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兩人在時晏的墓前呆的時間不久,但天邊太陽已經西沉,逐漸将遠方染成了橘紅色,且将影子也越拖越長了。
溫染看着逐漸遠離是白玫瑰園,這滿山遍野的白玫瑰,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開遍了滿地。
沒有人知道,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有這樣一個美麗的白玫瑰園。
“陸時傾,和我說說關于陶謙和時晏的事情吧?”溫染真的很好奇,關于他們兩個的故事。
那個雖然已經塵封于幾年前的故事。
身邊的人也在回憶着,那個從小到大的好兄弟:“陶謙他和時晏還有我,是從小到大就認識的。”
“幾年前,時晏查出了癌症晚期,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就因為這個,所以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在這個世界消失了,然而對于在遠洋的陶謙而言,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Omega,而是專屬于自己的摯愛。
無法想象的就是,一個在別人跟前時常笑着的男人,卻還有這種過往,溫染說不出感覺,可能更多的是可惜。
明明想愛的兩人,終因病魔成了陌路。
兩個人走過小魚塘,回到了車上,都沒有開口說話,車上只有藍牙音箱傳出的悠揚的曲子聲。
回去的車程有四十多分鐘,副駕駛的溫染手上拿着馬蹄蓮看個不停,開車的陸時傾也被溫染這樣子搞的有些想笑,于是問道:“你又想什麽呢?”
溫染頭沒擡,搗鼓着花:“這花我在想應該放什麽地方好,我們家那個小溫室都已經滿了,再加上生根粉那些都用完了。”
小溫室是當初陸時傾發燒出院後就讓李助去買的,原因一開始是想把自己買的茉莉好好養在溫室。但沒成想信息素匹配到了溫染,反正都是為了溫染才弄的小溫室,于是第二日陸時傾便讓工具人李助在網上購買了一大堆的花種子,為此小溫室便種滿了花。
陸時傾仔細想了翻,道:“不如就找個花瓶插着吧?”
溫染倒是挺同意,說:“那花瓶放在什麽地方?”
“就放在卧室吧。”陸時傾說,“那個高達該移位了。”
當晚,放在卧室的敖丙高達,被日常愛他的主人給扔到雜物室去了,跟着走的還有他的支架。
溫染回到家,開始翻箱倒櫃找瓶子,但他終究是異想天開了。
在一個沒走幾步就是一件古董的家裏,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裝花的花瓶。
陸時傾抱着手臂,靠着門框看着自家的小貓翻箱倒櫃,于是看了眼四周,在角落出找到了個已經起灰了的花瓶,道:“用這個吧?”
溫染大概看了眼,問:“你這個多少錢買的?”
“忘記了,朋友送的,不花我錢。”
溫染:“我放了啊?”
陸時傾:“給你了,你放吧。”
如此問了三遍,得知陸時傾不會反悔,就将已經處理過的馬蹄蓮放入花瓶中,随後擺在了曾經放大班的地方。
百萬花瓶插着毫不起眼的馬蹄蓮,若是不知這花的人,可能還以為這是什麽名貴花種,溫染自然打死都想不到這玩意能夠達到幾百萬這個驚天數字。
“溫醫生,我把那個限量版大班丢去了雜物間,你說是不是該給我什麽獎勵啊?”陸時傾湊到Omega的身前,将正一臉得意的人壓在了擺放馬蹄蓮的桌前。
“……”溫染翻遍自己全身,發現自己什麽都沒帶,但還是淡定的的問:“你想要什麽獎勵?”
“你親我一下?”陸時傾看着眼前的男人,說道。
面前的人瞪着眼睛瞧着說話的人,妥協的在那人臉上吧唧一口,就飛快的跑去了浴室。
留着陸時傾一人在回憶着方才那個吻,最後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浴室中的人看着鏡子,摸着自個的臉,喃喃:“怎麽剛剛就腦子抽了,親了陸時傾呢?真他媽羞死了。”
想起方才自己踮起腳尖,對着某人過分的身高只親到了臉頰,本來他還打算親額頭然後來個愛的抱抱的。
但卻因為自己的身高,都落空了!
越想越氣,于是他整整在浴室呆了半個多小時,門外的人怕浴室霧氣太重,導致缺氧,時不時就敲敲門,問那麽幾聲。
得到的是裏面的Omega回答的:“死不了,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嬰兒!”
陸時傾看着玻璃門,其中印着的若隐若現的人影,喉結動了動:“溫醫生,你能不能洗快點,別在裏面瞎晃了?”
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無論是Omega還是Alpha,在洗澡的過程中都會控制不住腺體散發氣息,Omega的氣息就代表着标記,是Alpha的上瘾的藥。
陸時傾是一個正常點Alpha啊!
裏面的Omega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處境,倒是越洗越上瘾了,他将薄荷的沐浴露放在自個身上,嘴裏還時不時的哼着曲子。
直到哼到最後,泡沫洗沒了,他順手想去拿毛巾,手伸過去卻什麽都沒有撈到。
“……”他看了過去,明明放着毛巾的地方,現在什麽都沒有!他又瞅着門外:“……”
好吧,玩完了,芭比Q了。
竟然靠不了別人,那麽他只有靠自己了,大不了就是不擦頭發,愛咋地咋地。
溫某人鼓足勇氣站在浴室門前,視死如歸的将手放在了門把上,随後順時針旋轉。
“咔擦~”
溫染看着手中莫名其妙多的門把手,在看着那個門:“……”
心中只有一萬句的草泥馬奔騰。
溫染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沙幣一樣,把自己坑了不說,還可能出不去了。于是他只得委曲求全,沖着門叫:“陸時傾?陸時傾?陸時傾?”
陸時傾不能在門口站太久,信息素的味道會使他失控,所以他選擇了遠離浴室,正打算是不是要下去泡杯茶喝時,便聽到了那種由遠飄近的聲音。
那個音線他實在是太了解是誰了,不是浴室裏面的溫染還能是誰?于是他又回到了浴室門口,“怎麽了啊?”
裏面的人可憐巴巴的,“我不小心把門把弄壞了,出不去了。”
“門把壞了?”陸時傾顯然也驚呆了,這能夠經歷門把壞了的人,他估計只有溫染這個傻家夥吧?
“成,我放你出來。”身為溫醫生的Alpha,陸總表示一定滿足溫醫生的所以需求。
于是外面的人,跑去雜物間找工具的時候,裏面的人差些靠着洗漱臺睡了。
陸時傾記憶力好,只要是家裏有的東西,他都知道位置,所以找工具也不費力氣,仔細研究了壞了的鎖,他打開工具箱從中拿出需要用到的工具。
裏面的人無聊透頂,什麽都沒帶的他只得望着那正在運行的浴霸:“陸時傾,好了沒有啊,我都快死了。”
陸時傾也知道裏面的人是無聊了,便搭話:“這才兩分鐘,怎麽就要死了呢?”
“就是要死了。”溫染道,随即又小聲的繼續說:“都快特麽無聊死了。”
外面的人聽到了,陸時傾手中的梅花起子沒拿穩,歪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差不多,裏面的人還是足足等了五分鐘,這幾分鐘內,浴室的信息素還是消散了大半,溫染洗完澡順便也噴了阻隔劑,所以陸時傾也沒能聞到味。
溫染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他躺在床上看着簡燈,有些惱火道:“怎麽這個浴室門都要和我做對啊!”
陸時傾噗嗤笑出了聲,被溫染剜了眼,他只得正經道:“到時候讓人把這個門換了。”
溫染聽着舒服了,也就沒在去追究,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陸時傾,上床。”
被邀請上床的人道:“等等。”
鑽進浴室去洗漱去了。
等在出來時,躺在床上,溫染被身邊這人的冷整個人都打起了冷顫。經歷了幾次标記的溫染頓時明白陸時傾為什麽回去洗冷水澡,像是鹌鹑一樣,把腦袋藏在了被窩裏。
看在眼裏的某人,不說話,只是提鹌鹑理了理被子,順便提醒:“別把自己悶壞了。”
聞聲的溫染:“……”
【作者有話說: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