜、粵菜、湘菜樣樣精通,老三淩波平日裏要哄老婆,最拿手的就是做西點,兩夫妻在烤箱面前恩恩愛愛的給兔子捏耳朵,羨慕的寧朗朗恨不得湊過去做第三者插足。陸司行在院子準備烤肉的工具,喊着寧朗朗去鮮榨橙汁,過會兒好抹在烤肉上去油。
還沒準備開始吃,陸司行就接到了電話,他随意敷衍了幾句。
吃到中間,他又接到電話,這次他皺眉,在花園的一隅講了好半天的電話。
結果到了飯局的尾牙,他一接起電話,就朝兄弟們打招呼,快步走了出去。新房子還沒有請保姆,家裏的家具也都是從國外運來的現成的,許多東西需要再重組,陸司行不交代一聲就出去,惹得寧朗朗站在門口皺了半天的眉頭。
趙江寧站在她身後,“我們再進去喝點熱牛奶,東西也別收拾了,等二哥明天請個保姆回來。”
寧朗朗送走了客人,花園裏的殘骸太大,她一個人收拾不完,于是就放着,披着衣服進了房間。今天早上搬家公司就把行李送了過來,他們算是正式的住進了新房,卧室很大,光是衣櫥就有好幾個,燈光有些耀眼,她關小了一點,開始整理衣服。
衣櫥很多,她完全可以把自己和陸司行的衣服分開放,但她把衣櫥分為春秋裝、夏裝和冬裝,然後再一分為二,把他的衣服和自己的擺在一起。光是這麽看着,她都覺得很高興,就像他們已經完全是一家人一樣。
那天夜晚陸司行很晚才回來,早上沒睡到三個小時又爬起來上班,寧朗朗在迷迷糊糊中準備起床做早飯,結果等她從浴室裏把自己清理好,陸司行已經走了。于是她就在院子裏種花,一大早楊姨就帶着小哈過來,幫忙着才把院子收拾好,兩人又合力把屋子裏的家具重組一下,下午吃過飯,就在地下室的家庭影院裏看周星馳的片子。
晚飯時,楊姨做了半成品放在廚房裏,又急急的趕回去家裏給寧清清做飯,她便抱着小哈坐在客廳裏睡覺。聽到門鈴響,她有些不适應,緩了好半天才明白是自家的門鈴響了,她趕緊跑過來開門,外面是趙江寧。他燦爛一笑,“嫂子,二哥叫我過來蹭飯。”
寧朗朗望過去,他手裏還領着幾瓶紅酒。
廚房裏的半成品一一擺上桌,卻讓寧朗朗很着急,她不知道怎麽下鍋。趙江寧膽子大,他問:“是不是熟了就能吃?”
寧朗朗點頭,“大概是吧。”
趙江寧便點火,把半成品的菜倒進鍋裏,拿着鍋鏟胡亂的翻炒。最後他把菜蹲在桌子上,看上去還能入眼,寧朗朗嘗了下,也許是楊姨調味調得好,味道還能入口,有的青椒沒有熟,有的肉太過火,不過米飯還不錯,松松軟軟的,很可口。
趙江寧挑食,但是他自己做的,怎麽能不吃,于是只能一邊下咽着酒一邊猛的往下吞。喝着喝着酒就喝多了,嘴巴那把鎖沒管住,突然說出了句:“那天四哥沒給你寫全二哥的地址,我知道還有一個房子,住着一個女人喲。”
寧朗朗也喝多了,于是和他一樣,朦胧着眼睛問道:“住的是誰呀?”
“我哪裏知道啊,挺美的一姑娘,身子單薄得要死,聽說是二哥以前的女朋友。”
“女朋友?”寧朗朗立馬跳了起來,抓起趙江寧的衣領,“帶我去,不帶我去我就把你丢出去。”
趙江寧喝得暈暈乎乎的,連聲答應:“帶你去,這就帶你去。”
兩人酒喝得有點多,不敢開車,打的過江,就在他們的老宅子附近有個居民小區,住的都是*城人,房子有些歷史,條件不是很好。這棟房子寧朗朗是知道的,那時候有個果農,半夜還在擺攤賣水果,說是要存錢以後給女兒讀大學。寧朗朗總是聽不得一個父親為了女兒的幸酸事兒,一想起他也是個父親,于是總在他家賣水果。那天她才剛賣了水果走了沒多遠,就聽到猛的剎車聲。她一回身,那個果農就和着小三輪車一起倒在路中間。
那輛卡車只是蹭上了他的三輪車,車和人一起倒了,她不是被撞死的,而是死于心髒病突發。
她跑回去查看的時候,他哆哆嗦嗦的說些話,但是她一個字也沒聽懂,後來她打電話給陸司行,這事弄了好幾天才解決。陸司行當時給果農他老婆錢,人家說什麽也不要,又不是他撞的人,不需要他這個好人來賠償,于是陸司行便出高價買了他家的房子,又再郊區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住處。
寧朗朗有些緊張,在她這麽近的地方,陸司行養了一個前女友,沒準這女人到現在還不願意和他分手,做着第三者呢。
兩人站在門口,敲門了好半天,沒有人應答。寧朗朗有些氣妥,又不想無功而返,正準備打電話叫開鎖的過來撬鎖,就見趙江寧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笑嘻嘻道:“我找四哥配了一把鑰匙。”
寧朗朗打開門,裏面積了一些灰,看上去有幾天沒住人,寧朗朗松了口氣,想着那女人也許已經走了。
趙江寧在房子裏逛了一圈,從卧室裏拿出一個相框,指着那個女人對寧朗朗說:“就是這個女人。”
寧朗朗望過去,瞬間手腳冰冷,她下意識的想逃避,但是那目光所及的相框告訴她真相。什麽陸司行的前女友,就是寧清清。
寧清清不會走,她會像個惡夢一樣,一直糾纏着她。
=============這個月的八萬字已經完成了,累死了,頭一次一個月寫了這麽多次,速度快了,質量上我覺得我不能保證,所以姑娘們多包涵,文完了之後我就大修,到時候給你們看質量,目前你們可以多看一點過個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