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不是故意釣的
音遙确實沒什麽想說的,
頂尖Omega能相中司容這個平庸的beta他都該燒高香了,兩人家世背景也都契合得很,
或許等溫蕭寧回來後這條家養犬就不會再纏着自己不放了吧。
挺好的。
“那輛車,有點眼熟。”就在音遙沉思的時候,一旁的司年忽然直起身子。
一輛四個一車牌號的豪車緩緩從一邊路過,大““開的車窗裏能看到某人熟悉的臉,以及他旁邊坐的那個……同樣有點熟悉的臉。
“那是徐小北吧。”司年喃喃着,“好像是公司上屆十佳員工,見過幾次,他什麽時候和司容勾搭上的。”
“司總,您今天話好像特別多,以前一句都不超過十個字的。”音遙笑道。
司年擺出一副正兒八經的表情,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比較在意弟弟的終身大事,
怎麽樣,
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瞧瞧。”
音遙搖搖頭:“不了司總,我對別人的私事沒什麽興趣,
要是沒什麽事今天就此告別吧,
難得的休息日我也想躺在家裏無所事事。”
司年看看那輛漸行漸遠的“四個一”,又看看音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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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出一副淡然的表情:“算了,我也沒什麽興趣,
送你回公寓。”
音遙回到公寓,
一進門小司就熱情撲了上來。
他從包裝袋裏揪出那只小狗挂件往小司嘴裏一塞,
笑道:“小司乖,
給你買了玩具,
随便咬,
撕碎了也沒關系。”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是親切的笑,
但他的眼中卻沒有一點笑意。
但有些人,即使你永遠都不找他他也還是一樣腆張臉厚着臉皮屁颠屁颠來找你。
音遙正在整理監控視頻,就聽到有人按門鈴,一開門,司容正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音遙皺了皺眉頭,剛要關門。
“等一下。”司容直接拿手卡住了門。
不知道這人到底吃什麽長大的,被卡住的大門任憑音遙怎麽使勁兒都紋絲不動,估計讓他一人單挑十頭牛都不是問題。
“幹嘛,放手!”音遙愠怒道。
“音秘書,我今天來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你嘴裏重要的事不聽也罷。”
“和徐小北以及陳望生有關的。”
聽到這個名字,音遙這才住了手,他遲疑片刻還是緩緩讓開身子,語氣冷漠:“進來吧。”
司容一進門就看到小司正趴地上抱着一只小狗挂件又咬又啃,挂件标簽都沒拆,被小司咬得渾身口水。
“音秘書,這挂件你不會本來打算要送我的吧。”
“是啊,但是小司喜歡,就給它了。”音遙的語氣很是輕蔑。
司容蹲下身子,虛僞地摸摸小司的腦袋,擡手從它嘴裏拽着小狗挂件:“小司,給我吧?我會補償給你大骨頭。”
小司不從,咬着挂件一個勁兒往後退,但司容只是輕輕那麽一扯,小司被扯得一個踉跄,随即委屈巴巴地“嗚嗚”兩聲。
“還給它。”音遙冷喝一聲,“和狗搶玩具你還真好意思。”
司容一個使勁把挂件奪了過來,拍拍上面的口水,從容自然地揣進口袋:“狗有強烈的領地意識,論資排輩也是我先來的,音秘書對我要公平哦。”
小司被搶了玩具,垂頭喪氣地跑到音遙腳邊,扒拉下他的褲腿求摸摸。
司容睥睨着那只委屈的小狗狗,輕輕探出腳尖,不着痕跡地抵住小司的腹部把它往一邊推去。
小司:這個家夥好兇,直接給我踢麻了,以前在哪個汪汪大隊混的?
“剛才徐小北約我去他家羞羞。”
音遙剛喝了一口水,“噗”的一聲全噴在了地上。
羞羞?還說得一本正經的!
“我跟着去了他家,不過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司容從口袋裏掏出一只透明袋,“但是我在他家發現了這個。”
音遙索性先忘了羞羞那事,接過透明袋摸索着試了試。
裏面裝的是一次性橡膠手套,手套上沾滿血跡。
司容擡眼凝視着音遙:“我懷疑,殺害陳望生的人,是徐小北。”
震驚猶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漣漪一圈圈擴大——
音遙半張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副帶血的手套。
“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徐小北家其實就在陳望生的樓上,所以事發當日監控并沒有拍到除了你之外的其他陌生人出入大樓,這也就是為什麽案發現場看起來像是策劃過的密室殺人,事實上并不是什麽密室,兇手就在樓上,因此根本不需要逃離現場。”
一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蹿頭頂,音遙覺得背後涼飕飕的,腦海中浮現出徐小北親切拉着他喊他遙遙的模樣。
“你還記得吧,案發當天,我們三個中午在員工餐廳遇見了,徐小北接到了一通電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我問過他們部長,徐小北中午就請了事假,一直到次日才來上班。”
音遙看着那只手套,半天才穩定心神,怔怔問道:“所以手套上的血,有可能是陳望生的。”
“一般兇手在處理作案工具時會帶到很遠才能丢棄,而且最近那裏有警察暗守,徐小北不可能将兇器就近處理,不然一定會被警方發現縮小偵查範圍,所以只能暫時藏在家裏,被我從床底找到了。”
“你……”一時間,音遙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看他對案情分析得頭頭是道,估計沒少惡補刑偵工具書,以後就算Y.S破産也不用怕了,還可以去警局做個臨時工。
“我們現在去警局提交證物,以後沒人會在背後侮辱你是殺人犯。”司容笑笑,這笑容莫名令人安心。
這幾天,陳望生的案子遲遲沒個進展,那些曾經受到陳望生治療的病患自發走上街頭游.行示威,網上更是鋪天蓋地把這幫無能警察局噴了個狗血淋頭。
音遙也沒能幸免,一度坐實了兇手身份,因為警方也沒法交代為什麽釋放音遙,總不能說這人好像會讀心術,又找不到證據所以給放了吧。
當二人走進刑偵總局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的警察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擡頭看向他們。
好刺眼!為什麽會有人自帶光環的!
得知局裏來了大人物,本來還在陪市.委書記打高爾夫的局長馬上放下手頭的球杆馬不停蹄趕了回來,甚至于市.委書記也跟随而來,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財團之子。
音遙記得這位局長氣勢架子都蠻足的,但怎麽見了司容就點頭哈腰笑得谄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家的老管家。
司容倒是很客氣,知道人家大小也是個局長,更何況那麽多下屬在那眼巴巴瞅着,自然要給他留足面子。
當局長拿到那只帶血的橡膠手套後,立馬喊了痕檢科的過來讓他們提取上面的指紋,以及同上面的血跡與陳望生做個DNA比對,并馬上派警察對徐小北進行二十四小時嚴密監視。
因為DNA比對最快也要兩三天才出結果,按照流程也不能現在就抓人。
音遙倒是不急,都等了這麽久了也不差這兩三天。
但這位老局長還是行為驚人,當着所有下屬的面畢恭畢敬對音遙鞠躬九十度:
“對不起,是我們辦案不力,給你造成了困擾,結案以後我會發表聲明鄭重向你道歉。”
音遙很大方:“沒關系,大家都破案心切而已。”
然而始終蒙在鼓裏的徐小北并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還為司容跟着去了他家這事樂得合不攏嘴。
以至于,第二天一去公司,也不知道哪個帶的頭,都在傳昨天司容去了徐小北家這件事。
還有人說,徐小北送給司容一個小熊挂件,後來就在司容那寶貴的四個一車鑰匙上見到了這個挂件。
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灰姑娘童話故事照進了現實,財團少東家對一個普普通通沒權沒勢的Omega動了心!
這件事就像一場龍卷風,迅速橫掃Y.S大大小小每個角落,就連打掃衛生的大叔大媽都在跟着津津樂道。
“這個叫徐小北的真是有福氣,瞧他天庭飽滿耳垂厚實的模樣就知道将來一定嫁得好,這可一定要和他搞好關系,等哪天飛上枝頭成了鳳凰說不定還能記得咱的好。”
“音秘書,你不是和徐小北住一層樓嘛,是不是少東家隔三差五就去找他,你給咱們說道說道呗。”
吃飯的時候,一個員工拉着音遙熱情詢問道。
“送你四個字。”音遙笑眯眯道,“多管閑事。”
那員工撇撇嘴,不屑道:“你這是明瞪眼嫉妒人家,徐小北多好一孩子,又有禮貌又努力上進,司總能瞧上他也不稀奇。”
“那司總口味真夠特別的。”音遙沒了胃口,端起餐盤往外走。
他聽到那員工在心裏暗戳戳道:“反正你這輩子是沒什麽機會了。”
而徐小北對于這些傳聞非常享受,當別人悄悄問起他時,他還故作姿态“哎呀沒有啦,不過你可別和別人說,昨天司總還打算和我那個來着。”
“哪個?!”
徐小北眨眨眼:“自己體會嘛。”
站在樓梯上面接水的音遙聽了個一清二楚,他走到扶手旁,前傾着身子大大方方偷聽二人談話,聽到徐小北說“上次和司總一起吃飯,音遙這個電燈泡笑死我了,把菜單上的全點了一遍,司總說他可真是一點世面都沒見過”。
他默默喝了一口熱水,試了下溫度。
然後對着徐小北的頭頂,杯子一斜,熱水嘩啦啦灑了他一頭一臉。
徐小北驚呼一聲跳得老高,一擡頭,就見音遙站在上面沖他微笑。
“沒事吧小北。”音遙揚揚水杯,“不好意思啊,看來是有想法的水,聽不得別人亂嚼舌根,想讓你清醒一下。”
徐小北皺着眉,小臉緊繃。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
“音遙,你要是喜歡司總就直說,玩這套可就沒意思了。”
音遙嗤笑着轉過頭,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別把人說得那麽寒碜,這世界上就沒點有意義的追求了麽?”
徐小北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鄙夷:“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你……”
“不想說就別說了。”音遙打斷他,玫瑰一樣的嘴角綻開明豔的笑容。
他晃晃空杯,轉身又去接了杯熱水,徐小北還在下面說什麽,但他不想聽,都是些沒營養的,聽了還會給身體增加負擔。
于是,次日,又雙叒叕不知道哪位起的頭,一場令聞者動容的曠世灰姑娘傳奇就變成了狗血三角戀,他們說,音遙也喜歡司容,為了勾引他,不知道動用了什麽手段進了Y.S,不然憑他一個劣性O又沒學歷的,想進Y.S那都是下輩子的事了。
音遙覺得也是好笑,Y.S的這些人不是向來自诩精英麽,屬于那種就算國家總理莅臨大駕他們目光都不會多停留一秒的高素質人群,但人類本質就是八卦,甭管讀了多少書有多大的見識,始終改變不了愛傳小話嚼人舌根的劣根性。
因此所有人都開始疑惑,音遙這種條件當初到底是怎麽通過簡歷初篩的。
有關系好的悄悄向HR打聽,HR也是一臉懵逼,他想了很久才不确定道:
“我當初,好像沒看過他的簡歷,是不是誰侵入了公司的電腦系統把他放進來的。”
但轉念一想,Y.S的公司系統做的比國家安全系統還牛逼,要真有人這個本事還來Y.S幹嘛,幹脆為國家安全工作貢獻自己的力量不好麽。
想不通,難道自己失憶了?
而傳聞就像龍卷風迅速席卷大街小巷,直到中午大家吃完午餐回辦公室休息時,幾乎所有人的電腦都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郵件。
打開,是一組照片。
一個員工驚愕地看着那組照片,一扭頭,看見旁邊同事的表情和他大差不離。
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後齊刷刷脫口而出:“好家夥……原來是這麽回事。”
音遙剛吃完飯回了辦公室,正舉着茶杯漱口,就聽到電腦叮咚一聲提示收到了新郵件。
他放下茶杯,看着發件人還以為是什麽垃圾郵件,剛打算删掉,手機驀地響了。
是司容發的消息:
【來我辦公室,現在。】
音遙覺得奇怪,但以為他可能是要說徐小北和陳望生的事,還特意長了個心眼,戴上角膜,在辦公室門口多方确認确定沒人跟蹤後才打開門火速閃進了屋裏。
司容坐在電腦前,電腦的光映亮了他的臉,有些凝重的表情促使他眉頭緊蹙。
他的手還在節奏地點着鼠标,到最後幹脆把鼠标煩躁推到一邊,擡起頭看向音遙。
音遙不知道後來司老爺子到底怎麽修改的遺囑,司容到底有沒有丢失繼承人的身份,但他對于司容的寵愛一點沒少,還是給了他全公司最大的辦公室,辦公室連接着空中游泳池,健身器材一應俱全,這是來辦公的?是來度假的吧。
音遙暗戳戳想道。
“知道為什麽叫你過來?”司容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表情像是千年冰川層,冷的化不開。
音遙誠實搖頭。
他把電腦轉了個面往前一推:“自己看。”
音遙很詫異,湊過去看着屏幕。
上面全是他和司年的照片,而且大多是休息日那天他出門給司容買挂件時的照片,照片的角度選擇得非常巧妙,這麽看過去,司年幾乎是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兩人在車上時一起看溫蕭寧的視頻也被人拍了下來。
司年握着星冰樂,音遙手裏也有一杯一樣的,兩人緊貼着身子腦袋挨在一起,音遙還在笑,看起來和外出逛街的情侶無二。
所以積郁于員工們心中多日的疑惑終于撥雲見日,就說呢,一個劣性O沒學歷沒人脈的怎麽就進了Y.S,感情是老早就攀上了司年這根高枝。
音遙看着那組照片,笑笑:“有什麽不妥?”
按照司容這尿性,接下來肯定要說“員工守則第一條,禁止任何辦公室戀情,你是等我辭退你還是主動走人”。
但司容在那憋了半天,最後醋溜溜來了句:
“你是不是喜歡司年才一直拒絕我。”
“不是。”音遙從容道。他要是早知道司年也是這德行當初就不會來Y.S應聘。
“那你還和他一起逛街,還一起喝星冰樂,我都沒有這個待遇……”
音遙仿佛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委屈。
“我和司總是碰巧遇到。”他隐瞞了司年特意來找他的事實,“而且沒有一起逛街,是為了給你買挂件才去了那裏。”
司容有些猶疑:“給我買?為什麽最後給了小司。”
音遙心道總不能說是看到他和徐小北在車裏有說有笑恨得牙根癢癢,報複性地送給了小司吧。
“因為小司喜歡。”
“我知道了。”司容的語氣聽起來很無力,他擡手揉着眉心,閉着眼睛道,“但我還是希望你記住,員工守則第一條,禁止任何辦公室戀情。”
音遙緩緩前傾身子鞠了一躬,不發一言離開了司容辦公室。
司容找完了就是司年找,本以為司年那脾氣肯定又要對他劈頭蓋臉一頓罵,但意外的,司年只是淡漠道:
“今晚有和合作公司的商業聚會,你五點的時候叫何叔過來,今天要早點走。”
音遙眨眨眼,好奇道:“照片的事呢。”
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司年不可能不知道,但這麽老半天也沒見他出面處理一下。
“随它去,假的又不會變成真的。”司年表面看起來倒是坦然。
要不是音遙聽到他心裏那句“你也就這種時候能做做我的司太太了,不管,挂那全公司欣賞”自己真就信了。
果不其然,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員工們倒是迫不及待先喊上“司太太”,音遙這一路不知道聽了多少句司太太,最後聽煩了,直接道:
“司總原話,再亂傳小道消息工資扣半。”
員工們這才改口“音秘書”。
但下午何叔來接人時,司年還沒下來,他就在車裏打趣起音遙:
“音秘書,你看司總對你多好,傳聞滿天飛都要護着你,換做別的秘書早被開除了。”
音遙皺起眉:“照片是我拍的麽?憑什麽開除我。”
何叔道:“雖然不是你拍的,但放到以前司總肯定不管這一套,他上一個秘書就是這麽走人的,過完年回來給他送點家鄉特産,這就攤上事了,愣是被公司傳成他喜歡司總想讨好司總,第二天就收到了辭退書。”
音遙猜測他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說“我已經很久沒見司總這麽笑過了”。
司年從大樓裏出來上了車,坐到音遙旁邊,看着他單薄的西裝外套,忽然問道:“現在早晚兩頭還涼着,你穿這點不冷麽。”
何叔在前面聽了暗暗發笑。
音遙幹脆跳過這個問題,拿出計劃表梳理着司年今晚的行程。
車子抵達目的地,聚會的場所選在頂級商業區的一處大別墅裏,來了不少名流,說是聚會,其實就是權貴們商業互吹商榷下半年合作計劃的另類辦公場所,以及炫耀今年成就、明攀暗比身邊得力助手。
放眼望去,不少上市公司的老總都帶着他們的貼身秘書,這些秘書和音遙這種歪打正着進了Y.S的不一樣,個個都是人精,說話辦事滴水不漏,可以說将釣系這一概念掌握了精髓,再說得更直白一點:
想和我合作?可以,你的秘書借我玩兩天。
聚會是露天宴,別墅的後花園裏擺了一條長桌,上面鋪滿珍馐,旁邊一座噴泉伫立在水池中央,被燈光映照得絢爛多彩。
司年自然是這場聚會中最受矚目的一個,畢竟這年頭是個人就想和Y.S拉攏下關系,再加上聽說前不久司老爺子為了他修改了遺囑,一時間水漲船高,他們只恨不能給這位Y.S財團的長孫做個等身金像挂在家裏供着。
剛一進門,就有老板領着他的秘書過來打招呼。
“司總真是好久沒見了,您越發光彩照人了,最近公司發展不錯吧,哎我就不能跟Y.S比了,對了,介紹給您認識,這是我的秘書小林,小林,來打個招呼。”
小林渾身散發着勾人的氣息,信息素高級感爆棚,往那一站,舉手投足恰到好處:
“司總好,我是鋒行集團的總裁秘書,我叫林宇辰。”
司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嗯了聲。
音遙也禮貌和對方打招呼:“張總您好,我是Y.S總部司年先生的秘書音遙。”
對方和司年差不多的表現,淡淡瞥一眼作罷。
他聽到對面二人心中的唏噓聲:“哦,劣性O啊。”
“不用跟着我了,你去看看有什麽想吃的,別客氣。”司年在他耳邊低聲道。
音遙點點頭,揉着有些異痛的眼睛來到了長桌前。
這幾天人工角膜的排異感越來越頻繁,雖說為自己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但終歸還是不方便。
他揉着眼眶,随手從桌上拿起一杯橙汁。
“音秘書對吧。”身邊響起一道聲音。
他扭頭看了眼,是剛才那個張總的秘書小林。
音遙點點頭,端起杯子抿了口橙汁。
“你好像是生面孔啊,我記得以前司總的秘書是位姓于的先生,怎麽換人了。”
音遙心道他這沒話找話的水平實在有待提高,自己怎麽知道為什麽換人了,難道還得八卦的和司年打聽打聽?
見音遙意興闌珊的樣子,小林笑着打量他一番,接着用那種自信滿滿的語氣道:“劣性O,出身第三區,文化程度不高,怎麽做上司總秘書的呢。”
音遙很反感這種上來就找茬的,也打量他一番,學着他的樣子說道:
“優質0,出身第二區,隐忍性極強,即使被插得很痛也能保持享受一樣的呻.吟。”
看他家張總那張堪比車禍現場的臉就知道了,能忍得了那張臉,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小林聽到這句話,臉色沉了沉。
該死的難道在他身上裝了監視器?
他沒再理會音遙,轉身擠入人群中。
不大一會兒,音遙就聽到他嬌媚的聲音傳來:“抱歉司總給您添麻煩了,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沒站穩,哎呀您衣服都濕透了,我幫您擦擦。”
然後是司年冷淡的聲音:“不必,我自己來。”
音遙覺得眼睛實在痛得厲害,跑去衛生間摘下了角膜,他憑着印象重回長桌旁,打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歇着,到點回家。
“音秘書,其實我特別好奇。”只是這小林怎麽還陰魂不散的。
“你到底是怎麽攀附上司年的,按理說你這種出身學歷應該連簡歷初篩都通過不了,還是說……”小臉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你在床上把司年伺候舒服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滿腦子黃色廢料。”音遙又好氣又好笑,繞開他往前走。
剛走沒兩步,腳底忽然絆住了什麽東西,他一個踉跄身體向一旁倒去,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小林乖張的笑臉,于是他一伸手,拉過小林的衣服。
要死一起死,媽的。
兩人雙雙跌入水池,激起幾米高的水花。
水流霎時擠入鼻腔,強烈的窒息感湧來,音遙忽然想到了沉屍海底那天,也是這樣無法呼吸的痛苦感。
恐懼湧上心頭,他下意識掙紮了兩下,但感到腳好像被人拽住了一樣身體毫無反擊之力地被拖下了水底。
聽到聲音的人群紛紛趕來,在水池邊驚呼陣陣,但就是沒一個人願意弄髒他們昂貴的禮服。
司年正和一位不錯的老板相談甚歡,聽到動靜随意瞥了眼,就看見音遙正在水池裏撲騰着。
他放下酒杯二話不說沖到水池旁,沒有絲毫猶豫地跳了下去。
迷亂中,音遙忽然想到了那只破碎的花瓶,即便再來一世,結局還是大差不離。
但他不甘心就這麽死了,他使勁踢開那只抓着自己的手,用盡全力朝池邊游去。
剛游到池邊,身體就被人抱住了,随着一陣驚人的舉力,他身子被人舉出了水面,然後小心翼翼的将他推上了岸。
馬上有人拿來浴巾裹住他,然後聽到有人喊:“快給司總也拿條浴巾!”
還有人喊:“水裏還一個!好像昏迷了,快喊救護車!”
音遙裹着浴巾坐在別墅的房間裏,渾身濕透冷的他牙齒打顫,他看不見,但聽到旁邊應該是站了個人,擦頭發的聲音簌簌傳來。
房門打開,一個服務生探頭探腦:“司總,你們先把濕衣服脫了吧,我馬上拿幹淨衣服過來。”
音遙冷得厲害,實在無暇顧及太多,匆匆脫掉衣服連帶褲子一起扔在了地上,趕緊裹上浴巾,這才覺得暖和了一點。
司年擦着頭發,目光不經意地落在音遙身上。
他遞過去一瓶溫呼呼的水:“喝點熱水。”
音遙打着寒顫伸出手,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随着他仰頭喝水的動作,浴巾半褪半遮,雪白的胸脯露了半截,一不小心跳出了紅豔豔的ru頭。
司年只覺得喉嚨一陣發緊,趕緊別過頭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