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雲隐宗27
此時,雲隐宗內又是一波靈氣翻覆,從山腰之處開始上湧。雲隐宗半個山頭皆被雲層所覆蓋,如紗如霧,一層又一層圍繞其上。
此時,容承看着對面輝辰勢在必得的模樣,他啓唇揚聲道,“你盡管全力一試。”
他此話說來,在輝辰眼裏便是他目中無人,恃才傲物,當即臉便拉了下來,嘴裏冷哼一聲,“我定是會全力一試,還望你信守承諾。”
很久以後,白芷問起容承,為什麽會答應這場比試,這着實不符合他的性子。那日,青魚正躺在他懷裏睡得微微有些鼾聲,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應是随口應下之事罷。
而此時,輝辰話音剛落,便豁然拔劍,拔劍的速度十分快,劍氣盎然,四周的靈氣被他的劍意席卷起了一陣龍卷風一般,僅僅只在眨眼間的功夫便朝着容承迎面打去。
底下弟子們啞然失色,何曾想到,四周充裕的靈氣竟也能為他所用,能自成一招殺式,此招果真妙極了!
反觀容承,竟是不曾避讓,持劍仍站在原地,龍卷風一下便将容承包裹在其內。然而下一刻,龍卷風竟被爆破開來,如水彈一般砰的一聲,形成一團隐波朝四周擴散而去,而成團的風一下就将底下的弟子們吹得人仰馬翻的。
灰塵散去之後,只見容承屹立在其中,衣袖翻飛,發絲四處飛舞着。從他腳底下赫然顯現出一個結陣來。
輝辰一見之下,竟是大吃一驚。
他何時結了一個聚靈陣法的?而且端看結陣的凝靈速度來看,絕不比正統符修差。他握劍的手不免微微出汗,耳邊果聽見了底下師弟們驚嘆的聲音。
“容師弟竟雙修了!劍修的雷屬性已經夠出類拔萃了,竟還有一手符修,哇靠,我突然覺得一事無成。不說了,我去修煉去了。”
“你不看了?”
“輸贏已成定局,沒什麽懸念了。”
輝辰持劍的手都捏得發白了,後槽牙被他咬得嘎吱作響。唯有趁容承的聚靈陣未大成之時破之,方能有勝算。
今日大半個山頭都充盈着靈氣,容承的這招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所謂的天資聰穎,并非是指他劍術如何出神入化,而是他因地制宜的應敵之策也是靈敏得很。
輝辰豁然低吼一聲,将手上的佩劍用力一擲,劍身猛然插入土中。此時,佩劍如水一般,消失在地面,随後幻化出一道道風刃來,紛紛從地底上下跳躍,便想切斷容承的聚靈陣。
輝辰的這招并非是一點攻擊,而是多處攻擊,若容承想要打斷,必須同時解決多處的風刃。然而看似十分刁難的招式,卻在容承一個躍身而起之時,輕易解決了。
只見他拿着劍鞘在點足之間,便将風刃一一擊破回打,在他三丈之內的大地上,一個個小坑皆是被他彈走的風刃所形成的。他眉目俊朗,雙眉間的紅痣在打鬥間隐隐泛起紅光。臺上的容承光芒畢現,霎時就贏得臺下衆多師姐師妹們一片贊賞。
容承在讓了他兩招之後,目光便由淡然變得有些淩然。就在一片硝煙塵土中,他的劍出鞘了。出鞘之時,便若一汪清輝碎在一池湖水中一般,劍光細碎清冽。若說戰況如何激烈,在容承眼裏,他八分實力都未達到,輝辰不過三招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臺下,本應由醫修攙扶回房的善語,此時卻執意站在側方,看着臺上容光煥發的容承與那被打得黯淡無光的輝辰。
實力懸殊,她給他的藥該是時候派上用場了。善語唇角的笑不知是譏諷亦是對輝辰的可憐之意,她的眸光卻緊緊盯着臺上的容承瞧着。
輝辰滿心滿眼的以為,他尚有勝算。素日裏他早打探過容承的修煉時間。容承每日花三個時辰修煉,他便花六個時辰;他若花四個時辰修煉,他必花八個時辰。
他深知勤能補拙這個道理,然而他何曾想得到,容承出第一招之時,如風過隙,看似溫柔一擊,實則內涵元力暗湧,他尚且勉力一擋。
他出第二招之時,舞出的劍招已從有形化無形,他看不清他的劍招,不知是容凡的速度過快,亦或是他的招式已融入這四處的靈氣之中,當殺機在胸前之時,他奮力一擋,锵然震蕩,握劍的手卻沒讓佩劍脫手,然而他的虎口已然發硬。
容承扯唇淡笑的模樣,深深刺痛了他,只聽他就那般直言道,“這就是你的實力?”
善語也随着容承的話語勾起了眼神,對輝辰的不屑之情盡顯于眼底。
自傲的人敗也是必然,只是可惜了她給他那一瓷瓶的藥。她以為他會用上那藥,想不來竟是自負又可憐,竟妄想憑借他自己的能力去打敗容承,容承是他這廢物輕易能解決的?
既想光明正大的贏,也要考慮自身的實力才是。善語面無表情地看着臺上的兩人,未幾,忽而冷笑了一聲,舔了舔指尖方才沾染到的血跡,她瑩潤的指尖之上,淡粉的指甲瑩瑩泛着光芒。
輝辰咬緊牙關奮力進攻,卻仍是敗了。敗得如此快速,他連容承最後那招靈虛招式都抵擋不住。此招是內門弟子的入門之招,誰曾想如此簡單的一招,他用起來竟是至簡至強的威力。
這讓輝辰更為難堪了,容承甚至未曾召喚雷擊。就是說他的實力如何,自己還未摸清,便已敗了。輝辰捂着被汩汩流血的手臂,握拳緊到發抖,青筋畢現。
這一戰下來,宗主唇角含笑,側首同身旁的幾名長老道,“元首座的這名弟子,靈根果真不錯。對同門也是手下留情,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左長老颔首,“他若走無情道,應能大放光芒。”
“可惜了,元首座不肯放人吶,我倒是挺中意這名弟子。”宗主玩笑般看着老元,老元客套回道,“他根基尚淺,仍需磨煉。”
輝辰耳中聽着長老宣布勝負的話語,一陣耳鳴起來,心間泛起強烈的失落感。他撫着自己傷口的手掌緩緩用力起來,連手指摳進了傷口也不覺疼痛一般。
容承收劍掃視臺下一圈,連他都不知習慣性在找什麽,心下頓時湧起一陣失落,垂首便下了臺。
輝辰那廂退下試煉臺之時,善語攙扶着他被醫修查看都不自知。休憩下來之時,方才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腳步虛浮,再也站不住腳後跟。
他輸了,他仿若聽見世界崩塌的聲音,連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他的素心,他所有的努力……
或許,他更多的難過并不是因為一個女人。亦或是,如此努力的他敗給了付出不如自己多的人。
此時,卻聽醫修驚呼一聲,“血是黑色的,劍上有毒!”
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第一時間的便将目光往容承那裏掃去,他的神情寡淡,平靜得讓人出乎意料。
容辰的目光從醫修的臉上,再移至此時雙唇發黑的輝辰身上去,微微抿緊了雙唇。似乎不曾聽見四周的驚呼聲與抽氣聲一般,他目光只是那樣不悲不喜那般一一從衆人身上略過,最後落到一直盯着他瞧的善語身上。
她的目光帶着那麽一點狂熱卻又陰冷,在場之人,全都看到了,是容承一劍将輝辰刺傷,與方才白芷詭異的相似。
便是連地上那兩人,都是驚人的慘狀相似。一人傷口沾染了魔氣,一人傷口有毒。今日是喜慶之日,卻又是事故頻發的一日。
在思過崖上的白芷又如何會知道,在她走後,容承也成了持劍傷人中的一名。兩個可謂是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當日夜裏,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似乎聽見過什麽聲響,然而實在太困,便又睡了過去。而後直到司命上到蛇身來找她的那日。
司命走的那宿之夜,熟睡中的白芷,不知為何忽而便醒了來。自打她上來思過崖,便不曾有過輾轉反側之夜,認床更是沒有。
這夜她硬生生被凍醒了,坐起一看,好家夥,地下怎生都結冰了?早已在此待了幾日的她,都不曾遭遇如此的情況,一時也不明個所以然來。
無意間,她的手觸及到洞壁,卻覺洞壁十分溫暖。心下一喜,再垂首看到腳下逐漸冰化的地面。須臾才想起思過崖的四季之變,與山腰是截然相反的。然而此時發熱的洞壁卻使冰層化了。
隔壁的山洞定是有火源亦或是地熱,思及此處,白芷便掐指結法。她在凡間雖是一個火修,但是對于土系的遁術還是懂一些的。
然而,這就足夠了。
如若再不過去,這具孱弱的身體便要在此凍僵了。于是,當她施展起土系法術之時,結印是意外的相當順利,她的身體也順利已經進入洞壁去了。
頃刻,她上半身便穿到了旁邊的洞穴去了。她心下一喜,“這邊真的是暖的!”
然而,只潛進了一半,便停了下來。還有下半身在原來的洞穴中,便潛不動了。
她以為是洞壁過于僵硬所致,遂在此挪了挪身體。然而,紋絲未動。
白芷:“?”
卧槽,要命了,怎麽停下來了?繼續動不要停!被卡住了,誰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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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芷:我被卡住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