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唱歌蠟燭祭亡魂,滿載而歸遇親人
冷藏庫雖冷,人心卻熱。
曼哈屯勇士遠征隊在大潤八的倉庫裏,完美重現農事雙搶場景,每個人都是埋頭苦幹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肉和一盒一盒的海鮮水果直接搬上車,和飲用水一起直接占據了靠近車頭的最佳保護位置,就連原本是主角的空投箱都要往後靠靠。
火力全開搬到現在,原本空蕩蕩只拖了六個人的紅色重卡基本裝滿,找回了它往日開在路上行人退散小車躲閃狀态,威風八面。
牛犇錘了錘自己的腰,認真道:“我明天起床的時候一定會疼死。”
“沒事,到時候你坐在輪椅上我讓他們推你去種地。”淩青讓他別廢話了快點搬,自己這個平常不愛運動的人今天也是運動量爆棚,明天肯定也是難逃一死。
大龍嘆了口氣表示他們都是小case,示意他們擡頭往上看,只見車上的梁西瑞在貨架之間奔走如同鬼魅。
“我西瑞姐已經這麽上竄下跳快一個小時了,又拿麻繩帶鈎拉又往下扔的,神廟逃亡跑兩個小時都沒她這套活動量大。”大龍感慨。
“戶外鍛煉人是這樣的。”易成禮表示自己見過富二代圈子裏那些愛進行極限運動的猛哥猛姐,梁西瑞現在的表現不過是冰山一角,搖頭道:“她應該習慣了這麽運動,我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淩青把手裏最後一箱子火腿腸放上車,擡頭看着梁西瑞問:“Siri,你要的貓糧狗糧找到了嗎?”
Siri點頭往下扔袋子:“找到了,我先淺淺搬它兩百斤!這裏還有貓砂我也搬點。”
“狗糧可以多搬點,我看我們小區幾只大狗能吃能拉的,不像是小胃口。”易成禮想起來之前被自己踩到的狗便便,順口道:“看見拾便袋也多拿幾盒!”
莽子頓了頓問:“我小時候看電視,說燒牛糞能取暖還有一股青草香,那我們能不能燒狗糞取暖呢?”
一時間衆人都沉默下來,淩青稍稍想象了一下那個味道,就轉頭看向他道:“要不你先燒你自己的聞聞試試?再來試試狗的。”
“臭狗屎臭狗屎,說了幾百年的話老祖宗總是有他的道理的。”易成禮拍拍莽子的肩膀,“先別想這些了莽寶。”
大龍有點惡心想吐,讓莽子閉緊他的嘴,快點把最後一點搬完。
冷藏庫被搬空,倉庫的貨架也空了許多,固定貨物的繩子也拉緊捆好,搬運裝車工作終于結束。大家坐在卡車上都有點靈魂出竅,不知道自己是誰,現在在哪裏,接下來又要幹什麽。
淩青給大家一人分了一條士力架橫掃饑餓:“先吃點東西,等我們休息好了再行動。”
梁西瑞拆了一箱功能飲料分給自己的同伴,讓大家快點補充電解質。一口紅牛一口士力架,雙管齊下總算是把高強度勞動之後的幾個人從虛脫的邊緣線拉了回來。
“這裏東西搬不完,下次可以再來。”易成禮看着那個倉庫門道,“待會走的時候我們把這個門關上,省得到時候還有喪屍跑進來。”
“我同意。”淩青點了點頭,看向駕駛室上的牛犇問:“犇子,休息好了嗎?休息好我們準備走了。”
牛犇按響了手關節,點頭說:“我準備好了。”
“等一下!”大龍突然出聲叫停,朝着梁西瑞借了她的剪鎖鉗,沖到角落裏鎖着的自行車旁邊,咔咔兩下給人把車鎖剪了,搬着自行車就往車上走。
大龍解釋道:“小區裏巡邏車沒電了,我給大力哥搞輛自行車騎騎,方便他巡邏。”
易成禮:……
易成禮不知道說什麽好,本來應該說偷竊不好,但轉念一想這車主人可能剛剛已經被牛犇給撞沒了,牛犇的罪更重,莽子拿個車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只能微笑看着大龍,道德底線持續下降道:“你真是秦大力的好兄弟,到時候回去找美麗記個賬。不過自行車也會有沒氣的時候,你找找看旁邊有沒有打氣筒吧,咱們要拿就要拿全套。”
“不用,我家裏有自行車輪胎打氣筒。”梁西瑞打量着這輛自行車,點頭道:“眼光不錯,是輛山地自行車,得五六千呢。”
“是嗎?”大龍一聽還挺高興,“那我眼光還挺好,大力哥肯定會喜歡。”
莽子無語:“那他可太高興了,你這自行車給他一搬,回去賬一記,直接給他大半個月的工資搬沒了。”
但是自行車已經上了車就沒有放下去的說法,易成禮作為老板站了出來,拍着胸口說這個錢他會補貼,随即就讓牛犇開車。
“等一下。”淩青倒是看見喪屍還躺在裏面,立刻叫了一聲停,“你要是關倉庫門的話,這裏的喪屍屍體得弄出去,要不然下次你再來的時候,可能會看到他們長蛆。”
話語太過直白,直接讓易成禮變了臉色,他連忙跟着淩青下車,幾個人把屍體弄了出去,還給蓋上了幾個紙箱在上面。
那個唱歌的蓮花蠟燭勉強當做香燭放在了他們頭頂,也算大家的一份心意。
這下是真的該做的都做完了,大家重新上了車,牛犇立刻發動重卡準備榮耀凱旋。
紅色重卡開出了倉庫大門,梁西瑞在最後面跟大龍用甩棍把卷上去的倉庫門給拉了下來,只剩下一絲絲縫。
“不鎖上嗎易哥?我看見倉庫裏有鎖的。”牛犇道。
易成禮搖頭:“關上就好了,萬一有別的活人來,還能打開門進去弄點吃的,要是鎖上他們就進不去了。”
一行人搖搖晃晃駛出了大潤八內部的停車場,這次拉着貨牛犇的速度不敢太快,他看着前面小聲道:“那群喪屍應該是回廣場上曬太陽了,都沒在這裏。”
“速度可以慢一點,等我們回到大直路上的時候再加速。”淩青低聲道。
就在他們即将經過大潤八和百達廣場連廊的時候,突然頭頂傳來一聲救命,大龍被吓得一個激靈,猛一個擡頭,就跟趴在連廊扶手上一個披頭散發的大哥眼對眼。
“草!”
大龍一時被吓得猛漢腿軟,叫得聲音比這個男的聲音還大,吓得莽子一把捂住他的嘴,但牛犇還是一腳剎車踩下問:“怎麽了怎麽了?箱子掉下來砸着人了?”
淩青彈出身體往上一看,也倒抽了一口冷氣道:“有人,上面有人!”
易成禮也震驚了,下意識問:“活人死人?”
“活人。”淩青道。
易成禮喃喃道:“Jesus,這麽多天他怎麽活下來的。”
牛犇一聽有人連忙給車熄了火,一臉緊張看着前面道:“讓他別叫你們也別叫,別把喪屍引過來了!”
淩青直接半個身子探出窗戶,勾着車頂朝着後面的梁西瑞道:“你讓他別叫!直接從連廊欄杆翻出來跳在卡車上面!”
梁西瑞應了一聲,趕快跟頭頂這個哭個不停的大哥打手勢連說帶跳讓他冷靜一點。
淩青緊緊盯着後面的情況,正想要把身體再彈出去一些,讓自己看得更清楚,突然手臂用力過度,一陣痙攣瞬間失去了力氣。
眼看他整個人往後一仰就要倒下去來個腦袋開花,瞬間伸出一只手狠狠抓緊了他胸口的衣服,把淩青整個人提住了。
“不要命了?”易成禮抓着他衣領的衣服往裏拖,怒道:“你坐窗戶上就抓緊一點啊。”
淩青也被吓了一跳,心跳還沒緩過來就被易成禮兇了一下,忍不住反駁:“我剛剛手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抽了?是不是抽筋了?”易成禮連忙抓起他的手臂,握着他的手指拉直問“疼不疼啊?”
隔着衣服也能清楚感覺到易成禮緊緊握着自己的手臂幫忙伸直,指尖被他攥在手心,能感覺到的不光是溫度還有手心的那點潮濕的汗。
這一次難受的感覺來得有一些輕有一些慢,淩青發現自己居然還能忍耐。
“謝謝,不用按了,我已經不抽了。”淩青将自己被淩青按得有些酥麻的手抽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腕道,“應該是今天東西搬多了。”
易成禮還想說點什麽,旁邊伸頭出窗看着後面的牛犇這個時候一個轉頭,看着他們一臉激動說:“诶,那個男的好像在往車上扔東西!”
“什麽?”易成禮一愣,這個時候也管不上淩青的手了,連忙叫他跟自己換座位。
等到在卡車裏艱難換好座位,易成禮伸頭往外看,就見盒子袋子是一堆一堆往下扔,而且那個老哥旁邊還停了好幾個手推車正在卸貨。
“這什麽情況啊?”易成禮也傻眼了,這什麽最佳第六人?
莽子和大龍在下面接爽了,叫老哥多搞點多搞點。
最後一點東西倒完,老哥撿起地上的衣服哐哐往自己身上套了好幾件,又在頭上套了好幾層帽子,然後翻過了欄杆,對着下面的人說:“我要跳了!”
“You jump,I get!”莽子伸出手,表示大步向前走,永遠不回頭!
易成禮還來不及說出那句保護頭部盡量背部着地,大哥閉着眼就一躍而下,狠狠砸在了車後面的貨箱上。
跳上車的人又多了一個,但是牛犇已經麻木表示無所謂,只要人沒事就行。
“沒事吧?”易成禮問。
大龍和莽子把人扶起來,就見那大哥鼻子裏流出兩行熱血,大龍哎喲一聲:“流血了流血了,砸出鼻血了。”
“沒事!小傷!”大哥豪橫地用手一擦,表示末世中這些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麽。
牛犇看人下來了,朝着後面喊道:“抓好啊,開車了!”
大龍和莽子連忙扶着大哥坐下,對着人仔細一打量發現叫大哥有點過分了,這應該還是個小夥。
梁西瑞盯着他的臉皺眉想了想問:“你是不是住在曼哈屯小區的啊?我好像見過你。”
小夥擦着鼻血一愣,随即猛點頭說:“對,我叫汪舒城,是在曼哈頓小區六號樓住的,我老婆懷孕快生了,我是來給孩子買紙尿褲和嬰兒服小玩具這些東西的。”
他晃了晃剛剛跳下來的時候都緊緊抓在手裏的大塑料袋晃了晃道:“喏,都在裏面。”
“你就是楊姐她老公啊。”梁西瑞沖他笑了笑,“我們都是曼哈屯的,我是住戶,他們是物業,我們出來找物資的。”
汪舒城看着他們愣了愣,下意識問:“真的假的?”
“真的。”梁西瑞點頭。
大龍和莽子都拍着他的肩膀說他們是曼哈屯的保安。
汪舒城愣了兩秒,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抓着他們的手問:“我老婆沒事吧,她在家沒事吧,她肯定吓壞了,都是我的錯……”
“好着呢,一天能吃四頓飯,沒事還下樓溜溜彎。”梁西瑞安慰着他,“別哭了,別把喪屍引過來。”
易成禮見後面沒事了,慢慢坐回了副駕駛室,淩青問:“怎麽了?他們在後面說什麽呢?”
易成禮笑了笑道:“沒什麽,就是剛剛又少了一個傷心的家庭而已。”
作者有話說:
易成禮:滿滿的成就感!
後排的淩青正在盯着自己的手看:(個_個)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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