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逢故人
夏雪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但在黑暗來臨之前，她依稀聽見了“砰”的踹門聲，
然後，世界都坍塌了，吵雜一片。
再次醒來的時候，夏雪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
夢，很荒謬。
她夢見多年恩愛的男友劈腿小三，還和別人有了孩子。
她夢見爸爸酒駕肇事，媽媽整日以淚洗面。
她還夢見自己躺在手術臺上……
不，不是夢！
她一下子驚坐起來，反手摸了摸後背，滿身的冷汗，但肌膚光滑，沒有傷口。
怎麽回事？
她身上怎麽會穿着镂空性感的吊帶睡裙？
她記得，自己做手術時是脫光了的啊。
擡眸張望，入目之處是個豪華到奢侈的房間。牆上挂着文藝複興時期的西方油畫，家具也都是歐洲皇室才有的格調。
這是什麽地方？
她環視周圍，餘光裏瞥見了一個男人正坐在轉角沙發上，身線修長，長指優雅地夾着一支點燃的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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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夏雪一開口，就發現自己嗓音很沙啞。
“醒了？”陸從嘉撚滅煙頭，沉着的腳步緩緩朝她走來。
一片陰影擋住了視線，夏雪擡起頭，仰望這個男人，對上一道如鷹隼般的目光。
陸從嘉站在床前，白襯衫下是挺拔精悍的身材，領口松了兩顆，一張英俊得能讓人窒息的臉上五官深邃如琢，薄唇微張，簡直性感得致命。
他的視線落在她精致的鎖骨，和飽滿的乳溝上，帶着一絲嘲諷，“你這麽笨的女人，真的是S大的高材生？”
夏雪察覺到她的視線，羞得把被窩裹緊，惱紅小臉，“如果有假，也是你手下辦事能力不行。這都查不出來。”
“你的智商是不是都用來和我作對了？”他哂笑，手指搭落在她頭上，慢慢往下，滑落至她的額頭，臉頰，唇，尖尖的下巴，然後是玲珑的鎖骨，“在別的事情上，都蠢的無可救藥。”
在床上的夏雪漲紅一張臉，不服氣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她有一張清純的臉，五官不張揚，卻美得很舒服。
陸從嘉站在她面前，嗓音冷厲，幽沉的視線凝在她的臉上，“我給你的那套房子，市價200萬，你不要。卻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換十萬。是你蠢，還是你要以此貶低我？”
“你怎麽知……”夏雪說完，瞪大眼，“是你帶我走的？那……”
“該抓的都抓了。”陸從嘉說完，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對了，警方還獎勵了你一萬元，作為卧底線人的嘉獎。”
夏雪無語。
她肯定是不會舉報，更不會配合警方的行動，掃除這個不法的窩點。這一切，無疑是這個男人的意思。而她應該是第一次去那打聽賣腎的事，就被他給盯上了。
她皺眉道，“你幹嘛多管閑事？僅僅因為我不拿你的錢，你覺得是一種貶低？”
“我說過，我要你當我的女人。”陸從嘉一字一字說出口，理所當然的口吻，“目前為止，我還很滿意你的身體。而單腎體質經不起過度勞累，最後會影響我的性生活。”
夏雪錯愕，好久才慢慢冷靜下來，“我說……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自以為是，也是需要資本的。”陸從嘉從兜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她，“這，就是我的資本。”
夏雪接過手，發現是一張借據。她媽媽借了陸從嘉六十萬人民幣。
原來，這個男人叫陸從嘉。
她垂睫，擡頭看他，“我可以分期還你。可以算利息，按照銀行的利率。”
“夏雪，25歲，三流設計師，辭職前月薪八千。現在，無業人士，存款……為零。除了六十萬的賠償金，你爸打官司律師費也不會太低。還有一個讀書的弟弟。請問，你要拿什麽來還？分期？是三十年，還是四十年？”
他說的……都沒錯。
夏雪無語。
陸從嘉不耐煩地坐了下來，循循善誘，“你賣腎都不怕，難道怕賣身？而且，做一次，和做幾次又有什麽區別？”
他的手指輕佻地游走在她的身體上，她吓得後退，他卻再一次逼近，“我說過，我的耐心和脾氣不好不壞。想清楚了，再拒絕我。”
男人的眼底卻冰冷異常。
夏雪咽了咽口水，瑟瑟發抖，最後妥協道，“好。我可以和你做。但是，只一個月。我只做你一個月的女人。”
“一個月？”陸從嘉篾笑，“一天兩萬。你當你是環球小姐，還是國際女星？”
夏雪也不示弱，“我當然不值錢。但是，你陸先生的女人，身價就是一天三萬，都不會有人覺得多吧？”
陸從嘉聽了，笑了。
“笨是笨了點。但關鍵時刻，會給自己戴高帽子。”他的視線掃過她黑蕾絲睡裙下的酮體，露出肩胛格外白皙，吹彈可破。
他的喉嚨一緊，懷念起那一夜的溫暖，一股異樣的燥熱從身體蔓延開來。随即，他上了床，一手按在她頭邊的床背，高大的身形罩住她。
她完全在他陰影之下。
“現在，我需要驗貨。”他的雙眼直直地盯着她，眸色極深，“做我的女人不是躺着享受就好的。必須要取悅我。不然，不用一個月，現在我就取消這一筆交易。”
夏雪心亂如麻，卻沒有退縮的路。
依着那一夜朦胧的記憶，她開始摸索着她熟悉又陌生的軀體。冰涼的手指輕觸在堅硬的肌肉上，感受着他的緊繃與火熱，一點點地軟化他……
她毫無經驗，青澀可人。
他居高臨下，逗弄着她，時不時說着風涼話，說她撓癢癢，沒誘惑，還威脅她要退貨。
她被逼得又急又羞，最後一口咬在他的喉結處，報複他。卻感受到他身體瞬間的緊繃與某處的膨脹。最後一陣眩暈，人就被壓倒在床上，開始了一輪持久戰。
這一戰，雙方精疲力盡。
和那夜不同。這一次，他極盡瘋狂，好像徒步沙漠的旅客遇見了綠洲，猛烈地渴求着，汲取着……
事畢，夏雪穿好衣服，離開了這裏。
關上門的瞬間，她看見他翻了個身，好像是醒着的，卻沒和她打一聲招呼。
她低頭往外走，連傭人的眼睛都不敢對視，生怕從他們眼裏看出一些輕蔑來。走出這座豪宅，她再回頭打望了一眼，才發現這座私宅有多大，幾乎占據了一個山頭。
不敢多看一眼，她就快速離開了這裏。
半山腰上，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韓妝精致的臉，眼裏有些訝異，“夏雪，你怎麽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