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天周暖暖上班，發現秦若羽沒來，可她明明記得今天他也是晚班的。
“佳麗，小秦今天怎麽沒來？”在門口等了許久，周暖暖終究還是沒忍住，低聲詢問站在她身旁的司佳麗。
司佳麗消息最靈通，出聲回她：“若羽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周暖暖聽了止不住焦急：“他哪裏不舒服？是生病了嗎？”
只見司佳麗十分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你沒成年嗎？這個問題不要再問。”
為什麽不能問？周暖暖忍住沒有再問，但是心裏卻好像總有一只螞蟻爬來爬去，攪得她心神不寧。
晚上下班回到家，她将自己關在房間裏搜索相關的詞條。
“搜索Omega生病為什麽不能問。”
“Omega的身體柔弱，容易生病。如何才能保證Omega所需的營養，我們推薦一款XX營養液……”
周暖暖關掉語音，想了想後重新輸入：“搜索成年人應該知道的事。”
“口口口口口口……”
周暖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刻紅着臉将網頁關掉！
“什，什麽亂七八糟的……”
将手機丢開了一會後，周暖暖又把它拿了回來。将手機通訊錄打開，她的手指在司佳麗的名字上頓了一下，最終選擇了撥通。
“暖暖，”司佳麗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找我有事？”
“佳麗……”周暖暖猶豫了一會，低聲詢問，“你有沒有秦若羽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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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佳麗在電話那頭“嘶”了一聲：“周暖暖，你不會真的對若羽上心了吧？別癡心妄想了，就你那點工資，根本就養不起Omega，更別說若羽身邊還有這麽多有錢的Alpha追求者。”
“我和小秦只是朋友。”周暖暖義正言辭地表明立場，“我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場，想關心一下他的病情。你就把他的電話給我吧。”
“你這還不夠居心叵測？”司佳麗輕啧了聲，“若羽的電話我也沒有，他從不輕易給人電話。雖然你不一定能聽進去，我還是要警告你一下，若羽并沒有看上去那麽好說話，如果他覺得你騷擾到他了，會毫不猶豫地報警。騷擾Omega是會留案底的，Beta找工作本來有難，有了案底這輩子就基本完了。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佳麗。”周暖暖認真地聽司佳麗說完，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我絕對不會騷擾小秦的。”
第二天一早，艽園商務區Omega公寓樓對面的巷子裏，周暖暖心虛地将自己藏了起來。
她沒想過來的，可是昨天晚上她的腦海裏都是上次分別時秦若羽蒼白的臉。他當時的臉色真的太差了，第二天又因病請假，周暖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以至于整夜輾轉無法入眠。
天沒亮她就醒了，一直睜眼到天亮，最後還是忍不住跑到他家樓下看看。
她其實也沒抱什麽與他偶遇的希望，就是不做點什麽心裏慌得厲害。
一輛面包車從她身旁開過，在公寓樓下停了下來。
沒過一會，公寓大門的門禁被人從裏面打開，秦若羽拖着一拖車箱子從公寓裏走了出來。只見他将拖車拖到面包車旁，開始往車上搬箱子。
周暖暖看到箱子就本能一般沖了上去，搶着從秦若羽手裏拿過箱子：“我幫你搬！”
秦若羽怔了一下，而後迅速地松開了箱子。
周暖暖見他松開箱子，立刻替他把箱子搬上了車。她一邊搬一邊解釋：“那個……我在家呆着無聊，就、就出來走走。”
一共三個大箱子，前兩個都挺輕的，最後一個實在太沉了，周暖暖試了好幾次也沒能擡起來。
秦若羽見了，上前跟她一起将箱子搬起來，放進車尾箱。
“我聽說你病了。”周暖暖搬完東西，趕緊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你還好嗎？”
秦若羽垂着眸将拖車收好，放進車裏：“我生病了你來做什麽？幫我付醫藥費嗎？”
“我……”周暖暖想回他我願意，但她實在窮得叮當響。
秦若羽将車子的車箱蓋上，和聲對她：“我沒事，別擔心。我得出門了，你在附近逛一會就回家去吧。”
周暖暖看他轉身要走，幾步追上去，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小發卡塞進他的手裏。
“這是什麽？”秦若羽看着手裏閃閃發亮的小發卡，不明所以地問她。
周暖暖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好像挺值錢的……”
秦若羽當然看到了發卡上的标識，知道發卡不便宜：“送我的禮物嗎？”
周暖暖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該送他什麽，她什麽也沒有。出門前她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把那個陳晴說過估值5.8萬的發卡帶上了。
“謝謝。”秦若羽道過謝，随手将發卡塞進口袋，轉身就走。
他上了車，沒一會車子啓動，載着他離開了。
周暖暖怔怔地看着車子離開，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秦若羽看起來很正常，不像生病的樣子。她擔心了一夜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但為什麽她還是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秦若羽看着後視鏡裏的周暖暖，她沮喪地垂着頭，像一枝被霜打過的花朵，恹恹的沒有了生氣。
“師傅，”他聽見自己道，“麻煩掉頭。”
周暖暖驚訝地看着車子在前面掉了個頭，又開回了自己面前。
秦若羽搖下車窗，問她：“你有空嗎？”
周暖暖急忙點頭。
秦若羽輕斂了斂眸：“那上車幫我搬東西吧。”
“好的！”周暖暖笑逐顏開，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上去。後座的一半都被箱子占了，她絲毫不介意，高高興興地在角落裏坐下了。
“小秦，”她笑着問他，“你要去哪裏？”
她就該如此，鮮妍明媚。秦若羽不着痕跡地看她一眼後，強迫自己将頭轉了過去：“去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車子駛出市區，在郊區的承德孤兒院停了下來。
秦若羽和周暖暖下了車，一起把三個大箱子擡到拖車上，然後秦若羽付了錢，讓面包車離開了。
周暖暖搶着推拖車走，跟在秦若羽身後，走進孤兒院帶着些許鏽跡的大門。
進了大門，便能看見一個小廣場，廣場兩邊是兩座兩層高的屋舍。左邊的屋舍屋檐上挂着許多孩子的衣服，應該是住人的。而右邊的屋舍裏正傳來陣陣讀書聲，看來是座教學樓。
秦若羽走到右邊屋舍最裏的一個小房間前，輕敲了敲門。
“進來。”裏面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秦若羽将門推開，和周暖暖一人一個輕箱子，走進了屋裏。
“院長媽媽，我回來了。”秦若羽将箱子放下，向屋子裏端坐着的人打招呼。
“歡迎回來，若羽。”打過招呼，那人的目光落在了周暖暖身上，“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
“她叫周暖暖，是我的好朋友。”秦若羽将周暖暖介紹給她認識，又轉向周暖暖，“暖暖姐，這是我的院長媽媽，承德孤兒院的院長秦芳女士。”
周暖暖連忙打招呼：“院長媽媽，你好。”
“暖暖。這個名字很好聽。”秦芳說着，有些艱難地從座位上起身，朝她伸出一只手，“你好，暖暖。”
周暖暖受寵若驚地急上幾步，雙手握住了秦芳的手。
握過手，秦芳坐了回去，看着周暖暖笑得溫柔：“若羽沒給你添麻煩吧？我養大的孩子裏，就屬他最調皮了。”
“小秦絕對沒有給我添麻煩。”周暖暖認真地解釋，“都是我給他添麻煩。”
秦芳聞言笑意更深了：“看起來我們若羽是學會照顧人了。”
“院長媽媽，”秦若羽插話進來，将一份清單交給她，“這是這個月的捐贈清單。”
秦芳将清單接過來看了看，一旁的周暖暖瞥見了好幾個張淩熙的名字。她來店裏消費都是簽名刷卡，周暖暖見得多了，就記下她的名字。
所以她每個月都會給孤兒院捐東西？看來她人還蠻好的。
周暖暖在心裏感慨的時候，秦芳已經将清單放到一旁，然後從抽屜裏拿出幾個信封，看向秦若羽：“你下次把別人送你的禮物送過來的時候，最好還是檢查一下裏面有沒有夾着情書，免得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然而秦若羽甚至沒看那些信封一眼：“心意我已經領過了。情書就麻煩院長媽媽替我扔了吧。”
他這模樣讓秦芳忍不住嘆氣：“你這孩子，怎麽待人這麽冷淡？”
秦若羽習以為常地跳過這個話題：“我該去準備給孩子們上課的東西了。”
秦若羽說完便去推門外只剩一口箱子的拖車，周暖暖見了急忙跟上。
臨走前，她不忘笑着跟秦芳告別：“院長媽媽，我先去幫忙了。”
秦芳回她一笑：“去吧。”
周暖暖點點頭，出門跟上秦若羽，将拖車從他手裏搶過來：“我來我來！”
秦若羽不自覺地勾唇，由着她把拖車搶走了。
“好朋友呀……”秦芳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地低聲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