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終章
◎兒子孝順,老公體貼,妥妥的婚姻生活天花板◎
沈珞跟着許晚到了她的起居室, 入目就是一只大大的紅色旅行箱。
他的心髒驀的一沉,以為她收拾行李想不告而別, 沉着臉問道:“你準備去哪裏?”
“什麽?”許晚有些懵怔。
沈珞揚起下巴示意旅行箱。
許晚恍然道:“不去哪裏, 那是給你的獎勵。”
“???”沈珞一腦袋的問號,“別告訴我,那裏面都是現金?”
“聰明。”許晚贊賞的rua了一把他的頭發,“打開看看。”
沈珞迅速斂去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半是激動半是好笑的蹲下去打開箱子。
等看到滿滿一箱子粉撲撲的現金時, 笑着嫌棄道:“你可真老土, 這年頭竟然還用現金?”
“你才土呢, 這叫沉浸式體驗, 轉賬只是一個數字,現金可以讓你直觀體會自己的收獲, 雖然這點錢在你們家不算什麽,但這是你靠實力賺來的第一桶金, 不得有點儀式感嗎?”
沈珞唇角的笑容不斷綻放, 這種非常規操作, 确實很許晚。
看着沈珞高興的樣子, 許晚也很開心,“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不要掉以輕心了。”
“嗯,知道了。”沈珞樂呵的關上行李箱,眼底依舊是難掩的愉悅。
趁着他心情好,許晚覺得有必要跟他先打打預防針。
“沈珞。”她溫聲喚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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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沈珞擡頭,見她眼底帶着躊躇之色, 忽然生出一抹危機感。
“有件事, 我得跟你說明一下。”
沈珞沸騰的心一下子墜入冰窟。
瞥見他驟冷的神情, 許晚下意識緊了緊手掌,斟酌着說道:“有些事實,是客觀存在的,逃避沒有用,要--”
“你不就想說,你和我爸是假結婚,等我考上大學後就要走嗎?”
許晚點頭,“嗯,這是一開始就商定好的。”
沈珞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許晚不管碰到什麽事都一副冷靜淡漠的樣子,冷酷得毫無人情味。
“你就不怕我為了留住你,故意缺席考試嗎?”
沈珞這話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許晚看着他,篤定道:“你不會的,人一旦體會過成功的快意,很難再做庸才,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引起關注,如今你已經得到了師生和家長的認可,不會再幼稚的重蹈覆轍。”
許晚對他了如指掌的樣子,讓他更加憤怒,“你憑什麽以為自己了解我,我才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沈珞,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和你爸的關系,為什麽不坦然接受呢,你的生活有沒有我都不會有變化,我只是你成長過程裏的一個過客,你成功蛻變後就再無瓜葛,這不過是你人生的一段小插曲,沒必要執着。”
聽着她句句都在撇清關系的話,沈珞氣得胸口起伏,垂在身側的手掌攥成了拳頭。
“有沒有必要是我說了算,你憑什麽替我做主,你又不是我的誰!”
“沈珞。”許晚的語調帶着一次難掩的惆悵,“不要因為任何人放棄自己,在成為兒子之前,你首先是獨立的個體,我--”
沈珞憤怒的打斷她,繼續咄咄逼人道:“校慶結束後,你還欠我一份獎勵沒兌現。”
許晚猜到他的意圖,無奈道,“你想好要什麽了?”
“我要你永遠留在這個家裏。”
縱使猜到了這個結果,親耳聽驕傲的沈珞說出,還是有幾分動容和不忍。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為了沈珞一時的沖動留下。
“抱歉,我做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你當初不是說,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就算是無理要求也可以的!”
沈珞的情緒瀕臨失控。
“可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我--”
“不,并沒有,你只是從沒把我當成有感情有情緒的人,我在你眼裏只是一份冰冷的工作,沒必要付出感情。”
許晚錯愕的看着他。
沈珞冷笑道:“許晚,你真的很殘忍,給了期盼又親手抹殺,你比我親媽還可恨,我恨死你了,你走,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沈珞憤怒的摔門而去。
“沈珞!”
許晚起身去追,卻只能看到他急速轉過樓道的背影。
她怔在原地,心底湧上濃濃的懊喪。
他罵的很對,那些她自以為出于職責的關心,早已在倆人的陌生關系裏豎起了一道壁障,屏蔽掉生疏與冷淡,增加了溫情與和睦。
她對他的關懷并不全都出于職責,也有一部分私心的,那應該就是相處久了,自然滋生的情感羁絆吧。
耳邊倏然傳來轟隆的引擎聲。
許晚猛然回神,這種狀态下開車很容易出意外。
她立馬站起身直奔車庫。
等沈宴之和蘇曼聞聲趕到車庫時,紅色跑車和黑色摩托車的尾燈,一前一後消失在夜色裏。
“我去看看。”
沈宴之快步走到車前,蘇曼卻攔住他,“沈珞知道你和許晚假結婚的事了,這事必須由許晚解決,我們幫不上忙。”
“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回來那天晚上。”
蘇曼把沈珞得知真相後的反應跟他說了,末了補充道:“如果沈珞能解開心結,許晚沒準也會留下來。”
“什麽意思?”沈宴之費解。
蘇曼給了他一個“自己去品”的眼神,施施然離開了。
沈珞駕車直奔郊區,他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失敗。
那些他從來都不屑開口的索要,從來都不屑的祈求,全都在許晚面前卑微的展現了。
他甚至覺得,哪怕只是出于憐憫都可以,只要她能留下。
哪怕她露出一點點的糾結和猶豫,他都會以為她對他多少還是在意的,可她沒有。
她依然冷漠,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淡到這世上好似沒什麽值得她留戀。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對那樣冷漠的人抱有期望,他也好可悲,竟然寄希望于她的憐憫來汲取溫暖。
“呵--呵哈哈哈哈。”
沈珞死死的攥緊方向盤,看着道路的視線逐漸被淚霧覆蓋。
晶瑩的淚水随着他瘋癫的笑,簌簌墜落,被清冷的夜風裹挾着遁入黑暗之中。
他踩下油門,讓車子飛奔,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将環繞着他的卑微和絕望趕走,讓他看起來沒那麽無助。
“沈珞!”
身後傳來許晚的呼喚,宛如掉入飓風裏的音浪,經受不住高速旋轉的風,被撕得七零八落。
沈珞下意識看向後視鏡,許晚正騎着摩托車追來,表情凝重,眼神急迫。
沈珞勾起一個冷漠的笑,就是她這種行為,加劇了他的期望,如果不在乎,為什麽要追來,如果在乎,為什麽不能留下來。
她憑什麽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他的情緒,可以讓他時而高興,時而絕望,憑什麽!
沈珞怒踩油門,将時速提到一百四十碼,眨眼就把她倆人的距離拉大。
臨近岔道時,他猛打方向盤,逆行着轉入了一條岔道,眨眼就不見了。
許晚擰眉,緊随他轉入逆向車道,加大油門繼續狂追。
還好路上車輛不多,他走的路線僻靜幽深,不然真的要上演動作片裏人仰馬翻的場景。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許晚重新看到了沈珞的車。
這一次她不再呼喊,而是直接加速開到他隔壁,朗聲道:“沈珞,我們談談,你先停車。”
沈珞側目看了她一眼,直接提速,再次把她甩到身後。
眼看着山道越走越窄,許晚徹底失了往日的淡定。
沈珞俨然已經失去理智,再這麽下去,出事是遲早的,她必須想辦法阻止。
沈珞的車速還在增加,而道路卻越來越窄,一旦過彎時有對頭車駛來,這樣的車速必定發生意外。
她不能讓沈珞出事,不管是出于工作還是私心。
不過半秒,她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卑劣卻效果極好的辦法。
沈珞雖然目視前方,但視線卻一直暗中觀察着後車鏡裏的許晚,瞥見她緊追不舍,頓時又氣又擔心。
他的跑車性能極佳,加上他前幾年練就的技術,行駛在這樣的山道上也如履平地,他雖然憤怒,但還沒失去理智。
他記得她教訓杜赫遠的話,生命很脆弱,需要好好保護。
他只是想借機發洩情緒,逆行也因為他知曉那段路是荒廢的省道,不會有車行駛,這才往那裏開的。
可許晚騎的是摩托,這麽快的速度,但凡路上出現一顆小石子,都可能讓車輛失控,更遑論她還在追他,注意力不能完全集中在駕駛上,真要是出事了,那後果--
沈珞不敢再往下想,他再次擡眸看向後視鏡,右腳從剎車上擡起,準備減速。
然而下一秒,後視鏡的裏許晚身形晃動了一下,緊接着就是一聲響徹山谷的巨大碰撞聲。
一道身影從車上滾落,而疾馳的摩托卻直直的滾落山崖。
沖天的火光自山崖騰起時,許晚仰躺在地上的身體被光影扯出了支離破碎的影子。
她就那麽躺在那裏,宛如一只毫無生氣的破布娃娃。
沈珞整個人宛如被冰罩住,刺骨的寒意自腳底蔓延到全身,他猛地踩下剎車。
車胎倏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沈珞開門下車時,腿軟的跌跪下去,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奔向許晚。
心中一個勁默念,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手術室門口亮起的紅燈,宛如魔鬼的眼瞳,直直的看向沈珞,将他的心髒扯得支離破碎。
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心底一陣一陣的發慌。
等待私人醫療隊的過程裏,他一直拉着許晚的手,默默的流眼淚。
明明他又怒又氣,卻出奇的平靜,只有那顆被吊在半空的心髒,飽受磋磨,他太怕就這麽失去她。
只要她沒事,她愛做什麽就做什麽,他再也不把她留在身邊了。
只要她活着,健康快樂的活着就好。
沈宴之焦灼的徘徊着,時不時側目看一眼沈珞,想責備卻又于心不忍,想安慰卻又覺得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的。
得知許晚出事時,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貫冷靜的他,第一次生出慌亂和無措。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驚覺,他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在意許晚。
蘇曼看着焦灼的父子倆,一顆心也被攪得七上八下的。
最開始的慌亂過後,她比父子倆先行冷靜下來。
沈宴之前幾天剛向她展示過自己的心動視頻,許晚的車技和睿智她都親眼見證過,不像是會發生今晚這種意外。
那段路的路況可比斷崖山好多了,沒理由發生車禍,除非--
腦中湧入這個想法之際,蘇曼自己都被吓到了。
如果許晚真存了那樣的心思,那她對沈珞的在意可是比她以為的還要多呢。
蘇曼忽然不擔心許晚了。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父子倆見到醫生,忙上前詢問。
“醫生,我太太怎麽樣了?”
沈珞攥住醫生的胳膊:“她還活着嗎?”
“放心,只是輕微腦震蕩和右手臂骨裂。”
沈宴之倏然松了一口氣,沈珞卻不信,“車速那麽快,怎麽可能只是這點輕傷。”
醫生想到手術前許晚的叮囑,忙道:“大概是吉人自有天相。”
“······”
蘇曼忙把兒子拉過來:“醫生說沒事就是沒事,瞎懷疑什麽呢。”
話落,身後的醫護人員推着病床出來了。
沈珞忙掙脫親媽的手,朝許晚疾奔過去。
蘇曼垂眸看着落空的手,無奈的嘆道:“哎,兒大不中留。”
許晚早在進入手術室時,就醒過來了。
她把自己假摔的事告訴了醫生,還以沈太太的身份威逼利誘醫生配合她撒謊,于是才有了那句玄乎的回答。
可當手術結束時,她竟然開始恍惚,腦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奇怪的話。
說她并不是穿書,而是完成了各種穿越任務回到了原來的小說世界,在此之前的經歷全都是做任務。
前身也不是過勞死,而是頂替她位置的臨時工,因為沒法勝任,觸發了召回機制。
由于人手不足,系統只好悄咪咪的違規操作,把她那邊等同于養老的任務給糊弄了過去,把人弄回來收拾爛攤子。
只要能把沈珞扳回正軌,任務就算圓滿完成,它也能向上面交差。
之所以一直沒存在感,是因為她實力太強大了,它根本插不上手,索性就窩在一邊吃瓜。
而今,沈珞已經成功蛻變,它就能功成身退了。
至于完成任務後的獎勵,對方說已經往她賬戶上打了一筆巨款,足夠她自食其力了。
今後的劇情如何走,便完全由她的心意,系統已經跟她解綁,她徹底自由了。
等許晚在昏睡中将這些信息消化完,天光已經大亮,耳邊又傳來父子倆的對話。
沈宴之已經從沈珞口裏聽完了整件事的經過。
他一邊給許晚擦手,一邊嘆道:“不管她最後如何抉擇,我都尊重她,能看着她開開心心的也就夠了。”
經過這場車禍,沈宴之忽然看開了,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反正他這些年一個人也挺好。
“說的簡單,您真舍得?”
沈宴之也跟自己兒子說了對許晚後知後覺的愛戀,沈珞不信他爹會放手,老樹開花,百年難見。
“今天以前确實舍不得,今天以後舍得了,在生死面前,所有的妄念都是浮雲。”
沈珞沉沉嘆氣:“她說的對,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應該學會自強自立,比起徹底失去,我更願意遠遠的看着她,知道她好就夠了。”
沈宴之不高興了,“你就不想掙紮一下嗎,你是小孩子,撒潑打滾沒準能挽回,我養你這麽多年,你就不想為你爸盡點孝心?”
“想得美,您不會自己争取,靠兒子算什麽本事。”
“啧,小白眼狼,你爸成孤寡,對你有什麽好處?”
“沒好處,但我就是樂意看您不痛快。”
“臭小子!”沈宴之騰出手給了他一個爆栗。
父子倆壓低聲音笑了起來。
許晚聽着他們的話,愧疚感驟增。
如果這裏才是她原來的世界,她又能走到哪呢?
她剛剛才卑劣的利用了沈珞對她的在意阻止他犯傻,轉頭就要拍屁股走人,多少有點殘忍。
帶他一起走吧,對沈宴之又很不公平,抛開雇傭關系而言,沈宴之本人其實蠻紳士的。
家世好,長相好,品性還不錯的,一百個男人裏能有一個就燒高香了,要啥自行車。
而且,她能得到豪門太太們的認可,除開本身的實力之外,還依仗了沈太太的光環,以及聖德這個平臺。
她不能一再利用他們對她的好,專做傷人心的事,那樣太不厚道了。
正想着,又聽沈珞說:“爸,要不,我們再努努力,争取把她留下來。”
沈宴之有些意外道:“你剛不還說要自立自強嗎?”
沈珞垂眸,“我反悔了,我九歲那年試過了,我做不到,除了負氣的故作堅強,根本無能為力,但現在我長大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每天都活在‘如果再多央求一下,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走’的自我懷疑裏。”
沈宴之心底湧上濃濃的自責,“抱歉,是爸爸對不起你,挽留你媽媽,本該是我做的事,是我失職了。”
沈珞搖頭:“沒關系的,我知道你們是因為責任才生的我,能一起陪我九年,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以前總愛對自己說,人不能太貪心了,其實,那只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妥協。”
“但現在,我覺得貪心沒什麽不好,想要留住在意的人并沒有錯,所以,我們争取一下吧,努力過,就不會再成為遺憾。”
對上沈珞難得的央告眼神,沈宴之重重颔首,“好,我們争取一下。”
許晚藏在被子的裏手掌不斷收緊,愧意滋生之際,一個大膽的妄念也如藤蔓般瘋漲。
出院這天,沈珞特意請了假,一家三口全都來了。
沈宴之跟醫生讨教出院後的調理方法,沈珞幫她收拾換洗衣服,父子倆忙前忙後的樣子,狠狠的酸了蘇曼一把。
“能看到父子倆默契的合作,真是人生第一次,這都是你的功勞。”
許晚有些愧疚道:“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
蘇曼看着忙碌的父子,壓低聲音問道:“說這麽見外的話,你是打定主意要走嗎?”
許晚擡眸看了父子倆一眼,倆人對話猶在耳邊,“不走。”
她篤定的回答,讓蘇曼一愣。
原本忙碌的父子倆,身形驀的一怔,三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蘇曼欣喜道:“你真不走了?”
父子倆看向許晚的目光,炙熱又忐忑。
許晚迎上倆人的視線,篤定道:“不走了,留下來也沒什麽不好的。”
這兩天,父子倆對她無微不至的體貼與關愛,她看在眼裏,感懷于心。
沈家的産業遍布全球,沈宴之的确很忙碌,接不完的電話,開不完的視頻會議。
但為了照顧她,他沒日沒夜的守在病床邊,明明她生活完全能自理,他卻堅持不準她動手,除了去衛生間,所有事情都包攬,堪稱無微不至。
為了拒絕他的照顧,許晚直接攤牌自己假摔的事,結果對方一點都不信,還一副受傷的表情問她,是不是哪裏沒做好。
許晚當時就沒了言語,乖乖的讓他照顧。
沈珞為了給她補充營養,開始跟林叔學做菜,一天跑三趟醫院,早中晚餐全包。
看着他風塵仆仆往返學校、家和醫院,許晚又感動又心疼。
印象裏那個渾身都是刺的叛逆少年,已經蛻變成懂事體貼的大男孩,努力踐行着自己跟老父親的約定,用真誠把她留下來。
父子倆的行為,狠狠的打動了她,經過幾天的思考,她決定留下來了。
丈夫體貼,兒子孝順,自己又有系統獎勵的五億存款,妥妥的人生贏家。
她還有什麽值得糾結的,接受就完了。
得了肯定的回答後,蘇曼和父子倆對視了一眼,在他們眼裏看到了難掩的欣喜和激動。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倆人怕是要高興的蹦跶起來。
蘇曼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由衷的答謝道:“謝謝你許晚,謝謝你給這個家帶來的溫暖,也謝謝你讓沈珞體會到獨屬于他的關愛,雖然這麽說有撂挑子的嫌疑,但,從今以後,有你關心着他們,我就徹底自由了。”
許晚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她笑看向父子倆,“關愛是相互的,他們對我也很好。”
父子倆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如釋重負的笑意。
許晚的“小樹苗”教育在第二年的春天正式建成落地,除了總部之外,還有一百多個分部散落在各個地方,規模從城市輻射到鄉鎮。
相比城市叛逆少年被寵壞的現狀,村鎮留守少年的無人管教,法律意識淡薄,是導致青少年犯罪率高發的罪魁禍首,也是一個亟待解決的社會問題。
小樹苗的建成,以公益的性質免費向家長開放,除去教授國家義務教育課程外,還聘請資深的退役教官,從行為和思想上,給予學生全方位的專業管教,致力把叛逆少年們教育成積極上進,思想飽滿的優秀人才,從根本上杜絕犯罪。
小樹苗從試點開始,就得到了各地教育部門的大力支持,加上機構有各個家族共同出資的保障,短短幾個月,小樹苗就名聲大噪,甚至還收獲了教育部的官方認可,大力支持并贊賞這種新型教育方式。
許晚成了名副其實的教育專家。
事業有成,風頭正盛的沈太太,名氣一度超越了沈宴之。
但凡在公共場合露面,大家首先介紹的都是小樹苗教育機構創始人許晚,而非沈太太。
對此,沈宴之并無不高興,在他眼裏,許晚肯屈尊留在沈家,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他恨不能為她的事業添磚加瓦,保駕護航,可是,她并不需要。
挫敗之際,只得把精力轉到沈珞身上,頂替許晚監督他。
然而,沈珞早就習慣了高強度的學習節奏,成績跟做火箭似的,大考小考總能力壓群雄勇奪第一,與宋謙肩并肩。
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一時之間,沈宴之成了家裏最閑的人。
許晚跟教育局領導應酬完回到家,剛剛推開門,就見沈宴之圍着圍裙,拎着拖鞋站在玄關那裏候着。
她前腳剛邁入大門,拖鞋就送到了腳邊,“老婆辛苦了,我熬了花膠松茸雞湯,溫度剛剛好。”
許晚換了鞋,徑直往餐廳走,沈宴之把包挂好後,緊随其後,“老婆,明天兒子高考,咱得去送他,你的行程空出來沒有?”
“早空出來了。”許晚落座後,環顧四周,“阿珞呢?”
“跟宋謙他們打球去了,說是要放松一下。”
許晚颔首,繼續喝湯,“手藝又精進了,很好喝,謝謝。”
沈宴之不高興了:“你怎麽對我還這麽客氣,根本沒把我當老公!”
許晚創業這大半年,整日奔波勞累,沈宴之索性把海外的事業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
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朝九晚五,兩點一線,成了每天按時回家的好老公。
為了用真誠打動老婆,他開始學習做菜煲湯,偶爾還會親自送到許晚工作的地方,借此刷一波存在感。
婦唱夫随的做派,一度惹來其他太太的豔羨,寵妻狂魔沈總的稱號也應運而生,倆人的感情也在日常相處中緩慢升溫。
但,有一點沈宴之很不爽,明明感覺許晚跟他的關系進展不錯,可到現在倆人都還沒有坐實夫妻關系,一到關鍵時刻就會被打斷。
沈宴之不得不把許晚對他的客套,歸結在沒有實質進展上。
但凡他們為愛鼓過掌,關系肯定往黏糊了走。
許晚聽着他埋怨的話,不覺好笑:“那你想我怎麽對你?”
自從決定留下後,沈宴之便開始對她各種示好,逢年過節不是給錢就是送禮,每天都要向自己報備行程。
遇到某些有陌生女人在場的應酬,還會跟她全程視頻,以證清白。
為此,沈宴之喜提妻管嚴稱號,被所有朋友和同僚群嘲,但某人竟然引以為傲,絲毫不覺得受辱。
正值創業初期,許晚有太多事情要準備,常常一忙就是一整天,但沈宴之每天都會監督她好好吃飯,差人送三餐,或是自己親自做,一頓不準她落下。
只要有時間,就會去接她下班,哪怕他去的時候,她正在忙,也從不打擾,安靜耐心的等着。
到了飯點,會很有眼力見的給一起加班的同事訂餐,低配都是米其林三星,偶爾也會征集同事們的口味,給大家訂喜歡的食物。
久而久之,24孝老公,男德界标兵的稱號在坊間廣為流傳,人人都羨慕許晚,兒子孝順,老公體貼,妥妥的婚姻生活天花板。
許晚在沈宴之的照顧下,逐漸對他動了心,有顏有錢還會疼人,這樣的男人也只有在小說裏才有。
最近這段時間,她不是有意冷落他,實在是工作太忙,倆人幾乎沒多少獨處的時間,好容易有獨處的機會,暧昧的氣氛也到位了,臨門一腳之際,電話就會響個不停,而且每次都是如此,就離譜!
為此,倆人沒少懷疑,自己身上怕不是有澀澀詛咒,關鍵時刻總啞火。
沈宴之最近的怨氣多半來源于此。
面對許晚的提問,沈宴之負氣的哼哼,委屈的像只大狗狗。
許晚放下勺子,準身把他抱住,輕輕拍着背哄他,“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等我把K市選址定了,項目開工了,我休息三天,不,休息一周陪你,好不好?”
沈宴之眉眼一亮,“你說的啊,我可沒逼你。”
“或者,我今晚可以空出一個小時給你,我們把之前中斷的事做完,我現在就可以關手機。”
沈宴之從她懷裏掙脫出來,“一個小時,你看不起誰呢?”
許晚嗤笑道:“沒記錯的話,您上個月剛滿37,年紀不小了,一個小時都算我擡舉,啊--”
話還沒說完,許晚就被沈宴之攔腰抱起,“嫌我老是吧,我今晚非讓你長長記性。”
倆人剛走要上樓,沈珞抱着籃球進屋,見狀嫌棄道:“一大把年紀了,真是沒眼看。”
“你可以不看,等有了弟弟妹妹再回家。”
“······”
沈珞驚恐的目送倆人上樓,腦中鬼使神差的湧上一個畫面,等他上了大學,每個假期回家的任務就是奶孩子,一個接一個那種。
想到那毛骨悚然的場景,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拿出電話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來活了,趕緊的。”
下一秒,沈宴之和許晚明明已經關機的電話,又一次詭異的響了起來。
沈洛牌孝子,專注坑爹一輩子:)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大家的支持,也謝謝一直給我灌溉和留言的寶子們,我們緣下本見咯。
求一波接檔文收藏→《黑紅姐弟,綜藝暴富》←
喬一重生後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本書裏。
倒黴弟弟是襯托女主姐弟倆相親相愛的對照組,在綜藝裏耍大牌、拒不配合錄制,被黑粉罵到退圈,抑郁而死。
好在這次她綁定了【黑紅暴富系統】。
系統小心翼翼解釋:【宿主可以通過獲取怒氣值來轉化金錢,挨最狠的罵,賺最硬的錢,黑紅黑紅,越黑越紅,YEAH!!(護住狗頭)】
喬一:是時候展現倒黴弟弟的招黑體了:)
喬諾:這錢是非賺不可嗎(怒)
系統:【······】
第一期錄制--
導演把嘉賓扔到荒山,讓他們待夠三天不要餓死。
女主和弟弟互相照顧,上山采野果,下河撈大魚,互幫互助,豐衣足食。
喬一拉着喬諾往草地上一趟,開始挺屍。
喬諾:???
【廢物喬敢不敢再過分一點,圈錢的樣子不要太難看了】
【怎麽會有這麽不敬業的藝人,太坑了!】
【艹,廢喬給老子滾出娛樂圈】
下一秒,喬一收到轉賬提示:XX寶到賬七萬六千八百元整,X信收款九萬五千零八百,XX銀行轉賬十四萬九千五百八十塊。
一小時後,一架直升機從天而降,七八個工作人員悉數登場,做菜的做菜,按摩的按摩,姐弟倆吃着大餐看着水幕電影,好不惬意。
喬諾VS其他嘉賓:就離譜!
導演:吸氧JPG.
黑粉:鈔、鈔能力?
第二期錄制--
節目組把求生工具和壓縮餅幹發放完畢,要求嘉賓在荒島上尋寶,誰找到的物資最多,誰就贏得千萬獎金。
女主和弟弟分工合作,一個負責找尋,一個負責做标記,不到半天就滿載而歸。
喬一拉着喬諾找了棵茂盛的大樹,躺椅一擺,墨鏡一戴,開啓度假模式。
喬諾:!!!又來?
【艹啊,又來這一套,沒完了是吧】
【像這種毒瘤到底怎麽進的娛樂圈】
【SB、NT,都給老子滾】
喬一聽着藍牙耳機裏傳來的到款信息,只覺神清氣爽,人間值得!
十分鐘後,七八艘游艇從四面八方駛來,十幾個專業探險家分散到島嶼各處,不出一個小時,就将島上的物資收刮幹淨,盡數堆放在姐弟倆身旁,宛如一座小山。
喬諾:确認了,我就是個大冤種(笑着活下去JPG)
導演:“求求了,給別的嘉賓留條活路吧QAQ”
【我艹,這次比上次還快,鈔能力賽高】
【明明他們很離譜,可我就是恨不起來啊艹】
【啊啊啊,姐姐,您還缺弟弟嗎,咱就是想給您養老送終】
原女主:我才是有女主光環的那個人啊T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