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郭骰回到辦公室後,就趴在沙發上睡得香甜。
只是那劍眉由始至終都皺得緊緊的。
“少爺,學校到了。”阿犬把墨鏡取下,看着副駕駛位上的白蘭迪。
白蘭迪點頭,把校服外套穿上說:“一起進去麽?”
阿犬搖頭,說:“我在這兒等你。”
白蘭迪下車,背着自己的書包晃進了學校。
寝室裏一個人都沒有,白蘭迪預想也是這樣,把書包往賈棉的床上一扔,躺在上面等着。
還有十分鐘下課,白蘭迪看着寝室牆上的時鐘閉眼默默的數着秒數。
數到一時,學校下課鈴響起,再過幾分鐘後整棟寝室樓都躁動起來。
“白蘭迪?你不是休學了麽?”胖子驚訝的看着賈棉床上的白蘭迪大叫。
瘦子也吓得不輕,問:“乍一看我還以為是腦子呢,你怎麽休學了?”
白蘭迪坐起來,說:“出國留學。瘦子賈棉今天上課沒?”
瘦子說:“前幾節課沒上,最後一節課上了。現在在食堂幫我們打飯。”
賈棉端着四份飯菜回到寝室後,看到白蘭迪有些驚訝,說:“吃過飯沒?”
白蘭迪擺手:“吃過了,你享受你的午餐吧。”
賈棉坐在床上,坦然的吃起兩份食堂飯菜。
“賈棉,你知道我要休學了麽?”
賈棉眼裏沒有驚訝,扭頭說:“知道。”
“那你不打算說點什麽?”白蘭迪俯身湊到賈棉身旁,幹淨的呼吸輕輕打在賈棉的耳側。
胖子看這架勢立即拉着瘦子往寝室外走去,給兩人一個空間。
賈棉有些皺眉的看着白蘭迪湊過來的身子,想要推開又舍不得推開。
“我應該說什麽?”
白蘭迪勾起一邊嘴角,眼裏卻滿是冷意。
“啪——”賈棉手裏的飯盒被白蘭迪一巴掌拍在地上。
賈棉沒有生氣,只是帶着些茫然的看着白蘭迪。
白蘭迪嘆息,說:“裝得真像,我都差點相信你是個溫暖及人心的好朋友了。”
賈棉身子一僵,蹲下開始收拾地上的飯盒。
“我媽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在這兒監視我。”白蘭迪這樣說着,歪着頭天真的模樣卻滿是侵略的毒辣。
賈棉徹底僵住,飽滿的唇瓣上失去了本來的血色。
白蘭迪蹲在賈棉面前,用手指箍住賈棉的下巴說:“我媽進不了黑魔方,她根本沒辦法從黑魔方買到監視器,在這周圍只有你是黑魔方的人。上次請你幫楊真比賽的時候就把監視器裝好了吧?即便沒有我的請求你也會去警局完成這個事情吧?讓我猜猜,以什麽身份去好呢,白蘭迪在S市最好的朋友怎麽樣?”
賈棉擡眼,目光和白蘭迪相接。
“說啊?多少錢能讓你出賣你的朋友?一百萬兩百萬還是三百萬?”白蘭迪箍住賈棉下巴的手逐漸用力,賈棉被箍得痛到麻木。
賈棉始終不說話,白蘭迪興趣缺缺的站起身。
把自己書包留在賈棉床上說:“警局裏的監視器我沒有拆,我要你把監控權限全部加大到只有我能看。還有,書包裏有郭骰家的鑰匙,想辦法把書包裏的監控器全部安在郭骰家裏,然後把鑰匙扔掉。”
白蘭迪把賈棉從地上拉起來,在他口袋裏掏出奶糖說:“我媽跟你說過我喜歡吃奶糖麽?”剝開糖紙放在嘴裏嚼了幾下後說,“我開的價錢是她的四倍,卡和密碼都在書包的夾層。”
說完白蘭迪往外走去。
一如既往的幹淨利落。
門口的胖子和瘦子已經吃完飯菜,帶着暧昧的眼光看了白蘭迪一眼,白蘭迪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往校門走去。
胖子捅捅瘦子的肩膀,一齊回到寝室。
賈棉正愣愣的站在寝室中間,雙目沒有半點生氣。
白蘭迪坐在車上,無聊的看着手指,掰了掰指甲殼後問旁邊開車的阿犬:“郭骰什麽時候來的?”
阿犬沒說話,繼續開着車。
白蘭迪也不怒,輕聲說道:“你為白赫做事,不告訴我很正常,只是,你也不想看我去了美國之後再給白赫找事對吧?”
阿犬皺眉,按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用力。
“我在N市的那些事情你應該知道得很清楚,打架、鬥毆、威脅、逃課,你應該不想我在國外也做同樣的事情吧?那白赫可有得忙了。”
威脅的語氣白蘭迪使用得恰到好處。
阿犬咬唇說:“郭先生是前天上午來的,夫人一直沒見他,他就在樓下等,等到今天早上。”
白蘭迪的眼神裏充滿着冷意,輕聲說着:“家裏那些傭人沒少折騰他吧?”
阿犬沒說話,繼續開着車。
白蘭迪冷哼一聲,把車上的筆記本搬出來擦擦灰後,開始攻破自己家監控器的防火牆。
“沒想到啊,我設置的防火牆被我自己攻破。”白蘭迪嘆氣,悠哉悠哉的打開家裏監控器的畫面。
郭骰冷得發抖的樣子,繞着花園跑圈的樣子,被人用低壓水槍淋濕後背的樣子,看着狼狗啃面包時的樣子。
白蘭迪的表情從開始的笑意到最後的嘴角輕抿,随即整個人都散發出極其低的氣壓。
阿犬嘆息,餘光看着監控器上拿着低壓水槍的女傭和把面包喂狗的小男孩兒,默哀。
“頭,頭,醒醒啊頭。”
郭骰被楊真叫醒,揉着眼睛坐在沙發上回神。
“怎麽了?”
“剛才給你的信件,厚厚一疊,不知道是什麽。”
郭骰聯想到送給局長的那疊照片神色一斂,把楊真趕出辦公室,自己拆開信件。
我操?這這這這......
郭骰看着手上的一塊板磚厚的美元吓尿了。
裏頭是一張雪白的信紙。
【我兒子拖欠你的房租費,這些應該夠了。至于你對我兒子承諾的那些事情,咱們來日方長。】
和白蘭迪一樣娟秀有力的字體。
白赫啊白赫。
郭骰看着這疊錢也沒有再矯情的說要還回去的道理。
都到我手上了,那就是我的。
郭骰笑笑,打電話給尉遲言。
“喂喂喂,大眼啊。”
尉遲言翻着資料,說:“怎麽了?”
“幫我成立一個基金會。”
“你拿三千塊還沒有年底獎金的工資成立什麽基金會?”尉遲言毫不顧忌的随意嘲笑。
郭骰數着手裏的美元說:“十萬夠不夠?”
尉遲言先靜默了一下,說:“你丫貪污公款了?”
“呸!老子買□□中獎行不行?!”
“十萬的話,前期運作可以,後期就不行了。我幫你墊墊。”
“十萬美元都不夠?!!我操,太坑爹了。”
“十萬......美元?骰子你貪污公款就快跑路吧,我馬上幫你訂飛機票去柬埔寨。”
“說了□□啦傻比。”
尉遲言扶額,說:“你說是就是吧,成立一個什麽基金會?”
郭骰把白赫寫的信件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說:“呵呵,關于青春期少年的正确心裏輔導。”
“......”
“對了,成立人記得寫白赫的名字。”
“......”
“嘿嘿,晚上約出來喝酒啊!”
“不怕你家小孩兒高考了?”
郭骰張張嘴好像不知道怎麽說,猛地感覺心髒缺了一塊似的。
“骰子?骰子?”
“啊......晚上見面再說吧。我挂了啊。”
郭骰說完把電話放進口袋,冰涼的手機面緊緊貼着褲腿。
“頭!新案子!”楊真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郭骰打起精神喊道:“出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