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張起靈
張起靈這一去就是兩月有餘,吳邪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麽漫長過,這期間他又去了幾次胖子那裏,還學會一種點心,挂花粽子,那是用桂花茶泡出的糯米做成的小粽子,樣子很可愛,帶着桂花的清香,吳邪喜歡的緊,便和師傅學了怎麽做。
“讓你那丫頭學了不就行了。”胖子不能理解。
“反正閑着也是無事。”吳邪樂在其中。
“你這雙手可不适合做這個。”胖子咂舌道。
“那做什麽合适。”吳邪将悶好的桂花茶慢慢倒入盛放糯米的瓷盆中,香氣瞬間撲面而來。
“寫字畫畫,彈琴下棋什麽的吧!”胖子想了想說。
吳邪笑了笑沒有回話,那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
張起靈是在一個起霧的清晨回來的,風塵仆仆,神情帶着疲憊和憔悴,吳邪站在在院子的回廊上遇見他,究竟是什麽樣艱巨的任務,能讓這樣一個男人面露憔悴。
張起靈看了看吳邪,沒什麽問題,就越過他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張起靈經過吳邪身邊的時候,吳邪不由得皺起了眉,他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很淡,但确确實實是血的味道。
“你受傷了!”吳邪轉身拉住張起靈。
“沒事。”張起靈淡淡的說着,脫開吳邪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能看看你的傷嗎?”吳邪捧着小藥箱站在張起靈的房門口,遠遠地看着斜倚在床邊上的人。
“不用。”張起靈睜開眼看着吳邪,簡短卻堅決的說道。
“好吧。”吳邪輕嘆着把小藥箱放在桌子上。
“那你自己處理一下吧。”吳邪看了看張起靈,輕嘆着轉身離開了。
張起靈看着桌子上的小藥箱,突然有些許心浮氣躁,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受傷也好,遇到危險也好,都是自己一個人,從來沒有人走上前來施以援手,但凡接近自己的不是有所圖謀心懷鬼胎就是有命令在身迫不得已,真心這種東西從未見過,這個人也不例外吧,張起靈心裏冷笑一聲,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不再去想這些瑣事。
張起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本來還想要再睡一會,卻聽見有人在彈琴,琴聲溫和優雅,是有助于人睡眠的曲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是一陣心浮氣躁,再無半點睡意,起身走到窗前,遠遠看去,白衣公子正在花園的亭子裏彈琴,明明身體孱弱卻又別具風韻,正是吳邪。
月色皎潔溫和,傾瀉在花園裏,安靜祥和,這種安寧的感覺實在是太久違了,久違的讓張起靈一瞬間幾乎忘了呼吸。
張起靈吸了口氣關上窗子,回身進屋又瞥見桌子上的藥箱,擡手輕按了一下肩頭的傷口,還是走到桌邊,退下衣服,肩頭的傷口之前做過應急處理,血已經止住,但是還滲着血絲,傷口頗深,最外面的皮肉外翻着。
張起靈拿過盛着藥酒的瓶子,用嘴拔下瓶塞,然後慢慢的把藥酒倒在傷口上,藥酒接觸到傷口的刺痛讓他咬緊了口中的塞子,外面的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片寂靜。
激痛過去之後張起靈把藥酒放好,然後又取出一種有利于愈合傷口的藥粉輕輕灑在傷口上,之後扯過白棉布做成的繃帶将傷口包紮好,從他熟練的動作來看,想必是經常這樣給自己處理傷口了。
門外傳了輕盈緩慢的腳步聲,腳步聲在自己的房門口止住,過了一會便響起了不輕不重的叩門聲,張起靈穿好衣服,打開門,吳邪捧着一只瓷盅有些忐忑的站在門外,見他開門有些緊張的下意識握了握手中的瓷盅。
“我炖了補品,對你的傷有好處。”吳邪往前舉了舉手裏的瓷盅。
張起靈沒接也沒說話,吳邪有點窘迫。
“我能進去嗎?”吳邪有些尴尬,想了想道:“我的藥箱還在你這裏呢!”
張起靈終于側過身子,讓出路來,吳邪抱着瓷盅走到桌邊,看着桌上打開的藥箱和還沒來及收進去的用品,他用了!心中莫名的歡喜起來。
吳邪放下瓷盅,把藥酒和繃帶都收回藥箱中,轉頭去看張起靈,還是站在門邊一副冷漠疏離,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藥箱就先放在你這吧,湯趁熱喝,對身體有好處,我就告辭了,不打擾你休息了。”吳邪說完看了看張起靈,見對方沒有接話的意思便讪讪的出去了。
張起靈走到桌邊,打開瓷盅,一股帶着淡淡藥味的香氣撲面而來,再看湯色,清亮新鮮,一看便是濾過好幾遍最精華的部分,雖然自己是來保護那人安全的,但兩人交集甚少,再說雖說是保護其實不過是監控,那人如此對自己是別有用心還是真是天性純良,張起靈一時也吃不太準,只是那人此次醒來記憶混亂,前塵往事應該都不記得了才是,如果記得,怎麽會這般聽話,如果記得還這般聽話,那心機之深,當真不得了,到底是哪一種?
張起靈腦中一時間轉過許多念頭,最後還是端起瓷盅喝了兩口,味道果然不錯,不管那人出于何種目的讨好自己,最起碼目前來說不會有什麽異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