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張傳玺眼裏飛過一串意外的光芒。
“你認得天師符?”
蛇王哼一聲,一副‘你說呢’的架式。
張傳玺笑了笑,低頭收拾東西,一邊輕描淡寫地道:“其實也沒什麽好說……我老家的确是江西,後來因為一些事他們幾兄弟鬧矛盾,父母就帶我們搬到了這邊。”
蛇王怔了怔,哦一聲。
龍虎山張家傳承了六十多代,歷來與曲阜孔府并列有‘南張北孔’之稱。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戶人家尚如此,更何況這種大家族?幾房扯皮鬧至一方出走什麽的也是很平常的了。
張傳玺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說下去,走到一邊自去給趙媽媽打電話。
兩張符一張貼在姍姍床頭,一張待天黑後随喪者的衣服一起燒掉。張傳玺細細叮囑了一番,第二日一大早趙媽媽便迫不及待打電話來道謝,說靈驗得很,姍姍人已經醒了。
此事平息後那只紅木箱子又被鎖起來放進了床底,看樣子張傳玺并沒打算重操舊業。而沒過多久,街上的年味漸漸濃厚起來,春節就要到了。
“過年好玩嗎?”
“問這種問題……你沒過過?”
“沒有。”蛇王實誠地搖搖頭。
以前道行未深,冬天都躲在山裏冬眠;後來閉關修煉又是幾百年,所以一直以來對過年這種人間的重大活動都是慕名已久,卻從未親歷過。
“那也算好玩吧。吃年夜飯、看春晚、放煙花、打麻将……不過這些都跟我無關,忙都要忙死了。”
“忙什麽?”
“忙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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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老百姓上山掃墓祭祖,這個時間段祭奠用品最熱銷,十幾天裏賺的錢幾乎占他一年利潤的百分之四十。所以這家裏誰都可以輕松過年,惟獨他不行,越近年末越是忙得不得了。
一樓被當成了倉庫和手工作坊,張傳玺除了買菜做飯睡覺之外幾乎都待在這裏做手工活兒。虧得蛇王随便他折騰,更不忌諱什麽不吉利,只在晚上發現他總是遲遲不上床睡覺的時候下來把他拎上去。
于是很快一樓的房間便成了紙質手工藝品的海洋。張傳玺的手确實很巧,各式各樣的紙別墅、七彩蓮花寶幡、還有明明是一疊白紙但只要順着虛線一層層揭開便會變成絲絲縷縷的招魂符……又進了許多型號不一的香燭冥幣,甚至還貼心地備了幾把掃把準備到時提供給掃墓的人士……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東風很快就到了。
春節期間公墓門口的攤位一地難求,所以張傳玺很提前幾天就跑過去占好了位子。搭棚的時候旁邊那位可看不過眼了,打量了他好幾眼終于忍不住道:“兄弟,你都開寶馬了還來跟我們窮人搶生意?”
“哪裏哪裏,”張傳玺很謙虛地表示:“朋友的,朋友的。”
怕被別人搶了地方,晚上也在窩棚裏睡。他這樣吃苦耐勞是沒什麽問題,但夜間要靠他取暖的蛇王可不幹了。
“有沒有必要這麽辛苦啊?你很差錢嗎?”
說這話的時候蛇王正一臉惱火地擠在他的被窩裏。這窩棚太簡陋了,又四面漏風,不裹緊被子簡直不能抵禦寒意。“回家去算了,高床軟枕,睡得舒服。”
“不行……回去睡,明天來這攤位搞不好就不在了。”張傳玺也冷得有些哆嗦,這明明是家裏最厚的一床被子了,不過幸好他還有別的準備。
頂着寒意伸出手,從床邊包包裏翻出一瓶白酒。
“來,喝兩口。”
蛇王正要張嘴他似又想起了什麽,警惕地一縮手。
“喂,你不會酒後亂性的哦?”
“亂什麽亂,跟你說了發情期還沒到!”蛇王不滿地搶過酒瓶喝了一口,酒液明明是冰冷的,但一下肚身子卻轟一下就熱起來,“嗯,舒服!”忍不住又灌一口。
“行了行了別喝多了。”這兩口就喝掉了小半瓶,張傳玺忙把酒瓶搶下來,自己小小地抿了一口。
他皮膚白,只抿一口臉上漸漸就泛起了桃色,但他自己并未自覺,放好酒瓶舒舒服服地躺回去:“哎呀,這下不冷了……睡!”
酒精果然起了一定作用,很快睡意就侵襲上來,只是倒底環境不如家裏,睡眠便略有些淺。
這樣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地睡至深夜,張傳玺忽然隐約感覺旁邊的蛇王在小幅度地往自己身上磨蹭。不間斷的細微騷擾讓他即使在睡夢中也覺得有些輕微不适:“幹嘛呢……”睡意朦胧的聲音低低咕嚨着,半夜聽來格外誘人。
把當事人都蹭醒了蛇王居然只是略作停頓,接着就繼續锲而不舍地蹭着他,聲音微微低啞地道:“難受……”
張傳玺沒心沒肺地哦一聲,繼續睡,但睡着睡着忽然醒過味兒來,頓時一個激靈偏過臉來。
“什麽?難受什麽?!”
蛇王氣息有些粗,啞聲道:“那酒……太活血,我好象…提前了。”
提前了……提前了……提前了……
張傳玺反應過來驚得都有些結巴:“那那,那怎麽辦?要不,要不你現在趕緊去山上找條母蛇解決下?”
蛇王大怒:“這時節我去哪裏找母蛇?!”蛇都在地下冬眠好嗎!再說了,他堂堂妖王哪裏是随便一條蛇就能将就的?!
“那,那你也不能往我身上蹭啊!”張傳玺僵着,生怕一個動作刺激得他越加獸性大發。但不動好象也不對,便又漲紅着臉想往床邊縮,可蛇王哪裏肯放過他,他略有個躲避的動作便不依不饒地纏過來,一下一下的蹭得倒是更用力了。
要命啊,張傳玺欲哭無淚。
如果蛇王此刻是蛇的形态那他對着他發情他只會覺得驚悚,可現在蛇王是人身,試想一個跟他同樣形态的人類一個勁地拿下身蹭他,尼瑪,蹭得他……也好熱……
張傳玺悲哀地發現,那酒的活血功能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蛇王把頭埋在他頸窩裏,邊動邊喘粗氣:“你別動……”
不動,不動老子就這樣乖乖當你洩欲工具嗎!
張傳玺又急又氣又窘又想哭,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讓他遇到這老妖怪落到這種田地的啊!!!
“你別蹭我,你,你直接用手撸啊!”
蛇王一愣:“怎麽撸?”
媽的,看來在陪睡之外還得幫他撸了!
張傳玺暗暗罵了句髒話,一咬牙一把就握了上去。
熱杵入手,蛇王不由得身子一顫,張傳玺呢,卻是臉上滾燙、頭皮發麻。
好想打退堂鼓,可是開弓又沒有回頭箭,都到這一步了……只得把心一橫,硬着頭皮一下一下幫他撸着,沒幾下就聽得蛇王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窩棚裏沒燈,一片漆黑中這動情的呼吸越發讓人無法忽視,張傳玺不敢看他,只好閉着眼睛默不作聲地加快手上的動作,大概是撸得太舒爽了大大緩解了之前的焦渴,蛇王忍不住從鼻間哼了一聲,聲音莫名地性感,聽得張傳玺手上一頓。
他一停蛇王可就不幹了,立時把下身往他手裏送了送,低啞地催促:“繼續。”
繼續你妹妹……張傳玺沒好氣地暗罵了一聲,但罵歸罵,手還是要動的,随着他的動作蛇王逸出的呻吟時不時地飄到他耳邊,聽得他身子越發燥熱。
大概是他的手确實太過靈巧,沒一會兒蛇王就一陣顫抖洩了出來。洩過後蛇王閉着眼喘氣,好一會兒呼吸才漸趨平靜,總結說:“舒服……”
你當然舒服!
張傳玺惱火地翻了個身,将手上的東西都揩到床板下,又默念了好幾遍清心咒才将身上那股邪火壓了下去。
窩棚裏靜了一陣,蛇王忽然若有所思地道:“這就是撸?”
張傳玺本來不想理他,但忍了忍沒忍住,沒好氣地道:“對!以後再發情就自己解決啊。”
蛇王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不要。你撸得比較舒服。”
我X……張傳玺扭過頭來就想罵人,但一轉念卻又把到了嘴邊的罵辭咽回去了。他想算了,大半夜的不跟這禽獸計較,睡覺!
本來準備第二日起來再跟他嚴正申明這件事,但不想從那天開始上墳祭祖的人就多了起來,每天生意好得不得了,再加上天氣越加寒冷蛇王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張傳玺便把這事往腦後一擱,暫時不與他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