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驚人的發現
時至盛夏,杭州悶熱潮濕,吳邪難以入眠的時候就喜歡躺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看月亮,窗外的院子靜悄悄的,院子外圍的高牆仿佛阻隔了一切喧嚣,吳邪自醒來之後就一直過着這種與世隔絕的日子,見過的人除了張起靈,秀秀,再就是茶樓的胖子,應該還有別的人,平日裏做飯打掃的仆人,每次出門趕車的車夫,這些理論上應該存在的人卻從來沒有出現過,最起碼沒在吳邪能見到的地方出現過,這種情境十分詭異,就像現在,四周靜悄悄的,但是吳邪能感覺到,他在被人監視着,這個平日裏似乎只有三個人的大宅子其實四處都被人監控着,吳邪相信如果此時他起身想要出去是絕不可能的,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對結果确信不已,雖然秀秀告訴他他之所以住在這裏是因為身體孱弱需要靜養,但他知道,他是被囚禁着的。
過去的事記不得了,醒過來的最初腦子裏一片空白,不久前開始有了一些紛亂繁雜的片段,很多很雜亂完全理不出一條頭緒,要是強迫自己去想,頭就會疼的像要裂開一樣。
南方夏季多雨,這一場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三夜了,悶熱之氣雖減,潮氣卻更加濃重,吳邪這幾日精神不太好,一直纏綿床榻之間,陰沉的天氣讓他心情惡劣全然沒了胃口,每天也就喝幾口清粥而已。
雨終于停了,太陽一出,水汽蒸騰又悶熱異常,吳邪去院子裏透氣,因為雨水太大,院子裏的花草被澇的蔫蔫悠悠,大有枯敗之勢,吳邪嘆息,伸手去查探花草的情況不想被帶刺的條枝劃破了手指,溢出的血珠滴在萎靡的花心中,原本花瓣卷曲的花朵竟然迅速恢複了盛放時的狀态,顏色也愈發鮮豔起來,吳邪心中詫異,再看剛剛被劃破的手指傷口已經奇跡般的愈合,只剩下一道淺色的劃痕,不多時劃痕便也消失無蹤,如玉的手指完好如初。
吳邪心下大驚,看看左右無人,便趕忙回到房中關起門窗,再看手指依舊光潔如玉,絲毫痕跡也看不出來,剛才莫不是幻覺?許是最近頭腦渾渾噩噩,再加之天氣悶熱才生了這樣的幻覺,吳邪這樣安慰自己,卻終歸覺得奇怪。
是夜,吳邪偷偷拔下束發的簪子,在大腿內側劃了一道口子,吳邪忍着疼痛下手頗重,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傷口沒有十天半月難以完全愈合,要清除疤痕時間更長,吳邪挪到窗邊,輕輕推開一道縫,借着月光看去,只見腿上的傷痕已經不再流血,不僅如此還正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着,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傷口已經愈合,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只剩一道淺色劃痕,再片刻便連劃痕也沒有了,至少需要一兩個月才能消失的傷痕不過半個時辰已經完全愈合,吳邪怔怔的望着自己的腿,難以置信的伸手去摸,手觸之處光潔滑膩,沒有絲毫傷痕的印跡,吳邪又在胳膊和身上劃了幾道傷口,不論深淺,無一例外的都迅速愈合了,吳邪心中大駭。
吳邪在水盆中洗幹淨手又把簪子上的血跡洗淨,之後又用衣衫遮着燭臺,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遍床鋪和貴妃榻,并沒有染上血跡,這才稍稍放心,又把淨手用的水倒進房中的盆景和花盆中,屋裏的花草都是吳邪親自侍弄,不假他人之手,窗外已經微露晨光,吳邪回到床上,他作息自由,起卧随心,不用擔心被打擾,但是一到辰時,秀秀就會過來給他開窗換氣,順便查看一下他的睡眠狀況,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和吩咐,若是吳邪醒了便伺候他穿衣洗漱,再用早膳,若是沒有,秀秀便自己在外屋做做刺繡打發打發時間等待吳邪醒來。
吳邪心中慌亂自然是睡不着,聽見秀秀的腳步聲就趕忙翻身面向床裏側,假裝熟睡,秀秀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見屋裏的窗戶都關着輕嘆道:大熱天怎麽把窗戶都關着。
秀秀開了窗戶又到床邊看來吳邪的睡眠情況,看看似乎沒有異樣便拿着之前的刺繡去了外屋,吳邪在床上挨了好一會覺得時辰差不多了便裝作剛醒過來的樣子起了身。
秀秀聽見動靜趕忙進來伺候吳邪穿衣洗漱。
“天氣這樣熱公子怎麽把窗戶都關了?”秀秀不解的問道。
“最近不太舒服,吹不得風。”吳邪說着還皺了皺眉表示自己不怎麽舒服。
“那今天還去王胖子那嗎?”秀秀一邊把早餐擺上一邊問道。
吳邪想了半天也沒有回答,胖子的茶樓可以說是他唯一可以走動的地方,但是如今心煩意亂還真是一點出門的想法也沒有。
“張大人也在,公子要是去的話.......”秀秀并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笑了一笑。
“嗯,那還是去吧。”
“公子不是不舒服嗎?”
“想來是在屋裏待的久了,出去走走興許就好了。”
“嘻嘻,那公子可要多吃一點,不然秀秀還是會覺得公子身體不适的!”秀秀笑着把筷子遞到吳邪手裏。
于是吳邪吃了三只蝦餃還喝了一碗粥,秀秀滿意的收拾了碗筷,讓人去準備馬車了。
胖子的茶樓與普通的茶樓大不相同,既不臨街也不挂招牌,與其說是茶樓不如說是一處宅院,平時不見什麽客人連夥計也沒怎麽見過。
吳邪來的時候,胖子正搖着一把扇子躺在藤椅上哼小曲,見到他們便立刻精神抖擻的蹦起來,吳邪覺得挺有意思,明明是個胖子,也不年輕了,動作倒是挺利索的。
“小吳公子來了!喲,這不是小哥嗎?稀客稀客啊!”胖子看見跟在吳邪身後的張起靈,嘴上說的客氣表情卻是詭異,似乎又想套近乎又心存敬畏。
“死胖子,沒看見你秀秀姑奶奶嗎!”秀秀斜了胖子一眼。
“哼,胖爺我這裏不歡迎你!”胖子說完還做了個不屑的表情,一轉身泡茶去了。
“你!”秀秀氣得要命。
“秀秀,我們是客人。”吳邪道。
“是,公子。”秀秀雖然不滿意,但終究也沒再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