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回去
第六十九章
剛才玻璃牆外的實驗場中一次莫名其妙的爆炸,陸宵的力量體又碎了一次。雖然之前已經用力量體把這五艘航行機裏的電源設施破壞了,也把關着實驗體的那間房間的門給弄開了,可是趁着力量體潰散的那一瞬間,西瑞爾也逃走了。
腦袋還陣陣作痛,陸宵緊皺着眉頭,努力集中精神,一點一點将潰散的力量體再次凝聚起來,可是第二次碎裂的後遺症比第一次要強烈多了,陸宵一時竟然沒辦法把分散的力量體收回來。
別的人看不見,可是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此時此刻不難判斷出形勢。
西瑞爾的眼睛閃爍着光芒。
“你沒辦法用了吧!”
陸宵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
“這個家夥在嘟嘟哝哝些什麽!”塞西爾莫名其妙地說。
“抓住他們!射他們的手和腳,弄到他們完全沒辦法行動為止!”西瑞爾倒退着,大聲命令道,嘴邊挂着扭曲的笑容,“只要最後給他們留一口氣就行,全都給我上——”
語罷,他轉身逃走!
士兵們開了槍,陸宵被塞西爾抗在了肩上,兩人飛快地移動了起來。如同閃電般閃躲過射線,以士兵們反應不及的速度放倒了他們,塞西爾朝着西瑞爾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前後方是重重疊疊的敵影,在藍色的燈光下交錯着。
塞西爾趁着不明的光線躲閃着子彈和射線,一邊踹飛擋在他面前的人,一邊片刻不停地往前沖去,嘴上還說着話:“話說回來,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宵的腹部被塞西爾的肩膀頂得生生痛了起來,雖然想等到狀态恢複了盡快利用起兔子神來,可這種移動方式實在讓他集中不了精神。喊了好幾聲放他下去,可塞西爾好像充耳未聞。
陸宵更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塞西爾解釋力量體的事情,索性轉移了話題:“那什麽,倒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我?七天前你不是失蹤了嗎,我和夏佐,塔尼亞他們想去找你來着!”塞西爾微喘着氣,簡單敘述了下他們三人這幾天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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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了陸宵駕駛的飛行器的信號最後消失的地方後沒找到人,反而碰上了敵機,塞西爾和薩米他們便和對方交火了起來。
後來他們的飛行器被擊中,危急一刻,夏佐操縱着飛行器,故意往一顆星球上墜去。
墜落的那顆星球是由岩石構成的,到處都是洞窟。他們三人穿着防護服出了飛行器,果然見有兩架敵機跟了過來,看來是不想錯過任何找到巴澤爾蹤跡的機會。
然後塞西爾他們和敵人就在那顆星球上交手了,理所當然,他們三人是不可能被區區幾個敵人解決掉的。
然而以當時的情況看來,他們是沒辦法找到巴澤爾了。塞西爾一肚子火沒處發,索性扒了那幾個敵人的防護服,進了他們的黑色飛行器,打算趁着這次機會直接混進敵人的大本營,把他們掀個天翻地覆。
“……”陸宵聽完後一時不知作何感想,“之前那麽謹慎地派你們黑鷹兩個成員去跟蹤他們是為了什麽啊!”
“反正他們兩個人也失敗了,不僅失敗了還帶了這麽多‘蟲子’進來!”塞西爾滿不在乎,“一直這麽被動也不是我的作風。”
“那塔尼亞和夏佐現在在哪裏?”
阿諾德穿過長長的曲折的走廊,留□後倒了一地的士兵,在拐角處和兩個穿着黑色防護服的人迎面相撞。
身形一閃,晃到了兩人身後,阿諾德一手一只脖子剛剛扣住,身前的兩人竟然反應十分敏捷地反抓住他的手,齊齊将他往前甩去——在空中調整了下姿勢,踩了下牆壁免去了背脊撞牆的勢頭,阿諾德翻身穩穩落地,擡頭訝異地看着兩人。
他一路解決這些士兵,還沒有一個人是能夠和他過上兩招的,基本上幾秒就被他放倒了。而他眼前這兩個人的素質和之前那幫士兵完全不同。
阿諾德明白了,站了起來露出了一抹笑容,嘴上很沒誠意地道歉:“啊,不好意思,你們穿的這麽黑乎乎的我一下子沒認出來。”
“你……沒問題吧?”穿着黑色防護服,打扮成敵人模樣的夏佐無視了阿諾德的話,上下掃了掃他的身體,示意他身上的那些燒傷。
“沒關系,只不過是皮肉傷而已,”阿諾德眯起了眼,“話說回來,塞西爾在哪裏?之前他拿着我的衣服走了,我必須要把衣服拿回來。”
“他去巴澤爾那裏了,碰到了直接問他吧,我們也不清楚。”
“那麽你們現在打算去什麽地方?”
“這一層過去有一間關着基地裏那些人的房間,我和夏佐要去把他們放出來。”站在夏佐身旁的塔尼亞說道。
“我知道了,那麽你們自己小心。”
三人互相點了點頭,便再次分開行動。
基地深處,藍光照耀着的房間內與外界隔絕着。
門外走廊上的警報聲不停,非常吵鬧,而遠遠的還有打鬥的聲音和尖叫哀號聲。可是那些聲音仿佛傳不到這裏似的,絲毫影響不了房間內的人。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穿着囚服的人随意地躺在地上,靠在牆邊,幾乎所有人都在沉睡着——他們剛才進行了今天的注射,那是為了保證他們能夠“乖乖地聽話”。注射了藥劑後,他們的腦袋會沒辦法思考事情,外界不刺激他們,他們就會一直睡下去,外界喚醒了他們,他們則會如同機器人一般受人擺布,不會做出絲毫的反抗。
當然了,每個人受藥劑的影響程度是有限的。
又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從門口略過,驚醒了其中一人。
他一直以抱膝的姿勢坐在牆邊,此刻睜開了眼,雙目沒有焦距地發了會兒呆,而後緩緩轉過頭,看了眼自然錯開了一道縫的門。
大家依舊睡着,他卻爬了起來,慢慢的,遲鈍的,身體僵直地跨過地上的人,向着門口走去。
打開門,轉過身,眼前是幽深的,無盡的長廊。
他像是夢游一般地向前一步一步邁去。
光禿的後腦勺上是一道縫合後留下的手術疤痕。
不知何時,塞西爾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就算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險境的傭兵,身體也借由巴澤爾的藥劑經過幾次變化改造,可是依舊有着極限。
再次揮臂打翻了一個敵人,又擡腿踹飛了一個,塞西爾的左小腿被不知何處射來的射線穿透。
射線沒有停止,他的膝蓋一彎,陸宵暗叫不好,趕緊用勉強凝聚起來一點的力量體解決了不遠處潛藏在暗處的敵人。
只聽到悶哼一聲,有倒地的聲音傳來,塞西爾咧了咧嘴,慢慢跪倒在地上,手卻還牢牢将陸宵按在了自己肩上。
“你……你放我下來!我已經沒事了!”陸宵趕緊說道。
“你說你沒事……說到底剛才幫你擋玻璃渣的是我,你怎麽反而比我還糟糕似的。”塞西爾剛才還差點因為彎下膝蓋而被射線割開皮肉,此時此刻竟然還有心情吐槽。
陸宵雙腳落地,輕咳一聲,說:“這事很複雜,之後再說……”
“反正阿諾德那家夥肯定知道吧?”塞西爾輕哼一聲,撇了撇嘴,“你和他之間有着什麽秘密從來不跟我說。”
“你是小學生啊!”
“‘小學生’是什麽?”塞西爾狐疑道。
呃,可能到了星際社會“小學生”這種名詞也不存在了吧。
陸宵捂了捂額頭:“先別說這種事情了,得想想接下去該怎麽辦!”
塞西爾受傷了,而他雖然腦袋已經不疼了,剛才也能夠勉強使用出一點力量體,可是剛才那一次仿佛已經徹底耗盡了他剛剛存下來的一丁點油似的,現在竟然完全沒法用了。
兔子神的聲音出現在了腦海中。
“接連受到兩次影響,至少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了吧。”
“也就是說暫時都不能用了?!”陸宵大吃一驚。
“你在跟誰說話?”塞西爾瞅着他。
“……”
“世界上沒有無敵的東西,你只是剛剛開始發現力量體的缺陷而已。”兔子神幹巴巴地說。
“……”
索性現在走廊上除了一地的屍體外,倒是沒有新的敵人出現了。
陸宵緊皺着眉頭思忖片刻,彎下腰來将塞西爾扶了起來,圈過他的一只手,試圖扶持着他。
塞西爾一臉不敢置信:“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吐槽得也太遲了點吧!”
剛向前走了一步,忽然,一道射線射穿了塞西爾的另一條腿。他低哼了聲,身體倒了下去。
“塞西爾!”陸宵驚呼道。
第二道射線射穿了塞西爾的左手,第三道則是射穿了他的右手,第四道射穿了他的左胸,接近心髒的位置!
接連不斷的射線驚得陸宵大腦空白:“塞西爾!”
身體強壯的男人一時間變得遍體鱗傷,徹底癱軟了下去,陸宵下意識地擋在了塞西爾的身前,拼命的想要凝聚力量體卻又完全着不着力,慌亂之下吼了出來:“誰在哪裏!出來!”
“你不用你的特殊能力來探尋我了嗎,親愛的弟弟。”低笑着,西瑞爾從陰影處出現,手上提着一把槍。
“……西瑞爾……”
“又是新的表情,”西瑞爾諷刺道,“你變了,巴澤爾,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陸宵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看來你已經沒辦法使用那種力量了吧,也就是說,現在主動權是在我的手上,”西瑞爾冷笑道,“你和你的那幾只狗可是把這裏毀得很徹底呢,連伯尼似乎也已經死了!你要怎麽賠償我,嗯?”
塞西爾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他扶着牆,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試圖站起來。
西瑞爾注意到了,再次舉起了槍,陸宵立刻後退一步微微蹲下了身,牢牢擋在了塞西爾面前。
西瑞爾一怔,神情變得極為厭惡:“你保護他?你在搞些什麽,真惡心!”
“你到底想怎麽樣!”陸宵開口冷冷說道。
“我想怎麽樣?”西瑞爾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下,“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我要你的血做研究,我也不打算把你交給父皇。你就成為我的奴仆吧,以後聽從我的命令,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準違抗我!”
“……”陸宵皺了皺眉頭。
之前他和西瑞爾對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什麽。要說西瑞爾是厭惡巴澤爾,可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做奴仆什麽的,讨厭的人整天在面前晃,西瑞爾自己不會厭煩嗎,還是說真的只是變态的興趣而已?
“……那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陸宵試探着他。
“我怎麽可能會讓你這麽輕松就去死!”西瑞爾低笑着,“你可要在我身邊乖乖呆着才行,巴澤爾。我要折磨你,讓你跟我求饒,我要讓你再也沒辦法對我擺着那張傲慢的臉!”
“是嗎?”陸宵冷笑道,“但是要是我現在就逃走的話——”
“那我就射穿你的腿!”西瑞爾的神情猙獰,“回去之後,我還要讓人把你的腿砍斷了,讓你再也跑不了!”
陸宵的背後沁出了冷汗。
西瑞爾這個人簡直……
剛才一路過來,塞西爾根本沒有撿槍的意識,基本是徒手解決敵人的。而他也焦急地查看着力量體的狀況,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現在兩人手中根本沒有武器,最近的槍支落在了兩人身後的四五米遠處。可是這麽一丁點距離,恐怕只要陸宵敢跨出一步,他就被射擊了。
正滿頭冷汗地思索着脫離這種困境的辦法,忽然,陸宵背在身後的手碰到了什麽東西。
他微微睜大了眼,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身後的人沒說話,不過因為受了傷,落在陸宵耳邊的呼吸格外的綿長而又沉重。
陸宵深呼吸一口氣。
他不想死。他也不想讓塞西爾死在這個地方。
這真的又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境況啊,可是這一次他不會再猶豫了。
他注視着西瑞爾,喉結滾動了下,開口道:“不要砍我的腿。”
西瑞爾睜大了眼睛,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寒光:“哈……哈哈!你剛才說了什麽!”
“不要砍我的腿……”陸宵慢慢說道,“我跟你回去,不過放了我身後這個人。”
方才升起一絲快意,西瑞爾立刻又因這句話而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他冷着臉走了過來,槍越過陸宵的肩膀頂住了塞西爾的腦袋,自己則是傾□捏住了陸宵的下巴:“你可千萬別變成這麽惡心的人,巴澤爾。什麽時候連一條狗你都要保護了!”
陸宵單手扣住了西瑞爾的手,緊盯着眼前這人的眼睛:“你說的沒錯,我已經變了。”
“什麽——”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巴澤爾坦因了!”陸宵吼了出來,拍開了西瑞爾持槍的手,同時猛一起身——
“撲哧”一聲,尖銳物刺進*的聲音。
陸宵微微發着抖,大口大口喘着氣,臉上是噴濺上去的血液。
他的右手緊緊握住了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刀刃則是整個沒入了淺金發皇族的身體裏。
“啪嗒”一聲,西瑞爾手中的槍落了下去,他後退一步,兩步。
陸宵松開了握住匕首的手。
西瑞爾徹底倒了下去。
他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呼吸聲變得沉重,仿佛是溺了水的人一般。
身體微微抽搐着,刀口沒入的地方,一大片血跡浸染了衣料,蔓延開來。
陸宵驚魂不定,雙手抖得厲害。
“巴澤爾?”塞西爾在他身後吃力地叫道。
陸宵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臉色蒼白。
“……”
西瑞爾說了什麽。
陸宵的大腦一片空白,聲調也變了:“……你、你在說什麽……”
“……你真的……不是他?”
“我不是,”陸宵将臉埋進了雙臂中,聲線顫抖而又低啞,“……我真的不是他啊!”
“……那麽巴澤爾……到底在哪裏……”
他那個讓人生厭的,傲慢的弟弟,到底在什麽地方……
***
自那個最小的弟弟出生後二十五年的時光,西瑞爾一直注視着對方。
只要兩人在同一片空間中,他的餘光總是落在對方的身上。擦肩而過時,他的目光也會仔細描繪那一瞬間對方的側臉。
他看着那個金發的男孩長大,漸漸地流露出不符合他年齡的冷淡而又自傲的神色,還有那種越來越貼合盧法斯坦因——他們的父親的氣勢。
為什麽會覺得巴澤爾與他們的父親相像?為什麽會對最小的這個孩子升起危機感?
西瑞爾始終無法描述,真要說的話,那就是那對父子都是讓他看不透的人,也是同樣讓他非常在意,非常想探究的人。
雖然皇位的繼承有着一定的規則,可是規則到了如今的時代已經不再那麽嚴格地束縛着他們了。皇位是擁有繼承權的人都在觊觎着的,而西瑞爾則是無比忌憚着那小他十歲的弟弟。他知道巴澤爾有着和他一樣的野心。
為此關注着對方,為此讓腦海中整日充斥着對方的身影,為此在對方失蹤之後很快趕到了煩躁,為此尋找對方,追逐對方。
他和巴澤爾就像一張棋盤上的棋子,他不斷地思考着攻破對方的方法,可不論如何都是失敗。那個小他十歲的男孩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
皇位什麽的,繼承什麽的,都不重要了。
不知何時,他的目的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他想要撕下那個男人臉上的面具,即使是強行逼迫,也要對方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回應他停駐了二十五年的目光。
然而最後一盤棋局已經結束了。
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才發覺這一盤最重要的棋局,與他對棋的,竟然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
此前他一直以為他從微型機器人的攝像孔中看到的陌生的巴澤爾是錯覺,又或者真的是他還不夠了解他這個弟弟。然而就在這個金發男人将匕首刺進他身體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并沒有感覺錯。
那個男人親口說了“我不是他”,西瑞爾相信了,他明白了那是真的。
巴澤爾是不會在殺了他的時候露出如此驚恐的神色的。
他的弟弟會微笑着,毫不留情。
那才是他熟悉的巴澤爾。
只有找到了人,才能讓對方看向他。
可是他的弟弟,到底在哪裏?
悄然無聲的走廊。
忽然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而還沒接近他們,又傳來了打鬥聲,很快,腳步聲只剩下了一個,急促地朝他們靠近。
“陸宵!”看見眼前的情景,阿諾德停下了腳步,有些震驚。
躺在一旁的金發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經沒有了呼吸。
而陸宵則是垂着頭,單手捂着額頭。
阿諾德沉默片刻,走過去傾□,環住了陸宵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而後看向靠在一旁牆上的塞西爾道:“你怎麽樣?”
“……再下去恐怕血會流光?”塞西爾扯了扯嘴角說道。
“那邊有一間房間,去裏面找點東西簡單包紮下吧,”阿諾德直起身,對着陸宵輕聲道,“能自己站起來跟上我們嗎?”
陸宵點了點頭。
阿諾德越過他,把塞西爾拉了起來,扶着他往前面走去。
陸宵站了起來,看了西瑞爾一眼,又飛快地移開了目光,深呼吸一口氣。阿諾德他們已經走出一小段距離,陸宵剛想跟上去,身後忽然間傳來了又一陣腳步聲。
“咔噠”幾聲響起,是擡槍的聲音。
陸宵轉身,看見來人時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面前帶領着一群士兵的正是之前在那顆原始星球上遇到的名為文森的男人,他瞥了眼一旁的屍體,嘆了口氣道:“還是來遲了一步麽……”
看向了陸宵,文森的聲音微沉:“巴澤爾殿下,我終于找到你了。”
陸宵緊抿着雙唇,試探了下力量體。
依舊很虛弱,不過比方才又好了點。他勉強凝聚起一根觸角,将阿諾德他們進去的那間房的門悄無聲息地碰上,又将觸角化作一道屏障,鋪開在門上。
房間內。
将塞西爾扶到了牆邊坐下,兩人才發現門不知何時關上了。
對視了一眼,阿諾德蹙眉走了過去,握住了門柄,成功轉動了。想要推開,門卻紋絲不動。
從門外傳來了模糊的聲音。
“殿下,和我們回去吧,盧法斯陛下一直在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