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拆的就是你們這對不要臉的……
時晚面無表情地将連褲襪塞進了櫥櫃中。
正好這時更衣室的門被推開,兩個女孩說着話,時晚一下就聽到了那是誰的聲音。
“編舞姚老師肯定偏袒時晚,她比我晚進舞團三年,年紀也比我小,去年一共五場演出,三場都是時晚領舞,剩下兩場還有半場都是她的單人舞。”
門推開的那一瞬間,另一個女孩看到了門內的時晚,臉色尴尬起來,向琪還沒意識到,繼續不滿地說,“我早就知道時晚家裏有錢,咱們舞團第一次進來年紀這麽小的舞蹈演員,多半兒啊,是她爸花了錢把她送進來的。”
“那個,小琪,我手機落在舞蹈室了,我先去拿……”
大家天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背後議論點什麽無所謂,但當着人家面嘀嘀咕咕可就不太好了,那女孩連門都沒進就走了。
向琪回頭看到時晚,只冷笑一聲,絲毫不覺得尴尬。
時晚慢悠悠地從櫃子裏又翻出了一條肉色長襪,自己坐在椅子上慢慢穿,“倒也不必這麽污蔑別人,我看你是窮了二十三年,進了Swan還以為自己真有天鵝的命?”
“有沒有天鵝命我不知道,反正霍浔選了我不是你,”向琪故意拿這事兒刺激時晚,“哦對,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一件事?”
時晚懶得理她,她換上了訓練服後直接拿着水杯和手機準備離開。
向琪盯着時晚看,黑色的吊帶短連體服,勾勒着時晚窈窕姣好的曲線,不得不說時晚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腿長又白,腰肢極細極軟,後背裸露的蝴蝶骨線條優美,一看就是跳芭蕾的料子。
反倒是自己,先天不足,後天努力去湊,但偏偏時晚比自己還努力。
向琪咬了咬牙。
“其實霍浔一直沒公開過你,那些關于你的朋友圈,都是分組的。”
時晚腳步只停了一瞬,路過前面的向琪時,她嘲諷地掀了掀唇,“當個小三這麽趾高氣揚,要不要我把小三兩個字刻你臉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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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琪的話還沒說出口,時晚“哐當”一聲關了門。
上午的訓練不算緊張,時晚做了會熱身動作,就坐在了角落的地板上,她拿起了手機,在聯系人列表上翻了翻。
找到了霍浔的頭像,然後打開了他的朋友圈。
往下翻。
時晚看到了自己的一張自拍,連删都沒删,就那麽在上面挂着,文案還是一句英文,the girl i will marry。
時晚關了朋友圈,把自己的好友列表翻了一圈,初中高中大學畢業後的同學她拉不下臉來問,親戚更不行,剩下的幾個人都是她和霍浔的共友。
列表二百個人竟然沒人能幫她個忙。
直到時晚看到了她好友列表最底部的那個人。
那個沒有頭像,沒有名字的人。
她點開朋友圈看了看,零星有分享幾條轉發的科技新聞,看起來這個號是有在使用的。
然後,時晚點開了聊天框,她覺得岑舟肯定沒有霍浔的好友位。
時晚小心地打字:岑助理,你能幫個忙嗎?
傅承遇剛結束一場會議,走回辦公室的途中,西褲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随手拿出來,只見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彈窗。
看清楚上面的問題,傅承遇只簡短地随手回了一句,又将手機放入了口袋中,旁邊的部長仍在繼續說着話,很快走到了辦公室前,傅承遇言簡意赅,“下午把做好的報告送過來。”
“是,傅總。”
傅承遇擡步繼續走,褲袋裏的手機第二次振動,他拿出來看清楚上面的字,眼底有冷光微跳。
時晚依舊盤着腿坐在地上,久久沒等到回複,腿都快坐麻了,她伸直了雙腿敲了敲,眼睛還不住地瞟着手機,剛才那邊只回了個【?】。
她回了一句:【岑助理有沒有私人微信?】
畢竟這個無頭像無名字的頭像太詭異了,要是這樣加霍浔朋友圈估計不會通過,或許用大號更好一點。
“滴——”
手機震動了一下,時晚趕緊拿起來,卻見上面幹巴巴的兩個字。
【沒有】
行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冰塊者無人性也。
時晚又繼續打字。
【那你能不能換個頭像,改個名字,然後幫我看看霍浔朋友圈?】時晚發了一條又繼續敲字,【有人說霍浔朋友圈把我分組了,我想看看是不是僅我可見。】
時晚發了這兩句話後那邊又沒了動靜,她等了會不見回複,正好這會姚若雲來了,時晚趕緊站起來,繼續扶着欄杆壓腿。
結束訓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時晚去沖了個澡出來看到微信上多了個小紅點,她點開看,發現是一張圖。
霍浔的朋友圈幹幹淨淨,只有分享的幾首音樂。
她又一次點開自己列表上霍浔的朋友圈,頭像一樣,名字一樣,只不過剛才那張自己的自拍還在。
行,真是分組了。
感情她這個“未婚妻”僅X人可見,這個X還是個位數。
時晚突然就被氣笑了。
她的确是沒有談過戀愛,當初父母介紹的時候,她對霍浔印象還不錯,斯文俊雅談吐風趣,時不時關心她一下、給她分享電影,音樂,時晚曾經幻想的感情就是這樣,雖然沒有異常的喜歡,但時晚也是确确實實把他當做了未婚夫。
而現在,她的未婚夫不僅把她當成了一條魚,昨天還跟她的死對頭上演了驚喜浪漫的求婚。
驀地,時晚又想起來,都求婚了,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她打開了向琪的朋友圈翻看。
向琪5月20的朋友圈,發了四張圖,各角度拍攝的鑽石手鏈,配文是一顆愛心。
今年5月20號的時候霍浔也送了她一條鑽石手鏈。
去年一年裏霍浔送了她四次禮物,全都是跟向琪同天同款。
呵,群發,搞批發有優惠價?
時晚氣不打一處來,只覺得自己被蒙在鼓裏戲弄,想來這才明白,怪不得這一年來向琪總對自己陰陽怪氣的嘲諷,原來第三者都上位一年了。
也怪不得向琪嚣張,霍浔壓根把自己也當成了一條魚。
時晚越想越覺得胸膛裏悶着一股氣,像是吞了酸透的桔子,酸到胸腔發脹發麻,偏偏吐都吐不出來。
時晚想到昨天霍浔見到傅承遇時發白的臉,強忍下心口的惡心,她從衣櫃裏将那條破爛的連體褲扯出來,狠狠地丢進了角落的垃圾桶。
渣男賤女這麽想在一起是嗎?可以,那也得先等我嫁了傅承遇,你帶向琪進門,我和傅承遇第一個反對,拆的就是你們這對不要臉的臭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