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謝氏主母出山斷案
謝永新的事在謝氏看來是私務, 但在天京是重罪。
官兵抓人幾次無功而返,連謝永新府上的下人都敢轟官兵出府。
順天府緝拿失敗,就直接上報給謝集。
謝集派兵将謝永新抓進順天府, 結果謝永新母親找門客出計, 借晉律為口,以當事人不可親案, 恐徇私為由, 令海允無法親自審判玷、污、自己妻女的罪人。
謝永新當天還被人出錢保回府。
一想到畜生此時在家吃香喝辣,無所畏懼。
海允無處伸冤,他氣憤之下,當晚在書房上吊,幸虧下人救了才撿回條命。
此事傳遍半個天京,天京官員皆不敢插手, 唯有往日受海允惠的百姓在公堂為他擊鼓鳴冤, 一度聚有千民為他請願。
謝集沒想到案子如此棘手, 虧他向大元帥保證會處理的好看。
結果被現實打臉!
“你快給我出個主意。”
吳秋提醒他:“将軍,清官難斷家務事, 公堂斷案可不是戰場, 以殺之為快, 而是講究人證物證。”
“另外此案越拖對您越不利。”
謝集頓皮子一跳:“我自稱儒将已久,大元帥又寄我厚望,我豈能讓她失望。”
“況且我已保證, 說出的話早覆水難收。”
吳秋道:“将軍以某之見,你不如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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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退為進?估計看我笑話的人不少, 此刻退必會自亂陣腳。”謝集搖頭道。
這件案子還關乎他的面子, 他可不想讓謝廣逮着機會取笑他。
吳秋出主意:“某聽說海允之妻乃先後摯友, 摯友之子, 想必舊友後代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謝集道:“大晉名亡雖短,若說先皇後...”或許猜到誰,他臉色一沉:“本将軍寧希望四皇子醒來幫我,非不得已,我是不想求...夫人的。”
先後之子有兩位,一位四皇子,另一位正是和元帥同床共枕的女人。
吳秋道:“處理完案子不就好?将軍再猶豫,某怕謝永新在族內的七叔,會從南域過來保他,到時謝氏本祠牽進案子,您将無權代理,案子再轉回謝帥手裏。謝帥也許很快斷案,但您的話...。”
不言而喻。到時候謝集在謝蘭芝面前哪還有臉。
此事絕不能像滾雪球越滾越大。
謝集道:“我即刻傳信。”
一封屬于右将軍請信入蘭章宮,謝氏掌官不敢攔截直接上報蘭章宮。
蘭章宮。
小秀将信交到司栖佟手裏。
司栖佟閱完信對跪在地上的小秀道:“元帥中午過來,讓她不用再等我,也不要耽誤用膳。”
小秀欲言又止道:“殿下。”
司栖佟道:“案子好處理,但架不過罪人勢大,否則右将軍也不會請我出面。”
“七叔昨晚的信是婢子擅作主張呈給謝帥。”小秀自責道:“這本是海大人向您的,婢子怕...。”
“怕我因幹涉前政讓元帥不喜?”司栖佟招手。
她将從小長大的宮女拉到起身:“不必擔心,她對我很好。同樣海大人的案子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昨晚她就料到案子不會那麽簡單。
晉宮殿門,一頂藏青色轎子由謝尚光護送,門衛見小将軍在守着,就猜裏面是非富即貴之人。
門衛檢查好通行令牌,省去餘下程序直接放行。
轎子由謝尚光護送去順天府的後堂。
落轎後,司栖佟剛進後堂。
吳秋與一些女眷紛紛揖禮:“參見司夫人。”
女眷是吳秋帶來避嫌的,以□□言蜚語沖撞貴人。
司栖佟記得這位幕僚,蘭芝提過一口的吳秋。
想必謝永新之案是他傳轉到自己手裏。
吳秋不敢擡頭:“右将軍托小人向夫人問好。”
司栖佟點頭道:“吳謀士,開門見山吧。”
海允妻女被謝永新玷污一案,案發過程和細節都由吳秋呈報,但現在缺的直接人證。也就是受害者指證。
謝永新似乎用了手段,讓她們不敢作證。
司栖佟猜到,罪人定是拿海允作為要挾。
吳秋将謝永新入京當晚,喝醉酒闖進海府趁機欺晦。
海府下人少,只有七人,三個還是女眷,海允本就清廉自請不起護院,所以謝永新很輕松就闖進去,他一武将自然輕松打倒下人,然後跑進閨房欺負還在繡花的海小姐,海夫人聞聲和婆子救人反被拉進屋裏一同被、玷、污。
婆子則被謝永新一腳踹暈。一晚上,喪心病狂的謝永新強迫了兩母女。
海允回家時,謝永新大搖大擺在他面前穿褲子,官兵見他是謝氏将領不敢抓人,海允去看了妻女,他怒發沖冠拿劍刺傷謝永新。
謝永新驚恐跑到街道,求救天京巡邏的謝軍,将海允給擒住。
謝軍将海允押回軍府,發現此人是謝元重用天京的文官,只好釋放海允。
海允回順天府後,親自備案,還上了折子,沒想到卻被謝永新在軍機處的朋友截獲。
之後就有小秀将折子直接上交謝蘭芝的行為。
海夫人是先後閨友,中年遭遇不幸,司栖佟确實不會坐視不理。
她問道:“本夫人有一事不明。”
吳秋似乎做好準備回答:“夫人請問?”
“吳謀士為何不主動斷案?”司栖佟道:“我乃一婦人本不該理政事,而吳謀士此舉恐有推脫之嫌?”
吳秋道:“此案非同小可,他不僅犯法,還觸犯宗法,置謝帥初衷不顧已極其嚴重。”
“謝氏七叔是出名的徇私舞弊,在他來京前,謝永新必須論罪處理,而您是謝氏主母由您出面,将無人再敢私自插手,增添案難。”
“而且海大人可是清官。”
謝氏主母執行家法,合情合理,更合公道。
司栖佟吩咐謝尚光道:“尚光,将罪子擒來候審。”
轉口之際,她宣聲道“謝氏家務将由司氏先斷,後涉案者,将會移交公堂以晉律懲處。”
“若有人公然與宗法對抗,護此罪孽深重作奸犯科之人,司氏自當為蘭芝除邪懲惡,清理門戶。”
美人神聖不可觸犯的威嚴,她下令時柔美不羁,舉止矜貴。話語公平公正毫無偏袒。
令人信服。
吳秋和女眷們紛紛應聲:“諾!”
謝尚光目露崇拜,這就是謝氏的當家主母。
他抱拳道:“夫人,小子一定将那畜生抓到您面前,由您審判。”
順天府門,千位衣衫褴褛的百姓齊聚悲嘆,沒有包公那樣的人物主持公道。
與此同時。謝尚光帶着百號人沖進謝永新府邸,将待職的謝永新抓起來。
謝永新本在家裏好吃好喝,母親還給他張羅婚事,活的正自在。哪怕因此案長官将他暫職,但在他看來,暫職也只是時間問題。待七叔為他擦完屁股,他又可以逍遙快活。
這次也不例外。
當謝永新被謝尚光押狗一樣拖出家門前,他是如此認為。
“你們幹什麽?爺是冤枉的!別聽海允和那群賤民亂傳,我什麽都沒做。”
“都是謝氏子弟,你們用腦想想,就算有這回事,按爺的身份一定是海小姐想巴結我,才勾引我的,不可能是我的錯!”
“一個巴掌又拍不響!”
謝尚光忍住給他一拳的沖動。
“我謝氏族人,豈能冤枉自己人。”
謝永新剛喊完。謝尚光停下腳步,轉手給他個大耳刮子,一巴掌下去将謝永新惡人先告狀的嘴臉,打懵了。
謝尚光警告道:“閉上你這張臭嘴。給謝氏丢臉的狗東西!”
謝永新被當街掌掴再不敢開口。謝尚光的奶奶是大宗婆,連七叔都得在大宗婆面前低頭。
順天府門,衆目睽睽之下,謝尚光将謝永新押進公堂。
百姓們見罪魁禍首被人抓進,無不驚喜道:“有人管了!”
“這次謝軍穿的衣服都不一樣。”
“我聽說黑甲只有宮裏将軍才有資格穿。”
“那就是天子身邊的官,太好了,海大人有救了!”
“請少将軍一定要為海大人一家主持公道!”
謝永新從公堂被押到後堂,謝尚光還特地用口麻布袋套他頭上。
以免污了夫人的眼。
後堂,宛如青煙雲尺碧翠的珠簾遮住美人身姿,她在禦座置身幕後為公斷案。
一道凜然的聲音诘問:“謝氏子弟,謝永新目無三尺違背宗法,可知罪?”
“爺犯哪條了?我沒有,你們要有證據。”謝永新心開始有點慌亂,此刻他再狂妄也猜到堂上會是何人。
吳秋道:“謝氏宗法之一,偷雞摸狗、淫、亂之徒,有違家風,經查處罰其浸籠溺斃。”
謝永新緊張解釋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壓根不是我的錯,都是海家母女先勾引我的。”
“男人,都會因為美色出錯,我沒忍住勾引确實違背家風,還請您諒解,給我一次機會。”
司栖佟道:“當真?”
謝永新道:“自然當真,我可不敢欺您,主母!”
“你從未去過海府?”
謝永新聽見問答,覺得事情有婉轉,他開始想法子推脫:“我從未主動去過,是海小姐給我開的門。”
司栖佟冷眉冷眼道:“也無目擊者?”
謝永新道:“海府那些仆人都是海允自己人,他們肯定串供了。所以他們不能做證人。”
“若有目擊者在此處。”
謝永新道:“肯定是他污蔑我。海家母女都未指證我,說明心虛,就算有也是她們勾引我在先,她們想着偷漢子,偷到我頭上,豈能怪我欺晦她們!所以家醜不可外揚,海允惱羞成怒之下,拿我當替死鬼。”
“主母,此事唯恐影響謝氏聲譽,不如為了謝家,息事寧人。我就當自己倒黴可以娶海小姐過門,還她一個清白。”
一番話顯然早背好,每一句都在辯解,疑似有理有據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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