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替身

第14章

我剛出咖啡館，唐雨川的電話就跟不要錢似開始狂轟亂炸。我越看越心煩，索性沒搭理他便回了家。

我剛進玄關唐雨川就已經站在那裏，問：“小程哥，你去哪了，怎這麽晚才回家？”

我不知道唐雨川為何這麽關心，我便說：“逛了逛，有點晚了。你哥回來了麽？”

唐雨川低下了頭：“還沒。”

我應了一聲便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我又将今晚的事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還是先不要先告訴唐秦比較好。

而唐雨川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跟着我，一會兒說要打游戲，一會兒說要吃方便面的。我看電視他就坐我旁邊一聲不吭的，我有好幾次用餘光瞥他都發現他也在看我，并且是用一種很莫名的眼神，看得我怪不舒服的。

唐雨川回到這裏已經一個多月了，其實我發現唐雨川變了很多，甚至變得有些孩子氣了，其實原來對他是個挺睿智的人。雖然我們是同年人但他并不是什麽平易近人的性格，不過對我還是不錯的，當然，誰叫我長得像他心尖上的人呢。

只不過最後那大半年他有點抽風，多半也是因為那個沈默的原因，跟我無關。但是唐雨川這次回來後在這個許程的面前卻有些孩子氣了，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我想着或許是因為許程的人妻屬性的問題，遇到這樣一個人誰不想跟他撒撒嬌。只不過我沒太見過唐雨川撒嬌，187的大男人的，想起來就有點起雞皮疙瘩。

正當我沉思時大門就打開了，我擡頭一看卻發現唐秦，而且竟然是被司機給背回來的。我打了個激靈從沙發上了跳了下來。

“不是，這，這是喝了多少啊？”

唐雨川跟我連忙去扶唐秦，唐秦卻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那是一雙充滿了情-欲的眸子，仿佛要将我釘在了原地。我本能的往後退到了沙發背那兒，唐雨川連忙接過了保姆手裏的蜂蜜水。只是他這一撒手不要緊，唐秦像是瘋了一樣就把我撲在了沙發上，我反應不能就被他狠狠的吻住了。

一股酒氣灌進了我的嘴巴裏，一向儒雅穩重的唐秦此時像是一只發情的野獸一般撕扯着我的衣服，我的胸膛露了出來他張口就咬上了我胸前的粉色肉球，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或許是因為我這幅身體太渴望他最愛的人的撫摸，身體幾乎不受我控制的迎合起來，這讓我的心裏掀起了恐懼。

我的嘴巴被咬的發疼，唐秦靈活的勾住我的舌如饑似渴的糾纏着，他猛地咬住我的舌頭疼得我眼冒金星，他撕咬着我的下唇往他的領地裏死命的拉扯，縱然我拼命地推他也于事無補。

“唔……唐秦……唐秦你別這樣……”

唐秦絲毫聽不進去，他一把拉下了我的褲子，我身子一抖，就聽到唐秦說：“小程，我要你，我要你……”

唐秦的手急切的摸上了我的腿，他的唇在我的脖頸上輾轉。

“唐秦，你弄疼我了……啊……”

我死命的推開他，卻偏頭瞧見唐雨川臉色煞白的端着杯水僵在那裏，我的眼圈一酸，心裏也是說不上來的五味陳雜。不要說是許程了，就算是以前的我在他面前被上了，估計他也不會難過的。雖然我很不想向這個人渣求救，但我更不想被唐秦給強上了，我忍了忍，便目疵欲裂的喊：“唐雨川，你他-媽瞎啊！”

唐雨川也不知道怎麽了，把手裏的杯子往地上一摔“咚”的一聲，然後他就沖過來一手就将他哥從我的身上給拉了起來。

我有些欲哭無淚，只得狼狽的提起褲子就往樓上跑，然後把門一關。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憋屈過，這種被當做替身的感覺太難受了，就像是那些年唐雨川忘情的狠狠貫穿我喊着那一聲聲沈默，沈默。

唐雨川不愛我，唐秦也不愛我，我只能自己愛自己再也不做別人的替身，如果自己都輕賤自己，那真是賤成渣渣了。

我心裏的火沒處發，便開始見什麽砸什麽。只要是這個身體能抱動的，能扔動的，我統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摔夠了，摔累了，我就這麽跌坐在地上拼命喘息，企圖宣洩我心裏的難過。我沒有哭過，即使是在發現了一切之後我也沒有哭過，他們越是傷害我，我就越不能哭，我只能為了愛我的人哭，可愛我的人不會讓我哭。我已經被人看不起了，不能再把孬-種的樣子給那些人看！

“小程哥，小程哥！”

大門被敲打着，那是唐雨川的聲音。

“小程哥，什麽動靜啊？小程哥你沒事吧，開門啊！”

“滾！都他-媽給老子滾！”

我掄起椅子就往門上砸，“嘭”地一聲巨響在深夜裏愈發令人心悸。

“小程哥！你怎麽了，你開門啊！”

怎麽了？怎麽了？

唐雨川，我-操-你-媽！

……

我對着落地窗整整坐了一夜腦袋裏卻仍舊是一片空白，直到那太陽直直的刺入我的眼睛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昨晚确确實實有點沖動了。

許程已經睡了三年了，想來唐秦是用怎樣的心情一天一天等待的呢？可終于等來的愛人卻不記得他了，只能看不能碰，唐秦也一直再忍耐，這下終于忍不住了他要吻自己的愛人，這無可厚非。可偏偏我占了許程的身子，其實錯的人是我吧？可是我又何其無辜？我這麽想着想着就只能把一切歸在了唐雨川的頭上。

“小程，是我……”

我聽到了唐秦的沙啞的聲音心中一疼，慢悠悠的開了門。唐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砸得不成樣子的房間突然抱住了我。

唐秦的身體有些顫抖。

“小程，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天喝多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強迫你了，你別怪我好不好？”

我感受着唐秦的擁抱卻突然覺得周身很冷，自從我媽死後我其實很希望能夠誰給我一個擁抱。後來，我以為我終于有了唐雨川，這個能陪着我很久很久的人。

其實當年在唐雨川對我說了那句“我這裏有家的味道”的時候，我就已經動心了。雖然我看上去沒心沒肺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事實上我很沒有安全感也是個有些懦弱的人。所以跟唐雨川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那樣跟他瘋狂的相擁，拼命的想要得到那種只屬于我的溫暖。

可到頭來什麽都是假的，如果沒有渴望過我不會覺得難捱，可是唐雨川給了我希望，給了我溫暖，給我了曾經渴望的，曾經不曾擁有的一切的一切之後又一手将我推向了深淵。

再也沒有人可以溫暖我了，事實上從沒有人願意溫暖我，不是許程，不是沈默，而是本老子我。

無邊的冷意鋪天蓋地朝着我撲過來，所以我昨晚才會拼命地抱住自己，然後自己給自己取暖。我明白那種感覺，所以我盡可能的給唐秦我能給的一切，我慢慢的擡起手也抱了抱他，我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額頭。

“對不起，唐秦，這是我現在能給你的全部了。”

唐秦的淚水落在了我露在外面的鎖骨上還殘留着一絲溫熱，他只是一遍一遍的喚着小程，小程。我拼命地擡頭往那個好看的水晶燈上望，然後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沒有人能夠讓你哭。

其實唐秦也挺不容易的，明明心裏真難受還要裝作意氣風發的樣子去公司開會。我不知道為什麽唐雨川那麽優秀卻不去幫他哥，不進唐氏。

唐秦走後我窩在沙發上，一下一下按着遙控器毫無目的的換着頻道。天空灰蒙蒙的讓人看着喘不上氣，風刮着窗外的樹搖來晃去，我調到了一個喜劇頻道把聲音放得很大，這樣聽起來的話就好像很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開心的事陪着我。

“小程哥，你昨天沒事吧？”

唐雨川的聲音讓我忍不住的顫抖，我曾經習慣了他的溫柔，享受着他的溫柔，我做夢也沒想到這種溫柔會變成讓我生不如死的噩夢。人生總是有很多的無奈，就像我想要逃離唐雨川，可如果我真的走了唐秦恐怕會把整個大京城給翻一遍找許程，所以在我想出好辦法之前，查出我想要查清楚的那些事情之前，我只能在這裏默默忍受，像是一種無期的折磨。

我想了很久覺得歸根結底還是我沒有真正放下唐雨川，可是一個拼命想要忘記的人卻每天在在你眼前瞎晃，我覺得誰也做不到忘記。在唐秦看來我是睡了三年，可在我看來我只不過跟唐雨川分別了半年而已。

眼前只有兩條路，第一條，我躲得遠遠的，這樣就再也看不見唐雨川了。第二條，就是我可以練就一種見到了唐雨川也可以當做看不見的絕世神功。

顯然，第一條路被唐秦堵得死死的，那我只能走第二條。

我狠狠的揉了揉我的太陽穴，然後拍了拍我身邊的沙發示意唐雨川坐在我身邊。唐雨川也二話沒說就坐在了我的身邊，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只屬于唐雨川的味道。

我鼓起了好大的用力，才開口說：“心理學裏是不是有這麽一種說法，說是一個人要是讨厭一個人只有兩種方法，一種繞道走，一種死盯着直到沒有感覺，對吧？”

唐雨川一愣卻，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我扯了扯嘴角，唐雨川當然會贊同，因為這是他當年跟我說過的話。原因是我那時很怕一件事，就是很多很多的蛆蟲在一起蠕動的樣子。可唐雨川那丫卻要帶我釣魚，而且喪盡天良讓我去挂蟲餌。我被他強迫着看那一盆蠕動的蟲子，別提多難受了。可不得不說這招不錯，我拼命的瞪了幾天，最後還真就不覺得發毛了。

而現在，唐雨川就是那一盆蟲子。

我說：“唐雨川，你能不能別問為什麽，然後坐着一動不動的讓我看，直到我看膩了為止？”

唐雨川蹙了蹙眉說：“如果我想問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