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就是內力?
輪到謝蘭芝去追, 她折返拿起長戬,再追向謝炎,謝炎故意繞着跑, 然後入樓, 不一會兒換了把新陌刀。
謝蘭芝見此,她開始裝彈, 開始思索, 謝炎也不是沒準備,他也在附近放了武器調換。顯然沒他口中那般剛愎自用,而是有準備的。
“看來謝七叔,你也不是表現的那般淡定。”
“我這令你小看的存在,怎麽此刻反倒讓你怕我了?不如我讓你一手,只要你投降唱一曲甘願被征服, 本帥可從寬處理。”
“畢竟這是本族的宗法。”
語言激将, 老賊不自大, 反而更要警惕。
而她還有兩個火子。
造價二萬金的東西,如今要浪費在老賊身上。
謝炎聽着這般話, 胸口一悶, 他竟被勝之不武的人小瞧, 就憑借她那燧發槍,自己是不能随意近身的,得想個法子讓她用掉剩下的火子。
謝炎眼色晦暗, 他迅速下樓,提着陌刀朝謝蘭芝不斷靠近, 但都拉開一定距離。
謝蘭芝舉燧不開, 她一邊觀察附近的環境, 思索該如何一擊必殺謝炎?
忽然, 一枚長弓的箭射來,動靜有點大,謝蘭芝這次很輕松躲過,下一刻,又有人對着她站地射箭。
這次是五枚箭。
附近看着地上箭,顯然四處暗哨。
謝蘭芝忍不住皺眉:“老賊還偷偷插了幫手。”
“看來,只有我天真的想着要遵守謝氏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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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炎看見暗哨動手,他立刻也跟着吹了口哨,暗哨頓時安靜,而後有人偷偷靠近謝炎躲藏的地方,給他遞來輕鋼盾牌:“七叔公,只要有這個燧就不能傷你。”
謝炎拿起鋼盾,他的顧慮頓消:“做得好,事成,老夫為謝主,你便取代謝集之位!”
謝小将頓時激動不已:“謝七叔公看重!”
“末将會讓長弓對準謝主,待她背有空隙,我定能一擊斃她!”
“很好,記住,此事只有你我知便可。”謝炎面部逐漸陰沉,但卻是勢在必得的語氣:“謝氏,也該論老夫做主了!”
這次謝蘭芝感覺謝炎就在附近,而且他還故意制造聲音引自己不斷朝南,但她只要朝南,身後就有暗箭要射殺她。
一時之間,稍落下風。
暗哨總共有五處,謝炎的暗兵偷偷藏着,正得意地将謝蘭芝當雞仔一樣射。堂堂謝主也有淪落到被他們射殺狼狽之時。
這些人光是想想就刺激。
而暗兵不斷專注挑謝蘭芝冒頭地方射,就在不知第幾波時,謝小将剛要發號施令,挪更高去殺謝主。
他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輕飄飄,仿佛幽靈忽然出現。
“你們就是這麽暗算姐夫的?”
“可笑...又無恥。”人未見,那人卻持刀不斷捅進謝小将的身體。
鮮血如注水一樣流滿地,謝小将不可思議瞪大眼睛,下刻,他連嘴都被身後的人堵住,然後又是一頓亂刀捅個十幾次。
直接将人捅成馬蜂窩。
其他暗哨也是如此,不知何時,暗哨忽然出現一股勢力,幾十號人,将暗哨端了。
謝蘭芝藏于後頭,忽然聽到一聲“啊!”的慘叫。只一聲就消失無蹤,但她确實聽見,是暗哨那邊傳來的。
是被人端了?誰端的?
她無空思考,謝炎的陌刀已朝她頭盔砍來,她低頭,頭盔的尾羽一并被斬落。
“謝英,你沒機會翻身了!”謝炎自信喊道,他右手一盾牌猛地朝謝蘭芝砸來。
謝蘭芝持着長戬,刺向盾牌,撐杆一樣,将謝炎往外挑,謝炎被一頓蠻力推出去。
下一刻,暗箭再發,直向兩人的方向,謝炎放心一冷笑:“死吧!”
謝蘭芝眉頭一挑,長箭忽然直接穿刺手臂,将謝炎持陌刀的手射穿。
“誰死?”謝蘭芝嘲聲道。
“誰?!難道出岔子了?”謝炎一盾牌撞擊謝蘭芝,将謝蘭芝撞退幾步遠,他立即回身進樓,捂着受傷的手。
謝蘭芝觀察暗哨,暗哨已無動靜。
她開始放心去追謝炎進樓,謝炎不斷逃,她不斷追,兩人左右晃着,跑得氣喘籲籲。
而外圍,放謝主過去的謝炎一脈兵和還在打成一團的謝鋒。
騎兵略勝一籌。
謝炎一脈的兵在後方守着,無不擔心道:“那兩位也該分出勝負了。”
“小的實在難以想象,七叔公和謝主打得是如何天崩地裂,想必這兩位族內武功高強相對的一幕,無人能夠目睹。”
“如果此生能看見兩位枭将對戰,也死而無憾了!”
謝氏百戶也一臉凝重道:“七叔公外功深厚,一擊都能打死一頭牛,可如今他和謝主纏鬥已有半個時辰,看來謝主失武的傳聞不是真的。”
小兵頓時焦急道:“那百長,我們該怎麽辦,如此我們豈不是上了賊船?”
“混賬,什麽賊船,七叔公說能贏就能贏。”
謝鋒在厮殺一番後,随着時間,謝鋒都快打進鳳溪鎮後院殺戮了。
但謝主那邊還沒消息,謝鋒忍不住擔憂道:“謝主難道還沒将那匹夫殺死?”
很快一名炎脈的守将打過來:“誰說謝主贏!七叔老當益壯,定能打敗謝主!!”
而後兩方繼續纏鬥。
他們口中的七叔公,和謝主,此時兩方你追我跑,最後謝蘭芝實在懶得再追,她停下來喘口氣,謝炎在屋頂,然後屋內樓內上蹿下跳,消耗不少體力,再加上失血,他唯有找到傷藥凃上,然後暗罵一聲:“謝英卑鄙無恥,光說老夫不守謝規,你何嘗不是?!”
“這次,我們要堂堂正正比試。”
“別再用你的燧,我也不再用陌刀,我們赤手空拳分出勝負。”
謝蘭芝并未收起燧,她謹慎地持着長戬剛走一步,忽然右腿一麻,她低頭一看,一枚凃黑的飛镖打在她腿上。
謝炎再出來,他頂着盾牌,不再拿陌刀。而盾牌随着他人從高空沖落,直接砸擊謝蘭芝,謝蘭芝挪動不了半步,她眼一震,随後整個人被撞飛出去。
心髒處那熟悉的痛感,瞬間激發全身。
她痛的直流口水。
謝炎一步步朝她走來,帶着篤定口吻:“謝英,事到如今,老夫也不想裝了。今天就是你死我活。”
“你本就打不過老夫,還安排暗哨傷老夫,那老夫毒镖還你也算公道。”
謝蘭芝聽着聽着笑了:“哈...。”
何人卑鄙?出自卑鄙者之口,真是莫大的諷刺。
她欲要開口,謝炎眼看要一步步靠近,她已渾身麻痹,不能動彈,那身蠻力也仿佛被風掀了。
“這次...。”謝蘭芝用僅有的力氣拔出腰間飛刀,一刀紮進大腿,疼痛感瞬間擊潰痹感,她人也能動彈。
最後,她舉起燧,顫巍巍朝靠近的謝炎一舉,謝炎一驚,眼見扳機扣動時...。
謝炎剛舉起盾牌,滿臉凝重想能不能擋住?
燧聲未響,謝蘭芝左臂一沉,似乎被人鉗住一樣開始不受控制。。
“呲。”一聲。腹部忽然激發灼燒的疼痛感,宛火山一瞬噴發。
謝蘭芝先是顫抖,接着是渾身戰栗,她求生的意志,似乎激發了身體的本能。
每痛一次,她都感覺細胞興奮的在跳動,血腥味更似助興劑一樣,讓她整個身體仿佛充沛着無窮爆發力。
她将飛镖拔下,飛镖就跟片葉子随意一扔。
那飛镖卻如殺器紮在地磚。
謝炎察覺不對,他迅速跟謝蘭芝拉開距離,一股熟悉感漫上心頭,那股許久未出現的...戰栗感,讓他感到疑惑。
“是內力?”不對,這股內力很奇怪。
謝主如今的氣息有點像五年前,他親眼看見謝英殺父殺親,連襁褓裏的孩子都未放過。
那時,他就對謝英産生一股恐懼感。是對謝英那種無所畏懼,哪怕捅破天的戰鬥欲感到恐懼。那時的她,已沒有軟肋。
孤家寡人,哪還來的軟肋。
可從亡國公主出現,謝英重新擁有軟肋。他的害怕也休止,開始覺得謝英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中镖,狼狽不堪躲暗器,逃跑,各自醜态百出,她都有。
簡直可笑。
正因此位謝英,他才敢反她。甚至要殺掉她。
“看來,你終于要動用內力了。”謝炎也放下盾牌。
謝蘭芝雙手遮着臉,渾身興奮的發抖,她身上疼痛與癢感交織,有種道不明的暢快感,就好像...好像一直壓制的東西要蹦出。
那股勁幾乎影響她的情緒。讓一向冷靜的她,變得有點恣肆。
謝蘭芝壓不住那股迸發的勁,好像是...那東西。
一遍又一遍侵着她每處神經。
她感覺胸口堆積一口熱浪,忍不住張嘴:“呼。”
白氣飄揚,身上宛如蒸發機一樣,謝蘭芝感覺到這應該就是內力,有內力,她激動:“哈哈哈...”笑出聲,像只嘤嘤的羊,聽似毫無殺傷力,可卻能在你不留意間,立馬将你拉進無盡深淵跌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哈哈...”她只是桀桀笑着也十分古怪,如月光照進密林映現出似人形的詭異樹影,而陰森的鬼鳴正是來自此處。
謝蘭芝顫抖地握着長戬,手臂青筋暴起,宛如藤蔓,視覺上不是肌肉爆開的剛強力量感,而均勻有線的肌肉內燃着力量,這種力量會迸發全身,快速調動起來,點滿身上所有的優勢,而非單純的蠻力。
她深呼吸,壓着顫意:“是啊,就這樣放開自己,好像沒有什麽不好,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是要飲盡你的鮮血才能停下來。”
“你本就是只惡鬼!裝什麽裝!終于,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
“放馬過來,讓老夫看看你還有幾分實力!”謝炎面色忽然肅然,他飛身再躍上樓,尋了把黑刃陌刀,這次陌刀顯然精良。刀身嶄新,利刃更在陽光底下激出抹寒芒。
“這次就不用東躲西藏,堂堂正正戰一回吧!”
“你的暗哨呢?不要了。”謝蘭芝扭身背向他,她無所畏懼走進暗哨射殺範圍,謝炎見她背後有空隙,他右臂夾着陌刀,一個猛刺向謝蘭芝。
“嘲諷老夫勝之不武,那你的燧發槍呢!”謝炎喊道。
“不用便是。”謝蘭芝将燧發槍別在腰後,連頭都沒回,長戬往後一紮,柄處砸在地磚,整塊地磚瞬間擊碎。再稍稍轉動長戬輕松擋住偷襲。
轉首之際,她的眼的血絲和情緒,充滿侵略性,壓抑着瘋狂,如今的謝炎每一分動作,都在她面前放慢十倍一樣,她只是一個念頭閃過:狠狠揍一拳老賊無恥的嘴臉!
念頭未進猶,她的拳頭已落在謝炎鼻梁上。
“其實我挺敬老的,奈何是歹人老了。”話落一拳下去打得謝炎臉扭曲。謝炎臉着地,濺起塵石,骨骼交織碎聲沉悶聽得令人牙酸。
謝炎幾乎沒來得及反應,下一刻,昳鬼一般的臉,正瞪着那雙戾血的眸突然放大在前,他一驚,面部劇烈疼痛令人咂舌,等反應過來,他再挨一腳,塵煙撞摔出一道人行軌跡,披甲擦鏽,不複戰時閃耀。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2-02 18:43:43~2021-12-03 12:15: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睡不醒的星月 10瓶;歆心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