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識男一號
我最終還是硬着頭皮接手了這個工作。
第一天,沒有我的戲份,但是被要求去看兩個男主角工作,一來熟悉環境和流程,二來順便多了解劇情。
那兩人似乎已經是老手了,在這個圈子裏多少有了點小名氣,而且彼此非常有默契,是不同于同事之間的默契,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的。
“你是配蘇琤的吧?”男一號向我這邊看過來。
蘇琤是劇中男三號的名字。
“哦,是。我叫成至杭,新人,請前輩多指教。”
“談不上指教,一會兒等我錄完了咱們把臺詞對一下。”
男一號的聲音很溫柔,就像在劇裏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突然覺得,裏面有彭滿的影子。
“你好,我是蘇琤,介意與我喝一杯嗎?”蘇琤慢慢搖晃這手裏的酒杯,暗紅色的液體汨汨流動。
鐘天不由分說的攬蘇琤入懷,狼吻。
“嗯……嗯……先生,不要。”
“停。”男一號擡起頭看着我。
“你是直的還是彎的。”男一號一副要我非回答不可的樣子。
“呃……這個。”對一個陌生人我還是不敢輕易坦白。
“我有男朋友。”男一號幹脆的抛出來一句。
我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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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直的,去看看小電影或者聽聽別的劇,研究研究小受是怎麽叫的。如果你是彎的,去找你男朋友練練。”男一號慢慢靠近我,吐氣似的說了一句,“如果沒有男朋友,我可以陪練。”
天啊!我是被騷擾了麽?況且他有男朋友!
男一號直起身,勾着嘴角笑了笑。這時候男二號走了過來,戳着男一號的腦袋笑罵道:“樊孟哲你都這麽大歲數還老不正經,看見新來的不欺負一把你就渾身難受啊?!”
男一號,哦不,樊孟哲把劇本放到桌子上,起身伸了個懶腰。
“就到這兒吧,今晚我還要去值夜班,先回去睡一覺。”
出門前他又轉身向我抛下一句。
“回去跟你男朋友好好練練!”又沖我指了指脖子。
什麽?他怎麽知道我有男朋友,我什麽也沒說啊!
直到去洗手間的時候我才發現彭滿昨晚在我脖子上留下的痕跡。
臨近十一月了,沒有到供暖的時候,晚上的教室裏還有些冷。
我和彭滿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彭滿跟鄰桌的女生不知道在聊什麽,看起來挺高興,我沒興趣搭理他,老老實實的抄筆記。
“走吧。”彭滿收拾起書本。
我還在發着呆,直到一陣冷風灌進我的脖子,才發現我已經坐在了彭滿單車的後座上。
車子拐進了學園小區,我們家在最靠裏的單元樓上。繞過小花園,這裏的人聲稀少了許多,我一手環上彭滿的腰,彭滿立即騰出一只手覆在了我有些冰的手上,一路就這麽溫存着。
回到家,彭滿張羅着洗澡睡覺。
還沒等他進浴室,我勾下彭滿的脖子迅速的吻了上去。彭滿張開手把我攬進懷裏回應着我,突然間想起來樊孟哲的那句話。
“回去跟你男朋友好好練練!”
其實,我和彭滿不管是接吻還是那個的時候,我都不怎麽喜歡發出那樣的聲音,彭滿也從來沒有要求過我,只是自己喜歡在我耳朵邊上叫“至杭”。
再想想那些薪水,心一橫,膽怯的發出了類似嗚咽的聲音。
彭滿卻猛地擡起頭。
“怎麽了?弄疼了?”
我搖頭,繼續吻着彭滿。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幾聲的原因,彭滿似乎吻得更用力了。突然莫名的,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從被堵住的嘴巴裏發出了些許激人情、欲的聲音,在其中有一瞬間,把自己想成了蘇琤。
我和彭滿一路吻到了床上,彭滿氣喘籲籲的解開了襯衣扣子。
“寶貝兒,咱們先洗個澡。”
完了,我給自己點了一把火,把自己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晚歸
彭滿去給那個十歲的毛頭小子做家教了,我一直不怎麽喜歡那孩子,因為他總想把彭滿介紹給他十七歲的表姐做男朋友。
十七歲,多好的年紀。
手機響了,是樊孟哲。
“成至杭,現在來公司錄音,日程縮短了,咱們要加班。”
一句問候也沒有,讓我有點不快。
今天錄床、戲,最怕的還是要面對。
“嗯……嗯……別、別這樣,不要……”
“真的不要?”鐘天挑、逗着身下的人,看着他滿臉紅暈。
“啊……痛……求你輕點,輕、輕點。”
“你這小家夥真會撩人啊。”鐘天懷抱着懷裏的人,酒精和身下美人的刺激讓他亂了方寸。
摘下耳機,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手機裏有十七個未接來電,全都來自彭滿。
我正要打回去,彭滿的名字再度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彭滿,我馬上就回去了。”我趕忙開了口。
“混蛋你死哪兒去了!”
“我,我就參加個聚會,有點鬧,沒聽見手機響,我這就回去,你別着急啊。”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不用!我在出租車上了,快到了。”
挂了電話,我連忙收拾着稿子,樊孟哲在一旁喝着咖啡。
“男朋友生氣了?”
“嗯。”我急着回家,敷衍了一句。
“他應該挺着急的吧,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打車就行,不麻煩你了。”
“這會兒車不多了,反正我回家也要路過H大。”樊孟哲起身拿着車鑰匙,“我去取車,在樓下等你。”
話已至此,我也不好拒絕他的好意,跟其它工作人員道了別,乘電梯下樓。
坐進他黑色的本田,車子沿着熟悉的路線飛馳。
一路上,蔡健雅的《beautiful love》單曲循環。
“love is beautiful ,So beautiful,我失去過,更珍惜擁有……”
第一次聽到的這首歌,是彭滿唱的。
那時我們剛剛戀愛,十九歲。
是我們在H大度過的第一個夏天,我們坐在操場上,聽着不遠處校園露天歌會的歌者或深情,或快樂的歌唱。
露天歌會是一個讓大家自由上臺點歌來演唱的活動,是學校附近的KTV的營銷策略之一。
也是在那一次我知道彭滿的嗓音很讓我入迷。
彭滿穿着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站在燈光裏,和我曾經想象的一樣,我沉醉在他的歌聲裏,幹淨的嗓音穿透了臺下黑影中的我。
“你住學校裏面還是外面?”樊孟哲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
“哦,外面,學園小區,我在小區門口下車就行。”
坐在車裏,看見遠處那個深灰色的身影越來越近,是彭滿,他站在小區門口左右張望着,手裏拎着塑料袋,我猜裏面是給我買的解酒藥。
“就停在這裏吧。”我不太想讓彭滿看見我為什麽坐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車裏。
“門口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吧?”樊孟哲停下了車子。
“嗯。”我打開車門,“謝謝你了,你回去路上小心開車。”
下了車我徑直向彭滿跑去。
彭滿怒氣沖沖的瞪着我,我也不敢說話,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路邊。
彭滿舒了口氣,“喝酒了沒?”
“沒有。”
“那解酒藥等下次再用吧。”
“噢。”
彭滿上前擁我在懷裏,他的臉頰溫柔的摩挲着我耳後的頭發。
但是嘴裏還是很不客氣,“抽空給我打個電話能死啊。”
“我知道錯了,下次不這樣了。”撒嬌,彭滿最吃這一套。
在門口抱了好一會兒,我才看見那輛黑色本田從我的眼前開過。
從那之後,每次尤其晚上出門,我都要好好的跟彭滿備案,即使彭滿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我。
同學聚會,替人上課,探望生病朋友許多接口都被我用來掩蓋我去兼職的事實。
“寶貝兒!”
“能不能別叫的這麽肉麻!”
“給我洗個蘋果!我吃那個最醜的!”
我洗了兩個蘋果,把最醜的那一個遞到彭滿的手裏,然後坐在一旁靠着彭滿看他剪片子。
“你作業做完了?”
“嗯,我一個人在家時候就做完了。”小個子蘋果被我兩口就吃下去了一半。
“自己在家是不是挺沒意思的。”
“還行,偶爾跟周才去打球。”
“下周我要發工資了,正好你生日,想要什麽禮物。”
扔掉蘋果核,我雙手環着彭滿的腰,用臉頰蹭着他的後脖頸。
“給我好好做頓飯吧。”
“你男朋友比你帥。”樊孟哲一進錄音棚就開口說道。
我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只是笑了笑。
“能看出來是個好男人,平時肯定特別寵着你吧。”
“咱們錄音吧。”
結束的時候,剛好七點。
彭滿打來了電話。
“至杭,外景拍完了沒?早點回來吃飯吧,我給你炖了點牛腩,等你到家了咱們煮牛肉湯馄饨。”我想起來今天的理由是帶大二的學生出來拍紀錄片的外景。
彭滿做飯很有一套,說是學了他媽媽的手藝,家裏大人不在的時候,他也能給他弟弟做點好吃的,不至于天天啃方便面。
“嗯,現在就回去,我去買幾個芝麻燒餅,在家等着我,不許偷吃!”
“遵命!至杭大人!”
在那個單元樓裏有我的家,家裏有我的愛人,愛人為我煮了飯菜。
拎起背包,我迫不及待的跑去地鐵站。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