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醒了
“這個王八蛋。”醒來後,
摸着酸痛的後腰,音遙忿忿罵了句。
司容這幾天去公司去得勤,
每次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人。但他知道音遙不喜歡和司家人一起吃飯,都會特意先去端了早餐來卧室,留張小紙條告訴音遙一定要吃完早餐再去上班。
音遙走到老宅大門口的時候,沒戴角膜看不見,但能感覺到特殊的高級信息素氣味。
“司總,早。”他禮貌地打招呼道。
司年坐在車裏,看着音遙,低聲道:“上車,順道一起去公司。”
出于避嫌的想法,音遙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
不過是正好順路一起去公司,
能說這種閑話的人才是真犯賤,幹脆從容上了車,
坐在司年旁邊。
“昨晚睡很晚?”司年沒由來冒出這麽一句。
“嗯?您怎麽知道。”
司年擡起眼,
緩緩擡手示意何叔開車。
“我就住你們隔壁,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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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叔在前面聽着,
默默嘆了口氣。自己早就和司年說過要先下手為強,結果到了還是被別人搶了先。
看這些日子司年蔫蔫的也沒什麽精神,
知道他恐怕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打擊,
心裏替他不值。
“對不起,
一時控制不住,
下次我會注意。”音遙也沒覺得這種事有什麽不好開口的,
誰還沒個七情六欲了?
司年摩挲着膝蓋,
眼睛凝望着前方,
半晌,低低道:“沒事,不用克制。”
半道路過一家沙縣小吃,司年忽然讓何叔停了車:“我下去買份吃的,等我一下。”
音遙攔住他:“我去吧。”
司年可以為了他付出生命,但他能為司年做的也僅此而已,想到司年手臂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就覺得愧疚,只能盡量在小事上遷就他。
司年也沒和他客氣,音遙下了車,小吃店裏擠滿了人等着買早餐,老板忙得熱火朝天,剛出鍋的小馄饨火急火燎往餐盒裏倒,濺出滿天湯汁。
燃氣竈上跳動着藍色火苗,一抖一抖。
司年看着音遙的身影進了小吃店,這才轉過頭,鼻間發出輕微一聲嘆息。
何叔透過後視鏡看着他家老板,猶疑着問道:“音秘書什麽時候和司容認識的,怎麽突然間就要結婚了。”
“早就認識,是我知道太晚。”司年的語氣聽起來沒什麽情緒,十分淡漠。
“司總,所以你打算就這麽算了?”何叔那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起來比司年還不甘心,好像喜歡音遙的不是司年而是他一樣。
“不然呢。”司年擡起漆黑的眸子,深邃不見底,“強取豪奪?就算真搶過來了,難道要音遙和我一起背負不忠的罵名?”
“司總,恕我直言,我覺得這事兒實在蹊跷,不偏不倚,那個松山集團的廖什麽一判刑,他們就要結婚,據我打聽,廖什麽和音秘書以前談過戀愛,還是寥什麽把他從第三區帶出來的。”
司年緩緩看向何叔:“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不太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說句實在話,音秘書今天能為了權勢財富抛棄恩人,明天一樣可以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生活抛棄司容,您也不必覺得愧疚,幹脆就明搶,搶到就是賺到,綁身邊讓他哪也去不了。”
“狗屁恩人,廖垣宇就是個垃圾,音秘書這是為民除害。”司年不自覺前傾了身子迫不及待為音遙解釋道。
何叔笑出了聲:“就算我言辭有失偏頗,您也太急了吧。”
司年馬上坐直身子,整理下領帶,語氣依然不善:“以後不要讓我聽到你在背後嚼舌根。”
“好好好,司總教訓得是。”
司年火氣褪去半分,身體放松下來随即倚向靠背。
但就在他後背剛沾到座椅的一瞬間,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赫然響起,霎時間,濃煙滾滾襲來,玻璃渣子在空中宛如天女散花,震的馬路都跟着發顫。
司年一下子直起身看向窗外。
霎時間,濃煙中跑出來一堆人,驚恐的尖叫聲劃破天際,人群像鳥獸般四散而逃。
“發生什麽事了。”司年眯起眼睛看過去。
“好像,什麽東西爆炸了。”何叔打開車窗,沖一個正往這兒狂奔的男人招招手,“小哥,那邊出什麽事了?”
小哥一臉驚魂未定,小手顫抖地撫拍着胸口:“幸好我跑得快,沙縣小吃炸啦!我的天,不少人都被困在裏面了,還在燒,燃氣竈還開着,我估計一會兒還有波大爆炸,趕緊跑吧!”
小哥說完,腳底抹油迅速消失在二人視線中。
司年心裏猛地一跳,愣了幾秒忽然拉開車門疾步往沙縣跑。
“司總!別去!太危險了!沒聽那人說一會兒還會炸嘛!”何叔趕緊跟着下車從背後抱住司年把他往回拖。
“松手,音遙還在裏面。”司年倏然紅了眼眶,強行掙脫開何叔,脫下西裝外套,用礦泉水澆濕,“何叔你快打急救電話。”
他的聲音已經不是焦急,而是漫着一絲哭腔。
何叔也是吓壞了,他第一次見他們司總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小吃店已經炸成了一攤廢墟,桌腿板凳亂飛,整個房頂都炸掉了一半,烏黑的濃煙撲面而來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他抓住一個已經被嗆的看不出原樣的人,焦急問道:“有沒有看到一個大概這麽高,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Omega。”
那人已經被火燎得十分痛苦,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麽,嗚嗚咽咽哭着搖搖頭,抱着受傷的手臂往對面診所裏沖。
司年心都涼了半分,手指不住地顫抖。
但凡是個人,在得知後續還會發生爆炸的情況下根本不敢貿然往裏沖,但現在的司年已經孤注一擲,或許進去後他會為之後的結果感到後悔,但如果不進去,他會自責一輩子。
“先生您不能進去!裏面太危險了!”前腳剛踏進濃煙,司年後腳就被幾個熱心市民拽了出來。
“放手。”他低喝一聲,泛紅的眼眶猶如一只受傷的野獸。
音遙死了麽?就這麽死了麽?怎麽可能,明明剛才他還在和自己談笑風生,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死了呢?
心在顫抖,忽然破開了一個大洞,烈火帶來的灼熱下,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音遙……”他輕輕喃喃着,“我來救你,你別怕。”
說完,不顧旁人的勸阻,濕漉漉的外套一披,捂着口鼻再次踏入滾滾濃煙。
“司總?你要幹嘛。”
突兀的,熟悉的一聲從背後響起。
司年愣了下,随即轉過身。
那個他向路人形容的大概這麽高,白白淨淨的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後,手裏還提着隔壁甜品屋的袋子,正詫異地看着他。
“音……遙?”司年呼吸一滞,緩緩吐出這個名字。
“裏面很危險,司總不能進去。”音遙伸出手拉住司年的袖子,“交給救援隊好不好。”
司年愣了許久,嘴角緩緩誕出一絲笑意,那種由心而發的純粹的笑。他濕潤着眼眸,忽然擡手将音遙擁入懷中:“謝謝,我活過來了。”
音遙不太懂他這句活過來了是什麽意思,提起手中的糕點:“我看沙縣人太多,就先去買了蛋糕,要吃麽?”
司年搖搖頭:“表揚你,時間管理大師。”
“司總,這裏人很多,可以放開我麽?”音遙推了推他,但卻被抱得更緊。
“不放,不管你和誰結婚,我都不放,音秘書,我喜歡你,比Y.S所有公司股份加在一起還喜歡。”
音遙愕然,這冷不丁的,突然說什麽傻話呢。
他使勁推搡着,嘴裏不耐道:“你要是再這樣,我真要把你喜歡吃沙縣的事印成傳單全城發放了!”
“發吧,我陪你一起發。”司年笑笑,“還可以去外省發,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他跟司容真不愧是兄弟,說話都一模一樣,一樣牙碜。
“司總,我馬上要結婚了,還是和你弟弟,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适麽?”音遙定了定神,“需要我和會長親自談談麽?”
“談吧,好好談談。”但今天司年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随他和誰說怎麽說,都不會再放開他的手。
剛才,自己以為音遙真的出了事,那一瞬間将生死抛諸腦後,甚至還想,如果他不在了,那自己茍活的意義是什麽,想了很久也沒能給出自己合理的解釋。
但就當自己看到他安然無恙站在那裏時也終于明白了,這個世界不缺對的事也不缺錯的事,缺的是有意義的事,所以為了人生的意義,不管前方是什麽洪水猛獸他都認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要正式和司容宣戰,繼承權可以放棄,公司也可以放棄,唯獨他的音秘書是最後的底線。
因為這個世界上,理解他內心的,只有音遙一個人。
音遙被司年強行拽着拉進了公司,一路碰到不少員工,大家早就通過新聞報道知道了音遙要和司容結婚的消息,但這一幕,實屬詭異。
“放手!你弄疼我了!”音遙一只手扒着門框,誓死不從。
他被司年推進辦公室時,聽到大門哐當一聲響,接着,烈酒特有的信息素香氣傳來,他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司年的辦公室,而是……
司容的。
司容正在看文件,聽到聲音擡起頭,就看到司年正拉着他老婆的手,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勢。
他站起身,幾步走到司年面前,擡手拉住音遙的手腕往自己這邊拽:“放手。”
“司容,你聽着。”司年冷聲道,“我今天來不是和你打商量,是來通知你,從今天起,我們公平競争,我知道音遙和你結婚是有求于你,你能做的,我也能。”
司容睜大眼睛,這人竟然還逼到自己臉上了。
“你拿什麽跟我争,憑你連繼承人都不是?”
“憑我可以為了音遙連命都不要,你能做到麽?”
音遙夾在中間,覺得太特麽搞笑了,這對話,說是兩個年近三十的大老爺們說出來的都沒人敢信,活像倆小學生吵架:
“我爸敢吃屎,你爸敢麽!”
“我爸敢!我爸什麽都敢吃!”
以至于司容眼見說不過他哥,求助地看向音遙:“老婆,你說句話呀!”
“你們倆閉嘴!當我是什麽東西争來争去的?”音遙冷喝一聲。
“你當然不是東西。”司容眼見音遙已經有了怒意,趕緊哄道。
“你才不是東西。”音遙回敬道。
就在倆人吵吵嚷嚷之際,辦公室的門響了兩聲。
倆人這才偃旗息鼓,司容語氣生硬地對着門口喊了聲進,接着,大門打開,後面站着滿臉喜色的司卿:
“司容哥!啊司年哥你也在呢,剛才媽媽來電話說外公醒過來了!”
司老爺子窗前站滿了兒女後代,大家庭香火旺盛,放眼望去全是優質人群。
司祁嚴看起來精神很差,目光呆滞,蒼白幹裂的嘴唇還在一張一翕說着什麽,但只能勉強發出幾聲氣音。
司雅蘭湊到他嘴邊仔細聽着:“爸您說什麽,大點聲。”
司祁嚴無力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神情怪異地搖搖頭。
“司先生因為長期腦供養不足,現在有點神經紊亂,部分記憶喪失,需要好好修養,這是我們為他制定的康複計劃。”醫生将文件送到司雅蘭手中。
司雅蘭看着手中的文件,又看看卧在床頭雙目放空的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平靜無風:“也就是說,我爸還有康複的可能對吧。”
醫生點點頭:“腦溢血經常發生在老年人身上,但同時也是死亡率最高的病,所以這些日子盡量安撫着司先生的情緒,保持心情愉悅,戒煙戒酒,定期檢查。”
“那我爸什麽時候能恢複清醒。”司雅蘭又問。
醫生搖搖頭:“這個不好說,主要看病人的自身康複能力。”
司容坐在床頭,手裏握着司祁嚴蒼老的手:“爺爺,感覺怎麽樣了。”
司祁嚴呆滞地看了司容一眼,接着視線在周遭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音遙身上。
他擡起手指,指尖顫動着緩緩指向音遙,嘴裏含糊不清地發出兩個字:
“結婚……”
“爺爺,我們很快就結婚,不用挂念。”司容趕緊安慰道。
司祁嚴一聽,瞬間翻了白眼,一口氣沒上來,喘的像拉風箱一樣。
“爸!爸您怎麽了!”司雅蘭趕緊過去扶住他。
“不能……結婚。”老爺子緊緊攥住被單,渾濁的雙眸透着一絲不甘。
司容愣了下:“為什麽,這不是我們說好的事麽。”
司祁嚴搖搖頭,臉色蒼白似紙,看起來非常痛苦,嘴裏還在不斷重複着“不能結婚”。
“聽不到爸爸說什麽麽,還不趕緊出去!”司雅蘭回頭對音遙怒喝道。
音遙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走。
“等一下。”司容疾步走過去拉住他,看向司雅蘭,“小姑,你和爺爺說什麽了。”
“他那點破事鬧得人盡皆知,還需要我去多嘴?!”司雅蘭戾喝道,“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你結婚!他是想利用你!”
無風不起浪,音遙就知道在昌世游戲方面自己擺了司雅蘭一道她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暗地裏估計也沒少調查他,老爺子一醒,就趕緊添油加醋亂說一氣。
“小姑,說話要講證據,我和遙遙真心相愛,怎麽到你這就成了他要利用我。”盡管對于這件事司容從頭到尾都清清楚楚,但他是心甘情願被利用,音遙也并沒有和他藏着掖着過,所以這種無端斥責不該由音遙來承受。
司雅蘭深吸一口氣,鼻孔微微擴張,接着她從一旁的手提包裏掏出一個信封甩到桌上:“本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我不想拆穿這個賤人,但小姑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裏,司容,天底下Omega多得是,你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信封張着口,一沓照片從裏面滑出來,有幾張掉到了地上。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那沓照片。
照片中,音遙和司年兩人親密逛街,在車上臉貼臉十分親密,并且就在自家後院的涼亭,兩個人甚至不顧這是什麽地方熱情相擁在一起。
照片拍攝的角度非常取巧,這麽一看倒像是音遙也十分主動。
司臻看着照片,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調笑道:“嫂子,看不出來你還真有一手。”
司琪在旁邊踩了他一腳,趕緊打圓場:“嫂子是司年哥的秘書,親密一點也很正常,說明嫂子是個值得交心的人呀。”
司容他爸慢慢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張照片,看着,眉頭微微蹙起。
他看向音遙,甩了甩手中的照片:“音先生,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呢?”
音遙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照片,但聽司臻那意思大概就是他和司年被無中生有地拍了下來,再無中生有造謠生事,司雅蘭的目的也很明确,在這個家裏,除了司容外,對她繼承公司最大的威脅就是司年,司容她現在還動不了,所以要先從司年開刀,再讓司容落得個有眼無珠的風評,自己再順勢在老爺子耳邊吹吹風,保不齊司容也得狼狽下臺。
老爺子痛苦的将照片扒拉到一邊,似乎光是看着都心梗。
音遙打算今天就把這張桌子掀了,讓這些嘴欠的犯賤的好好看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成分。
但就在他開口的剎那,司年搶在他前頭,上前一步,從司容爸爸手裏抽回照片,一撕兩半。
“二叔,事情很簡單,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司年沉沉開口,漆黑如曜石一樣的眸子透出些許晦暗,“是我單方面追求音秘書,我喜歡他,但他拒絕過我很多次,就這樣。”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司祁嚴緩緩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年。
誰都知道司年是個什麽脾氣,天天冷着張臉,自尊心極強,親戚都不敢和他說話,但今天,為了一個從第三區出身的劣等人,他竟然丢棄尊嚴主動承認是自己倒追?
“那晚在後院涼亭,是我一時興起主動抱了他,但很快被他推開了。”司年繼續道,“他從來沒有對司容做過任何不忠的事,我可以保證。”
“司年哥,保證誰都會說,反正我們也沒看見,随便你怎麽說咯。”司臻笑嘻嘻的賤樣讓人很是想扁他一頓。
司年擡眼,眼底帶着肅殺。
司臻見狀趕緊閉嘴。
音遙當然知道司年是好意,是真的在為他着想,自然而然,他也不能讓司年跟着他受了委屈。
他拍拍手,像是老師招呼小朋友們集中注意力看過來一樣,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來,各位先停一下。”
說着,他慢慢拉開衣領,在右邊頸窩處,一道暗紅色的牙印似乎已經有些日子,結了薄薄一層痂。
“這個東西叫腺體,大家應該都不陌生吧,是我們Omega特有的構造。”
“所以呢。”
“衆所周知,Omega一旦被臨時标記,只要标記沒有解除,他就能不能接觸除标記者之外的Alpha,輕則影響身體健康,嚴重了還可能會殃及性命。”
音遙的笑容一點點褪去:“我已經被司容标記了很久,這次發熱期也是他幫我解決的,我是不聰明,但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和別的Alpha偷情,我腦子沒病,信的人才有病。”
一句話惹得全場鴉雀無聲,司雅蘭站起身揚起脖子似乎想要看清他頸間那處牙印是不是真是司容留下的。
司祁嚴眨眨眼,看看音遙又看看司年,良久,點點頭:
“是我錯怪你了。”
“這倒沒什麽。”音遙哂笑道,“就怕影響爺爺的情緒。”
音遙也表示了自己的大度,但這種大度,只是針對不明所以的人,對于那些故意制造矛盾的,什麽狗屁退一步海闊天空,什麽和氣生財,和氣不能生財只會讓人生氣。
司年也不想繼續待下去,轉身離開了卧室,留下一幫人面面相觑。
飾品店的店員正在整理貨架,門口響起歡迎光臨的提示音。她擡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她對這個男人很有印象,曾經過來買過鑰匙挂件,開始選了只小豬,但聽到小豬有錄音功能後就火速換了只小狗,而且他的相貌很是清隽,她當時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先生您好,有什麽能幫您的?”店員小小激動了下,馬上迎上去。
“三個月前的監控還能調出來麽?”但這個男人卻提了個很奇怪的要求。
“能,您是在我們這兒丢了什麽東西?”
“對,很重要的東西,我想看看監控,四月二十八日上午十點左右的。”
店員也沒懷疑,走到電腦旁找出當時的監控。
男人備份了一份當時的監控錄像,道了謝後又選了幾只小玩偶作為感謝,之後便匆匆離開了飾品店。
警察局——
身着工裝的女警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速點過。
屏幕上出現兩張臉,上面布滿小點,針對每一處器官做了個詳細比對分析,最後得出相似度為百分之九十九。
“這個人叫王小江,是娛樂周刊的記者,曾經被很多明星聯名發過律師函,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女警擡起頭,看着一旁的男人,“你查他做什麽。”
“他跟蹤我。”男人簡介扼要道。
“需要我們立刻出警麽?”女警唰一下站起身,工作态度那叫一個積極,和第一次見她時只忙着喝茶打游戲的狀态完全不同。
“不需要,我自己解決。”男人點點頭。
“音先生不再坐一會兒了麽?我們政委馬上就出外勤回來了。”女警想起上次被政委罵的狗血淋頭,不敢了,趕緊攔住男人,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在政委面前言語點什麽。”
“你不用這麽怕我,我沒有告小狀的嗜好。”音遙喊過小司,牽着它慢慢往外走。
女警現在就是覺得腸子都悔青了,誰知道他跟Y.S的司容有一腿,要是早知道自己當初肯定好生伺候着,也不會鬧到現在天天擔心丢工作。
司家的長桌上,空寂了許久的上座終于等來了屬于它的主人。
司老爺子看起來氣色不錯,也不願待在房間裏了,甚至主動要求和晚輩們共進晚餐,偌大長桌,卻獨獨少了音遙的身影。
司雅蘭看了眼手表:“爸,我們不等他了,不知道他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老爺子執拗得很,搖搖頭,顫抖的雙手主動替音遙擺好碗筷:“我們已經做錯過一次了,新媳婦來到我們家,本來應該是好生尊重着,可不能連吃飯都不等他,讓人看看顯得我們很沒教養。”
司容擡起頭:“爺爺,剛才遙遙來短信讓我們別等他,他晚一點回來。”
而音遙,坐在咖啡廳裏,看着對面滿臉猶疑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