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諒?她也配
楚懷瑾像狼一樣眯着眸子,燈光從上面傾瀉,打下濃濃的陰影。
他挑着眉,戲谑的看着她,暴露在空氣中的漂亮的鎖骨,竟然有幾分誘人。
阮瑜渾身僵直,看了眼時間,離十二點只剩四十分鐘。
不能再耗下去了!
她閉了閉眼,咬牙承認,“好,是有人派我來的。”
楚懷瑾笑了一聲,怎麽聽怎麽令人頭皮發麻。
阮瑜強迫自己鎮定,反複的深呼吸,來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顫抖。
她睜開眼睛,瞳眸亮的驚人,“假設像你說的,我是別有所圖,那我自然不會空手而來,你的指紋我已經弄到了,你不會不清楚畫押這種事有多重要吧?”
阮瑜頭腦清醒,思緒很是清晰,道,“我若早有準備,你們就算抓到我,又有什麽用?我若背後有人,你就算在這裏處決了我,又有何意義?只會更浪費時間!”
被困死的小女人,吐字卻铿锵有力,并且每一點都砸在正題。
楚懷瑾的手微微一頓,對她稍加另眼。
這時阮瑜突然起身,狠狠一腳踢向了沙發背,沙發頓時朝後仰去。
“大少!”
保镖們急着護主,卻見楚懷瑾面色不改,擡手将沙發穩穩的壓了回來。
而阮瑜則算準時機,已經撒腿跑開了,同時伸手将包包裏的文件拽出來,胡亂的朝後一灑。
“大少,您看這……”
楚懷瑾低頭看地上,協議裏條條款款,都是諸如“乙方承認與劉女士存在肉體關系,本協議簽字生效後,如出現不可抗力,為維護自身名譽,劉女士有權公布一切真相”等等,一系列可笑又刺眼的文字。
而楚懷瑾的手印下,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這樣的畫押,完完全全就是作廢的。卻也證實了阮瑜的說辭,是認錯了人。
楚懷瑾擡眸,發現人早已沒了蹤影,他将紙張揉成一團,扔進紅酒杯裏,紅色的血漸漸在杯中暈染開,比血更豔麗的酒液倒映着他的臉。
原本陰沉的嘴角,驀然勾起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去查,确認一下今天的事是不是意外。還有……調出這個女人的詳細背景和家室。”
“是!”
終于逃離了危機,阮瑜還不知道,另一個麻煩已經找上了她。
坐上出租車火速趕回阮家,看着銀行轉賬短信裏的數字,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進門時,阮瑜不出意外的看到守在客廳的阮悅,怕是等她很久了。
此時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呦,姐姐回來了,沒湊齊錢吧?也不要緊,其實這筆錢我可以替你出。”
“是替我,還是替你自己?”阮瑜毫不留情的譏諷。
挂在阮瑜名下的這筆高利貸,其實根本是阮悅欠下的,阮悅使了手段,這才讓她背鍋。
“姐姐,悅兒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不要還不起債,就瘋狗亂咬人。”阮悅一如既往地死不承認,還眨着眼一臉無辜,故意惡心阮瑜,“我說了,這錢我替你出,只要你參加明天我和恒哥哥的訂婚禮,真心實意的祝福我們。”
“祝福你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阮瑜冷笑,可心裏,卻是在淌血。
她和楚恒交往七年,挖心掏肺,最後楚恒卻和她的親妹妹勾搭成奸,在背後狠狠捅了她一刀。
如果可以,阮瑜簡直想拉着這對狗男女直接下地獄。可是……視線落在阮悅隆起的腹部上,終究,她還是顧念着無辜的孩子。
楚恒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扔了也罷!
“三十萬,一分不少,你看清楚!”當着阮悅的面,阮瑜将錢打進先前的賬戶上,還上了最後一筆貸款,聲音幹脆道,“從今以後,我和你再也沒有牽扯,我不會原諒你們,死都不會!”
阮悅有些驚訝,沒想到阮瑜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湊到這麽多錢,餘光裏一閃,她看到一個人影從廚房出來,眼底閃過一絲陰險。
她笑着靠近阮瑜,壓低聲音道,“其實,一直以來你交給我的錢,都被我購物,花掉了,高利貸那邊一分沒還。你若是不想被逼債,現在就求我,跪下來求。”
阮瑜瞳孔猛然收縮。
知道阮悅無恥,卻沒想到她無恥到這種地步!
“阮悅,你欺人太甚!”阮瑜情緒激動,一把将貼着自己的阮悅推開。
阮悅眼底閃過一絲得逞,身子踉跄,眼看着就要倒下。
這時一道身影飛速趕來,接住了她。眨眼間,阮悅便梨花帶雨,哭的無比可憐,“恒哥哥,我好心好意幫姐姐,她……她卻想害死我!”
看着将阮悅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的男人,阮瑜渾身僵硬。
下意識想要解釋,“不是那樣……”
楚恒卻用厭惡的眼神瞪向她,“不是哪樣?阮瑜,你這個毒婦,這七年我真是瞎了眼!”
阮悅還趴在楚恒懷裏,惺惺作态,“恒哥哥,你也別怪姐姐了,我想她是還不上債,太着急了,所以才失控。我沒關系的。姐姐,你放心,我原諒你了。”
阮瑜胃裏翻滾,忍不住的想吐。
原諒?她也配!
偏偏楚恒對此深信不疑,用一種深惡痛絕的眼神瞪着阮瑜,“你在外面做的那些肮髒事,欠下高利貸,丢盡了阮家的臉,可悅兒仍然處處為你着想,為你付出,你說你還怎麽有臉害她!”
阮瑜聲音凄厲,“那是因為高利貸就是她欠的!”
楚恒搖着頭,一臉無可救藥,“悅兒這種好女孩兒,絕不會去做那種事,只有你這種富有心計的女人,才會去外面鬼混,還倒打一耙。”
阮瑜有些錯愕,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曾經相愛的男友口中說出來的。
阮悅勾引親姐的愛人,爬床,未婚先孕,可卻是好女孩兒。
而她,處處忍讓,處處顧及,反倒成了有心機的毒婦。
前半生二十多年,如今看來竟像是活生生的笑話!
眼眶,微微泛了紅。
楚恒看到了,面上沒有絲毫動容,甚至更為輕蔑的道,“念着悅兒的面子,我不跟你追究,明天,你要麽出現在訂婚禮上。要麽,等着被高利貸追殺!”
說完,溫柔的将阮悅扶起上了樓,留給阮瑜一個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