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臭小子,見到親媽不會打招呼嗎?◎
宴會這天, 造型師上門|服務。
沈珞假裝在屋裏看書,注意力卻怎麽也沒法集中。
許晚和他爸相處的畫面, 總會時不時跳出來煩他。
尤其許晚買表作為回禮給他爸時, 那種熟悉的不拖不欠感,不斷催促他把猜測坐實。
如果倆人真的只是合作關系,那一定有合約書,沒準就藏在家裏某個地方。
趁着他們去應酬, 林叔放假, 他可以好好找尋一番, 尋一個答案。
這麽想着, 他猶豫不決的心徹底落了地。
造型師看着鏡子裏的漂亮女人, 膚白紅唇,宛如燎原的火, 看一眼就能引火燒身。
挑起的眉,缱绻的眼, 一頭彎曲的卷發散在耳後, 清肅冷感與豔麗的妖冶, 碰撞出矛盾的凄豔, 吸引人靠近,又讓人怯步。
“沈太太好美。”千言萬語最終彙聚成一句直白的贊嘆。
“謝謝。”許晚笑着應下這波贊賞。
戴好配飾後, 許晚款步下樓。
沈宴之早已穿戴好,站在樓梯口等待,此時正垂眸整理着頸間的袖口,骨節分明的長指帶着幾分漫不經心拂過袖口,那張造物主過分偏心的俊顏, 不管遠觀還是近看, 都讓人賞心悅目。
他腕間的手表吸引了許晚的注意。
他這是打算戴假貨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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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複她嗎?
她微微蹙眉, 只覺他好看的皮囊下,心眼屬實有點小!
沈宴之擡眸,被許晚今晚的造型驚豔住,視線不由自主的停駐在她身上,一直目送她款款而來。
在燈光照耀下,她本就白皙的皮膚像是發着光,形狀漂亮的薄唇,挺翹的鼻梁,那雙清冷的眼眸因為妝容的關系,微微往上一挑,平添一抹冷豔,美的讓人心驚。
沈宴之心神一晃,很快提醒自己,這頭漂亮的小鹿,頭上頂的不是溫順的棱角,而是冷漠的刀刃,紮得人頭破血流那種。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許晚看向他問道。
沈宴之別扭的看向一邊,僵硬道:“沒有。”
覺察到他的不痛快,許晚氣笑了,直言道:“為什麽要戴這塊表去赴宴?”
沈宴之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本想解釋來着,但想到她的不近人情,負氣道:“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臉。”
許晚:“······”
沈宴之爽了,空出右手肘示意她搭着。
許晚沖他露出一個假笑,拎着裙擺自顧往前。
沈宴之氣得牙根癢,這世上有這麽嚣張的員工嗎?
不過生氣歸生氣,臨下車前,他還是提醒道:“要是你應付不來,随時跟我說,我帶你離開。”
許晚觑了他一眼,“謝謝您的好意,這種場面我還是能應付的。”
不趁着這個機會多結識點人,豈不白受他的鳥氣了,哼!
話落,許晚自顧開門下車,直接把沈宴之晾在身後。
沈宴之:“······”
事實證明,沈宴之低估了許晚的受歡迎程度。
她剛剛踏進宴會大廳,就被李薇拉着去到一群太太面前介紹,很快就跟她們打成一片。
一大圈人簇擁着她去了休息室,從那些人看她癡迷又崇拜的眼神裏,紀承宴讀出了濃濃的危機感--許晚很快就不屬于他了。
念及此,他拿起一杯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怎麽了這是,宴會還沒開始就喝上了?”
充滿調侃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來人正是宋霭的大兒子,宋威。
“沒什麽,世伯呢?”
“那邊跟人談事情呢。”宋威指了指不遠處的人群。
沈宴之看了一眼,興致缺缺的收回視線,又拿了一杯酒端在手裏輕輕晃悠,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宋威掃了休息室一眼,笑道:“老爺子昨兒還在誇你會選老婆呢,如果他知道真相會不會把自己氣死?”
宋威作為沈宴之的好友兼合作夥伴,知道他再婚始末,得知老爺子把一直壓着的合作提上日程的原因時,又驚又駭然。
但很快,他就從自己老婆口裏得知了緣由,不由得對許晚刮目相看起來。
沈宴之睐了他一眼,輕抿一口酒。
宋威好笑道:“你還別說,你這老婆真厲害,如今教育局正張羅着把她的項目推廣到普通學校,那些太太們也都在争取合作,據說許晚要辦一個教育機構,把教育對象輻射到村鎮學校,将留守學生也納入管教行列,這可是利國利民的事業,格局一下子就上來了,那群太太可都是帶着企劃書來的。”
沈宴之:“有那麽誇張嗎?”
至于這麽迫不及待嗎,今晚可是他和宋老的主場!
“這就叫誇張了,如果你知道許晚那份家規,成了上流圈子人手一份的治家神器,會是什麽反應?”
宋威于是看到了沈宴之的神情從吃驚到不解,再到莫名陰沉的全過程。
“有沒有一種員工偷偷成長,驚豔雇主的無措與恐慌?”
沈宴之想反駁,卻又覺得對方形容的很精準,“你要是有這樣一個員工,你會不會極力留住她?”
“留住她?”宋威聞到了瓜味,“宴之,這可一點都不像你,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感性了?”
沈宴之并未回避,“大概是時機到了吧。”
宋威被逗樂了,“怕不是鐵樹開花?話說,你什麽時候對她感興趣的,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你一副馬上要飛升,誰也別擋道的無欲無求樣,這才多久就墜入凡塵啦?”
沈宴之想了想,他重新感受到心髒的悸動,是在看完她奮不顧身沖向懸崖那一刻開始的。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轉變,你不懂。”
宋威看着他沉醉的表情,嫌棄道:“戀愛真的會讓人降智來着。”
“所以,我要怎麽才能留住她?”
沈宴之為愛苦惱之際,許晚則被濃濃的成就感包圍着。
熱情的太太們人手一份企劃書,一個勁往她手裏送,恭維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熱情到許晚招架不住。
“太太們放心,我一定會逐一翻看,認真篩選。”
“也怪我們相見恨晚,如果早點見到,孩子早就教好了,省去好多婆媳不和。”
“你想什麽美事呢,人家宴之早就開始物色了,幾乎踏遍了國內外名校,好不容易才等到沈太太,咱們再早也抵不過沈總的誠心啊。”
“該說不說,沈總是真有福氣,我爺爺能跟盈曜合作,可全托了沈太太的光了。”
李薇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許晚。
她詫異道:“沈總沒跟您說嗎?”
許晚搖頭。
李薇于是把宋霭和沈宴之合作始末都說了出來,一來可以借此給許晚鍍金,二來也想以這樣的方式,增加倆人合作的籌碼。
畢竟,他爺爺在這個圈子裏可是泰鬥級別的人物,能跟宋家合作,就等于擁有整個上流社會的資源了。
果然,許晚剛說完,在場的太太們對許晚的奉承更誇張了。
“沈總再婚那會兒,好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話,說他前有逆子,後有撈女,家業遲早被敗光,可難聽了。”
“要我說啊,這些人真是眼光短淺,以為每個嫁入豪門的女人都是寄生蟲嗎,膚淺!”
“就是就是,沈太太在質疑聲中,把沈珞教導得這麽好,單從這份從容不迫的威儀中,就能看出您的強大,那些眼盲耳瞎的蠢貨不足為懼。”
“對對對,沈太太可是咱們見過的最強的人,才不是單純依附大樹的菟絲花呢。”
“相夫教子,只是一種生活态度,依然阻擋不了沈太太想要不斷奮進的決心,事業有成早就不是男人的專屬,咱們也可以。”
“對對對!”
許晚看着大家奮進的樣子,由衷的感慨道:“不管男人女人,靠自己終歸是最硬氣的,事業不僅僅可以讓你衣食無憂,更重要的是,那份成就感帶來的強大自信,是其他任何身份都給予不了了,當女人不再只是媽媽、兒媳婦、老婆這種固有身份,不再以任何人的價值來定義時,才是真正的女強人。”
“沒錯!”
“您說的太對了。”
“我原本就打算等沈珞考了大學就創業的,沒想到在此之前大家就給了我指引,讓我确定了日後要開拓的事業線,謝謝你們,我真的很感激。”
“您客氣了。”
“各位敬請放心,既然我們都有共同的目标,我一定會認真拜讀大家的方案,争取讓我們都走上事業女強人的路,成功獨立且強大的個體。”
“好,說的太好了!”
現場響起了熱烈澎湃的掌聲,一度驚動了外面交談的人,以及正要帶許晚去見宋老的沈宴之。
看着她自信的笑容,聽着她言語裏激勵的話語,一張臉白了黑,黑了白的。
他倆合同還沒到期呢,她就堂而皇之的謀劃着未來,他這個老板做的可真窩囊。
他咬了咬後槽牙,推門進屋:“老婆,該去見宋老了。”
清冷磁性的聲音讓熱情的現場降了幾度。
沈宴之笑着颔首示意後,直接拉着懵逼的許晚走了。
“你幹嘛,我正說話呢。”許晚掙脫他的鉗制,一臉不快。
沈宴之垂眸看了眼落空的手掌,冷聲道:“你是陪我來應酬的,記得嗎?”
許晚擰眉揉捏着手腕,沈宴之的視線落在她泛紅的皮膚上,心虛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許晚擡眸,眼神控訴。
沈宴之正要伸手,許晚卻放下手腕,重新看向大廳,“不是要見宋老麽,別讓人久等。”
話落,先一步朝宋老所在走去。
在她身後,是沈宴之落空的手掌和幽怨的眼神。
沈珞翻箱倒櫃許久無果後,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他爸書房的保險櫃上。
他知道密碼,是他的生日。
在此之前,他對他爸将密碼告知的行為十分費解,只當他是為了緩和父子關系,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爸爸對你無所顧忌,這個家裏的一切都是你的。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通這個迷惑行為的意義在哪裏。
但此刻,他不無諷刺的想,大概他爸就是為了虐他吧。
如果他和許晚的合作協議就在裏面,答案很快就能揭曉。
明明真相唾手可得,他卻生出近鄉情怯的惶恐。
手掌擡起又放下,或是攥成拳頭,或是互相抓握。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開啓,後果,是不是他能承擔的?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如果事實如他所料,他該怎麽辦?
如果他爸跟許晚分開,他也願意跟着許晚,她會要他嗎?
當他再次回顧這半年來的相處,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更趨向于工作和任務。
因為把他當成了需要完成的工作,所以才不會傾注太多情感,只是機械的完成KPI。
可很多時候,他又會從她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笑容裏,看到她對他真切的關心和在意,那俨然超出了職員該做的範疇。
那應該是在意的體現吧?
可他又很怕那是他一廂情願的期盼在作祟。
因為渴望母親的關愛而生出的濾鏡,但看到的并非是真實的。
沈珞抿緊薄唇,心髒不由自主的瘋狂跳動,像是要蹦出胸腔,仿佛眼前的保險櫃是洪水猛獸,讓他忍不住害怕忌憚。
“沈珞,你可以的,不管結果是什麽,都不會比九歲那年更糟,你長大了,你可以應付所有的變數,失望才是你的常态。”
這般自我鼓勵着,他的長指也觸到了按鍵上,密碼輸入以後,面板提示指紋驗證。
沈珞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懸在指紋解鎖器上方,久久不動。
一分鐘後,他閉着眼睛摁了下去。
“滴--”
随着一聲短促的提示音,保險櫃開了。
沈珞猛然睜眼,倉皇又膽怯的看着裏面的文件袋。
偌大的保險櫃裏,就只存放了一個文件袋,孤獨又刺眼。
他緩緩吐息,伸出手探到裏面,捏着文件袋的一角把資料拿出。
匆忙打開後,看到了一份合約和兩本結婚證。
他先翻開結婚證,當看到合照有着明顯的合成痕跡時,一顆心猛然墜地。
結婚證從他掌中滑落在地。
他繼續翻看合約,等看清楚裏面羅列的條款時,心髒一冷再冷,看到落款日期和結婚證登機日期在一天時,更是如墜冰窟。
他們果然只是合作,不帶半點感情。
他悵然若失的笑了起來,他爸對他可真好,頂着老牛吃嫩草的罵名,雇了一個這麽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職員。
許晚多麽敬業啊,為了兩億酬金,變着花樣的教育他。
所有他以為的在意,不過是建立在足夠多的金錢上。
就算換一個人,照樣能做到她的程度。
畢竟,重獎之下必有勇夫。
“呵--呵哈哈哈,沈珞啊沈珞,你可真蠢!你他媽到底在期待什麽,誰會習慣失望,不過是實在沒有盼頭罷了,呵,呵呵--”
沈珞跌坐在地上,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又被他用手背粗暴的抹去。
他三兩下把資料裝進袋子,胡亂塞回保險櫃,重重的關上櫃門,怒氣沖沖的開門下樓,直奔車庫。
他迫切需要透一口氣,胸腔裏那團棉花快要把他悶死了。
等他坐進車裏,等待車庫們緩緩開啓之際,一道刺目的車燈率先讓他擡手遮眼。
“嘟嘟--”
随着兩聲汽車喇叭的響起,線條流利,外表酷炫的紅色法拉利緩緩駛入車庫。
等他詫異的看清來人時,不由得擰眉質問:“怎麽是你?”
來人聽到這話,哼笑道:“臭小子,這才幾年沒見,你的教養去哪了,見到親媽都不會打招呼啦?”
女人笑盈盈的打開車門,纖細筆直的長腿下,一雙同色系的精美高跟鞋首先躍入眼簾,緊接着是一襲絲綢長裙,露背高開叉的設計,将女人婀娜的身姿盡數勾勒出來。
對于濃顏系長相而言,無需任何裝扮就能讓人一眼驚豔,偏偏蘇曼能很好的将妖冶與豔麗平衡在一個折中點,既不過分張揚,也不過分內斂,于柔美之中綻放出塵般的妍麗。
人間富貴花不過如此。
沈珞從她的裝扮裏,一眼就看出了卯竅:“又是從哪個聚會上偷溜出來的?”
蘇曼自動忽略兒子的臭臉和陰陽怪氣,彎身湊近兒子,長指擡起他精致的下巴,一臉慈愛的端詳着。
“我的阿珞都長這麽大了,如果不是在家裏遇到,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沈珞冷哼一聲,扭開腦袋阻止她的觸碰。
面對兒子的冷漠,蘇曼也不惱,狀似不經意的環顧四周,“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
“不關你的事。”沈珞沒好氣的發動車子。
蘇曼款步走到車頭前,插着腰說:“難得母子團聚,難道不該一起喝杯酒慶祝一下嗎?”
“走開。”他負氣的空踩油門示威。
“你叛逆期啊,都十六了,早該過那個年齡段了啊?”
蘇曼佯裝疑惑,眼底的笑意卻把她的嘲諷抖落了出來。
沈珞氣得咬牙,又聽她說:“你好像哭過,失戀啦?”
“才沒有,你讓開!”沈珞像炸毛的貓,高高的拱起脊背。
“那你從我身上碾過去吧。”蘇曼環抱雙手,好整以暇的觑着他。
“你、你怎麽每次來都要惹我生氣,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麽又要生下我?”
沈珞終于問出了九歲那年最想問的話。
蘇曼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難得正色道:“誰說我不喜歡你?沈宴之是不是沒風度的說我壞話了?”
“他才沒那麽閑呢!”
沈珞忽然有些懊惱,知道答案又怎樣呢?結果并不會因此而改變。
親媽也好,許晚也罷,從來都不是他能掌控的存在,不管出現還是離開,從沒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才是多餘的人。
沈珞熄火下車,憤恨的甩上車門回去了。
“嘿你個臭小子!”
蘇曼脫下高跟鞋拎着,快步追上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等等我,無能怒吼又解決不了問題,跟老媽說說,誰招你了,失戀還是被你爸罵了?”
沈珞加快步子,邊走邊甩她的手,“不要你管!”
蘇曼追了半天,累得氣喘籲籲的,來到客廳沙發時,一屁股坐下,不追了,“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忽然回來嗎?”
沈珞并未停下疾走的步子,徑直上樓:“愛回不回!”
“你爸給你找了個後媽是不是?”
蘇曼張望着他的背影,見他身形一怔,勾了勾唇。
沈珞站在原地猶豫幾秒後,忽然大跨步回來,站在她面前,一臉戒備道:“你想做什麽?”
見兒子一副母雞護崽的樣子,蘇曼假裝寒心的嘆道:“來之前我就
PanPan
聽說你爸新娶的妻子如何好,管教孩子多麽厲害,在圈子裏多麽出名,就沖你這麽護短的樣子,我全都信了,她果然手段了得。”
沈珞被最後那句話激起了火氣:“什麽手段了得?那都是她憑實力掙來的口碑,才不屑對我爸使手段呢,如果我爸真那麽優秀,您舍得離開他?”
一句話,袒護了許晚,內涵了親爹,還嘲諷了親媽。
蘇曼哼笑道:“瞧瞧,你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能幫外人說話呢,小白眼狼!”
“生而不養,叫什麽母親!”沈珞無情回怼。
蘇曼成功被他的話噎住,一口氣吊在嗓子眼,憋得慌。
“許晚嫁進來半年不到,就讓你忘了親媽,你也是個實打實的孝子呢。”
“謝謝誇獎。”
“······”
蘇曼那口氣越發悶的慌。
原本還指望激怒他,跟他痛痛快快吵一架,把他的怨氣都引出來,攤開了說,對母子都好來着。
啧,臭小子果然變了好多,許晚确實有兩把刷子。
“我忽然有些嫉妒許晚,你跟她比跟我親近多了,啧!”
沈珞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對許晚袒護過頭 ,真該死!
瞥見他懊惱的神情,蘇曼猜測道:“別告訴我,今晚讓你哭的人是許晚吧?”
“才不是,你別瞎說!”
“否認的這麽快,一看就是心虛,啧啧啧,我可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呢?”
面對親媽的陰陽怪氣,沈珞氣得胸膛起伏,看向蘇曼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你別這麽看着我,我又不是來搶功勞的,我知道自己沒有做母親的樣子,但并不妨礙我欣賞你繼母的優秀,我想跟她交個朋友。”
“得了吧,她才不會跟您交朋友呢,如果不是您的失職,她怎麽可能接我爸的爛攤子。”
他想了想自己以前的混賬行為,他爸但凡給的少點,還真沒人會來。
真要論個值得與否,許晚算是虧大發了。
所以,他不跟她生氣了。
說白了,她應該也是上他爸的賊船了。
小狐貍哪裏是老狐貍的對手。
“什麽叫爛攤子啊,沈太太其實蠻好當的,我這麽貪玩,你奶奶也沒說過我半句不是,一看就是你爸在前面頂雷呢,而且啊,他愛工作、會賺錢,出手大方還不愛回家,家裏基本都是太太說了算,頂着沈太太的頭銜還有好多潛在福利,只要不對你爸動心,日子快活着呢。”
沈珞無語道:“您可真是我親媽!”
蘇曼笑道:“你知道就好。”
“······”離婚好像也不單是他爸的錯。
作者有話說:
感謝森沫、昏、漫花三位寶子的灌溉,謝謝支持,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