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思引
她從小的願望就是能夠嫁一個像父皇一般頂天立地,能夠保護她,給她安全感的男人,在她看來雲秦國的皇帝就是這種人,她從父皇那聽到了他的一些事跡,就連向來眼高于頂的父皇都對他有着很高的評價。
父皇說原本雲秦國的國力是同他們國家旗鼓相當的,甚至可以說,因為前任魏丞相對朝政的把持,雲秦國的朝廷中多的是拉幫結派,烏煙瘴氣,他們的國力還要比自己國家弱些。
但到趙亦澤真正掌權後,雲秦國國力飙升,一越成為第一大國,所以很久之前她就對尚未見面的趙亦澤心懷好感與崇拜。
在見面之後,他完全符合所有自己以前對他的想象,她心中對他的感情只增不少。
她已經到了适婚年紀,出來前母後就曾對自己說過,待她這趟回國,她便要為她在全國範圍內挑選驸馬。
但她不想要那些看起來文質彬彬,實際上懦弱無能的膿包,她的夫君就算不是蓋世英雄,也一定要是人中龍鳳。
她想成為趙亦澤的妻子,即使她不是唯一,但她也想抓住這個機會,一個能夠觸摸到自己崇拜着的人的機會,為此她可以不擇手段……
沈離淮在給趙亦澤布菜,就見李寧從外頭進來了,“皇上,剛剛有人傳話過來,說是……海源國七皇子與九公主邀您晚膳後一敘。”
“嗯,朕知曉了。”
這将是繼中秋宴他們的第二次見面,趙亦澤也不太好拒絕。
他不急不緩地吃完飯,再去赴邀,沈離淮被留下來幫他整理寝宮,為他準備好睡覺要用到的東西了。
自中秋那日趙亦澤醉酒抱着自己睡了一晚後,也不知道他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屬性,每天晚上都要握着自己的手入睡,導致李寧現在看她的眼神愈發奇怪,她原本想既然逃不過就看看對自己有什麽好處呗。
她很早之前就想探一探趙亦澤的寝宮,順便再看看召萊令是不是藏在他衣服裏,她有一次趁他睡着了,半夜爬起來想要查探查探他的寝宮,可誰能想到她撥不開一直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掌。
她是一直都沒感覺到疼痛的,所以她下意識地認為趙亦澤的手應該握得不是很緊,但實際上,他的手就像是特意按她手腕的尺寸制作而成的鐐铐,不會被勒傷,但絕對也掙脫不開,她的完美計劃就這麽被趙亦澤的“鐵掌”扼殺。
但現在不一樣啊,七皇子不愧是她的理想型,給打瞌睡的她遞枕頭來了,現在趙亦澤帶着李寧出去了,自己可以好好翻翻他的寝宮了。
趙亦澤來到他們所說的地方時,只見盛裝的九公主,并不見七皇子的身影,他走進房間李寧自覺守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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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見過皇上。”九公主行禮時并不低頭,只是朝向她走來的趙亦澤笑得燦爛。
趙亦澤環顧四周,房中确是只有九公主一人,“免禮,七皇子呢?”
九公主甜甜一笑,“皇兄回住處拿棋盤去了,遠在海源都聽聞皇上的棋藝了得,皇兄早就想同您切磋一番,您先坐下,他應該不久就會回來了。”
她邊說着邊将房門帶上,門口的李寧聽見聲音,擡眸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感覺有些怪異,九公主一個尚未婚嫁的女子同皇上獨處一室怕是會空惹閑話,希望去拿棋盤的七皇子能快些回來吧,也但願七皇子是真的如同九公主所說,去拿棋盤了。
九公主回到桌邊給皇上倒了杯清茶,趙亦澤接過,卻只是放在桌上并不喝。
她的目光在被握着的茶杯上停留一瞬,趙亦澤的防備心挺強,可惜了,并不在水中……
“星月這幾日都在宮人們的帶領下游玩皇宮,發覺貴國的皇宮建築确實要比海源的更加精致與古香古色,那些變化着的,不那麽千篇一律的風景使星月大飽眼福,這還得多謝皇上的恩典,讓星月能夠一睹雲秦皇宮的壯麗。”
圓圓的杏眼微眯,嘴角的梨渦若隐若現,端的是一派天真無邪。
趙亦澤的目光只是散漫地落在手中茶杯上,并不被神采飛揚的九公主所感染,淡聲道:“無事,公主開心便好。”
自己還沒個破茶杯好看嗎?眼睛淨盯着那個茶杯,都不擡眼看看她,好歹她的相貌也是她們海源國中數一數二的,她心中郁悶,不信邪地繼續與他搭話。
他們就這麽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了一會兒,封閉房中的香氣逐漸濃郁,話正說着,只見趙亦澤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在冒煙的香爐,九公主心中一緊,裝作随意地問道:“怎麽了?是這香的味道不好聞嗎?”
他怎麽這麽快就察覺到了?
不應該啊,相思引的香度是逐漸增加的,就像溫水煮青蛙般,若要到他察覺不對勁的地步,應該還要再過一會兒,那時就算他察覺了也于事無補了,他只會聽從內心深處的選擇。
“還行。”
她眉眼間染上輕愁,自然地解釋道:“這是安神香,星月從小身子孱弱,晚上容易失眠,所以經常燃這香。”
趙亦澤隐約感覺不對勁,卻又不知到底是哪不對,安神香不應該是這種感覺,懷送給他的安神枕還在他寝宮中,兩者的香氣縱然可能不同,但都是起安神作用,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差不多的。
而且這房間過于悶熱了,他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薄汗,宮中還未開始燒炭,晚秋的夜晚不應該還有這麽高溫度的,直覺告訴他,他不應該再呆在這了。
他放下手中已經被他捂熱了的白色茶杯,果斷開口道:“既然七皇子今日有事,那就改日再約吧。”
九公主笑意一僵,不知是何處出了問題讓趙亦澤突然提出要離開,“皇兄馬上就會過來的,請您再等等。”她聲音輕緩柔和,想要先穩住他。
趙亦澤盯着九公主僵硬的面部表情和緊張的眼神,便知她口中所謂的七皇子并不會來,他被算計了,面色微沉冷聲道:“下次吧。”
說着,趙亦澤起身作勢要出去了,九公主見趙亦澤執意要走,當場就慌了,他既已察覺端倪,若今日就這麽放任他離開,按照他的脾性,她怕是以後再無單獨接觸他的機會了。
想到此,她頭腦一熱,不管不顧地扯開腰帶,衣裳盡散,渾身□□地從背後跑過去抱住他,為了今天她特意換了這件非常容易脫下的衣物。
趙亦澤看見九公主抱着自己裸露的雙臂,以及感受到後背的柔軟,隐約猜到後面發生了什麽,已經觸摸到門栓的手生生頓住,他臉色黑沉平視前方,“松手。”冷磁聲音中滿是警告與不悅。
聽見他低沉的聲音九公主抱得愈發緊了,像是一株渴望太陽的藤蔓發現了可依靠的事物,拼命地在它身上纏繞,企圖借助它向上爬去擁抱太陽。
“我不,我喜歡你啊皇上,你知不知道!”她的嗓音中已有一絲哽咽,其中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意,包含了她愛而不得的委屈。
“那又如何,幹朕何事?”
他只想出去,這房中有些悶熱。
堯星月愣住了,鼻頭酸澀,霎時間紅了眼眶,這次是真的想哭了,她被他這冷冰冰的八個字給傷得體無完膚。
他這副态度不像是被人表白了,倒像是他厭惡的人請他幫忙,他不想幫,于是說,關他何事?
五分嘲諷,五分冷眼旁觀。
她可是海源國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她的真心何曾受過這般踐踏,差點就想放棄了,她不想這麽卑微,現在她這副模樣與她向來看不起的父皇宮中那些以色侍人的宮妃們有何差別?
但是她心中始終憋着一口氣,她不甘啊,憑什麽,自己這麽喜歡他,他卻對自己的一片真心棄之如履,不屑一顧,既然招惹了她,他就別想着置身度外。
“趙亦澤,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敢回頭看我一眼,我猜……你現在應該很想要我吧。”
九公主媚眼如絲,像柔軟的蛇一樣在趙亦澤身上纏繞,故意輕輕朝他耳邊吹了口熱氣,她雖還未有過這種經驗,但在後宮耳濡目染,便也知曉了些。
感覺到自己身體中慢慢升起的熱度,以及摩擦給自己帶來的奇怪的感覺,再聯系她的話,他知曉自己是被下藥了,頓時心生厭惡,她這種姿态讓他想起了那棟樓裏的女人,肮髒惡心,他的潔癖不就是拜她們所賜麽……
趙亦澤不再出聲,只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明他的态度,他不容拒絕地一點一點掰開她緊緊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手,縱使堯星月的手拽得再緊,她怎敵得過趙亦澤的手勁,而且他是不遺餘力地掰開她的手,絲毫不在意他的大力會不會弄傷堯星月。
堯星月養尊處優的纖纖玉手在與趙亦澤的對峙中已是通紅,盡管她用盡她的所有力氣想要抓住他,她還是感覺到她的手正在被拽離他的身體。
“不,不……趙亦澤你不能對我這麽絕情,你不能……你身上的藥就只有我才能解得開,別的女人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