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更喜歡我還是司年,說
聽到音遙這夾槍帶棒的諷刺,
司卿瞬間耷拉下臉,委屈巴巴的表情我見猶憐。
“音秘書,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有誤會要說出來,你和司容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想看你們……”
音遙實在懶得陪他演,轉過身:“我回去睡了,你們喜歡在這看風景就繼續。”
司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擡腳跟上去。
倆人一前一後回了房間,全程一言不發。
音遙剛換好睡衣上了床,就感覺身邊好像壓下來什麽東西,他聽到司容的呼吸聲在他臉前此起彼伏,煩躁地用手捂住他的臉。
“音秘書。”司容拉開他的手攥在掌心,
“我覺得司卿說得對,
我想聽你的解釋。”
“你覺得司卿說話是真理幹脆聽他解釋不就好了,問我做什麽。”本來音遙真想好好解釋一下,
結果一句司卿說得對可算是戳了他的心窩。
“那你到底想我怎麽做呢。”司容努力克制着呼吸,
語氣漫着一絲失落,“我以為你讓我陪你睡、你主動和我做是我這麽久的努力終于讓你對我敞開心扉,
但到頭來還是我自作多情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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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遙沉默了。
不可否認司容為了追求他什麽招都使出來了,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司容對他的真心,
但或許是根深蒂固的自卑感,
有時候司容一個動作、無心的一句話都讓他犯了自卑,
總能讓他想到自己前世有多可笑多悲慘,
所以只能用刺來僞裝自己。
音遙撇着嘴把頭別過去,
嘴裏答非所問又帶着一絲哭腔:“你既然覺得司卿說得對覺得他什麽都好,
就別來詢問我的意見。”
司容心頭一跳,
俯身抱住他将他拉起來摟在懷裏,一只手安慰似地撫摸着他的頭發:“對不起,我太生氣了,我一直都知道司年對你有想法,所以看到那一幕就喪失了理智,我不該懷疑你,別難過了,對不起。”
他覺得音遙就像個小孩子,需要人哄。
而音遙,興許是這幾日住進老宅處處遭人為難,再加上工作壓力大,多少有點崩潰,淚珠子順着眼角劃過臉頰,暈濕了枕頭。
他不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有時候愛屋及烏也會恨屋及烏,雖然司卿的确沒做錯什麽,但他媽可不是個善茬,因為他自己平白無故多了很多工作量,而且在她那讨不到一點好,看着就心煩,連帶她兒子一起。
“別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司容收緊手臂更加用力抱住他,“以後你說話就是聖旨就是真理,我只聽你一人的好不好。”
音遙聽到這句話才覺得心裏舒坦了點,吸了吸鼻子:“那……那你還請司卿吃飯,還讓他做你的秘書。”
司容笑笑:“面子上總得過得去,畢竟也是家人,但你要是不喜歡他,我以後一句話也不和他說。”
說着,他還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也不是真讓你一句話不說……顯得我好像很小氣。”
知道音遙被自己哄開心了,也知道他吃完徐小北的醋又開始吃司卿的醋,司容就覺得自己還是有戲的。
“小氣就小氣,我喜歡你小氣的把我當做你的私有物。”司容笑笑。
“惡心,不許說這種話。”
司容拍拍他的後背,臉頰蹭了蹭他有些濕涼的小臉蛋:“不生我氣了?”
音遙哼唧一聲:“暫時原諒,下不為例。”
但就像音遙想的,只要住在這個地方糟心事就不會少,司家人除了司年司容再沒一個好東西,早上起來喝杯豆漿那個不成氣候的司臻都會譏笑道:
“是不是沒喝過這麽好的東西,純手工磨制豆漿,和外面賣的工業品不一樣。”
音遙不打算再和這群煞筆繼續笑臉相迎,幹脆道:“我建議你多讀點書或者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豆漿機發明之前都是純手工磨制。”
司臻皺起眉頭:“你現在是仗了司容哥給你撐腰嘴上就沒把門的了是吧。”
音遙重重放下杯子,豆漿濺到司臻臉上,陰陽怪氣道:“我起碼有人給撐腰,你有什麽,下輩子幹脆別做什麽優質A了,還不如我一個劣性O過得舒坦,圖什麽呢。”
司容暗暗發笑,随手給他老婆添了半杯豆漿。
“行了別吵了,大早上的不嫌煩?”小叔冷喝一聲,擡眼看向音遙,眼神似針,“司臻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麽和個炸.藥桶一樣。”
“玩笑是指能讓人感到發笑,他這句話除了讓人犯惡心還有什麽作用。”
就連司雅蘭在一旁聽了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伶牙俐齒的,算了三弟,你們一家都說不過他的。”
心裏暗戳戳來了句“就連我都說不過他”。
小叔攥緊了拳頭,看着氣得發抖的傻兒子,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和下等人一般見識。
司年全程不發一言,宛若空氣,一直到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巴才看向音遙問道:“一起去公司麽?”
“不用了,我送他過去。”司容語氣生冷,拿過西裝外套,“遙遙,沒關系慢慢吃,我等你。”
司年目視前方,聽到這句話後不發一言離開了家。
說話間,司容的父親緩緩進了餐廳,這幾天都是他沒日沒夜地照看老爺子,人明顯憔悴了不少,而老爺子其他這幾個兒女卻個個容光煥發,看起來滋潤的不行。
“爸,你先吃飯,白天我去照顧爺爺,你好好休息。”司容道。
司容他爸司喚風擺擺手,聲調疲憊:“你專心公司的事就行,這裏有我,還有……”
他擡眼看了看音遙:“照顧好你妻子,最近我聽到不少風言風語,別讓人嫁過咱家還要跟着受委屈。”
音遙愣了下,看向司喚風。
這是司家第一個說不讓自己受委屈的人,也難怪,能生養出司容這麽優秀高尚的好孩子。
奇怪,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誇司容。
吃過飯,拿上U盤和電腦,司容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音遙系好安全帶:“今天不去公司,去游戲博覽會。”
“去那做什麽。”
“找回尊嚴。”音遙抱緊電腦。
司容雖然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但老婆的話就是聖旨,違抗不得。
到了地方一看,博覽城可謂是人山人海,不少一看就是死宅的游戲迷頭上綁着自己本命的應援帶,厚厚的瓶底眼鏡也遮不住他們青色的眼圈,但臉上卻是十足的興奮,因為那些衣着暴露的coser裙底都被他們盡收眼底。
甚至還有的,趴在地上往人家裙底拍。
游戲交流會要買預售票,但音遙不太了解行情,沒有票,只能忍痛從黃牛那買了天價票,進了會場,裏面比外面還誇張,擠得水洩不通,特別是夏天,什麽味兒都有,就是沒點好味兒。
會場中央是一張巨大的AR投屏,下面擺放了三臺機器,只要戴上全息眼罩,就能身臨其境地感受游戲帶來的刺激感。
音遙在門口戴好角膜,進場後環顧了一圈,終于在一堆外國人中間找到了正談笑風生的昌世游戲總策劃宋允文。
他擠進人群,馬上被一群高大的外國人又擠了出來,踉跄兩步,被人拉住。
一擡頭,就見一個金發碧眼的歐洲人正瞅着他笑,手還不老實的在他腰間亂摸:“甜心,當心哦,這裏人很多。”
音遙都快吐了,掰開外國人的手站直身子,沖他點點頭示意,随即繼續往人群裏擠。
宋允文正在給外國人展示他開發的那款新游戲,就連從游戲天堂而來的霓虹人面對這款前無古人的新型游戲贊嘆不已,連說幾個“好厲害”,宋允文驕傲地擺擺手:
“畢竟也是耗費六年制作出來的,當然,有些門外漢不懂行情亂說一氣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音遙知道宋允文口中的“門外漢”就是指自己,在游戲開發方面他的确是個門外漢,但站在一個過來人的角度說,再繼續剛愎自用下去真就只有死路一條。
“宋策劃,好久不見,還記得我這個門外漢麽?”音遙湊過去,露出完美笑容。
宋允文聽到聲音,心情瞬間不爽,他回頭看着音遙,再看看他身後,似乎只有他孤身一人前來,媽的,更不爽了,看來Y.S就是自诩高貴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之前和您說過的游戲改動計劃,因為陪我們司總去了趟國外出差所以耽誤了些時間,這是我的計劃書,以及緊急開發的試玩游戲改動模式,還希望您能過目,我們公司還是非常希望能和昌世合作。”
音遙将U盤和文件遞過去。
宋允文毫不猶豫推開他的手,鼻孔沖天:“不用,我們公司已經在拟定和其他公司投資合作的項目計劃,你請回吧。”
音遙眨眨眼,也不惱,繼續笑道:“我們司總願給出兩個億的投資數額,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宋允文愣了下。
兩個億?要知道一般小公司能給出千八百萬的投資就已經是最大上限,兩個億!雖說他自命清高是沒錯,但一般人誰會和錢過不去,夢想也是要靠金錢支撐的好嘛!
但看到這家夥就來氣,宋允文冷哼一聲:“這種事我說了不算,我的客戶是游戲玩家,只要他們同意,我就考慮一下。”
音遙心道這人口氣還挺大,幹脆就坐等他涼涼算了。但他也敬佩宋允文是個人才,不被賞識的千裏馬最後只能退居二線拉磨犁地,實在屈才,算了,自己這個伯樂就忍了。
“您說,我該怎麽做。”
宋允文擡起下巴,下巴尖點點會場中央的三臺游戲AR模拟器:“一會兒會有玩家來進行游戲試玩,看最終民意調查結果如何,我再決定是否和貴公司合作。”
音遙舉起手中的U盤,一歪頭,笑得如沐春風:“好呀。”
之前在英國和那個小雀斑哈薩尼聊天的時候,得知,與其說他是游戲愛好者不如說他是游戲編程愛好者,當他拿到學校第一筆獎學金後給自己買了臺超高配置的筆記本,他從小腦袋裏就裝滿稀奇古怪的想法,對于電腦的熱愛已經達到了某種境界,上次被壞孩子欺負時也是正在做新游戲編程。
回國後,音遙給了他一筆錢,又讓他找了其他幾個靠譜的同僚,耗費三個月的時間做出了一版簡單的、保留了昌世游戲基礎設定的新模式游戲,采用真人對戰的方式,并且給對戰雙方都設計了不同的技能,将游戲基礎模式改為逃生結合狩獵類游戲。
宋允文對自己的游戲很有自信,接入AR眼鏡後,請了個RPG游戲宅坐鎮,而音遙這邊也是随便扯了個路人,但當路人坐下後才極不情願地說了句:
“我盡量吧,我還是比較喜歡乙女游戲。”
前方的投屏一分為二,左邊是音遙的游戲,右邊是宋允文的游戲。
但宋允文的游戲自帶基本盤,好歹也上架半年了,早就擁有了固定的粉絲團體,他那邊圍滿了人,而音遙這邊卻如同病毒爆發的城市,方圓幾米內空無一人。
音遙坐在另一臺機器上,和這個乙女游戲宅進入自定義模式,再添加進幾個人機,湊成了五人隊。
游戲開始,雖然同為新模式游戲,但昌世那邊游戲制作更為精良,人物也更為美型,而音遙這邊明顯就是貼了個素材,人物建模也很聲音,比例失調,畢竟哈薩尼他們也不是專業學美術的,能把人體做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到昌世那邊人聲鼎沸的讨論,反觀自己這邊冷清的猶如蕭瑟深秋,音遙做了個深呼吸,即使沒有人聽,他還是選擇狩獵方一邊開技能抓人一邊講解游戲模式。
漸漸的,音遙這邊的圍觀者也多了起來,開始是一個兩個,後來是八個九個,雖然在人數上不能和昌世那邊比,但有進步就是成功的開始,現在一定要穩住心态。
“為了平衡游戲機制,我們在逃生方中加大了難度,要先找到祭品才能進行禱告,祭品也要根據不同人物技能調整,有可能會重複,重複的話就需要重新找過。”
那個開始極不情願的乙女宅漸漸坐直了身子,明眼可見地緊繃起肌肉,呼吸一度停滞,當狩獵者出現的時候,他明顯身子一顫,手指也無措的在鍵盤上亂按。
當他被抓到挂上絞刑架時,嘴裏還不住嚷嚷着:“傻逼人機隊友,快來救我啊!”
就是他情真意切的一句,迅速吸引了不少圍觀群衆,而且都是從昌世那邊過來的。
看到此情此景,宋允文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擡手推了把身邊的工作人員,低聲道:“別讓這個玩家繼續耗在這一關,去後臺放放水,讓他趕緊進入下一關。”
而這邊,僅用十分鐘,音遙就結束了游戲,雖然過程極度刺激坎坷,但最後他還是故意放水讓逃生方獲勝,以保證他的良好游戲體驗。
乙女宅扔掉鼠标,如釋重負般癱倒在椅子上,拍着驚魂未定的小胸脯:“尼瑪啊,我這心跳就沒下過二百五。”
“我也要我也要!”人群中馬上有人舉手也想親身體驗。
正好五個人,也不用添加人機了,随他們折騰吧。
音遙站起身,看向一旁的宋允文,宋允文那邊已經寥寥無人,大多數都擠到了音遙這邊,因為游戲進程很快,幾分鐘就能開下一把,而宋允文那邊動辄要等上一個小時,一個小時足以耗盡游戲愛好者的所有耐心。
他揚起嘴角,走到宋允文身邊,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宋策劃,我看民意調查就不用了吧,大局已定,您是不是該考慮下和我們Y.S的合作計劃了。”
宋允文深吸一口氣,緩緩攥緊拳頭,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話:
“既然你們這麽會做游戲,單獨開發一個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
音遙搖搖頭:“話雖如此,但游戲制作您是行家,我們也不過是套用了昌世游戲的設定,我覺得,與其競争不如共贏,少一個競争者也會多一條路。”
良久,宋允文似是無奈又似是心服口服輕笑一聲:“音秘書對吧,什麽時候想跳槽了,歡迎來我公司發展。”
音遙也不同他客氣:“別說,我還真有這種想法。”
雖然宋允文的确對他進行過言語諷刺甚至侮辱,但現在來看,宋允文是個心懷大義又大度的人,跟着他幹應該不會像在Y.S裏一樣處處受委屈。
兩人當場簽訂了合同,宋允文也表示會将音遙策劃出的游戲機制添加進現在的游戲模式中,有了兩億的投資他還可以将人物道具服裝做得更加精美。
臨走前,音遙又忽然想起什麽,道:
“對了宋策劃,這是忠告,為了減少日後不必要的工作量,我建議您将服裝名稱中含有‘血’字的都改成‘赤’,血跡也改成其他模式。”
宋允文不解:“為什麽。”
“因為,窄電局不允許。”
晚上回了老宅,廚房照例做了一桌好菜,司老爺子還是沒有醒,新聞發布會也不知何時才能進行。
餐桌上的氣氛很是沉悶,司容和司年以及司卿還在公司沒回來,但有些人,為了解悶,又見着能給撐腰的都不在,自然就要拿音遙這個外來人開刀。
司雅蘭吃着飯,嚼了十幾口後,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擦嘴,接着似是無意道:
“聽說昌世游戲今天在博覽會大獲成功,當場就有公司想和他們談合作。”
司臻啃着油膩膩的排骨也跟着附和道:“只能說咱家遇人不淑,多好的發展機會,硬是讓某人搞黃了。”
說着,他還擡頭看了眼音遙:“對吧,嫂子。”
嫂子二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
音遙笑道:“就是,也不知道誰這麽沒眼光。”
司臻猶疑地看着他,半晌,又不死心道:“你說昌世發展起來那得是多少錢的進賬啊,十幾億?幾十億?也不知道把這生意搞黃的那位賠不賠得起。”
音遙看着他,嘴角始終挂着淺淺笑意:
“就是,怕是把彩禮錢全搭進去都不夠賠的。”
司雅蘭擡起眼,眼尾淩厲上挑:“光明正大拿彩禮說事,司容沒教過你有些話不能亂說?”
音遙從一旁的電腦包裏拿出一份文件甩到桌上:“司容很寵我,他說讓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倒是有些人,嘴上實在該上兩道鎖了。”
他将文件推過去:“這是我和昌世的簽約合同,司總過目?”
司雅蘭眯起眼,良久才繼續低頭吃飯:“飯桌上不談公事,收回去。”
奇了怪,以昌世游戲宋允文那脾氣,不被治得服服帖帖根本不可能輕易松口,這小子到底是用了什麽方式和宋允文達成了共識。
音遙也給了司雅蘭臺階下:“也好,明天我會把合同交到司年先生那邊過目,省得又有人說我越俎代庖。”
司雅蘭捏緊手中的筷子,力道之大以致骨節都透出一抹蒼白。
飯吃到一半,司容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言不發的司卿。
司容第一件事就是過來攬了攬音遙的肩膀,然後才問道:“爺爺怎麽樣了。”
“還沒醒,但是醫生說狀态好了很多,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司雅蘭道。
看着音遙淡漠的表情,司容半開玩笑問道:“各位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又欺負我老婆吧。”
司雅蘭冷嗤一聲:“瞧你說的,我們還沒閑到這種地步,逮着個外來人就欺負。”
音遙也跟着道:“是啊,姑姑對我可好了,拿我當親侄一樣對待。”
聽到音遙這麽說,司容大概就知道了,這些人多半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又拿音遙開涮了。
“開個玩笑,我當然相信姑姑的人品,畢竟大家都是受過教育的不會做這種小人之事。”司容加重了“受過教育”四個字。
司雅蘭臉色變了變,暗暗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這一頓飯吃的時間很長,音遙幾乎也沒什麽休息時間,洗完澡吹幹頭發就上了床開始醞釀睡意。
他聽着浴室裏傳來嘩嘩水聲,之後,便是踩着水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到床邊,傳來擦頭發時的簌簌聲響。
擦了幾分鐘後,身邊便落了一道重力。
沐浴乳混合着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氣中暈濕地發散開。
音遙緩緩睜開眼睛,疲憊地問了句:“怎麽不吹幹再睡。”
司容揪起一搓濕漉漉的頭發,水珠順着發尖兒滴在了枕頭上:“看你睡了,吹風機聲音太大怕吵到你。”
“沒事,我還沒睡,你吹吧。”
司容沒作聲。
音遙皺了皺眉:“怎麽,還要我幫你吹?”
“嗯。”司容湊過來,“幫我吹。”
音遙:……
見音遙玉體橫陳躺在那裏無動于衷,司容用濕漉漉的頭發蹭了蹭他的脖頸:“幫我吹,老婆~”
“行了別叫喚了,蹭得濕漉漉的。”音遙一腳踢開他,坐起身下床在桌上摸索一番,找到吹風機後語氣不善,“過來,快點。”
司容微微撩開浴袍,也不管音遙看不看得見,反正要勾引一把。
他輕輕分開音遙的雙腿坐在中間,身體半倚在他懷裏,閉上眼睛:“吹吧。”
“你坐這麽近我怎麽吹,滾遠一點。”
司容不為所動:“我還是第一次躺在你懷裏,音秘書,你身上好香。”
“閉嘴。”
音遙打開吹風機調了小檔,暖風稍有點燥熱,司容的頭發偏細軟,摸在手裏滑滑的還挺舒服。
“音秘書,你的手指好軟,我快要睡着了。”司容仰起頭,從下往上看着音遙的臉,完美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就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還是一番驚豔。
頭發吹得很快,音遙關掉風筒呼嚕了下司容的頭發:“好了,去睡覺。”
“可是睡覺前,想做點別的。”司容轉過身子,雙手覆在音遙的肩頭,“我們好久沒運動了,今晚要不要共度良宵?”
音遙拉過毯子蓋好,閉上眼睛:“我睡了,你随意,想怎樣都行。”
他是真的困了,在博覽會了了靠了一整天,這會兒頭昏腦漲暈暈乎乎。
但剛閉上眼睛,睡意朦胧中,濃烈的洗發水香氣重重壓了下來,萦繞在周圍将他牢牢包裹住。
黑暗中,眼睛看不見感官更敏感,看來今晚真的不用睡了。
音遙早就聽說過,司容看起來挺和氣一人,實則固執得很,做的時候還要一遍一遍詢問:
“音秘書,喜歡我還是司年。”
音遙閉着眼睛,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漏出那麽一兩聲呻.吟,悄悄拿開手,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別那麽多廢…廢話。”
司容俯下身子咬住他的嘴唇:“我不是想聽這個呢。”
說罷,他一點一點嘗試着慢慢向後退。
“為什麽出去……”音遙咬牙切齒地問道。
“那你說,更喜歡我還是司年。”司容壞笑着問道。
“別欺負我了,。”音遙睜開眼,眼角一片泛紅,他伸出手拉住司容的手腕,無助地摩挲着。
“你不說實話我可要睡了哦。”司容笑道。
音遙委屈巴巴的小臉透着一絲緋紅,指尖狠狠掐進司容的手臂裏:
“都……都不喜歡。”
“回答錯誤呢,我要懲罰你了。”
“更喜歡你!”音遙忽地挺起身子,一把別住司容的腰,“喜歡你……”
雖然不是真心話,但只要是從音遙嘴裏說出來的,司容還是會感到莫大的滿足。
他挺起腰,緩緩做了個深呼吸,俯下身子,嘴唇擦蹭過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