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報
“怎麽掉進水裏的。”他的聲音也在發顫,
倒不是冷的,純粹是因為看到了活色春香的香.豔畫面。
“張總秘書推下去的。”音遙裹緊了浴巾,
語氣像是告狀。
“鬧着玩?還是鬧矛盾了?”司年皺着眉頭,語氣生硬。
“成年人鬧着玩會做這事麽?”
“我知道了。”
一句簡單粗暴的回答,導致後來鋒行集團股價暴跌,員工覺得沒戲了紛紛辭職另謀出路,小林也想走,但被張總拍下了不雅視頻作為威脅,生生囚.禁了大半年,據說張總後來都變态了,家裏天天傳來慘叫,每天都有不一樣的男人興沖沖進去提着褲子一臉餍足地出來。
司年又看了眼音遙,見他捂着浴巾不發一言,
白皙的大腿還露在外面緊并在一起。思忖半晌,
司年走過去将自己的浴巾蓋在他腿上,自己則光着上半身抱臂站在一旁。
“謝謝……”音遙低低道了句。
“以後有我在,
沒人敢欺負你。”司年說着土土的臺詞,
原本硬朗的臉此時卻泛着微紅。
“為什麽呢。”音遙仰起頭,澄澈的雙眸沒有焦點地看向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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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年故意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來掩飾內心的慌亂:“什麽為什麽,
我護着自己下屬還要有為什麽?”
“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音遙頓了頓,“如果是因為我幫您奪回了屬于您的那份家産,
您幫我收購了松山集團這份人情也還了,
兩不相欠的話利用完了就扔掉這才是成年人的社會法則不是麽。”
“什麽法則,
搞笑。”司年直起身子,
好像是借着自然而然産生的話題,
也自然而然地走過去按住音遙頭頂的浴巾輕輕給他擦拭着頭發。
“我沒想過對你用完就扔,
也沒想過利用你改變命運,
即便你什麽忙也不幫不上,我也希望你留在我身邊。”
說完了,司年更覺得不好意思,磕磕巴巴道:“我、我這可不是表白,所以不要有辭職的想法。”
音遙感受着頭頂傳來的,與這個健壯高大的男人外形上極不相符的輕柔動作,抿嘴笑了笑。
回到公寓,音遙把濕衣服晾在陽臺,又聽到徐小北在隔壁打電話:
“嗯媽媽,別傷心了,不是還有我麽,很快你就能跟着我享福了,司先生前幾天還去我家了,是我家不是員工公寓……”
可能這個人唯一的良知就是他母親吧,音遙搖搖頭。
只是還沒等着跟兒子享清福,這位可憐的母親在短短一個月內失去了兩個兒子。
一個慘死獄中,一個因涉嫌故意殺人被逮捕。
警察來的時候正在開員工大會,大家都因為他們的忽然到訪吓了一跳,然後就看他們在人群中巡視一圈後,最後徑直走到徐小北面前:
“你好,刑偵總局,我們現在懷疑你與陳望生被害一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經過DNA比對,确定手套上的血跡是來自陳望生,後來警方破門搜查,在徐小北家中發現了一件沒來得及處理的血衣和鞋套,這也就是為什麽現場沒有發現徐小北的指紋和腳印的原因。
徐小北還在那堅挺着:“怎、怎麽可能,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他。”
“這個……就要你自己老實交代了。”帶頭的警察一擺手,後面迅速沖過來倆警察,一邊一個,直接給徐小北戴上了铐子。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以至于員工們愣了許久才慢慢看向音遙:“真、真的不是你啊……”
徐小北被帶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閑來無事來公司閑逛的司容,見到司容,徐小北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他掙紮着沖到司容身邊,顫抖的手指緊緊拽住他的衣袖:
“司先生,司先生救救我啊,不是我殺的,他們冤枉我!”
司容緩緩抽出袖子,撣了撣袖口,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警察:“你們辦事還挺快的。”
徐小北瞬間愣住:“什、什麽意思。”
“對了司先生,您作為證物提供人,麻煩您也和我們去做個筆錄吧。”
徐小北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容:“證物?你……你利用我?”
司容也毫不避諱地承認了:“是啊。”
“為什麽……你不喜歡我了麽?”徐小北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我見猶憐。
“啊,這個問題,你可以在牢裏慢慢考慮。”
司容的笑臉在徐小北眼裏慢慢擴大,就像他不斷睜大的眼睛。
音遙再見到徐小北,是在城南的拘留所裏。
他整個人憔悴了許多,面容枯槁像個吸.毒的,被獄警帶出來的時候一見到音遙就沖了過來,對着他大喊,音遙聽不見,指指旁邊的電話示意他用這個。
徐小北趕緊拿過電話,就聽到裏面傳來凄慘慘一聲:
“音遙,你幫我求求情吧!我不能坐牢,我媽會難過死的。”
音遙歪着頭,似乎不太理解這句話:“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當初怎麽沒想到今天的結果。”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沒辦法,我告訴你是誰指使的,你幫我找找司總,求求情,讓他想想辦法!”
音遙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司總,笑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誰,今天來看你只是想向你确認一件事。”
徐小北愣了下:“什麽事……”
“你大學的專業是生物制藥沒錯吧。”
聽到音遙問了個完全無關的話題,徐小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不想說也沒關系,信息時代,随便查查就知道了。”音遙一攤手。
“是,是生物制藥……”徐小北生怕音遙不幫他,趕緊道。
“所以當初你哥徐恩的感冒藥被替換成抗哮喘藥物,并且藥物成分裏添加進大量沙丁胺醇,也是你做的吧,普通人一般也想不到這一點吧。”
徐小北緩慢地呼吸着,淚珠子落在桌上摔成了八瓣。
“如果你不實話實說就要背負兩條人命,到時候誰來了都沒用。”音遙輕笑一聲,擡眼凝視着徐小北的臉。
徐小北低着頭,握着電話的手不住顫抖。
似乎過了快一個世紀,他才再次擡起頭:“你問吧……如果我知道,會告訴你。”
音遙笑笑,身子慢慢前傾過去:“小北,有時候,選擇很重要,這就對了嘛,還能少吃點苦頭。”
徐小北咬了咬下唇,點了下頭。
“你給廖垣宇做事多久了。”
聽到廖垣宇這個名字,徐小北明顯愣了下,接着緩緩道:“四年了……”
四年?那剛好是徐恩進公司那一年。這麽說他們早就開始謀劃些不可告人的龌龊事了。
“關于遺體捐獻書的事,你知道多少。”
徐小北攥緊了手,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全部……”
原來徐恩剛去松山面試的時候是被刷下來的那一批,但他為了這份工作能連夜乘飛機橫跨大半個國家再來一趟松山,瘋狂表忠心,廖垣宇就是看中了他這狗腿的性格才給他安排了一個閑職。
廖垣宇第一次見司容的時候就喜歡他了,這些年為了接近他真沒少花心思,為了他特意從貧民窟找了個“即使消失也沒人在意”的劣性Omega,言語哄騙,然後再騙他簽了遺體捐獻書,移植角膜之後就讓徐恩把這個Omega帶到海邊溺死,以為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
而徐小北作為徐恩的弟弟,那時候還在上大學,偶爾會來松山看望一下徐恩,當時他年輕沒見過世面,很容易就被廖垣宇這種帥氣多金的成功人士所吸引,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爬上他的床。
後來廖垣宇為了拿到合作合同,讓徐小北去勾引那些老板,半合作半威脅,才使得松山一步步壯大。
但一個人的野心遠不會到此為止。
徐小北厭倦了這種生活,打算考研進入更大的公司謀生,但他陪這些老板睡覺的肮髒醜事被廖垣宇死死拿捏,只要他不從,就會公開這些照片視頻。
從一開始的陪喝陪睡,到後來殺人越貨,徐小北根本沒有辦法脫身,所以攀附上司容是他結束這種痛苦生涯的唯一方法。
所以他答應了廖垣宇,只要替他殺了陳望生和徐恩再嫁禍給音遙,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過問徐小北任何事,那些視頻照片也會一并清理幹淨。
天真如徐小北,以為這真是他唯一的出路。
“我不知道廖垣宇為什麽對你這麽大恨意,不惜一切代價要你死,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替他隐瞞什麽。”
徐小北擡起頭:“我家裏還有當時我哥和陳望生簽的保密協議,那合同一式兩份,我哥手裏那份被我偷來了,你去找找,應該能找到。”
“除此之外,有沒有廖垣宇教唆你殺人的證據。”
如果只有保密協議的話最多能判他一個器官買賣,關個四五年就出來了,他有錢,再随便散散錢財,可能半年就出來了。但教唆殺人,特別是殺了如此聲明威望的國家級人才,估計按情節嚴重性會以同犯處理,最好也是個終身監禁。
音遙不是想讓廖垣宇坐牢,而是要他,像臨死前的自己一樣,再也見不到太陽。
徐小北搖搖頭:“這件事沒有事先謀劃而是臨時起意,所以我也沒來得及錄音。”
而且就算有錄音,也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音遙站起身:“謝謝你的坦誠,我會拜托司總,盡量讓你在牢裏過得舒服些。”
說完,毫不猶豫挂斷電話,看着徐小北在玻璃那邊瘋狂叫喊被獄警按住的狼狽模樣,音遙并沒有為他之前悲慘的遭遇感到一絲心軟,誰讓他站錯了隊,誰讓他就自己無辜枉死一事上也是這群敗類的同犯。
他也并沒有就此罷休,瘋狂的報複心在肆意生長。
他打了個電話,低聲道:“來我公寓一趟。”
音遙正在家裏陪小司玩球,聽到門鈴聲響起。
他起身打開門,門口站着一看到他就按耐不住嘴角上揚的司容。
“音秘書,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會主動邀請我來做客。”
音遙随手将球丢進衛生間,小司興沖沖跑進衛生間撿球,下一秒,它就看見衛生間大門關上了。
它着急地扒着門,但主人并沒有給它開門。
音遙扯着司容的領子把他往裏拽,拽進卧室,甩上大門,窗簾拉好,然後行雲流水地解開衣扣,将司容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