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做豆腐 終于承認我比你精?
張支書看向老伴, 聽見了吧。
高素蘭欲說些什麽,可是看到方劍平信心十足的模樣,又不好意思潑冷水, 畢竟是為她閨女。
方劍平看到她的不信任, 笑着說:“嬸, 放心,我肯定給小芳找個好的。”
張支書滿含期待地說:“我信你。”又擔心他弄巧成拙跟小芳錯過, 或者半途而廢導致離婚, “我想給小芳招個上門女婿。”
“我知道。”方劍平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高素蘭又忍不住擔心, 不是在這邊無家的知青, 好孩子誰願意當上門女婿啊。再說了,知青也沒幾個人願意。
因病致窮的人家倒是有好孩子。要是病人去世了還好。躺在床上不能動,或者什麽活都不能幹,招個上門女婿還要多招個病人,豈不自找麻煩。
不是因病致窮娶不上媳婦的,多半人品不怎麽樣。要是因為兄弟多娶不上媳婦,一時同意入贅,等條件好了也會想着帶小芳回老家。
到了老家那麽多妯娌, 小芳一根筋, 還不被她們欺負死。她雖然力氣大, 可雙拳難敵四手。
“上門女婿哪那麽容易找。”高素蘭想到這些實在忍不住開口,“你倆說的跟大白菜一樣, 随咱們挑。”
方劍平道:“小芳過了年才二十,不着急,慢慢挑總能找到。”
高素蘭的嘴動了動,十分想問萬一找不到呢。
可是這話說出來, 總覺得像詛咒自家閨女,“你誰都不認識,怎麽給小芳找?”
張支書怕方劍平打退堂鼓,立即說:“不是還有咱們。咱們找了可以讓劍平去試試人品咋樣。他們年輕人了解年輕人,比咱們好說話。”
方劍平贊同。
張支書也怕夜長夢多——方劍平心裏有了別人,提議道:“跟你一樣的知識青年咋樣?”
“不行!”高素蘭第一個反對。
張支書心累。
老話常說夫妻相夫妻相,他這個老伴怎麽就不像他啊。
方劍平搖頭:“我也覺得不行。”
張支書:“我不是說你那些同鄉。他們以前經常跟劉季新和周長河在一起我也不放心。唯一個好的楊解放還上大學去了。我是說前些天來的那批。”
這批知青都從省城過來的,有城裏的,有城中村的,還有家在城郊的。張支書怕再出現劉季新和段伊然那種事,來的當天就以擔心他們不習慣為由,跟他們好一番長談。
家裏幾口人,有沒有定親,多大了等等了解的一清二楚。
張支書道:“我記得有一個好像跟小芳大小差不多。手腳勤快,人也老實。改天抽空你過去看看?或者帶小芳一起去。咱們看好沒用,得她瞧着順眼。”
方劍平每天得上課,還得教小芳,偶爾還幫忙幹點家務,以至于沒空往南邊去。
他只知道這批知青十二個人,七男五女。有三個男知青看起來都有二十歲,“叔說的是哪個?”
“那個叫潘恢的,不錯吧?”
方劍平還是不知道,“我還是先帶小芳看看吧。”
張支書又怕閨女真看上人家,因為人家已經定親了。
“先別跟小芳說。打聽清楚了再說。小芳雖然比以前懂事,可她一根筋。要讓她知道,萬一喜歡上人家,人家沒那個意思可就麻煩了。”
方劍平笑道:“我知道。”
“那你去歇會兒吧。我們做飯。”
方劍平回來就給小芳剪頭發,買的東西都忘了拿出來,“嬸,煮點白菜湯熱幾個饅頭就行了。我買菜了。”說着就把放在他和小芳卧室外間的豬頭肉拿出來。
張小草給張支書買過兩次,高素蘭一看紙包就知道裏面裝的鹵味,“你這孩子又亂花錢。”
“這東西便宜。豬蹄一毛錢一個,我想買來着,只是看到上面都是毛,就覺得還不如買新鮮的我們自己做。”
張支書問:“想吃嗎?新鮮的更便宜,也不限購,回頭買幾個炖着吃。”
“我問問小芳。”方劍平朝卧室方向喊:“小芳,吃不吃豬蹄?”
小芳戴着帽子裹着圍巾跑出來:“黃豆炖豬蹄?”
“黃豆?”方劍平轉向老兩口,黃豆怎麽炖?
老兩口沒做過。
高素蘭問:“黃豆咋炖?聽誰說的?”
“忘了。”小芳不能說以前經常吃,“就是豬蹄切開跟黃豆一起炖啊。”
豬蹄便宜,家裏還有豆子,張支書看閨女很想吃的樣子,“回頭試試。”
小芳又不由得想起豆腐:“我還想吃豆腐。”
高素蘭瞪她:“都沒你會吃!”
“比你會吃。”小芳脫口而出。
高素蘭噎住,“別以為你現在聰明了,我就不舍得打你。”
小芳一直不見方劍平回來,就猜到他肯定沒忍住把她擔心生出個小傻子的事告訴爹娘。
聽聞此話,小芳不意外,故意說:“終于承認我比你精?”
高素蘭張了張口,她是這個意思嗎?
“精,你最精!”
小芳點頭。
高素蘭沒眼看,沖方劍平擺擺手,趕緊把她給我帶走。
方劍平想笑,能帶哪兒去啊。
入冬以來只要不炒菜就用他們卧室外間的鍋做飯。中午不用炒菜,肯定還得用那個鍋。
不過怕高素蘭動手,方劍平還是拉住小芳的手臂:“咱回屋。”
“不要!我要吃豆腐。”小芳甩開他的手。
張支書:“今天晚了,明兒爹給你買,連買豬蹄。”
小芳故意問:“幹嘛買啊?”
高素蘭不禁皺眉,方劍平沒搞錯吧?她哪兒精了。
“不買哪弄去?”高素蘭怕空歡喜一場故意問。
小芳:“自己做啊。鹵水點豆腐。我都會!”轉向方劍平,“他也知道。”
老兩口看向方劍平,啥時候的事?他們怎麽一點不知道。
方劍平:“夏天的事。當時忙我忘了說。”頓了頓,“小芳說的鹵水就是鹽鹵。現在應該沒了吧?”
沒了。
秋種過後準備貓冬前,張家的鹽壇子刷過一次,此時是一年當中最幹淨的時候。
張支書和高素蘭舍得把鹽底子倒了,不等于其他人也舍得。
“秋香家應該有,我等一下問問。”張支書道。
高素蘭又忍不住皺眉:“你還真打算做?買兩塊行了。”看向小芳,“不吃也餓不着你。”
小芳這樣鬧有她的目的。
雖然老話常說,人生有三苦——乘船打鐵做豆腐。但這是說用這個賺錢。
做了自家吃,完全不用半夜起來磨豆子。
頭天晚上把豆子泡上,第二天早上吃過飯再去磨,上午半天慢慢做,不耽誤中午吃就行了。
村裏的幾頭驢的工作就是拉磨。張支書要是開車去農場打面,驢就閑下來。小芳覺得她用驢磨豆漿,然後教村裏人做豆腐,應該沒人說她用公家的東西。
平時見不到葷腥,也沒有豆制品,上了年紀身體可受不了。
小芳不希望他們和村裏很多老人一樣,過了六十身體就不行了。撐到七十的沒幾個。像高氏七十多了還能打能蹦跶的,上千口人的張莊也沒五個。
“我沒有和你說話,我和我爹說話。爹,去找王秋香。”小芳指着東間糧食房的門,“給我鑰匙挖豆子。”
方劍平連忙拉住她:“怎麽說風就是雨。秋香嬸家不一定有。再說就算有今天也沒法做。”
“為啥啊?”小芳明知故問。
她今天比以前正常也不能正常到會做豆腐。
方劍平:“豆子得先泡一夜。不然你磨出來的都是豆面。”
小芳假裝認真想想:“好像是哦。方劍平,你真聰明!”
方劍平笑了,“先回屋,晚上再說?”
小芳點頭。
方劍平突然想到一個辦法,不用驚動任何人的辦法。
午飯後小芳裹着被子坐在炕上看書,方劍平去堂屋找他老丈人。
假如豆腐能做出來,他和小芳就去教知青點的知青們做豆腐,順便見見那個潘恢。
這事只要自家閨女不知道,張支書暫時沒啥可擔心的,“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免得太突兀,惹得其他人瞎想。”
張支書去最合适。
方劍平聽到此話很踏實,到卧室看到小芳都不由得露出笑意。
小芳疑惑不解,出去一趟怎麽這麽高興。
“笑啥啊?”
方劍平摸摸自己的臉,“我笑了?”
“你笑了!”小芳很肯定,“說,是不是有啥事瞞着我。”
方劍平搖頭。
“那就是有事瞞着我。方劍平,家人不可以有秘密,這話是你說的。”
方劍平心說,我這是為你好,這叫善意的謊言,不叫故意隐瞞。
“真沒有。我只是想到小芳這麽懂事就忍不住高興。”
小芳很想回他,糊弄鬼呢。
“真的嗎?”小芳偏着頭看着他。
方劍平點頭:“比真金還真。”
“好吧。”小芳點一下腦袋,表示暫時相信他,“讓我發現你騙我,我打你哦。”說着握住拳頭沖他比劃一下。
然而她裹着被子就露一張小臉,配上小拳頭怎麽看這麽好玩。
方劍平忍着笑說:“我騙你幹嘛?”
“誰知道呢。”小芳想也沒想就說。
方劍平噎了一下,轉移話題,指着炕桌上的書:“看得懂嗎?”
小芳看的是四年級的課本。
即便原先不識字,學了這幾年也能看懂,頂多個別生字不認識。但她考慮到離恢複高考不足五年,怕方劍平把以前學的都忘了,故意搖搖頭,“你念給我聽。”
“行!”方劍平上炕,靠窗而坐,然後拍拍身邊的位子。
小芳裹着被子過去。
天色暗下來,可以準備晚飯了,張支書進來想問問他倆吃什麽。看到倆人肩并着肩,頭快碰到頭了,頓時想笑方劍平。
跟小芳這麽好還要給她找對象。
他就看方劍平怎麽找。
張支書站好一會兒,倆人都沒發現他,不得不幹咳一聲。
倆人吓了一跳。擡眼看清是他,松了一口氣,異口同聲:“有事?”
張支書看到這默契又想笑:“晚上還吃不吃?”
玉米都分下來了,沒什麽重活,別人家晚上都不吃。
方劍平習慣一日三餐,小芳也習慣了,不吃總覺得少點什麽。
考慮到家裏的實際情況,小芳就說:“我想吃面條,放白菜葉子。”
張支書:“那讓你娘多活點面,剩的留明晚吃。”
小芳點頭:“別忘了我的豆腐啊。”
閨女又不是要吃龍肉:“忘不了!”
天氣太冷,泡黃豆的盆要是放在外間,張支書怕明天早上凍的硬邦邦。晚飯後,就把泡黃豆的桶拎到他們住的裏間。
一夜過去,最上面還是有一層薄薄的冰,不過輕輕一碰冰碎了落入水中就融化了。
村裏的磨都在村委會那邊,有大的磨也有小的磨。
大的用來磨玉米、黃豆這類東西。小的用來磨綠豆好做煎餅。大的磨需要驢拉,而驢在牛場那邊。張支書覺得一點黃豆去牽驢,太興師動衆,就把小磨弄出來刷幹淨。
小芳讓她爹起開。
張支書知道閨女力氣大,推小磨跟玩似的,就讓給她。然後教方劍平往磨中間的孔裏加水和泡發的黃豆。
半個多小時就磨好了。
張支書頓時不禁說:“還挺快。”
“那當然!”小芳得意的大聲說。
四隊隊長就住在村委會前面,聽到這邊的動靜不禁過來,“你們爺幾個幹嘛呢?我聽到磨響,這麽早就磨綠豆?”
每到年底油寬裕的人家都會磨綠豆炸一點綠豆丸子當年貨。
張支書是全村最富裕的人,四隊長潛意識裏認為他家有油,便以為他打算炸綠豆丸子。
經常跟村裏人打交道,張支書知道說不如做。于是就把水桶遞到他眼前。
四隊長看清楚,頓時忍不住問:“黃豆?你磨這個幹啥?”
“做豆腐。”張支書此話一出,四隊長就忍不住打量他。
張支書樂了:“不信?”
“你覺得我應該信嗎?”
村裏平時沒人做豆腐,不等于都不懂。
昨天下午張支書閑着沒事,就去村裏的老人家串門,問問誰會做豆腐。
不光弄來做豆腐的大概步驟,還找來了小芳用的鹽鹵。
昨晚泡豆子的時候,張支書特意多泡一點,因為不知道放多少鹵水,所以他打算分兩鍋,一鍋多一點,一鍋少一點。
不能成型權當豆腐腦。
張支書:“不信你等着。”
四隊長跟他處了大半輩子,頭一回聽說他會做豆腐,哪等得了——直接随他回家。
廚房的兩口鍋刷幹淨,四隊長和方劍平一人燒一口。
燒到一半,四隊長想起一件事:“我見人家做豆腐都用木板,你這沒木板也能做?”
張支書知道為什麽用木板,好積壓豆腐裏的水分。
他沒木板,但有木盒子。
張支書像變戲法似的從櫥櫃裏拿出兩個洗刷幹淨的木盒。
高素蘭越看越眼熟,看到木盒一端的鐵環,驚叫道:“我的抽屜!?”
方劍平和四隊長吓一跳,朝她看去,高素蘭一臉心疼的一手抓住一個,作勢要往張支書腦袋上招呼。舉起來,轉向小芳:“是不是你幹的?”
小芳這次真冤枉。
“不是你也是為了你。”高素蘭不敢跟張支書動手,氣得幹瞪眼。
張支書:“回頭再給你做個新的。幾十年了,也該換換了。”
這兩個抽屜是衣櫃下面的抽屜。衣櫃還是張支書這邊做的。當年高家窮,高素蘭進門的時候就一身新衣服和一包半舊不新的衣物,旁的一概沒有。
高素蘭聞言不由得想起往事,不好跟他鬧:“兩個抽屜空了不進老鼠?”
“用枕頭堵住了。”
高素蘭張口結舌,又忍不住咬牙切齒:“你可真有法子。”看到抽底底下的幾個洞,“啥時候弄得?”
“你今早做飯的時候我用螺絲釘敲出來的。咋樣?”
高素蘭氣得往他懷裏一塞就往外走。
四隊長擔心:“不出去看看?”
“不用,肯定去看櫃子裏別有老鼠。”張支書往抽屜裏放兩塊幹淨的布,待豆渣濾出來,加了鹵水,豆漿變成豆花就往抽屜盛。
不過他留了兩三碗。
随後喊高素蘭把紅糖拿出來,盛五半碗加點紅糖就讓四隊長嘗嘗。
四隊長是知道他第一次做豆腐,忍不住擔心:“能喝嗎?”
張支書:“那點鹽鹵吃不死你。不放心我先喝。”
小芳端起碗。
張支書按住她的手:“別急,爹想嘗嘗。”
四隊長頓時忍不住說:“你心裏還是沒底。”
張支書瞥他一眼,喝一大口,就把兩盒豆腐放水桶上面,然後把布蓋起來,放兩塊薄薄的木板,最後放上磚。
高素蘭連忙打量那兩塊木板,他又把哪兒拆了?
張支書想笑:“沒拆你的櫃子。我找大頭要的。”
四隊長見他啥事沒有,邊喝邊問:“這得多久?”
“要不了多久。你想想以前來咱們村換豆腐的,有時候還帶着熱氣。”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由于豆腐便宜,家家戶戶都會弄點豆子換豆腐。四隊長家也不例外,仔細想想還有點印象,“确實。要不過半小時看看?”
高素蘭不放心,擔心打開弄壞了,“多等會兒吧。又沒啥事。”
四隊長心裏也沒底:“那就中午吃飯的時候。要是能成,正好做白菜豆腐湯。”
張支書就把自己卷的煙貢獻出來。
小芳想說,別抽這樣的煙。忽然想到他忙的時候沒空,閑的時候也不是天天抽,高興或者有煩心事才會抽煙,“我和方劍平回屋啦?”
張支書:“去吧。你們屋裏暖和。”
四隊長看着他倆肩并肩到對面,步調一致,很是默契,“感情這麽好,不會還一人睡一頭吧?”
張支書被問愣住,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托了小草的福,現在全村都知道他倆一個在炕頭一個在炕尾。
“小芳不懂,劍平可能覺得小芳小,不着急。我和她娘也覺得小芳小,再等等。”
四隊長壓低聲音:“這事哪能等。劍平雖說現在在咱們這兒,不等于願意一輩子呆在這兒。現在城裏沒工作,可他家人有本事,要是給他找個比當老師還好的工作,他回去了小芳咋辦。”
“有了孩子人家想回去也攔不住。”
四隊長:“你們攔不住,孩子離不開娘,讓孩子攔啊。”頓了頓,“不論男人女人,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根,有了牽絆。”
“今年給咱們村一個大學名額,明年肯定沒有。他暫時走不了,過了年再說吧。”張支書希望方劍平心甘情願地留下。
四隊長搖頭:“你真是一點不急。”
“你不知道,再開學小芳就能上四年級了。小草也說過,就算獸醫站不要小芳,她也教小芳給牲口看病。小芳又不是只能指望他或者孩子。”
四隊長一時呆了,因為不論小芳上四年級,還是小草教她給牲口看病,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好一會兒,四隊長反應過來,“不教葉子教小芳?”
“葉子嫌髒不願學。”這事張支書沒問,但他了解他娘,張小葉要是學了,他娘早嚷嚷的全村都知道。
四隊長想想張老二一家的秉性,除了張小草一個比一個短視,“不知好歹。”頓了頓,“不瞞你說,我都想讓我家老小跟小草學獸醫。只是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周末小草沒事,你可以問問。”張支書看到卷煙燃到頭,怕亂扔着火就往鍋底下扔,不巧瞧見門邊的桶,“她娘,看看水是不是不滴了。”
高素蘭端起來看一下,水滴很少很少,“不會好了吧?”
張支書哪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做豆腐。
只是想到方劍平和小芳,張支書就坐不住,要是真這麽簡單,明兒一早就帶他倆去知青點。
“我看看。”張支書掀開布,看起來成型了。
可是豆腐這東西嫩,張支書擔心倒盆裏全撒了,拿刀從邊上切一塊,輕輕地拿出來,跟農場賣的一樣一樣。
四隊長連忙扔下煙頭過去:“成了?!”
張支書把刀放下,一掰兩半給他一半,另一半就往自己嘴裏塞。
四隊長咋吧咋嘴,越發不敢信:“真成了?”
張支書又切一小塊給高素蘭:“老伴,你也嘗嘗。”
高素蘭把抽屜放案板上,仔細嘗嘗,又驚又喜:“真成了?”
看到兩人這樣,張支書确定他做成了,頓時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繞着鍋臺打圈轉。
高素蘭也高興,可一看到他這樣只想笑:“瞧你高興的。”
張支書沒法解釋:“你不懂!”
四隊長點頭:“你不懂。廣進把這個做成了,以後咱們村又多了一項收益。”說到此,在屋裏待不住,“我得去告訴大夥兒。”說着就連走帶跑往外去。
張支書連忙喊:“別忘了南邊的知青。不能咱都知道就他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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