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歸來,(1)
對着鏡子,刀不再猶豫地就下去了,尼瑪,好疼!曹心瑤真想咬死那個下毒之人,不過現在只能咬着嘴中的白布。
古人刮骨之疼,也莫過如此了,曹心瑤将那一塊腐肉挖下來,用玻璃器皿裝好,然後将刀扔進清水裏面。臉上的血已經滴在地上,曹心瑤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已經整個麻木了。滴下來的血不是紅色,而是紫色,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又用一個杯子接了幾滴血。
做完這一切,曹心瑤看到滴下來的血變成紅色,才開始止血。有點驚訝現在的身體強壯了,否則不一定能夠撐到現在,畢竟流了那麽多的血。
整個過程都是她一個人完成,其他人也幫不上任何的忙。綠袖只能在一邊傻站着,什麽也幫不上,自個難過着。
“綠袖,去給我整點吃的來!”她餓了,必須要繼續補充體力,這邊沒有任何的分析工具,只能借助古書,查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信息。
臉上挖了個洞,即便是紗布裹着,也能看出來那裏陷下去了一點。曹心瑤對着鏡子,她發誓,這些痛苦她會全部貢獻給下毒之人,所有害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挖肉之痛,痛入心扉,曹心瑤親手完成,全身上下所有衣服全部都濕透,但是現在不能沾水,只能硬忍着。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曹心瑤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所有的醫書都被翻爛掉了。而臉上腐肉被挖了之後,依舊在腐爛,味道更難聞,所以她根本就不敢出房間。鏡子砸碎一塊又一塊。她的半邊臉,除了眼睛和額頭,全部都已經毀掉了。
醫者不能自醫,曹心瑤所有的信心全部都被打擊完畢,人生似乎都沒有盼頭了。她會不會最後因為全身腐爛而死。這個懲罰太重太重了,避開所有人,曹心瑤換了一身丫頭的服裝,就出來了。
走在路上,裹着臉,但是身上的腐臭味還是讓人對她退避三舍。曹心瑤看見那些人眼中的鄙夷嘲笑,心中就是絕望。
低着頭,趕緊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将自己藏好,然後再面對這剩下的人生。可是老天爺卻在故意耍她玩。
“碰!”撞到人了,曹心瑤倒在地上,看見那個被他撞的人竟然是冷玉清,還有張世傑。
“姑娘,你沒事吧!”張世傑立刻出手,想要扶住她,雖然這姑娘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但是作為男人必須要伸出援手。
曹心瑤後退了一下,趕緊爬起來,“沒事!”想要走,卻發現胳膊被拽住了。是冷玉清,他難道還能認出自己來嗎?
“玉清,你怎麽呢?難道還想為難一個姑娘嗎?”張世傑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但也不能這樣。
“她的眼睛!”冷玉清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是曹心瑤的眼睛,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拉着了她的胳膊。
曹心瑤趕緊垂下眼,不再讓他們看,心中卻在悲哀地叫喊着,為什麽老天爺要如此對待她。幸好她已經和他分開了,不用再看到他嫌棄的眼神。
“确實和心瑤妹妹的有些相似,姑娘,你不要害怕,他只是認錯人,你趕緊走吧!”張世傑将冷玉清的手從心瑤的胳膊上拿下來,真是可憐這對有情人,現在卻鬧成了這個樣子,雖然不知道為何,但總是可惜的。
曹心瑤頭也不敢回地趕緊跑,她害怕再等下去,她會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跑起來,即便在流淚,也能風幹。
坐到河邊,她絕望想着,如果跳河淹死了,估計也不會有人認出她的,所有人都會嫌棄她的。心中仇恨的,愛的,想的,都已經全部被這毒瘡磨滅。
“小丫頭,如果你就這樣跳下去了,那傷害你的人,不是更高興了嗎?跟我走吧!”光光大師無聲地出現,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不管怎麽掙紮,還是這樣的命運。
“是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曹心瑤大笑着,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只是一個廢人,她會慢慢地死去。
“上一次我見到你,可不是這樣子哦。臉上的傷勢不能代表什麽,跟我走,能還你容貌。現在摘下你的紗巾,走出第一步,你一定可以的。”光光大師是難得嚴肅,現在這丫頭本身就要死要活的,他不能夠再刺激了。
“真的嗎?我這臉還能夠好,我不會全身腐爛而死?”曹心瑤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可憐的病人。
“會的,相信我!”光光大師拉着她的手,解開那紗巾,然後遞給她紫雲貂,“你看,這個小東西都在關心着你,一直跟着你到這裏來的。世上能發生的奇跡太多了。”
“好,我跟你走!”曹心瑤抱着貂兒,就和光光大師上了那一艘小船,根本不問去向何方,她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
而綠袖發現小姐失蹤後,就開始去找逍遙王,她想不出其他辦法,在大街上抓住了冷玉清的袖子,就開始哭。
“喂,小丫頭,究竟是什麽事,你不要一直哭。”張世傑哄着綠袖,有一種不好預感。
“小姐失蹤了!她肯定是受不了才會走的。”綠袖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開始慢慢說道,這話一說,果然就看見王爺頭頂青筋暴起。
“說清楚!”冷玉清心中開始在顫抖着,剛剛那個究竟是不是她,如果是她,那麽他居然錯過了。
綠袖吓了一跳,現在的王爺好可怕。“小姐自從那日醒來之後,臉上就長了一個毒瘡,就是那次在湖邊開始,後來越來越大,開始腐爛。為了治病,小姐親手用刀挖下腐肉研究。可是沒有半點緊張,現在的半邊臉都開始腐爛了,小姐一定是絕望了,才會走的。”
綠袖的話還沒有說完,冷玉清就沖出去了,果然那個就是心瑤,他真是個混蛋!
冷玉清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見曹心瑤,只是在河邊找到了剛剛她的紗巾,沒有一絲地猶豫跳進河裏面,然後從上游到下游仔細地尋找,沒有發現一絲的痕跡,最後傻傻地坐在河邊笑着。
她沒有犯傻,沒有犯傻,這樣就好,只要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冷玉清現在只是卑微地求着老天爺,讓她還活着。她肯定是去找解藥了,一定是的。她說過,三年,三年後他們一定能夠再見的,現在才明白那一次的相見,不是她對自己冷漠,而是因為那毒瘡才用的面紗。
可是明白得太晚了,在她最難熬的時刻,他居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真是該死!冷玉清捶着地,她居然中毒了,而且是那麽狠的毒,居然逼着她挖肉,想到那個畫面,他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這些都是從綠袖的嘴中得知。現在的他究竟有什麽資格說喜歡她,根本就沒有資格。
“玉清,回去吧!你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們得想辦法尋找才是!”張世傑也懊悔,如果剛剛不是他阻攔,說不定他們之間還會相認,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不,我不找她,她一定會回來的。完好無損的回來,我要做的就是将那些傷害她的人,回以十倍的懲罰。或者我應該部署好一切,等着她回來親手報仇。你說是不是?究竟選哪一樣好呢?心瑤,你會喜歡哪種結果?”冷玉清根本就不看張世傑,一邊走着,一邊說着。形如癡呆,嘴裏喃喃自語。
哎,這究竟是造的什麽孽?這曹心瑤居然要受這樣大的苦楚,張世傑也心痛,想着那麽小的一個女孩啊,親手挖肉,那是怎樣的勇氣,卻也是怎樣的絕望。
曹心瑤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冷玉曦也是久久沒說話,誰也不曾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她居然又遭遇了這麽大的傷害。現在她走了,在不在人世間,真的不好說,但是他相信,她一定還活着,不久地将來一定會回來的。
一道聖旨下到宰相府,聲稱曹心瑤為國祈福,和光光大師一起出游做善事了。宰相府中一切依舊,由崔嬷嬷管事。
同一時間失蹤的還有光光大師,皇上只能這樣做,畢竟女孩子家的名聲還是重要的。聖旨下來,就沒有人敢胡說八道。第一次,冷玉曦覺得當皇上沒意思,想要維護的人總是在受傷害,想要做的事有心無力。
綠袖被借調到了逍遙王府,在那裏要做的事,就是布置一個和相府一樣的房間,将那裏的一切都搬到這邊,然後每天打掃。等着王爺來,說小姐的點點滴滴。
而冷玉清自從曹心瑤失蹤後,沒有再笑過,也不喜歡說話。總之沒事的時候就窩在這裏,翻看着她看過的書,玩過的東西,睡在她睡過的床。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還活着,她在努力地活着。
冷玉陽聽到這件事,只是喝了三壇子酒,醉了一夜,那一夜,他的腦海中全部都是曹心瑤的影像,生氣的,笑的,還有對他不肖一顧的,總之他知道自己的心缺了一塊。也莫名其妙地和風揚争吵了一番,然後再也沒有提過這個人。
歐陽祖無數次默默地出現在被搬空的曹心瑤房間,一個人站在那裏。她吩咐他做的事,都做好了,然而她卻消失了。但是他堅信,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現在他要離開了,要回到家族,以更強大的身份出現,這樣才能夠保護她。即便她的眼中從來就沒有過他。
護國将軍府,除了老太君樂呵呵,認為跟着光光大師後面,是曹心瑤的福氣。其餘的人全部都失去了往日的歡笑。特別是風千尋,更是沒日沒夜地泡在軍隊裏面。
似乎每個人都變了,又似乎每個人都沒變。總之曹心瑤的失蹤,讓一切軌道又順着原來的方向轉動了。
而此刻的曹心瑤正出現在一個莫名的島上,聽着光光大師的長篇大論。
“請您告訴我,我這是什麽毒?”曹心瑤強烈壓着體內的怒火,這個老頭子,只知道自己說,卻一點也不解毒,也不說明這毒的特性。只知道吹噓自個,要是不知道此人是冷玉清的師傅,她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神棍。
“你拜師,我就告訴你!”光光大師此刻可沒有在河邊勸說的那份盡頭,完全化身無賴,反正在這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外加一個紫雲貂。
冒火,她炸毛了,“你個臭老頭,故意騙我是不是,不要以為我現在必須得求着你。大不了姐跳到海裏淹死算了。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這裏的人,說不定還能再到一個地方重生。”曹心瑤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海,只知道小船搖蕩了很多天,她中間也昏迷了。
光光大師得意地笑着,這個小女娃娃終于又發威了,這才是對的嘛,如果都那麽死氣沉沉的,那這段時間該怎麽玩呀?
“不錯,夠個性,你的毒是一種西域蠱毒,當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是有人先給你下了蠱毒,然後再中的迷情香,将這個蠱毒激活。如果你與男人交配,那麽蠱毒就自動過給對方,而對方就會毒發身亡。也就是說,你現在的身體裏面有一只蠱蟲,每日的毒素就會過到你的臉上。腐肉挖去還會再生,直到變成骨頭。”光光大師也嘆息,多美的一個女娃,居然被人下了如此陰狠的毒。
原來是這樣,曹心瑤這才想通了所有的關節,冷玉陽這個混蛋,她要他不得好死。這一石三鳥的毒計夠狠。
“你有解藥嗎?”曹心瑤看着光光大師,如果他說沒有,她肯定會暴走的。
“沒有!”光光大師低着頭,不敢看曹心瑤,心中也在慚愧。
沉默,良久的沉默。曹心瑤卻沒有怒吼,是一種絕望。
“你也不要難過,我沒有解藥,但是我能克制這蠱毒,并且能夠修複你的臉,但是你終生不能成親,否則男方必死無疑。但也有一個期限,五年後,如果找不到解藥,你還是得死,即便是将蠱毒過給男方,你還是得死。”光光大師也挺無奈的,他也不容易,有時候他都不想自個這麽有本事,否則這事情永遠是多。
五年,五年足夠用了,這樣她就解決到所有的事情,還能留下一兩年周游世界。
“老頭,我還要變成武林高手,可以嗎?”她必須要會武,要自個保護自個,其他人的保護總不能面面俱到,否則她也不會中了別人的道。
“好,可以!”光光大師一口答應了,曹心瑤目前的身體狀态加上她的這種複仇心态,再加上自己這個名師,這真的不是問題。
曹心瑤看着光光大師,再看看外面的海,心中愛的恨的想的,全部都等她歸來吧,即便那時間是短暫,但她也要變成最絢麗的一瞬。
一個身穿紫衣,渾身上下都冒着冷漠的女人,懷中抱着一個紫雲貂,坐在那山峰上,風吹的衣袂飄飄。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曹心瑤也在丹藥和苦練下成為了一名高手,雖說不能武林第一,但是排行前十是沒有問題的,這自然是那老頭說的。至于具體的,她也沒有和別人交過手。
但是曹心瑤現在有一門絕技已經不輸老頭多少了,那就是用毒,本來她在這方面的天分就很高,再加上光光大師确實掏出老底教給她了,一點也沒有藏私。
一年了,她的臉也恢複了,甚至比以前還要沒,對着水面,曹心瑤甚至都以為是夢一場,那場潰爛的感覺幾乎毀掉了她的一切。她離開的這段是時間,他們都好嗎?不由地又開始想念,和他之間的三年之約恐怕再也無法實現了,老頭根本解不了這個毒。
“乖徒弟,快下來吃飯了!”光光大師那個殷勤,沒辦法到現在某人都不承認他是師傅,可悲的他只能追着曹心瑤後面哄着她。
“臭老頭,不準亂叫!”曹心瑤臉上的憂郁一掃而光,別說這老頭的廚藝還真不錯。連紫雲貂聽到吃飯的聲音也是非常的興奮。
“是是是!寶貝徒弟,快點來吧!”光光大師其實早就來了,看見她剛剛的樣子,但是不會點破,他也年輕過。有些事情,是時候決定了。
本來十分喜愛吃的飯菜,曹心瑤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她想回去了。一年的世外桃源外加習武的過程已經夠了,現在的她只剩下四年生命了。那些需要收拾的人,必須要搞定。否則她咽不下這口氣。
“乖徒弟,你是不是想你那個大師兄呢?”光光大師倒是很希望這兩個孩子在一起,他這個師父也就功德圓滿了,雖然有人不承認。
“吃你的飯,老頭,我的事情你不要管,難道我的身體狀況你不清楚嗎?”曹心瑤立刻變臉,她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想男女之情,也不想讓任何一個男人成為她的解藥,寧願純潔地死去,也不要污穢地活着。
紫雲貂也舉起小爪子,吱吱地叫着,似乎在抗議光光大師在欺負她的主子。
“你個小東西,難道看不見每天都是這丫頭在奴役我嗎?每天我好吃好喝地伺候你們,小東西,再擡起爪子,我給你剪了。”光光大師不敢和大的搞,難不成還怕這個小的嗎?伸出手做出剪刀的樣子,想他本來是一個國師現在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最最可恨的就是,這個小丫頭還不感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紫雲貂立刻就蹦到曹心瑤的肩頭,用兩只爪子,更大聲地吱吱,仿佛在濃烈鄙視光光大師。一人一貂就這樣對視起來。曹心瑤吃了一點東西,就放下碗筷。
“老頭,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走不走?”早辦早好,曹心瑤一當動了這個念頭,就不容自己再猶豫。
“我也走,否則一個人呆在這裏無聊死了,除非你将紫雲貂給我!”光光大師可不擔心這個小島會荒蕪,等他們走後飛鴿傳書給固定的人來打掃清理就可以了。
曹心瑤直接白了老頭一眼,這句話真無聊,紫雲貂是一只不可多得的靈獸再說這一年來和她建立了濃厚的感情。無異于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夥伴,怎麽可能會送給別人。
“明天一早就走,晚上多做些藥丸給我。知道是哪些吧!”雖然這些曹心瑤都能夠做出來,但是她做的毒性始終沒有老頭做出來的完美。
“知道,知道,就知道吩咐我,我是你師傅,明白嗎?”光光大師嘴雖然在嘟囔着,但是看見曹心瑤帶着紫雲貂轉身離去特別是那小東西,還對着他做鬼臉,反而笑了笑,笑過之後又沉默了。
這麽好的女孩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命運,他這輩子可以說是醫治了無數的人,可是偏偏治不好最愛的徒弟。強烈的挫敗感襲擊了光光大師,他一定要查出來究竟如何才能夠為她解毒。
“王爺,奴婢有一種預感,小姐很快就會回來了,昨夜我都夢見了。”綠袖看着王爺終日在小姐房間中悲傷,出了門又是一種冷得結冰的樣子,不免心疼。小姐,您究竟在何方,這樣癡情的好男人,您可一定不能辜負了,否則綠袖都會罵你的。
冷玉清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是很快更傷痛了。揮揮手讓綠袖下去,自己又在這裏發呆,想念時喝酒都不敢在這間屋裏面,生怕破壞了曹心瑤最後的一點氣息。一年了,她過得好嗎?有沒有想念他?要知道不管她變成了什麽樣子,他都會一如既往的,愛得不僅僅是她的容貌。可是她走得那麽迅速,一點念想都不給他,曹心瑤,你好狠心!
一年來,冷玉清做的事就是不停地查找冷玉陽的罪證,幫着皇兄打擊他,自己的勢力也在壯大,對皇位他沒有任何的渴望,但是只有壯大力量,才能夠更好地迎接她的歸來,三年他等得起,就是三十年,只要她回來,他都能等得起。
“王爺,王爺——”常安氣喘籲籲地跑進來,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王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高興壞的。甩着頭上的汗珠,他跑得異常得快。砰一聲,撞到了一個人,爬起來一看,是綠袖,那臉不由地立刻就紅了。
“綠袖姑娘,怎麽是你?對不起啊對不起,我扶你起來!”常安每次一看見綠袖就會臉紅,這次綠袖來王府一住就是一年,他基本上都是關公了,至于具體是何原因,只有他自個知道了。
“幹什麽毛毛躁躁的,我不用你扶!”綠袖被撞倒在地,這心情自然大受影響,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灰,推開常安的手,自個站了起來。
常安嘿嘿地笑着,這消息綠袖要是知道了,一定也會高興的。
“傻笑什麽?”綠袖瞪了常安一眼,這個人就是這樣,每次都傻傻愣愣的。
“綠袖姑娘,你家小姐有消息了,想知道嗎?”常安可不是傻傻愣愣的,這不就開始談條件了。
門吱啦一聲就打開了,冷玉清的臉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是什麽消息,快說,否則自個去軍營混十天。”
常安立刻就蔫了,這軍營可是不好混的。“王爺,曹小姐出現在了相思湖,有人看見了,那邊搭了幾件房子,她比以前更漂亮了。”常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王爺已經消失了,哎,只有曹小姐的信息才能夠讓王爺像個活着的有血有肉的人。
綠袖一邊是高興,一邊是失落,但是高興大過失落,她自個做了一年的夢,也該醒了,小姐回來真的是太好了。漂亮,那就說明小姐的臉沒事了,她得趕緊為小姐打掃房間去。
相思湖,她居然在相思湖,這麽近,她為什麽就不來看看他,冷玉清心中歡喜委屈興奮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腳下的輕功速度更快了。
還有一個人得到消息,也是第一時間的趕來,那就是歐陽祖,現在是歐陽家的少主。歐陽家主宰整個武林,只要是學武之人沒有不知道歐陽家的。現在他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保護她,這一年的時間他的武功突飛猛進,經受住家族中的重重考驗,終于成功地成為少主。
相思湖畔陣法外就來了,一白一紅的兩個男人,外型上都是人中龍鳳,但是彼此的眼神都冷到極點,似乎下一刻就會發生争鬥。湖面一陣風吹來,衣袂飄飄,一副湖邊美男圖。
“你是誰?”冷玉清看着歐陽祖,這個人從未見過,是來找麻煩的,還是?
“歐陽祖,曹心瑤的侍從。”看着冷玉清,歐陽祖自然知道他是誰,侍從這個詞他現在很喜歡,證明他是曹心瑤的人,可以給某人添堵。
沒讓歐陽祖失望,冷玉清的臉色更沉了,侍從,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何他從未知曉。但是目前重要的是去見那個狠心的女人,這個男人的賬以後再算。
“你先!”冷玉清看了看腳下,這明顯是師傅的手法,看來一年前真的是師傅帶走了曹心瑤。該死的臭老頭也不告訴他實情,讓他白白擔心了一年。不過這個陣法現在看起來非常的順眼,正好用來懲處一下這個紅衣騷男。
歐陽祖剛剛也在打量這個陣法不簡單,但是現在他不能在冷玉清面前失了面子。而且說不定此刻曹心瑤正在看着這裏。
事實證明歐陽祖的揣測是對的,曹心瑤早就發現有人來了,她的心開始不平靜,她不敢去看究竟是誰來了。摸着心的位置,這裏還在疼。那麽長時間的相處,曾經的敞開心扉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但是愛有時候是要對方健康的生活着,必須得心狠。
“丫頭,可想好如何相處呢?這外面的帥男可是來了兩個。”光光大師從曹心瑤的嘴中也知道了許多新鮮詞,所以時不時地蹦出來幾句。
“老頭,這陣法厲害不?我怎麽覺得這兩個人一定可以進來。是我沒學到家,還是你教得根本就不行。”摸着紫雲貂的毛,曹心瑤覺得這邊的水土沒有那個小島好,這手感都不一樣了。但是顫抖的手卻透露了她此刻心情。
“誰說的,我今天就讓這兩個小子進不來,你等着看!”光光大師氣得跳起來,然後憤憤地出門,他絕對不能讓這丫頭看扁自己。一定要讓她心悅誠服地拜師。
她必須硬起心腸,必須要克制,只是現在還不想見他,剛剛回來三天,很多事情必須要理順了,然後以最合适的方式見他們。而且她曹心瑤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必須親手報。
光光大師出去動了幾個東西,然後就一臉賊笑,這下子那小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進不來了。為了師父的面子,也只能委屈他了。
“丫頭,你就看好吧!他們絕對進不來,以後可不準小看為師教給你的這些本領,這可是別人打破頭都想學的。”可是某人偏偏不在意,哎,他估計是整個武林最可悲的師父了。光光大師一臉的委屈。
“希望如此!”曹心瑤抱着紫雲貂就回房間了,小貂的爪子捂着嘴,似乎在學着人類偷笑的方式鄙視着光光大師。
歐陽祖向前進了幾步,就怕炸出來了。關鍵那炸彈的威力不是很大,只是炸破了他最喜歡的衣服,順便将他的頭發炸成了雞窩,灰頭土臉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很狼狽。
“怎麽樣?歐陽侍從,看來你的資格還需要練一練,否則我真替心瑤擔心。”冷玉清看着他的樣子,心情有點轉好,對付這種情敵,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眼神,這家夥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可不是侍從那麽簡單。
“有本事,你就去!”歐陽祖拍拍身上的土,然後開始整理發型。這究竟是什麽陣法,這麽奇怪,最關鍵目的不是要人性命。否則此刻他已經是死人了,原以為他現在的本領完全可以。
冷玉清抽了一遍的嘴角,藐視地看歐陽祖,其實從他說出名字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知曉他的身份,歐陽家的少主曾經風光的采花大盜,只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人也和曹心瑤有聯系。
很快冷玉清就進去一大截,得意地看了一眼歐陽祖,這個陣法他可是早就玩過的。想到曹心瑤和師父在一起,他就恨不得去将那個老家夥的胡子給拽下來。
“等你進去了,再威風也不遲。”歐陽祖整理好了發型,雖然很多地方還在炸毛,但是比剛剛已經好很多了。對于冷玉清本能的敵視,誰讓他們看上了同一個女人。這一年的時間,他想得非常的通透,以前他游戲人間那是沒有碰見真愛。而且他也未毒發過,這說明曹心瑤一開始給他的就不是毒藥。但是他已經離不開她了,也許從一開始就愛上,只是沒有發現。
冷玉清立刻加快速度,但是很快他和歐陽祖成了一個造型,幾顆小雷的爆炸,讓他雪白衣衫上都是塵土還破了好幾個洞,而頭發也成了鳥窩。
“哈哈哈哈哈!”歐陽祖非常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五十步笑百步說得就是這個冷玉清,一開始他就瞧不起自個,現在不也一樣了。
冷玉清飛回來,站在歐陽祖的對面,冷峻的臉此刻沾染了灰塵外加黑色的炸藥,顯得格外滑稽。心中恨得直咬牙,該死的師父,總是耍他。
清理着身上的一切,對于歐陽祖笑聲裝作聽不見,今天這一場比試,就算他們平手,日後再過招。冷玉清看着那三間小屋,不由地更是無法忍受咫尺天涯的感覺。
“師父,你是不是怕打不過我,所以才弄個破陣的,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進去了。”冷玉清大喊着,對光光大師的脾氣他早就弄清楚了。今天一定要見到曹心瑤,一年了,想念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三百六十五天他沒睡過一個好覺,眼睛一閉上就是那天撞見曹心瑤蒙着面紗那絕望的眼神。
師傅?原來裏面有光光大師,今天灰頭土臉的也不冤枉。歐陽祖心中的那口氣,立刻就順溜了。冷玉清不走,他也不走。反正就耗在這裏,直到見到她為止。今天他已經有了絕大的力量可以為她分憂。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會傾盡一切為她辦好。
“丫頭,那你說我出不出去?”光光大師看着曹心瑤那毫無表情的臉,這兩個徒弟收的,他怎麽一點師父的氣概都沒有。搞得他反而成為下人一樣,還得看臉色。遇徒不良呀!
“收起你的那一套,自己決定,反正我的要求是他不能夠進來,暫時我不想見他!”曹心瑤現在的心面對他肯定不會心硬如鐵,所以要修煉幾天。
“哎,好的!”光光大師立刻就得意起來了,飛身就出去了。他可不能被冷玉清給鄙視了,否則以後怎麽能管得住他,雖然一直以來都沒有管住過。
冷玉清繼續大聲挑釁着光光大師,半句也沒有提到曹心瑤,他必須要将事情弄清楚,然後才能制定出方案。
“臭小子,你想找打是不是?”光光大師的手準确無誤地彈了一下冷玉清的頭,然後看看他和另外一個紅衣小子的造型,不免大聲笑出來。
冷玉清和歐陽祖同時微紅着臉,剛剛他們兩個一樣還無所謂,突然又多了一個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在下歐陽祖拜見光光大師。”必須要的禮節還得有的,而且歐陽祖也崇拜高手,剛剛那一下就顯示出光光大師的能力。
“歐陽鳴和你什麽關系?”光光大師收起嬉笑,畢竟第一次見面,在小輩面前可以擺譜,誰讓兩個徒弟都不孝順。
“那是在下的爺爺。”歐陽祖更是恭敬了,光光大師和爺爺的一段事跡他可是聽爺爺說過很多次。
“喲,沒想到那家夥還能有你這樣一個帥氣的孫子,不錯不錯,比我強!小子,做我孫子好不好?”光光大師突然對歐陽祖感興趣了,将冷玉清晾在一邊。
看着聊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冷玉清恨不得過去揍他們一頓,簡直就是過分。一來一去的,反正歐陽祖已經順利地拜了光光大師為幹爺爺,反正這事他又不吃虧,相反好處多,他不傻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話說幹孫子,你和我那小徒弟曹心瑤是什麽關系呀?現在她可是你姑姑了。”光光大師突然來一句話,讓冷玉清笑了,看來師傅還是偏心他的,這下子他可是歐陽祖的長輩了。
“姑姑?”歐陽祖幾乎是驚呼出來,他怎麽沒想到這一茬,被光光大師饒暈了,忘記了冷玉清和曹心瑤現在都是光光大師的土地,說出口的話也不能收回,這下子等于被耍了。
“祖兒,等有時間我就去看看你爺爺,将這件事正式定下來。”光光大師可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好玩的,可不能就這麽撒手了,其實他真心沒有涉及他們這些個感情事件。
歐陽祖哭喪着臉,點點頭,他還能怎麽樣?看着冷玉清那賊笑,心就傷得抽抽的。剛剛如果仔細多想一下就不會着了別人的道。
“師父,說了這麽多,您也玩得差不多了,告訴我,曹心瑤現在怎麽樣呢?她真的是你徒弟?”冷玉清熟知曹心瑤的個性,她真的會拜師,卻不知道這一番話将師父的心裏刺得狠,刺得疼。
歐陽祖也是一臉認真,豎起耳朵,這個消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還是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