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噩夢之源的男人
且不說她挑的那些千金小姐有模有樣,各個比顧家丫頭好,哪裏是什麽歪瓜裂棗,就說她兒子看中顧小染,她也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顧小染雖然和他兒子是青梅竹馬,從小認識,但并不親近。完全是陸老頭頭她自己和顧家老太太走的近,想皆為親家罷了。
她和婆婆據理力争時,恰好陸從嘉路過聽見了。那時候陸從嘉被她安排的相親給弄煩了,眼下聽他奶奶說要給他定下顧家小姐,他二話不說就點頭同意了。
一想到自己兒子的婚約來的這麽“随便”,她這個當媽媽的心裏就郁悶。
陸從嘉看出母親心裏不痛快,也不想讓她難受,随便拿起一條藍寶石的項墜說,“就這個吧。”
他放在手上掂了掂分量,很重,差不多有二十克拉,不便宜便覺得可以了。
此時,陸從妤正好從樓下上來,找大哥,她推開門進來,看見媽媽和哥哥在那看首飾,立即走到陸母的面前,“媽,你偏心。顧小染才上門一趟,你就掏家底了。上次許孟哲來家裏,也不見你有所表示。”
“呸。瞧你說的。小許上門,不是有你爸爸招待嗎?你爸爸幫他媽媽的麻煩給解決了。難道還要我這個丈母娘拉着女婿問他喜歡哪個首飾,讓他随便挑?”
“哎呀,他不用首飾,我用啊。你可以給我嘛。”陸從妤眯着眼睛,目光逗留在她一直很心水,想要的那一枚鴿子血的戒指上。
“這不行。你換一個。”
“為什麽?”陸從妤皺眉。
“這是我生下你哥哥後,你奶奶送我的,千叮萬囑地說,這個不能外送,只能傳給陸家的兒媳婦。”
陸從嘉疊腿靠站在牆邊,在聽見這句話時,目光也忍不住轉向那一枚戒指。那鴿子血又紅又正,一點雜質都沒有,像是能滴出血一樣的色澤确實很罕見。難怪陸從妤這樣不缺首飾的人都眼紅。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着那戒指,突然想起電影院裏那一截青蔥似的手指,皮膚白皙細膩,握在手心裏軟軟的。總覺得那個戒指非常的時候她戴。
陸從妤聞言,輕輕垂下眼眸,撒嬌道,“我就知道奶奶重男輕女。”
陸母笑着,點了點她的額頭,“這和重男輕女有什麽關系?要不是你非要小許,肯定我的安排,和張家,傅家,文家那些公子哥相親結婚,他們家的傳家寶不也是要給你的嗎?”
她看着自己的從小養大的女兒,眼眸浮現憐惜。不是她勢利眼,非要女兒嫁的好。如果她真勢利眼,上次也不會熱情接待許孟哲了。而是她總覺得許孟哲人雖然是不錯,就是成長環境和女兒不太一樣,怕是以後三觀不同容易鬧矛盾。
“算了。就是十個鴿子血戒指,都沒一個許孟哲重要。”陸從妤搖了搖頭,摸了摸肚子,“陸家的傳家寶不能給我。這個項墜總能給我了吧。”
陸從妤會看中這個項墜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是她哥哥挑中的。在她眼裏,能被她哥哥看中,肯定是最好的。
“這……”陸母有些為難,“這個項墜,你哥哥他……”
“媽,這個就給從妤吧。”陸從嘉笑得十分算計,“既然戒指遲早要送你兒媳婦的,不如我就先給我吧。”
陸母到也不怕陸從嘉會亂送人,便把戒指拿給了他。這東西是他奶奶傳給她的,他最孝順他奶奶。要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戒指的重要性,就不會不知輕重。
陸家的兄妹一人得了一個寶貝,一先一後地離開了主卧。
陸從妤盯着那個戒指,想借幾天戴戴,誰知素來都寵她的哥哥竟然小氣吧啦地拒絕了她,直接把戒指往褲兜裏塞。
她看的郁悶,悶悶地問,“哥,這個戒指,你真要送顧小染嗎?”
陸從嘉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答,繼續邁着長腿下樓。
看見陸家兄妹回到客廳,顧小染立即貼了上來,輕笑說,“伯父沒有為難你吧?晚宴還沒散呢,陸伯父突然打電話問我你在哪裏。我猜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麽,才來試探的。我不敢欺騙他,只說你公司有事先離開了。我怕你回家會被為難,索性就過來幫你說了些話。”
陸從嘉步伐沉穩,燈光下,白牆上倒映着他颀長的身影,眉目淡淡地說,“沒事。麻煩你了。”
顧小染走到他身邊,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慢條斯理地試探,“這麽晚才回來,你去哪裏了?”
陸從妤不想當電燈泡,見狀趕緊撤離。
陸從嘉側過頭,視線落在顧小染漂亮的臉蛋上,靜靜地笑。璀璨的燈光下,他眼眸明亮耀眼,顯得尤為勾魂,“你是想問,我是不是一直都和夏雪在一起吧?”
“難道,我不該問嗎?”顧小染被戳破了心事,索性見招拆招地笑着迎上去。她踮起腳尖,伸手撫了撫他的領子,明眸裏滿是旖旎妩媚,“我們是未婚夫妻,不是嗎?”
她說着,無聲無息地貼近他,帶着她身上幽蘭花香的香水味,親了親他的襯衣胸口處。襯衣上落下一枚屬于她的完整的紅唇印後,她才松開他。
陸從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所作所為,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神情詭谲到讓人難測他的真心。他掏出口袋裏的手帕,上面有他擦拭夏雪頭發上紅酒留下的污漬,他都沒覺得髒。這一會,等他擦掉身上的唇印後,竟然轉身就把手帕扔進了垃圾桶裏,沒有交代一聲就離開了客廳。
被留下的顧小染,看着垃圾桶裏的手帕像是被打了一個巴掌般臉疼心痛。
如此不屑,無視她的行徑,讓顧小染收斂了臉上的微笑,纖細的雙臂環抱在胸口處。
那個夏雪對她造成的威脅,比她想象的還要深遠。
……
這晚上,夏雪洗澡洗了好久,幾乎是花了平日裏将近三倍的時間。
熱氣把浴室蒸得霧蒙蒙的,模糊一片。
她換上-睡衣出來後,直接往床上一趟,卷起被子就閉上了眼睛。今晚上,陸從嘉送她回到這裏後并沒有逗留太久,就開車離開了。
算下來,他在這裏只是連續過夜了一周,就恢複了從前的狀态。可她卻覺得他在這裏生活了好幾年一樣,一下子離開,整個屋子,床鋪都顯得空蕩蕩起來。
大概她在浴室蒸得太久了,這一會兒,她困得有些厲害。沒愁思太久,她就入了夢中。
在夢裏,她的嘴唇滾燙得像是被火燒一樣,燒得她神志不清。沒多久,腦海裏就浮現出陸從嘉的模樣。
他為了阻止她和許孟哲舊情複燃,在陸從妤的建議下,造了一艘飛船要把她帶去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