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果你倆離婚,我跟許晚◎
沈宴之到家時, 已經晚上十點了。
換了衣服之後,他猶豫了幾秒, 還是推開了沈珞的房門。
沈珞正戴着耳機悶頭刷題, 不知道親爹來了。
沈宴之看着兒子搖頭晃腦的聽着音樂,手裏拿着一支筆轉得溜起,竟然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松了一口氣。
照這樣子下去, 普通大學都難考吧。
他果然一邊應付許晚一邊偷懶, 他就知道, 最了解兒子的人還是他。
沈珞餘光瞄到沈宴之的家居鞋, 吓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邊摘耳機邊控訴道:“拜托, 人吓人會吓死人的,您進屋敲門了嗎?”
沈宴之指了指他的耳機:“我敲過了, 是你沒聽到,寫作業還聽音樂?”
他正準備拿過來聽聽是不是那些吵死人的歌, 沈珞直接把耳機遞給他驗證, “我可沒聽音樂, 是英語聽力。”
聽到英語對話的沈宴之:“······”
他默默咬牙, 非常不喜歡這麽上進的兒子,一點都不利于他延長合同期限。
他放下耳機, 随手拿起一邊的物理試題,邊翻看邊問:“物理一直是你最頭疼的學科,最近成績有進步嗎?”
看着比兒子臉還幹淨的書,紀承宴心裏又痛快了,這才是學渣該有的樣子嘛。
結果下一秒, 沈珞就拿出宋謙做的學霸筆記, 把标注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遞給沈宴之:“有學霸筆記誰還讀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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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注釋的沈宴之:“······”
沈珞覺得他爸今晚太奇怪了。
“爸, 好好的,您幹嘛忽然關心我成績來了?”
他有理由懷疑他爸是來考察許晚工作的。
“就随便問問,看看你有沒有好好用功。”佯裝平靜的語調裏,滿是惆悵。
“您到底是想看我用沒用功呢,還是想借機考察許晚的工作成果?”
“兩樣都有吧。”
沈宴之的坦蕩,反倒把沈珞搞懵了,難不成他爸要向他坦白倆人的真實關系了?
他試探着問道:“我沒記錯的話,她是您的妻子,哪有丈夫考察妻子工作的,只有老板才會考察下屬工作。”
“夫妻也是一種合作關系啊,她主內,教導子女,我主外,養家糊口,有問題麽?”
“沒問題,就是有點沒人情味,難怪您留不住我媽。”
“嘿你這臭小子,我跟你媽之間的問題多了,不知道實情別亂說。”
“OK,我閉嘴,我要接着做題了,您別耽誤我了成嗎?”
沈珞說完,自顧坐到書桌邊,開始奮筆疾書。
沈宴之卻在原地躊躇不前,表情幾經糾結,卻嗫喏着張不了嘴。
他的存在感太強,沈珞根本無法忽視,做了一道聽力題後,摘下耳機準備攆人,卻聽他爹忽然說:“你想不想讓許晚永遠留在這個家裏?”
沈珞訝然:“您什麽意思啊?”
對上兒子探究的視線,沈宴之才意識到自己過于莽撞了。
他自我開解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排斥她嗎,總想着讓我把她趕走,這次我回來,看你倆關系變好了,就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你還想她走嗎?”
沈珞雖有疑惑,但還是如實答道:“家裏誰走誰留,從來都不是我能做主的,您問我怕不是存心添堵。”
沈宴之忽然想起蘇曼離開時,小小的沈珞哭得撕心裂肺,而他卻無力挽留的那一幕,頓時心虛又愧疚。
“許晚跟你媽不一樣,你媽從來就不屬于任何人,她追求的是極致的自由。”
“那你又怎麽知道許晚不會追求自由呢?”沈珞冷笑道。
他不喜歡他爸這副自以為了解許晚的樣子。
他明明都沒怎麽回過家,真要是合作關系,他連老板能做到的時不時問詢下屬情況都沒有,憑什麽替她做主。
沈宴之肯定道:“她不會。”
從她恪盡職守的樣子,和取得的成就來看,至少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他可以利用這點把人留在身邊。
沈珞不加掩飾的嘲諷道:“爸,有自信是好事,盲目自信啊,就該招人恨了。”
“你什麽意思?”沈宴之不喜歡兒子陰陽怪氣。
“意思就是您對自己的認知有偏差,明明一年回不了幾次家,跟她接觸的時間屈指可數,卻自負的下定論,覺得自己很了解她,你以什麽立場說這樣的話啊?”
“我--”
“您對她是溫柔體貼了,還是噓寒問暖了,我闖禍需要人善後,哪次不是她孤身一人去的,您給過她什麽?”
“我不是給她打錢了嗎?”
“呵~說的好像就您會賺錢,許晚不會似的,我以前還覺得她是咬着有錢人吸血的撈女,直到這次校慶結束,我才知道自己多麽膚淺。”
“論實力和賺錢能力,人家可一點都不輸你,她能借着我和校慶這個小小平臺,俘獲衆多仰慕者和追随者,其中不乏跟咱家地位相同,甚至高過咱家的人,這都在彰顯着她的實力。”
“所以,您憑什麽覺得自己給她錢就了不起啊,您這些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難道不是借了祖宗庇佑的光?”
“嘿你個臭小子。”沈宴之氣得牙根癢,卻又覺得逆子說的句句在理。
就很憋屈。
“如果您真想把人留住,就得用真心去換,而不是妄想利用我的不思進取,把人永遠留在身邊當保姆,如果您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沒人樂意待在您身邊,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老公有錢不回家的。”
沈宴之被戳中心思,頓時語結,耳根更是迅速泛起紅暈。
沈珞好整以暇的觑了他老爸一眼,又紮心的補了一刀:“如果你倆離婚,我跟許晚。”
“······你想得美,我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那您好好努力咯。”
沈珞沖他伸手示意:“沒別的事您可以走了,我還要刷題呢,你給不了的東西,我努努力也能幫她達成,外面優質的男人一大堆,只要我足夠有錢,沒人會嫌棄她帶着個拖油瓶,嫁誰不是過日子呢。”
“你、你個兔崽子!”
沈宴之氣得眼冒金星,沈珞假裝什麽都看不到,直接把人“請”出了房間。
回到書房,沈宴之的火氣不但沒消,反而成倍增長。
什麽叫離了婚跟她?
什麽叫嫁誰不是過日子?
他、他有這麽差勁嗎?
越來越多的問題像極了麻線,一圈一圈把他給纏緊,勒得他快要窒息了。
沈珞把親爹一頓數落後,整個人神清氣爽,怒刷了兩張英語試卷才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同桌吃早餐。
許晚熬夜看拜帖,一宿沒睡,準備吃點早餐再補眠。
結果一上餐桌,就感受到父子倆之間散發着的無形低氣壓,又莫名又好奇。
她暗戳戳的看了看沈宴之,就見一向驕傲的男人,眼睑烏青,神色恹恹,攪動咖啡的動作都透着力不從心,像是受了什麽打擊。
許晚沒來由的想,難不成要破産了?
好在自己提前找好了後路,不慌他!
這麽想着,又忍不住看向沈珞,過慣了好日子的少爺,怕是過不了苦日子,真要破産了,她以後發達了要不要匿名資助沈珞?
好歹她是托了他的福才找到後路的,過河拆橋也不是她的做派啊。
這麽想着,許晚便開始盤算起來。
父子倆壓根不知道許晚已經把倆人歸到落魄貴族行列。
她觀察倆人之際,他們也在偷摸看她。
沈宴之氣歸氣,但也沒有幼稚的一味排斥忠告,沈珞的話有很大一部分是有道理的。
不管他出于惜才,還是心底湧上的莫名情愫生出挽留之意,都要用真誠做敲門磚,否則永遠打動不了人。
沈珞埋怨歸埋怨,但想到父子倆目标一致,也不想幼稚的跟他計較。
畢竟,他老爸是真不擅長處理感情的事,昨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的話,搞不好斟酌了許久。
如果不是他氣不過,他爸應該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
雖然那個計劃肯定建立在“讓他繼續當學渣”上,但他并不怪他,畢竟,他在這方面腦子不夠用,全當關愛了。
“那個--”
父子倆異口同聲。
許晚擡眸,父子倆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氣哼哼的把頭扭到一邊。
許晚:“······”
最後還是沈珞先開口:“這周四是期中考試,提前準備好獎勵,別到時候掉鏈子。”
許晚好笑道:“這麽自信?”
沈珞驕傲的揚起下巴:“那當然了。”
“放心,不會欠你的。”
沈珞笑着咬了一口三明治,眉眼間的喜悅比外面的太陽還明媚,看得沈宴之心生嫉妒。
這就開始争寵了是吧?
沈宴之不服氣道:“周末我有一場宴會要參加,需要攜帶舞伴,你那天有時間嗎?”
許晚有些意外,合約裏可沒有這條。
沒等她開口問呢,沈宴之就說:“是盛達集團的周年慶。”
許晚立馬想到了校慶上那個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的老人,據林叔介紹,這位老先生可是豪門的扛把子,搭上他的線不愁沒有資源。
她裝模作樣的翻了翻手機,“有時間的。”
“好。”
沈宴之垂眸抿了一口咖啡,他不是沒看出許晚答應的原因,如果沒提到盛達,她才不會答應,畢竟,合約裏并沒有這條。
所以,他為什麽要拟定那種沒人情味的合約?
餘光瞄到自己兒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越發氣悶了。
“我上學去了,您們慢用。”
沈宴之甚至能從他雀躍的語氣裏讀出他的幸災樂禍。
臭小子,真是可惡!
沈珞打完球賽後,拉上三個好友去了一家頂奢珠寶店,給許晚選禮物。
陸澤嶼在一旁躍躍欲試:“怎麽想起給咱媽買禮物了?”
沈珞白了他一眼:“輪得到你叫麽,還咱媽,什麽檔次?”
陸澤嶼啧了一聲:“孝敬父母分什麽檔次,我今兒剛賣了一輛車,進賬一百多萬,算我一份呗。”
“怎麽,瞧不起我啊?”沈珞面帶揶揄的觑着他。
陸澤嶼不怕死的點頭:“三十萬零花,怎麽能跟資深倒爺比呢?”
李昂攬過宋謙笑道:“如果是孝敬阿姨,也算我們一份吧,我出錢,小謙出心意。”
宋謙并沒覺得自己被冒犯,很樂意的看向沈珞:“是不是阿姨過生日,我會做蛋糕。”
“她要跟我爸去參加晚宴,我想給她選條項鏈。”
陸澤嶼:“叔叔給你錢了嗎?項鏈不比其他首飾,得成套買,我這一百萬不太夠。”
沈珞拿出一張卡,“小爺有的是錢,你們只管幫忙挑就是。”
“不是,你哪兒來的錢?”
“把贏來的車賣了不就有了,杜狗是真的人傻錢多,光是他那輛就賣了六百萬,費骁的賣了一百萬。”
陸澤嶼驚了:“那可是你羞辱杜狗和費骁的戰利品,咋能就這麽賣了。”
沈珞在導購員殷勤的迎接下,從容進店,懶洋洋道:“那份戰利品是許晚的,不是我的,我不占這便宜。”
陸澤嶼揶揄道:“喲喲喲,瞧您這見外的話,既然這麽不情願,怎麽不返現金,非要花心思選禮物呢?”
沈珞睐了他一眼:“你管我!”
經過一個小時的挑選,沈珞最終選定了一套粉鑽項鏈和耳環,設計精巧,奢華且不失優雅,就覺得跟她很搭。
吃過晚飯後,沈珞打着問她化學題的幌子,把禮物給人送了過去。
許晚看着包裝精美的外殼,意外道:“這是什麽?”
沈珞摸着鼻子沒好氣道:“不是要去參加晚宴嗎,給你選了套首飾,免得丢我們沈家的臉。”
許晚含笑打量着他,瞥見他泛紅的耳廓,頓時笑得更明媚了,“你哪兒來的錢,問你爸要的?”
“才不是,答應你遵守家規我就不會違反,你管那麽多做什麽,要不要一句話。”
沈珞有些緊張的看着許晚,生怕她說不要。
許晚摩挲着精致的項鏈,歡喜道:“要啊,難得你有這份心意,我一定好好戴。”
沈珞冷哼,眼底卻湧上一抹笑意。
“我爸給你準備禮服了沒有?”
許晚示意桌上的平板電腦:“我正挑着呢,要不你幫我參考一下?”
沈珞還真就坐到桌邊,認認真真的篩選起來。
看着他專注的樣子,許晚心底湧上一抹暖意,比起初見時的那個人,真是天壤之別。
沈珞幫忙選禮服時,許晚就在一旁看表,準備回一份禮物給沈宴之。
“給我爸買嗎?”沈珞有些不爽的問道。
“嗯。”
“他表很多,沒必要添置,而且,便宜的他又不戴。”沈珞觑着許晚選中的那款,又酸又煩躁。
“四百萬不算便宜了吧?”那可是她一大半的提成了,不比他送的禮服便宜。
沈珞冷哼:“我爸非千萬不戴。”
許晚:“······”
許晚幹脆的關閉了當前頁面,點開普通購物網站,輸入男士手表的關鍵詞以後,把價格區間定在100到999之間。
彈出來的窗口全都是高仿的名表,沈珞整個呆住,“你拿山寨糊弄他?”
許晚翻看着頁面,“我想了想,千萬級別的表跟我身份不符,還是送我能力範圍內的吧,畢竟心意無價。”
沈珞:“······”
最後,許晚選了塊999包郵的百噠麗,下單付款時,忽然問沈珞:“你要嗎,第二塊半價。”
沈珞:“······我謝謝您!”
看着她真的把款付了,沈珞忍不住提醒道:“你還真準備送啊?”
“對啊,有問題嗎?”
“你就不怕他戴出去被嘲笑?如果被人知道是你送的,不得被嘲死?”沈珞想想那個社死畫面就窒息。
“你不說你爸非千萬不戴嗎,沒準他反手就扔角落裏,你擔心的場景根本不會出現。”
沈珞:“所以,你就是做做樣子?”
許晚:“啧,我送的是一份心意,懂?”
沈珞:那您這心意可真夠草率的。
不過這感覺好像蠻爽耶o(* ̄︶ ̄*)o
許晚把派送地點寫成沈宴之的辦公室,收件人是謝恒,郵寄人是許晚。
當謝恒看着老板娘的名字時,整個人都淩亂了,不帶這樣拉仇恨的,這要是讓老板知道了,他怕是要原地去世。
上次他只是沒把電話接進去,就挨了一周的白眼,外加堆積如山的工作,這次可是收到老板娘直接寄來的禮物。
嗚嗚嗚,我就是個打工的!
懷着忐忑緊張的心情拆封後,他看到了一張便簽紙,原來沈太太怕東西不能及時送到老板手裏,才寄給他轉交的。
長舒一口氣之後,他雙手捧着禮盒進了總裁辦。
“沈先生,這是太太給您寄來的禮物。”
沈宴之擡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對于一向由大牌經理直接送貨上門的霸總而言,走快遞的路子屬于人生第一次。
他半是驚疑半是好奇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百達麗最新款男士腕表,全球限量二十塊。
他上周才訂的貨,對方還說要下個月才能到貨,許晚竟然這麽快就弄到手了。
盡管他十分詫異,但想到她最近結交的那些權貴,忽然就想通了。
他摘下手上的腕表,小心翼翼的拿起新的戴上,舉到眼前端詳,忽然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熟悉的是設計感和精致感,陌生的卻是手感和觀感,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沈宴之難得的翻開盒子看了一眼,logo清晰,防盜标識醒目,不像假的啊。
可這陌生的手感,又實實在在的有差別,就很詭異。
他認真思索了一下,許晚也不可能送他假貨啊?
不過比起真假,他更想知道,她為什麽忽然送他禮物?
帶着這個疑惑,沈宴之的晚餐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都暗戳戳的打量着許晚。
沈珞吃飯的空檔,一直注意着他爸手上的表,竟然是許晚送的那塊,他真感覺不出真假嗎?
雖說中國的山寨貨,已經登峰造極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但對于一個資深百達麗粉而言,應該在到手的第一時間就覺察不對勁的。
他不信他爸沒懷疑過。
如果懷疑還戴,能說明什麽?說明他更在意許晚,人家都說那是心意來着。
好想說出真相,看他一臉哔了狗的樣子。
沈珞開始想象那個畫面,唇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沈宴之一直壓抑的好奇心,在許晚放下筷子那一刻,終于崩盤了。
“你的禮物我收到了。”沈宴之擡起手腕示意。
許晚看了一眼,由衷贊嘆:“跟你很配。”
“咳--咳咳咳!”沈珞被剛入口的雞湯嗆得直咳嗽。
這是在內涵他爸就是個假貨嗎,哈哈哈,笑死!
“抱歉。”他一邊道歉,一邊偷瞄他爸。
沈宴之假裝不在意的問:“怎麽忽然想到送表給我?”
許晚解釋道:“為了感謝你送的禮服。”
由于沈珞在場,她放棄說敬語。
沈宴之面色微沉,果然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在劃清界限,還選了比禮服貴重的東西,該死的互不相欠邊界感。
“你是為了我才去的舞會,禮服本就該我準備,配套的飾品明天會送來。”
他不信她還會回他一份禮!
“首飾不用了,阿珞給我備了。”
阿珞?沈宴之的面色又沉了幾分,淡淡的掃視沈珞:“你送了什麽?”
一個月三十萬怕是送不了什麽好的,還得他出手。
“就一套粉鑽項鏈和耳環,六百多萬吧。”沈珞狀似不經意的炫耀着。
沈宴之瞳仁一縮:“你哪兒來的錢?”
“反正不偷不搶。”
瞥見許晚一臉不以為意,沈宴之擰眉看向她,好像在說,你都不過問一下嗎?
許晚平靜道:“都是正當賺來的,他有權保密。”
沈宴之:“······”跟這打啞謎炫親密是吧!
“送您的表不值幾個錢,您随便戴戴就行。”
許晚說完就要起身,沈宴之忙問:“什麽叫随便戴戴?”
沈珞搶白道:“那是山寨的,您領了那份心意就成,別戴出去丢人。”
對不起,他實在忍不住啦。
果然,沈宴之的臉色一秒黑成了鍋底。
上一秒他還在生氣許晚送這麽貴重的回禮,劃清界限的目的簡直不要太明目張膽了。
結果下一秒,竟然是假貨,貶值之餘,心意又加重了。
所以,他到底該慶幸還是該憤怒?
偏偏許晚還要火上澆油:“因為我收入有限,只能量力而行,其實禮物的價值更體現在送禮人的心意上。”
沈宴之:所以,他是不是得感謝你的用心良苦?
沈珞在一旁已經笑抽了,沈宴之恨不能用眼神刀死他。
等許晚離開後,他氣呼呼的問他:“她給你回禮了嗎?”
“沒有啊,我們可沒必要算這麽清。”
妄想找點安慰的沈宴之:“······”
真的是栓Q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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