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不讓人省心
時晚跟韓延在路邊吹了會風。
韓延也不催她, 就蹲在路邊看手機。
時晚眯了眯眼。
這樣看埃菲爾鐵塔好像覺得也就這樣,興許只是因為沒有人可分享,連帶着景色都失意幾分。
越是這樣寂靜深夜, 越是清醒幾分。
時晚默默吃完了一個甜筒。
“走吧,早點回去睡覺。”
時晚看韓延連打了三個哈欠, 還是忍不住了。
回了酒店,時晚說自己就去樓下酒吧坐一會,韓延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了,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睡了。
時晚去了趟樓下的酒吧,這裏二十四小時營業,但這時酒吧裏已經沒幾個人了,只有吧臺的小哥正托腮看手機。
時晚随意點了幾杯名字看起來很浪漫的雞尾酒, 端着去了靠窗的位置坐。
酒吧裏放着音樂, 但是低低的纏綿法文歌, 也聽不懂什麽意思, 只是在這樣的安靜缱绻裏,時晚好像有點想念。
準确是想念被放大, 其實挺沒出息的。
突然想起在之前的酒吧裏看到傅承遇坐在某一處,落拓的側臉, 即便是不笑,也好像格外引人。
時晚晃了晃酒杯,她明明寬慰過自己很多次,她可能也沒那麽喜歡他, 但是每逢寂靜的時候, 第一個想到的,卻都是傅承遇。
時晚有點難過,其實很想跟他問個明白, 可能會自取其辱,但總好過不明不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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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晚喝完一杯酒,腦子有已經有點暈乎,她在心裏暗下決定有機會明天一定要問清楚。
時晚自知這酒可能後勁足,喝完一杯有點犯困,就準備回房間睡覺。
她慢悠悠走回去,卻不想才到電梯處,迎面撞上一個人。
“對不起……”
時晚脫口而出,然後後知後覺,這裏是巴黎,法語不會說,sorry應該通用?
她迷迷糊糊,一擡頭,不料是個東方的輪廓,看起來……還面熟。
時晚的腦子已經有點遲鈍,這裏的雞尾酒是高度數的洋酒發酵兌入果汁,後勁很大。
她呆愣了一會,又眯了眯眼,怎麽又看到了傅承遇的臉?
時晚覺得肯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傅承遇怎麽會到巴黎來?她掙脫開那人的手,低聲咕哝了一句,就要去按電梯的按鍵。
手在按鍵上停頓了幾分,似乎在回想房間號是多少。
傅承遇就站在電梯的一角看她,目光很沉。
有這麽一剎那,傅承遇是以為自己跟不上她的思維,她的行為舉止,讓他開始揣測。
時晚腳下有點飄忽,她往電梯牆壁上靠了靠,就合了合眼睛,眼皮卻越來越沉。
電梯上升,到八樓其實也就短短幾秒。
電梯門打開,靠在牆上的身影沒動。
傅承遇視線看過去,卻見時晚靠在牆上,眼皮合上了。
電梯門又緩緩自動關閉。
傅承遇一言不發,按下了自己的樓層。
電梯繼續向上。
“時晚。”
他叫了她一聲,聲音在空蕩蕩的電梯裏顯得有點沉。
時晚沒說話,腦子暈暈乎乎,那個酒杯好大,一整杯下去,腦子都像是被酒精泡過了,人困得厲害,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想到的最後一件事情是,再也不要在沒朋友陪的時候喝酒了,難道今天要睡到電梯裏……
傅承遇看她身子晃了晃,在她摔倒的前一秒還是走了過去,伸出了手扶住她。
時晚慢慢睜開眼睛,視線渙散,像以為是夢。
傅承遇幹脆将她抱了起來,然後拿出了房卡開門,還是把她放在了床上。
傅承遇開了牆壁上的床頭燈,淺淺的光線攏蹙着,時晚穿了一條運動長褲,上半身是一件寬松的小吊帶,外面罩了一件襯衫,她翻了個身,襯衫滑下肩頭。
傅承遇去浴室,将毛巾沾了沾溫水。
“時晚。”
床上的人沒動靜。
“時晚。”
傅承遇又叫了一聲。
時晚還是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
傅承遇嘆了口氣,走到了床邊,用溫毛巾給時晚擦了擦臉,又讓酒店服務送來了一杯蜂蜜水。
他一言不發,扶着讓時晚靠着床邊坐起來,然後小心地将水杯湊到了她的唇邊。
時晚是真的睡着了,毫無反應,只有臉頰緋紅發熱。
傅承遇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這麽做,也不明白時晚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麽。
嘴上說是喜歡,卻又可以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一聲不吭跑到巴黎。
說不喜歡,她黏在自己身邊這些日子,從不圖求什麽。
傅承遇捏着杯子,視線靜默地看着時晚睡着的臉,不管如何猜測,他只知道自己對她已經上了心。
傅承遇這裏也沒有什麽換洗的衣物,他本來也是臨時到這出差,沒曾想撞見她。
他給時晚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然後出去打了個電話,是讓岑舟先不急着訂回去的機票。
岑舟還有點愣住,這出差也就是來開個會,頂多三天就可以結束。
不急着回去,是要在這散散心?
岑舟自然也不多問,就答應下來。
傅承遇定的是個套間,再回來,看到時晚自己大喇喇占了大半張床。
他失笑,只是将被子重新拉上來,他去洗漱了一番才躺下。
巴黎的夜風很清爽,窗戶沒怎麽關,馥郁的風吹進來,他偏頭看了看時晚。
思來想去,還是将她的枕頭調整了一下。
時晚睡熟了,臉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傅承遇順勢捏了捏她的臉,“你真不讓我省心。”
其實沒多少怨言的,只是這姑娘有點跳脫。
做事情,也不按常理出牌。
也還好,是因為她年輕,他也喜歡她身上的朝氣。
傅承遇本來因為這事兒心情低沉了一天,然而這會,時晚睡在他的身邊,他那顆心才重新落了回去。
時晚因為喝了酒睡了一夜,醒來的時候頭沉的厲害,但是微微一偏頭,她的思維呆滞了片刻。
她和趙洛初一個房間,原本是個雙床房,怎麽這會……大床房套間?
右邊也沒有人。
時晚趕緊爬起來,低頭看自己的身上,衣衫還是昨天的樣子,她緊張起來,然而視線掃了一圈,看到了角落裏的行李箱。
這行李箱很眼熟,像最早的時候她在機場拿錯的那一個。
時晚光腳踩在地毯上,正在心裏疑惑,房門被人推開,她定睛一看,進來的人分明是傅承遇。
“吃不吃早餐?”
他像是沒事人,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肘間問了一句。
時晚呆愣在原地,怎麽都沒想到,昨天自己記憶裏的碎裂點,是她看到一個很像傅承遇的東方男人,這會,傅承遇竟然真的站在她的面前。
時晚的頭發亂糟糟,衣服也睡的都是褶皺。
她呆滞着,傅承遇卻收回了視線沒看她,宛如這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但時晚的身體反應更快,她往門口走,顯然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走向。
“去哪?”
“不……不關你的事!”
時晚繞開他,徑直地往門外走。
傅承遇也沒攔她。
時晚從套間裏出來,撞上了岑舟,岑舟詫異,想跟她打招呼,但是時晚的腳步加快,幾乎是快步朝着電梯跑去。
“叮——”
電梯打開,時晚走進去,然後迅速地按了關門,甚至都不敢擡頭看傅承遇是否出現在盡頭。
電梯門又一次關上。
時晚劇烈跳動的心髒終于慢慢的平複,四周的牆壁都是玻璃反光面,她看了一眼。
自己的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也是一片緋紅,衣服亂糟糟。
活像個流浪漢。
她怎麽會睡在了傅承遇的床上——準是昨天喝多了被他撿了回去。
可,傅承遇怎麽又突然出現在了巴黎?
時晚腦子裏亂糟糟的,恰好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時晚看到門口站着的人,腦子更亂了。
趙洛初臉上急切,韓延更是急切。
見到時晚,趙洛初呆,“你昨天去哪了?你怎麽回事?”
“我就說她肯定是喝斷片了不知道在哪睡着了,”韓延大叫,“你這死丫頭,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去找大堂經理要監控了,你睡哪了?”
“……睡走廊了。”
時晚心虛,也不敢說傅承遇的事。
一想到自己在他床上跟他睡了一夜,簡直要丢死人了。
趙洛初罵了她一通,然後抓她去洗漱。
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韓延趙洛初為了找她還沒吃飯,韓延訂了個餐廳,然後又訂了個博物館的門票說等會去看。
時晚路上腦子漲漲的,好像在神游。
她這回帶了相機。
“你怎麽不拍了?”
韓延定定的看着她。
“啊?”
“你今天在神游什麽?”趙洛初問,“你昨天不是發生什麽了吧?怎麽到現在一副神不附體的樣子?”
“就是,一路上光挂着相機,人停你停,舉起相機也不按快門。”
“……”時晚吸了吸氣,“可能是沒睡醒。”
“得了吧你,你以後還是少在沒人的時候喝酒,”趙洛初,“你要是實在困的話就回去睡一覺吧,明天再逛,就當調時差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時晚聽到這句話竟然心下有幾分松了口氣的錯覺。
“那我打個車回去睡覺了。”
“注意安全,要送你不?”趙洛初問。
“不用了,我還記得酒店的名字,只要司機能說英文就行。”
時晚笑了笑,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鑽上去。
趙洛初喊她回去記得關好房門。
時晚笑,說自己又不是小孩子。
回去的路上,時晚心裏有一點點暢快——
能在這裏、在這個陌生的國家再遇到他,應該還是緣分沒有結束吧。
既然做不到風平浪靜地結束,不如留下一個機會好好說清楚。
這個時代,網絡上總有一些毒雞湯,為感情畫了條條框框,其實真的輪到自己,感情的進退,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時晚還想給自己的心動一次機會。
誰都有個過往,但時晚不希望過往融進現在和未來。
時晚回去的時候很開心,甚至有幻想——如果他能解釋清楚,她也可以不計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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