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或許,她對沈珞還是有特殊感情的◎
許晚不怕被提前解雇, 她巴不得被提前解雇。
沈珞的親媽來了,又有帶他去國外生活的意思, 那她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而且, 沈宴之和蘇曼的相處模式,也不像是因為仇恨才離婚,倆人依然可以一起養孩子。
她在這個家裏,屬實有點多餘, 如果能早點走的話, 她就可以把心思完全放到事業上了。
許晚越想越覺得她應該主動請辭。
但在請辭之前, 她需要一個先鋒, 幫忙探一下沈宴之的口風, 如果她提前離職,他會不會生氣?
生氣的程度有多少?
許晚敲響了蘇曼的房門。
對于她的到來, 蘇曼并不意外。
吃早餐的時候,她假裝和沈宴之商讨沈珞高中畢業後的發展, 說出想要他出國的事。
沈宴之為了揣測許晚的心思, 十分配合的做着戲。
結果許晚從頭到尾都置身事外, 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足以見得她是一個邊界感很清晰的人, 不是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絕不過問。
但另一方面也說明,她對沈宴之是真沒半點旖旎心思。
工作狂終于遇到同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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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拉着她坐下後, 溫聲道:“有事找我?”
許晚直言道:“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能是打擾呢,就算你不來,我一會兒也要去找你。”
“找我?”許晚納悶。
“為了當面感謝你對沈珞的教導, 把我養歪的孩子拖回正軌, 讓沈家後繼有人, 不至于到他手裏就敗光,這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創舉,如果可以,我好想大宴三天,把圈子裏的人全都邀請來,見證我們家的大功臣。”
“······倒也沒這麽厲害。”許晚羞紅了老臉,她那點付出,真的不算什麽,跟玩兒似的。
“有有有,絕對有,身在豪門,很多婚約都是身不由己,跟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或是因為責任而結婚,孩子多半都不會幸福,更感受不到家庭的溫馨,父母唯一的補償就是物質拉滿,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纨绔崽了。”
許晚了然颔首,這些的确是豪門子弟最大的通病,也是原生家庭給予的成長環境所致。
“我跟宴之也屬于家族聯姻,本以為日久生情,卻碰上個滿心滿腦只有工作的人,我就是有心培養感情,也沒那相處時間,阿珞的到來也只是因為不得不給沈家延續香火。”
“沈宴之這人不管是人品還是脾氣都很好,唯一不好的,大概是沒有心,對我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态度,真的把聯姻當成責任來經營,要說他盡職吧,我從來沒感受過他的在意,哪怕只是生病時一句關心的話語,一杯暖和的熱水。”
“要說他不盡職吧,結婚周年慶、情人節、生日又會送上我心儀的禮物,如果沒有他的授意,秘書是不可能自作主張的,就很矛盾。”
蘇曼一貫明媚的眼眸裏,湧上苦惱之色,“或許是我太貪心了,既想要他盡職盡責,又想要他另眼相待,為了不讓自己抉擇,我幹脆什麽都不要了,阿珞九歲時,我毅然決然跟家裏斷絕關系後,出國尋找自由去了。”
許晚面露贊賞,“您可真有魄力。”
蘇曼笑道:“哪有什麽魄力,只是想追尋自由而已,阿珞的存在不足以抵消我向往自由的渴望,我并不是一個好媽媽,這點我從不避諱,就算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也還是做同樣的選擇。”
蘇曼擡眸看向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沒人性?”
許晚搖頭:“如果做母親需要徹底放棄自我追求的話,那才是最大的沒人性,您只是沒找到自我與責任之間的平衡點而已,倘若您真的沒人性,又怎麽會在每一個生日都給沈珞送上祝福呢。”
當初林叔把沈珞的私有物歸置到庫房時,她就見過蘇曼送給他的所有禮物,每一份都是她在環游世界時精心挑選的,如果不在意,又怎麽會時刻都想着他呢。
“你看過我送他的禮物啦?”蘇曼有些驚訝。
根據林叔的反饋,沈珞把她送的禮物當做寶貝,看都不給任何人看,親爹也不行。
“當初沒收他的私有物,防止他變賣時整理過。”
蘇曼忽然想到那份家規,笑道:“在教育孩子方面,你真的是專家,難怪沈珞會對你産生依賴,都不跟我出國了。”
許晚微訝:“他不願意出國嗎?”
蘇曼點頭,“還很排斥,我一說就跟我急,我覺得多半是因為你。”
“因為我?”
“他已經知道你跟宴之的合作關系了,他大概想留住你,或者跟你走。”
“哈?”許晚這下徹底驚了,“他、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不應該啊,她對他并不好,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工作,不帶半點個人情感來着。
她有想過自己的某些行為可能會被他誤解,所以才在他住院的脆弱時刻保持距離。
他應該恨她才對啊,為什麽結果是這樣?
面對許晚的訝然,蘇曼早有所料。
在許晚看來,她對沈珞保持距離,公事公辦的做派,宛如在倆人之間豎起一堵高牆,保持着彼此間最合适的相處模式,既不讓他覺得生疏,又不會有想親近的想法。
但是,許晚忽略了一點,沈珞對關愛的需求比一般的孩子大得多,只需要一點點的溫暖,就能讓他難以割舍。
更關鍵的是賽車事件,許晚在高牆上為沈珞鑿開了一道口子,讓他感受到了她的在意之後,就再也無法抑制了。
而那道口子,同樣也是許晚當局者迷的體現。
如果只是工作,大可不必那麽賣命的。
“我看過你為了他挑戰不良少年賽車的事,太帥了,為了幫阿珞找回尊嚴,都豁出命去了,傻小子本來就缺乏關愛,你這一舉動,直接把他冰封的心給擊碎了,他怎麽舍得離開你。”
“······”可她真的只是氣不過想教訓人而已,那是職業病來着。
似看出她的心思,蘇曼又說:“如果只是工作的話,你大可以不必這麽賣命,你對沈珞的在意遠比你以為的要多。”
“有嗎?”許晚表示懷疑。
當初看到沈珞被人誣陷時,她确實難得的沖動了一把,可那只是出于讨公道來着。
“如果只是為了讨公道的話,把對方删減的視頻修複,沒必要親自出面,但你狠狠的教訓了他們,徹底掃清阿珞成長路上的障礙,這份關心已經超出工作範疇了。”
許晚擰眉沉思,當時杜赫遠求饒的時候,教訓就已經到位了,但他卻想根治沈珞身邊最大的毒瘤,不想他再受幹擾和羞辱。
難道那種表現就是老母親特有的關愛嗎?
“如果換一個人,你會不會這麽賣力?”蘇曼循循善誘。
“會啊,給錢就行。”
“那我現在給你五百萬,你去管教一下陸澤嶼,你能保證跟沈珞一樣用心嗎?”
許晚驚訝于自己竟然沒在第一時間肯定。
如果只是工作,難道不該一視同仁嗎?
或許,她對沈珞還是有特殊感情在裏面的。
可那是母愛嗎?
“也許只是因為在沈珞身上傾注了太多精力,再有別人,就提不起興趣了。”
“如果你真把教導沈珞當工作,那麽不管主角是誰,都該一視同仁才對,哪裏會有興趣一說。”
許晚沉吟片刻,忽然明白過來,“您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蘇曼兜兜轉轉這麽一大圈,最終話題還是落在了沈珞對自己生出依賴這個點上。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和沈宴之的目的一樣,想讓她把合約期續長一點,直到沈珞不再依賴為止。
蘇曼露出欣賞的眼神,笑道:“許小姐不是已經猜到了。”
“延長合約,直到沈珞不再依賴為止嗎?”
“不,是永遠留在這個家裏,以沈太太的身份。”
“可我又不喜歡沈宴之,怎麽可能真的把婚姻關系坐實。”許晚有些生氣,“這是沈宴之的意思?”
結合昨晚沈宴之忽然提出的續約,再聯系之前她用家族聯姻來開頭的話,無不在暗示她,沈宴之這個人,品行不錯,可以接觸。
聊沈珞,只是順帶打消她的戒備。
“不是,他倒有那魄力,早跟你表白了,是我自作主張來着。”
“表、表白,沈宴之對我嗎?”許晚吓成了結巴。
她和沈宴之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說過的話一雙手就能數過來,這樣的喜歡也太草率了吧?
離譜,離大譜!
不對,跟他簽合同的是前身,她喜歡的怕不是前身,或許在跟前身簽合同時,他就有非分之想了,要不然怎麽會讓人當後媽,直接确定關系?
老狐貍算盤打得真精妙嘿!
許晚直接氣笑了,“所以,這場合作從一開始就是個局嗎?”
“啊,什麽局?”這次換蘇曼懵了。
許晚并未回答,拉開門直接奔着書房而去。
如果狗男人真存了這心思,她必須立馬跟他解約,一刻也等不了,欺人太甚!
沈宴之正看着電腦發呆,腦中一直回想蘇曼跟他描述的喜歡。
這次回來,并不算他和許晚的初次見面,但她前後的反差确實讓他眼前一亮,甚至有種她故意藏拙的感覺。
當看到她飒爽酷帥的一面時,心髒難得的悸動起來,也是從那天起,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開始變多。
雖然每次都迎來對方的滿不在意,但她越是冷淡,就越讓他想靠近。
都說愛情讓人降智,在他身上好像是犯賤,人家都不搭理了還巴巴往上湊,屬實是人生第一次。
他看着手裏的表,長指撫觸着每一個部件,越摸越能凸顯它的假冒僞劣,但他就是喜歡戴,當被人問起時,甚至會驕傲的顯擺,老婆送的。
啧,沈宴之啊,你的節操和品味呢,這可是假貨啊。
如果不是身份在那撐着,人家一眼就能戳穿。
可就算有被戳穿取笑的風險,那又如何?
這可是他魅力四射,又飒又酷的老婆送的,你有的起嗎?
咱戴的不是品味,是心意!
想到這裏,沈宴之兀自笑了起來。
許晚推門而入時,就看到他對着假表傻笑,吓得僵在原地,嘴角抽了抽。
完了,霸總果然動春心了。
沈宴之看到忽然出現的許晚,吓得收緊手掌,悄咪咪的蓋着表挪到抽屜裏,假裝沒看到她一直盯着他手掌的視線。
“有事?”他還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淡定問話。
“抱歉,忘記敲門了。”
許晚嘴上客套着,身體卻徑直往辦公桌前走去。
站定後她問:“聽說你喜歡我?”
沈宴之瞳仁一縮,駭然辯解:“誰、誰說的?”
問題剛出,他就想到了罪魁禍首。
“蘇曼。”
許晚肅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讓沈宴之眉頭一皺,就那麽厭惡他的喜歡?
“什麽時候喜歡的?”許晚再次發問,“哪件事觸發了你的心動?”
沈宴之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搞得一陣窩火,“就算我喜歡你,你也用不着跟審犯人似的逼問啊,這又不是犯罪!”
“在我這裏就是犯罪,你是不是簽合同時,就對我有非分之想了?”
沈宴之驚了,“怎麽可能,我才沒那麽無恥呢,如果那時候就喜歡,我直接告白結婚一條龍,犯得着繞這麽大圈子?”
許晚眯着眼睛打量他,犀利的眼神宛如妖女的尖利長指,順着他的頭皮一直搔刮直腳底,讓他止不住的心驚。
可一想到自己又沒有做錯事,立馬又挺直脊背,迎上她的審視。
他的坦蕩,讓許晚的懷疑減了大半,“趁着剛剛才喜歡,趕緊止損,我對你沒感覺。”
雖然早料到她的冷漠狠心,可真正面對時,心髒還是止不住的泛酸。
“我就那麽差勁嗎,就沒有半點可取之處?”
沈宴之問出這話的時候,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他可是圈子裏公認的單身貴族,觊觎他的女人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
可在許晚眼裏,他竟然一文不值,不對,是啥也不是!
“單從外表來看,你很優秀,顏值堪比頂流,從財富和名望來看,更是打敗了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商界精英,不管是性格還是教養,您都是翹楚,但是,不管您多麽優秀,我不喜歡,也不想喜歡。”
“為什麽不想?”沈宴之一臉費解。
“因為我配不上您,您優秀得讓我高攀不起,完美得讓我自慚形穢,您對我的喜歡大概只是源于我跟您碰到的其他名門閨秀不同,是獵奇心作祟,不是喜歡,而您之所以想跟我坐實關系,也源于您覺察到沈珞對我的依賴,想一勞永逸的留住我,一家人和和美美過一生,可是,這都是您想要的,不是我要的,喜歡也不是這麽表達的。”
沈宴之的眉毛随着她的話語越擰越緊。
她的自我貶低,就是為了劃清界限,她的分析也是極力撇清關系,她對沈珞的解讀,根本就是故意誤導他,他才沒有那麽想呢。
“你要什麽?”
“嗯?”
“如果你不喜歡我,那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自由不被束縛,感情于我只是羁絆,它只會影響我享受生活的速度,我想做蘇曼那樣的人,熱烈、恣意、不為任何人停留。”
沈宴之:“······”
這怕不是個魔咒,專指着他一個人下咒!
門口偷聽的蘇曼:哦豁!
晚餐時分,沈珞難得下樓來,一家三口終于能吃頓團圓飯了。
隔着老遠,沈珞就被許晚透着生疏的座位選址氣得擰眉。
沈宴之坐在上首,蘇曼坐在他旁邊,許晚直接坐到了桌尾,就差把“我跟你們不熟”寫在腦門上了。
他爸渾身透着生人勿進的寒冰氣場,隔着好幾米都能感覺身周溫度冷了不少。
更讓他不解的是,他爸看許晚的眼神既有憤怒,又有哀怨,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
而她嫡親嫡親的老母親,暗戳戳的掃視着倆人,眼底既有吃瓜的興奮,又有幸災樂禍的愉悅。
所以,他爸跟許晚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帶着疑惑,沈珞在桌尾落座,正對着許晚。
蘇曼眼底的興味更濃了,要不怎麽說沈宴之實慘呢,妻離子散既視感。
因為各懷心思,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但依舊不妨礙沈珞暗戳戳照顧許晚而忽略親媽的舉動。
且不說他面前擺着的全是許晚喜歡而他讨厭的菜,單是林叔與他不動聲色的眼神交流,第一時間變換菜的位置的舉動,就把自己兒子對許晚的偏愛诠釋得淋漓盡致。
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做!
原本還只是吃瓜的蘇曼,瞬間就覺得工作狂夭折的戀愛不香了,老母親開始心梗了。
“阿珞,能給我夾一塊糖醋小排嗎?”
沈珞把最後一塊夾到許晚碗裏,“沒了,下次吧。”
蘇曼:“······”
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許晚看着碗裏的排骨:“······”
沈珞看着許晚,“不吃就扔了。”
許晚:“······”
感覺自己成了公敵QAQ.
沈宴之看向蘇曼,怨念低語:“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害他一夜間沒了兒子和老婆。
蘇曼斟酌着開口:“要不你跟我走,我給你養老送終?”
沈宴之咬牙,說出人生中第一個粗口:“滾!”
吃完飯,沈珞拿出成績單遞給許晚。
“什麽東西?”
“期中考成績。”
蘇曼看着某人一秒黑沉的臉,低聲道:“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不愛回家了,換我我也不回,多餘!”
如果眼神能殺人,蘇曼這會兒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許晚翻開成績單,沈珞的理化生都考了九十以上,三大主科也都是一百一以上。
“可以啊沈珞,短短兩個月就有這麽大的進步,看得出你是努力了。”許晚由衷的贊嘆着。
蘇曼伸手示意:“我瞧瞧。”
許晚把成績單遞給她,沈珞驕傲道:“我只是不想學,又不是完全不會。”
他有些懷疑的看向許晚,“你怎麽沒懷疑我作弊呢?”
按照他之前的渣成績,忽然進步,是個正常人都會懷疑他。
許晚好笑道:“懷疑你就是懷疑我自己的實力,學霸筆記可不是吃素的。”
主要還是前身的實力太強了,白白便宜她了。
見她這麽驕傲,沈珞失笑道:“轉來轉去誇得都是你。”
“我受得起。”
沈宴之委屈巴巴的看着母慈子孝的畫面,一顆心涼成了冰坨坨。
“喏,給你驕傲一下。”蘇曼把成績單遞給他。
沈宴之随手接過,越看越覺得礙眼。
他從沒想過,兒子的進步會成為自己追妻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如果時間能倒流,他還是想要那個一無是處但可以栓人的孝子。
“記得給我獎勵。”沈珞提醒許晚。
許晚擦完手站起身,“我這就去拿。”
“拿什麽?直接轉賬不就行了?”
六百萬轉賬就分分鐘的事,幹嘛用“拿”這個詞。
“我轉給他就好。”沈宴之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趕緊拿出手機轉賬。
“不用,這是我跟沈珞的約定。”
話落,扔下黑臉的霸總,徑直上了樓。
沈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尾随她走了。
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
蘇曼有些同情的嘆道:“哎呀,有錢都用不出去,可憐。”
沈宴之氣悶不已,“所以你為什麽要自作主張壞我的計劃。”
“說的好像自己有計劃似的。”
“······那也不用你操心!”
“沈宴之,不是我看不起你,實在是你太廢了,既然好不容易才遇到心動的,就該放下自尊好好挽留,把你用在工作上的精力拿出一點點在追妻路上,怎麽可能留不住人?”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霸總臉上第一次露出茫然的表情。
“這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只有不用心的人,懂?”
沈宴之懵怔的看着她,一臉的求知欲。
蘇曼嫌棄的睐了他一眼,“自己去悟吧,看着你就來氣。”
沈宴之:“······”
誰能想到一頓飯的功夫,可以把人一輩子的屈辱都受了QAQ.
猜猜誰的悲催逆流成河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森沫寶子的灌溉,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