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地忌諱
第五十七章天地忌諱
這是背山陰獨門獨戶的二層小別墅,前後花園,花木茏蔥,從雪白的外牆看不出端倪,但在寸草寸金的w城能住在這麽一幢房子裏,顯然非富即貴,像她這種可人的女孩子總能沾點便宜,若是對方是男人更妙,她當然不介意與對方發生點什麽,然後她就可以在收取肉金之餘順手牽羊帶走些什麽貴重東西——
女子裝着焦急無奈的樣子按着門鈴。這是一個妙齡女子,二十到二十三年紀範圍,有着一副清純的面孔,身材卻是要命的惹火,她對自己也很有信心,沒有男人能逃得過傳說中“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誘惑,大抵會如她意的趴在她身上上下嘿呵嘿呵活動,當然,看情況她甚至可能在對方的飲料裏加點“調味料”,然後在對方沉睡無覺之際打開那些隐藏的保險櫃、暗箱密櫃,将裏面的寶貝一掃而光,一般她不會做得太過過火,這是為了安全起見,在安全範圍內“恰當”地拿走一些東西,那些在她身上活動過的男人大多不好意思報警,那她自然安全了。她才想着“這到底是有人呢,還是沒有?有人該怎麽辦,沒有人是不是就爬進去看看?”時,一輛白色現代飛馳飛馳而至,女子狡猾算計的神情即時收起,露出一副焦急無奈的神色,她舉起了手,又彎下腰,在看到駕駛前座是兩名男子之時,她心裏一喜——
就算不願意,在鐵門完全打開可供車輛通過之時,車也不得不慢下來。女子趕緊趁着這個時機上前,“你好,我的車忽然死火了,手機又沒電,能不能麻煩你......”她裝作焦急無奈的話語在對上一雙冷冰冰的眸子戛然而止,那上一雙幾乎不像人類的眼睛,帶着一股翻騰的血氣,連帶着眉心的痣也鮮紅吓人,明明是清秀的長相,卻給人一種陰沉猙獰的感覺,她饒是膽大,也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此時門開了,車子箭似的朝門內飛了去,那毫不留情面的态度讓女子感覺了些許難堪,然而她身份下賤,早習慣此,是以也沒多大所謂,就在車一掠而過、她快要直起身的瞬間,她看到了後座玻璃窗挨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微微的掀着眼,似乎艱難的朝她眨了眨眼睛,目光充滿了哀求之意——
她吓了一跳,有種“見鬼”了的感覺。這種忽然出現的臉帶給她的驚吓甚至超過了少年冰冷殺氣的雙眸和猙獰的神色,她猜想怎麽回事:綁架?下藥?噢,那些可怕的不法分子——當然,她也是——可不是她能招惹得氣得,尤其那個眼神冰冷的紅痣少年,她直非常危險,她甚至剛是想起他,身上都能出疹子,她感覺此地不宜久留,于是飛快地上了自己那臺號稱死火的破爛福特,油門一踩到底,飛速離開。
管她呢,關我什麽事?她想,也許那小妞兒只是在嘲諷她這個搭讪賤女人,跟求救沒一點關系。就算是,又關她什麽事?反正她就是那種“只好我過得好就好了,別人的死活我才不管”的人——也許會在下個地方會碰到個好主顧。她那樣安慰着自己,還是不由自主的從倒視鏡回望了一眼那已經遠去的小別墅,心裏莫名蒙上一層陰霾似的東西。
另一邊,白色現代駛入了庭院通往主屋的道路。自動化的鐵門在遙控下緩慢閉合。
“不用管她嗎?”“張铮”問。他臉上一片死白,說話的說話好像從胸腔裏擠出來的,聽得人難受,可他絲毫沒有讓人難受的感覺,喋喋不休,“那可是個不錯的妞,裏面也許有‘人’合适。要不然,讓我玩玩也好,我可是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顯出一些跳梁小醜似的滑稽,旁邊的紅痣少年冷冷的瞟他一眼,然後又好像視線被玷污般的收了回來,“我把他的身體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玩女人。”他冷冷的說,張铮,或者說占據着張铮外殼的“人”格格的笑了起來,笑聲十分難聽,所以少年又皺起了眉,連帶着眉心的痣也鮮紅了點。
“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張铮”怪笑着說,語氣狡黠,配着那死氣沉沉的眼珠、臉孔,給人一種古怪的不舒服感,“畢竟,她腿上那東西可不好弄,那可是專門對付我們這種邪穢用的......”說到這裏,他喘了一口氣,好像真的因為“弄腿上的東西”而耗盡了精力,那東西對他們“本身”自然是極有效用的,可是對“人”不會有妨礙,只是他才披上這副皮囊不久,還沒有完全跟它貼合,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他的蒼白虛弱倒也不是全裝的,不過,只要回到了那裏,想必脫離軀體吸收一下那裏濃郁的陰氣很快就能好起來,之所以說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不過是想從道義上壓制少年:當初那不自量力的小道士來收拾他們被打敗後,大家為了争奪他的軀體可是大動幹戈,而其中鬥得最厲害的就是這個叫“青”的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惡鬼和一個叫外號“瘋子”的,當時兩方争得死去活來,各不相讓,他誤打誤撞的幫了青——天曉得他其實只是想趁他們打架之際霸占小道士身體,卻無意中把青推到了小道士的軀殼裏了——在他奪舍成功後,大概是記着當時的“恩情”,竟然迅速給他尋了個合适的軀囊,這對他來說是做夢也沒想到的事,可對于瘋狂的想回到人間的他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盡管青給他“皮囊”的前提是幫他做事,這有什麽?只要能回到人間,他什麽都願意。是以一口應允。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好處罷了。
可是,如果說他對青有“救命之恩”,那這個年輕的女人青是為誰準備?他試探式的問過,得到一個冷冷的回答:幹你的事。那比所有惡鬼加起來還要冷冽惡毒的眼神讓他不敢問下去,他還記得青奪舍成功後滅了“瘋子”的狠毒手段——燒魂煅魄,讓他連鬼也做不成。這一下子,把所有的惡鬼都震住了,他們私下裏猜測:青生前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也有“人”說他是妖,據說他出現之時,是一頭虛弱的獸體,但沒有“人”能确切的證明,因為作為鬼的他們最初之所以能滞留世間,靠的是死不瞑目的執念,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除了最初的執念,會忘掉一切,時間太久的話,甚至連執念也會被忘記,何況,與己無關的“外人”?想起青的手段,他忽然發覺自己剛才尋好處的想法有點危險,于是默然不語,想着以後應該注意點老實點,重返人間是他待在陰險的地洞裏最大的奢望,好不容易實現,他絕不能得罪他。于是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安靜下來了,思想卻千回百轉:青為什麽要帶這個女人回來?聽說這是個大家族的人?要是弄出個麻煩——他想起是自己(他占有的這個軀殼)把人帶出來的,到時候查到他頭上......他可不想才出陰陣又進監獄......不過随即又想到,她很快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他是要把她變成像自己那樣供他差遣使用的傀儡?那樣的應該沒問題吧?他那樣想着,卻莫名不安起來。他不由得暗暗回頭望了一眼後座的女人,女人虛軟的倒在後座上,看起來就像小綿羊一樣軟弱可欺。
可是,為什麽心裏的不安更厲害?
車停在了主建築樓前。少年喝令“張铮”:把她搬下來。
“張铮”掀了掀嘴皮,想說自己身體虛弱抱不動,随即又想到自己剛才說要老實點的說話,便乖乖的打開車門将後座軟綿綿的漂亮女人抱了下來,随着少年進屋。
室內布置雅致,但籠罩着一股陰沉的不祥氣息,仔細看,就可以發現所有物件都蒙着一層薄薄的灰塵,似乎很久沒人住了。“張铮”抱着漂亮女人跟着少年下了地下室,地下室裏除四面牆壁外一無所有。少年讓他把人放下,他環視四周,實在沒什麽能放人的地方,只好放在了地下;少年,或者說青從懷裏掏出了一面帶手柄的古舊小鏡子,他做了個複雜的手訣,在法術的催動下,鏡子逐漸變高拉長,慢慢的變成了一面大半人高的長方形立鏡。鏡面暗啞無光,像是生鏽了似的,鏡框倒是雅致,鏡頭雕刻着漂亮流暢的祥雲流水紋,這些祥雲流水紋自然流暢的向兩側蔓延,把鏡片優雅的包圍起來,鏡子沒有腳,卻穩穩的吊在了空中,在鏡頭的祥雲流水中,刻畫着一只詭異的眼睛,在“張铮”詫異的目光下,眼睛緩緩吐出一縷紅色煙霧,然後暗啞的鏡子清晰起來——
張铮忍不住驚叫起來,“前世今生鏡?”作為一個見識不多的冤死鬼,在成為鬼之前,他連有鬼存在也不相信,成為鬼後,卻因為狡詐聰明的性格,在鬼友裏獲知不少。據說這前世今生鏡是地府裏的東西,能照出人的前世和今生,但後來被盜不知所蹤了,沒想到竟然在青手裏,那他到底是什麽“人”啊?他對這個問題更加疑惑了——當然,他也不肯定青拿出的就是那東西,只是因為給他說過“前世今生鏡”的人說鏡子上面的花紋有只眼睛,他看見那鏡子形狀才不由自主叫了出來。
少年因為他的“見識”意外、驚詫地看了他一下,張铮從他并沒有多少感情的眼神中發現自己蒙對了。他對鏡子立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如果鏡子可以照到靈魂,他很好奇......他前世到底是怎樣的?他腳步不由得挪動了一步,少年冷冷的眼神像看穿他意圖似的冰涼的射了過來,“張铮”馬上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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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眼過後沒再理會他。他把眼光移向了地上的漂亮女人,那女人有着一頭柔軟漂亮的長發,漂亮的鵝蛋臉,身材修長勻稱——自然不能跟他們素以絕色見聞天下的族人相比,但是作為普通的人類,已經長得不錯了。當初他想用鬼魅之力慢慢消去“他”表哥的魂魄好控制他,那時候他剛奪舍成功,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他的身體,而且他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他需要幫助,而一個相信他、毫無防備的人是最好控制的,可是卻因為這個女人帶了驅邪之物,讓他好久不能得逞,最後甚至不得不用法術強行抽離他魂魄而讓別的鬼混霸占這個身體,當時他出于一種報複心态在她家裏放了“噬魂鏡”,一來想讓這女人吃點苦頭,二來想看看到底是她的驅邪物厲害還是他的“噬魂鏡”厲害,結果,他的“噬魂鏡”卻輕易被破壞了。這讓他咬牙切齒之餘,倒有些另眼相看了。
他倒想看看她是什麽人,也許前世是條狗?
他帶着無限的惡意微笑,那笑容——如果嘴角扭曲的歪裂也算笑容的話——讓“張铮”毛骨悚然,再次确定絕對不能得罪他。
鏡子水紋似的微微波動,然後現出了一個被白霧包圍的影影綽綽的石臺,此外無其他。
少年惡意的笑容凝住,這是什麽?看起來有點像地府的“望鄉臺”難道望鄉臺的鬼魂怨氣集結投的胎?——從來沒聽說這種事。還是說,這是一只“新魂”?所以前世空白?
鏡子水紋微微波動,似乎想改變影像了,忽然,“砰”的激烈碎裂了。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嘤嘤~橘子皮今天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不完結不上qq了,結果受到了群衆和基友們一致的鄙夷打擊,心靈受到了極度嚴重的創傷,于是,去看了一會好看的小說彌補傷痕了,所以。。。。你們懂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