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鋪滿整張床的玫瑰荊棘,盛放的絲絨般的暗紅色的花朵,濃郁到令人頭暈的花香,泛着微苦的藥氣,無法拒絕,無法逃離。
他的臂膀被纏住,他的腿被硬生生地拉開,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在觸碰着他,溫暖得令他想起一雙手,幹燥而有力。
如果手的主人張開口必是惡毒的話語,像是有着無數的刺對準了他。哈利暈乎乎的腦袋中莫名地有了這個概念,同時朝着那觸碰他的熱度靠去,用腦袋蹭了蹭。
香味愈發濃厚了,他迷茫的張開眼,似乎見到了金色的粉。
他舔了舔,潮熱的欲令他有一種幹渴,而這發甜的味道忽然就緩解了他所有的渴望。
這是花粉?——哈利在迷茫中陷入黑甜的夢鄉。
一覺醒來,沒有荊棘,沒有滿床的玫瑰,也沒有金色的花粉。
哈利的手在一旁摸到了他的眼鏡,同時觸碰到了某個帶刺的東西,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枝玫瑰,看着還算新鮮,但莫名的落了兩瓣花瓣。
“是斯內普放在這裏的嗎?”他想起上次的夢境,以及陷入夢鄉之前斯內普送給他的玫瑰。
這次的夢也很奇怪,還有——哈利抿了抿嘴,他還記得那突如其來的可恥的反應以及熱度。
他主動朝着斯內普伸出手,以及那些胡言亂語。
他怎麽就——就對着斯內普說了那些呢?頓時哈利腦袋一轟,整個人成了燙熟了的番茄,煮成了一鍋番茄濃湯,無法思考,也無法回避。
僵直地坐在那裏,恍惚了許久才無力地下了床,哈利特別想要清空自己的大腦,但這不行——他的那些狼狽可笑的模樣被斯內普看見了。
那個老混蛋肯定會狠狠地嘲諷他吧,他會被趕出去吧,然後被列為蜘蛛尾巷周邊禁止出沒的對象。
一想到這裏,哈利攥緊了手,不僅是為了毫無頭緒的案件,還有這一年來他無法原諒的自己。
哪怕斯內普自己回來了,看上去毫發無損,那天納吉尼的咬傷以及毒液都未曾留下任何痕跡。
但這些他都無法說服他自己,毫無緣由的——他就是想要留下來。就這麽決定吧,先想辦法留下來,再思考以後吧!
“我同意了,我給米勒娃的回複是下一學年的開始回去任職,現在距離九月開學還有段時間,這期間找點事打發時間,也不是不可以。”斯內普一如既往的冷漠。
哈利在下樓時見到了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書看上去在閱讀的斯內普,奇怪地是他換了一身絲綢襯衫的衣服,和之前的黑色長袍完全不同,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他還洗了頭?
得到和之前相反的答複後,哈利愣了一瞬,他剛從不久前的尴尬中抽離,臉色卻出賣他有着潮紅的趨勢,而現在天降的喜悅打得他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他混亂又驚喜。
“我能夠知道是什麽令你改變主意嗎?”哈利傻乎乎地問道,他問完後又咬着舌頭懊悔自己的嘴快,好不容易斯內普自己改變主意,如果因為他的話而收回口,他還能死纏爛打嗎?——怕不是又要被丢出去了!
“看來你想要的答案并不是這個。”斯內普冷哼一聲,看上去就像是要走向哈利想象中那樣。
結果行動派的哈利就這樣沖動之下地沖上去抓住了斯內普的胳膊,他迅速地叫喚着,“不——不!”并咧開嘴,“我是說,我很高興。”笑得像個天真的傻帽,配着那頭亂得不像話的頭發,格外的犯傻。
哈利自然知道斯內普沒有甩開他的手就已經說明他沒有真的在生氣了。
雖然他有着一堆疑問,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案件,再沒有進展的話,已經成為魔法部部長的金斯萊都要找他談話了。
斯內普盯着抓住他胳膊的手,他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非常糟糕,而波特又是這樣一個麻煩精——最糟糕的是,他又開始開花了,哪怕他已經盡可能的壓抑自己。
他就知道,如果當初他不離開,杜絕見到波特的可能性的話,那麽這個冒失的青年可能就會永遠地失去自由。
初次開花後無法抑制住的開花期會令他陷入極端的渴望,在失去作為人類時名為理性的約束下,徹底成為一棵植物的他,什麽都做得出來。
而現在——他又要開始失控了。所以還不如趁此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他抓不住的話。那麽就給波特一個自由。
沿着當初他還作為人類時所設想的哈利·波特的未來——這個小子會娶到他所喜歡的女孩,獲得一個家庭,幸福地度過他的一生。
人類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暫——當他旁觀完他所需要贖的罪,他也不需要假裝是個人類,而徹底成為一棵毫無理性的植物,找個鮮有人類涉足的森林紮根于泥土,孤獨的沉睡下去。
他不需要被任何人所銘記。
這才是他給自己所設想的結局。
而現在,已經亂套了。
“茱莉亞·菲爾德并不是第一例,兩周前在破釜酒吧的二樓,26歲的游客米菲·羅伯特同樣是被吸幹了血液,酒店員工發現了她,現場留有少許散落的粉色長壽菊的花瓣。”哈利回了趟辦公室,将他桌上的那堆案件相關資料全都帶了過來,俨然是打算将斯內普的住宅作為他的第二辦公地點了,“所以朱迪主任非常重視這個案件。”
這小子得寸進尺的功力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斯內普冷着張臉,他拿起這兩份案件的資料看了起來,然後盯着記錄球裏的東西,這是案發現場的記錄,為了防止之後現場被破壞而記錄下來的影響。
他看見了影像中記錄的花瓣,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花。——而植物人身上的花瓣也都是這樣普普通通的,和魔法界的那些具有魔法的神奇動植物毫無關系。
“植物人并不會吸血,那些——區別于魔法的存在,他們本身并沒有超出麻瓜認知的奇妙特征。”斯內普說,“普通又乏味,除了存在的時間漫長,但只要從植物的角度去理解,就沒有什麽特別。動動你的腦子,那些存在——就純粹是會走路的植物罷了。”
“你也是算是其中之一嗎?但我覺得你不一樣,教授。”哈利搖着頭。
斯內普嗤了一聲,“難道你覺得我會是一棵植物?”盡管現在他的心髒依舊不能跳動,只要波特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就控制不住的開花。
“你不是嗎?”哈利眨了眨眼,“我以為你給的暗示很明顯了。你是一棵玫瑰,會開出暗紅色的花朵,很香,很漂亮,是我見過的玫瑰中最特別的。”
他想起了斯內普給他的玫瑰花,以及兩次濕熱又香的令他着迷的夢。
哈利不自覺地吞咽着口水,花——所代表的豈不是植物的那種器官?後知後覺,他終于想起了被他遺忘了幹淨的最可恥的地方。
“我建議你去聖芒戈看看你的腦子。”斯內普冷着張臉,順手将手中亮着的記錄球熄滅,“你有什麽證據指明我不是人類?”
“沒有。”哈利悶悶地說。
明明他已經戳破了斯內普隐藏的最大的秘密,而且還是在斯內普的明示下,但是他沒有證據。
他既沒有看見斯內普長出枝條,也沒有看到他頭頂開花——話說植物人的本體究竟長什麽樣?是正常的植物嗎?
斯內普能夠從納吉尼的蛇毒下活下來可以用他是魔藥大師去解釋,這一年來他離開魔法界,也只是他的個人原因。
而他坐在這裏,強行拉着斯內普介入他的案件來幫忙,純粹是他自己死纏爛打。
可是如果他不抓住斯內普的話,這個老混蛋會不會又在某一天,一個招呼不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找不到他,然後再也不見。
哈利郁悶地想着,他拿斯內普毫無辦法。于是他擡起頭兇狠地盯着害他這一年來都睡不好覺的罪魁禍首。
“我從這些資料中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受害人是自願死去的。”斯內普自動忽略那雙無比熾熱的綠眼睛——雖然這令他控制不住地冒出了兩個花苞。
在波特到來之前他就使用了抑制植物開花的藥水,加上氣味屏蔽咒,之前差點失控的情況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會是奪魂咒嗎?”哈利只能想到兇手奪魂了受害者,這樣才能造成現場毫無掙紮痕跡,“但那些花瓣——”他仍舊覺得這十分可疑。
對了這些花瓣!——哈利越看資料上的散落的花瓣,越是覺得眼熟的很,他不由地想起斯內普給他的玫瑰,以及每次醒來後花瓣都會散落幾片,雖然和照片上相比斯內普給他的玫瑰還是那麽新鮮,沒有像罪案現場那樣凋零成片,但他很難不去想。
“為什麽花會敗落呢?就算過去了一個晚上,鮮花也不會謝得這麽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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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們的談論的話題好糟糕。
這篇設定,純種植物人就是有思想的植物,但有思想沒有感情,變成人的人皮是樹皮,植物喝水曬太陽就能活下去。
而教授是半人半植物,他不需要把樹皮變成人皮,人類的外表是他天生的,他也有一顆跳動的心髒,但是他生來就知道自己不是人,植物的天性影響着他,天生認同感差。但因為托比亞太糟糕了,所以教授從小就裝人,催眠自己是人,是巫師,和植物毫無關系。甚至有時候還會忘記自己是非人。并且催眠太成功,還一路走到黑,堅持巫師血統論,成為食死徒。
納吉尼咬了他後,他沒有及時治療,蛇毒把他的心髒搞驟停了,現在還沒好。但教授逃了的主要原因是他看見哈利就開花。
這篇設定植物對毒免疫,且生命力非常旺盛。
教授的本體是藤本月季,豐花,濃香。香氣是沒mò 藥味,一年四季花常開。哈利最好買個帶院子的房子,好把教授種下去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