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孩
咒術師與詛咒師的戰鬥堪稱末日電影,數不清的怪物們遮天蔽日地擋住了天空,讓人類顯得愈發地渺小。
淵之上佳生與其他的詛咒師們一起阻擋着咒術師們,盡管他尚未開發自己的術式,但是光憑咒具與那龐大的咒力,便足以給咒術師們帶去麻煩了。
“喂……你還沒有成年吧?”與淵之上佳生戰鬥的咒術師是個帶着眼睛的金發男人,手裏拿着一把奇怪的刀,敵人的戰鬥經驗相當豐富,甚至使得淵之上佳生不得不用上了自己的寶石,不過敵人似乎也在忌憚什麽,襲來的攻勢減緩了不少。
淵之上佳生認得他,或者說,他知道目前為止所有已經登錄在冊的咒術師情報,自然也知道這個名為七海建人的敵人有多難纏。
不過他的目的并不是殺掉敵人,只需要為夏油傑的計劃拖延時間就夠了。
于是淵之上佳生很有禮貌地回複了七海建人提出的問題:“不好意思,我已經成年了。”
“是嗎。”七海建人皺着眉頭這麽說了一句,他揮刀劈砍下一只朝自己襲來的咒靈,按照道理來說作為詛咒師的淵之上佳生應當趁機來攻擊他,可是淵之上佳生卻是在消極怠工,站在一邊動也不動,見七海建人解決完咒靈,看向他時,才象征性地拿起了咒具。
淵之上佳生這麽做當然是有自己的理由,不詳的預感一直盤旋在他的心頭上,讓他不得不下意識地保存自己的力量。
況且七海建人還是夏油傑的學弟,淵之上佳生也沒有打算傷害他。
而另一邊的東京咒術高專學院裏,戰況則要凄慘得多了,兩場百鬼夜行都只是誘餌,真正的目的是被留在高專的新人咒術師乙骨憂太。
夏油傑先發制人,将無關人等打個了半殘,畢竟他們都是咒術師,以後也會成為他的同伴,但如果他們再執迷不悟阻擋在前的話,夏油傑也不會再留手了。
但是他的行為惹怒了乙骨憂太,這個才剛進入咒術界不久的少年為了打倒眼前強大的敵人,向糾纏着自己的特級咒靈祈本裏香獻上了一切,從而解放出了祈本裏香所有的力量。
明明乙骨憂太就快要勝利了,可是此時天空卻傳來了劇烈的變化——拳頭大小的冰雹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這是什麽?!糟糕,真希同學、狗卷同學、潘達!”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因為有更多的冰雹宛如雨幕般降落了下來,噼裏啪啦地打在了屋檐與地面上,将瓦片打得四處橫飛,甚至還擊穿了屋頂。
而站在毫無遮擋物戶外的乙骨憂太等人,就算咒力再怎麽強大,也無法抗衡發怒的大自然——尤其是降臨的除去冰雹外,還有越來越冷冽刺骨的寒風,這股寒風絕不是因為單純的天氣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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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乙骨憂太已經占據了上風,但是比起去追殺那個逃走的詛咒師,将他在意的朋友們帶入安全的室內才更加重要,祈本裏香的怨靈飛在他們的上方,為乙骨憂太和他的同伴們阻擋着從天而降的冰雹,同時護送着他們跑入室內——至少堅固的房屋可以抵擋得住更多的冰雹與寒風。
夏油傑拖着重傷的身體,趁着冰雹帶來的機會,沉重的身體倚靠在牆壁上,借着牆壁頂端的矮檐,躲避着那些重重擦過身體墜落的冰雹。
夏油傑不是沒有遇到過冰雹,但是像這樣突如其來,并且毫無征兆的天氣災害親身經歷倒是第一次。
不過也多虧了這場冰雹,讓他的逃脫順利了不少。
這次計劃也并非毫無收獲,夏油傑親眼見證了祈本裏香的強大,只要再将計劃修改一下,把幾個沒有顧及到的地方查漏補缺,下一次一定可以得到特級咒靈祈本裏香,一定可以實現他的理想……
“傑。”
不過咒術界的最強,夏油傑曾經的朋友,五條悟擋住了他的去路,沉默地看着他。
“是你啊,悟……看來這次你是不會放過我了。”
“你做得太過分了,傑。那些咒靈如果逃走的話,會對不少無辜的人造成傷害。”
“哈哈哈……你也會說出這樣的正論了啊,看來你變了很多啊。”
“是啊,我的确變了很多,不過我還是很讨厭正論,那種東西實在是讓太多的人死去了。”
五條悟與夏油傑平靜地交談着,就仿佛五條悟沒有隐隐蓄積咒力,準備将夏油傑徹底終結在這裏,就好像夏油傑沒有拖延時間,準備凝聚起最後的咒力準備逃脫。
“你準備的百鬼夜行已經被全部消滅掉了,不過你的同伴們倒是都順利逃走了。”
“是嗎?逃走了啊……那就好……”夏油傑支撐不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嘆息一聲,徹底滑坐在地上。
沒有多少咒力的他身軀是個普通人,是無法在五條悟的六眼下逃走的,況且五條悟則可以利用無下限的術式将那些冰雹斥開,而夏油傑已經聽到了自己頭頂上方的矮檐被冰雹砸掉瓦片的脆響,看天空烏雲密布的黑沉模樣,不用過多久,夏油傑就會在寒冷中死于冰雹。
這倒也好,不必弄髒五條悟的手。
雖然已經叛逃了咒術界,但夏油傑依然把五條悟當做是朋友。
“哈哈哈……沒有根源的浮萍嗎……佳生,你說得還真是沒錯啊……”夏油傑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越來越寒冷,越來越僵硬,死亡的氣息也開始逼近了他。
“傑!”就在夏油傑已經放棄時,淵之上佳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紅發少年從巨型鶴鳥咒靈的背脊上跳了下來,雖然他使用咒術還不算很熟練,但光靠自身所纏繞的龐大而扭曲的詛咒,也足夠讓他阻擋在五條悟的面前了。
“佳生!”夏油傑頓時瞠大了眼睛,不顧身上的傷口動彈起來,“快離開這裏!你不是五條悟的對手!”
五條悟已經動了殺心,要把夏油傑留在這裏,這一點夏油傑和五條悟都心知肚明,因為這一次夏油傑已經徹底踩上了五條悟的底線,而将夏油傑活着帶回去,讓那些爛橘子審判?不管是夏油傑還是五條悟,以他們的驕傲都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不是與你為敵的,五條先生。”淵之上佳生禮貌地開口,他扶起夏油傑,面容上浮現出了一絲焦慮,“算是我的一個忠告吧,請你盡快通知你的學生與家人,立刻避難,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再過不久,或許會發生更大的災難,就算你是咒術界的最強,也無法拯救所有人的。”
五條悟敏銳地捕捉到了淵之上佳生話語裏的未盡之言:“等等,你說只是開始?是指冰雹嗎?你說更大的災難到底指的什麽?”
他當然不會立刻相信片刻之前還是敵人的話語,但是淵之上佳生也沒有給他更多詢問的機會,他丢下這句忠告建議後,便帶着夏油傑消失了,大概是某種瞬移的陣法,這種陣法實際上轉移的距離不會太遠,以五條悟的能力用六眼重新捕捉夏油傑與淵之上佳生的氣息再進行追捕并非難事,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先去查看學生們的安危——屬于咒術師的直覺正在預警,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所說的忠告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