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看到啦?是我,但我能求你一件事嗎?我爸媽因為我身體不好不怎麽讓我出門,我那天是偷溜出去的,拜托你将這件事保密,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最近不怎麽畫畫,可能是身體狀況更糟了,手擡起來總是很累,我每天窩在家裏都是聽歌,你要不要來聽聽這首曲子,是我很喜歡的一位大家作的。”
“你為什麽喜歡我啊?就因為那次我當着你的面畫畫嗎?那我不畫畫你還喜歡我嗎?”
“我妹妹好像喜歡你,怎麽辦。不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淩染近兩年不怎麽能想起安清漪了,但很奇怪的,在這種時候,安清漪說過的話竟清晰得言猶在耳。
印象中溫婉、柔弱的女孩子,會是她從中作梗,才導致這一系列的錯誤、導致她和安凡錯過這幾年嗎?
淩染光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她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害怕這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那她和安凡……
安凡被淩染不信任的表情刺痛,指甲掐着指尖泛着層層疊疊的麻,她釋然笑着:“沒關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不信的。”
安凡說:“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覺得我姐姐知書達理,溫柔良善,她也确實是這樣,除了對我……”
安凡說到這兒停下來,很莫名地問了一聲:“你叫她什麽,安安嗎?”
淩染不懂安凡為什麽這麽問,沒答,也不敢答,安凡兀自說着:“她的小名是安安,我的小名是年年,一家不能有兩個安安,父母這麽取小名我理解,況且不過是個稱呼,他們怎麽喊我也不在乎,但她是第一個告訴我年年寓意多餘的人。”
“我的姐姐,說我多餘……”安凡總結陳詞:“這是你喜歡的人。”
“不是……”淩染下意識否認,又不知道該如何申辯,笨拙地撇清關系說:“我不喜歡她……”
“不喜歡?那我這幾年的替身生涯算什麽?”
安凡懷疑她全憑一股怒氣撐着和淩染對峙,她竭力保持着清醒,淡諷地說:“還是說,原來我一直在給自己做替身?”
淩染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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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落針可聞。
唯一清晰地只有兩人逐漸放大的粗喘呼吸,室內的氧氣像是被抽幹了,兩人被這沉悶的氣氛壓得喘不上氣。
“其實不重要。”安凡突然說:“你信不信我,和你當初看到的是誰,都不重要。”
在淩染驚疑的眼神中,安凡以極其平靜口吻開口:“曾經我也無數次希望你最開始就喜歡我,這樣我就不會成為她的替身,我現在才知道我想錯了,無論你一開始看到的是誰,我都是她的替身。”
“就像現在這樣,你一開始看到的是我,你依舊為她癡狂。”安凡已然萬念俱灰。
“不是的……”淩染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很着急地解釋:“如果我知道那是你,那我不會找上她。”
“我記得你不喜歡“如果”這類詞,你不喜歡假設,假設沒發生的事沒意義……”安凡說:“但既然你假設了,我也還你一種假設:如果你當時知道是我,并且找到了我,你會像愛她那樣愛我嗎?”
“愛到甚至需要替身。”安凡點出這件事。
淩染解釋:“第一次見你給我的印象太深,她的去世給我的沖擊又太大,我那時候執念太深才……”
淩染說着說着突然醒神,她目光灼灼盯着安凡:“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不用找替身。”
“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不會分開。”淩染像在承諾。
安凡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說:“可惜這是假設,沒發生過的事誰都不知道會怎樣。”
淩染急切道:“我一開始就為你動心,幾經曲折後還是喜歡你,這說明我注定要愛你。即使沒發生過,我肯定也要愛你。”
安凡心底無一絲起伏,她反駁說:“你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
她聽着甚至都有些想笑:“你愛我?你忘了你當初怎麽對我的?”
安凡一字一頓地說:“9月27日,你是怎麽把對她死的怨念發洩到我身上的!”
淩染無意識攥緊了拳頭,她害怕了,她怕得甚至開始細微地抖,她說:“安凡,原諒我,我要是早知道,我不會對你做出這種事。”
“沒有早知道,也不必求我的原諒……”安凡說:“其實你沒做錯什麽,替身也是我求着做的,你只是不愛我。”
“安凡……”淩染的聲音抖得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安凡說:“其實分手後我還愛你,我只是覺得我們不應該在一起了,現在我覺得我不愛你了,有些事情确實不能強求,包括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別強求,我們确實不該在一起。”
“不是……”淩染急切道:“你要我怎麽做?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肯……”
安凡打斷淩染的話,說:“你走吧,就當今天什麽也沒發生。”
“安凡……”
“我挺後悔國慶回家那天碰見你的。”安凡說。
作者有話要說:後面那截要碼完就太晚了,先更到這兒,我明天再來吧TAT;
謝謝大家的體諒!(我先謝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